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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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怎么就演變成了現在的局面——這男人堂而皇之地通過不知道藏在哪兒的攝像頭偷窺她,更堂而皇之地把電腦打開給她看?? ……話說在她知情的情況下,還能叫偷窺嗎? 徐安易開了眼了。 恍然間有股錯覺,眼下的情況,不就像離家在外的主人,通過監控攝像頭逗弄家中的貓咪有沒有? 寧緲滿腦子亂七八糟的疑惑憤然等等情緒,在看到電腦桌面的瞬間啞了火。 取而代之的是羞惱—— “啊啊你怎么會有這張照片??!”寧緲急得用手去遮,隨即意識到遮了也沒意義,呆了幾秒終于想起來抓過鼠標,手忙腳亂地隨便點了個圖標,企圖讓打開的窗口遮住中央的照片。 然而這個不知道是什么程序的東西,打開后只是閃了一下,接著就消失了……消失了…… 桌面上干干凈凈,是她穿著深v小裙子,白皙酥軟半露不露,望著鏡頭眼神純真中帶著迷離,仿佛藏著無數的小勾子,飽滿的紅唇輕咬…… “不是太太發給我的嗎?”蕭行言的聲音從喇叭中響起,聽起來帶著真誠的疑惑。 寧緲拔掉了顯示器后面的那根線,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屏幕依然閃亮。她急惱之下索性把屏幕整個倒扣在了書桌上。 眼不見為凈。 “我……”她那不是假裝發錯了,很快就撤回了嗎? 寧緲強撐:“我發錯人了!撤回了!” “哦,我手比較快,保存了?!?/br> “……” 手快了不起???就該給你纏成豬蹄…… “你、你干嘛用這個當桌面?”寧緲終于抓住了重點。 “好看?!?/br> 這一句回答不帶停頓,像是不假思索一般。雖然又是貧瘠的兩個字,但是成功地讓寧緲的尾巴高高翹了起來。 “哼,算你還有點眼光!” “我一向很有眼光?!笔捫醒源浇俏⒐?,瞥了眼時間,“我還有個會,先不打擾太太檢查我的電腦了?!?/br> 寧緲:“……” 還檢查個屁啊……敢亮出來給她看,里面肯定什么都沒有…… 寧緲出了書房,把書房的門關得嚴嚴實實,將攝像頭窺探的視線牢牢的關在里面。 穿過走廊,進入客廳,寧緲倏然頓住腳,視線四處游移梭巡。 ……應該不會真的變態到在家里裝攝像頭吧? “如果真的有鬼,他應該不至于把書房里那個暴露出來給我知道,”寧緲嘀咕著分析,“再說這家里有什么可看的,看傭人做家務嗎?” 不過有句話,蕭行言算是說對了。 他一向很有眼光。 他要一個家世顯赫,帶出去有面子的太太,她不就是不二之選嗎。 *** 道一會所里以警方重拳出擊收尾的那場沖突,足足在圈子里被津津樂道討論了好幾天。 不少人扼腕惋惜,為什么當天沒去道一會所,錯過了直擊現場的機會。 動手揍人的蕭行言全身而退,被揍成姹紫嫣紅的宗玉山身陷囹圄,更不乏有嗅覺靈敏的人察覺宗家近期暗潮洶涌,一時間各方對于蕭行言的忌憚更深了幾分。 有這樣手腕的人,誰傻誰去得罪他。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蕭先生沖冠一怒為紅顏,大家都是這么說的?!敝x錦潤單手插兜立在畫室中,端詳著掛在墻上的一幅油畫,贊賞了一句,“你的用色又進步了,惜惜?!?/br> 謝錦潤在準備演奏會的間隙,來意大利拍了支廣告,順道來探訪孤身飄零在此的姚曇惜。 窗外河水綠波蕩漾,兩岸綠蔭籠罩,艄公熟練地撐著小巧的貢多拉,載著觀光客們緩緩飄蕩在交錯水巷中,駛過一座又一座的拱橋。 窗前擺著大大的畫架,一身寬松白裙的女孩黑發披散,坐在畫架前的高椅上,風卷起裙角,女孩的身影單薄得仿佛隨時會被風吹走。 謝錦潤目露憐惜。 姚曇惜用筆刷調著色,“你覺得,他們的感情很好嗎?” 謝錦潤回想起壽宴那天的情形,那些讓他感覺不自然之處,他笑了笑,“這我可說不好,不過有一點——我感覺,他們挺希望別人相信他們的感情很好?!?/br> “阿言如果這么希望,他就一定能做到。有了這沖冠一怒,現在大家都相信了吧?!币蚁氲绞捫醒?,不由低頭微微一笑。 那個她的鄰家哥哥,長成了如今無所不能的男人呢……他已然不再需要借寧家的勢,而她,會讓所有人看到,誰才是足以匹配他的女人。 不過在那之前,那位小公主的日子,過得還是不要太順遂比較好呢…… 送走了謝錦潤,姚曇惜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譚阿姨嗎?不好意思打擾到您,只是,這件事,我實在不知道該跟誰商量……” 姚曇惜咬著唇,“是這樣的,我之前應邀做了幾個訪談,但不知道為什么,文章被全面撤掉,不許發表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04 16:15:07~20200306 23:00: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許光漢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miumiu 7瓶;陳皮超人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章 chapter 19 時近夏末, 空氣中的熱氣漸漸消散,早晚間添了一絲讓人不易查覺的涼意。 隨著休完產假歸來的衣櫥整理師麻利地將衣帽間規整完畢,寧緲逐漸習慣了泰銘花園的里里外外, 乃至偶爾會有一種感覺,仿佛自己由來已久, 一直都生活在這里似的。 其實這里和檀湖寧宅的格局明明很不一樣……寧宅是按照譚女士的喜好,偏古典歐式宮廷的風格, 而泰銘花園則裝成了寧緲喜歡的art deco style, 幾何圖案, 金印色彩,奢華復古又亮眼,華麗麗的紙醉金迷。 說起來她和譚女士雖是母女,可從性格到喜好到品位到生活方式,還真是判若兩極,沒一點相似的地方呢。 晨曦微露,蕭行言習慣早起,沒有吵醒仍在熟睡中的寧緲。 他今天要去安城出席一個國際信息安全大會, 昨晚跟他的太太提起時,她正在敷面膜,聞言只從眼角飛給他一個眼神,紅唇微動含糊地鄙夷了一句:“變態開會?!?/br> 斜飛的眼神瀲滟含嗔, 帶勾子似的,蕭行言被勾得心癢,把她壓到床上之后, 他伸手卻在床頭柜里摸了個空。 套用完了。 寧緲拉起毯子,半張臉藏在毯子后面,吃吃笑得格外得意,活像只偷了腥的貓兒。 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既然口口聲聲罵他是變態,那么變態對于這種事情,總會有更多的解決辦法不是嗎。 但終究沒有最親密的那種方式,來得痛快…… 蕭行言心不在焉地盤算著回去要去趟超市,一面長腿大步走入會場。 作為大會的keynote嘉賓,蕭行言展示了新一代辰星系統的幾個技術細節,一下臺便被蜂擁而上的與會者和媒體記者淹沒。 選擇性地回答了幾個問題,他卓有風度地表示另有要事,很快被保鏢環繞著離開了鼎沸的人群。 “你還真是,走到哪兒都是這么受歡迎啊~” 港通作為子夜科技的子公司,首次以新面貌在展廳里亮相,卞鵬智這回親自帶隊過來。他瞇眼打量著神色清淡自若的蕭行言,身上找不到一絲被圍堵的狼狽,不由再次感慨——帥比就是帥比啊。 身為一個合格的不嘴賤不舒服斯基,卞鵬智一臉賤賤的表情,拿手肘拐了拐蕭行言,“哎,瞧你這春風滿面的模樣,看樣子,跟老婆的sex life……啊不對,說錯了說錯了,是跟老婆的感情很和諧咯?” 蕭行言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有空關心我,不如匯報一下港通的第五十二號……” “啊展臺那邊有人在叫我!”卞鵬智迅速打斷他,腳底抹油開溜,“我去去就來!” 靈活的胖子竄進人群便消失不見了,看樣子是一去不再來了。 蕭行言微微一哂,腳步不停出了會議中心,坐進門外等候的車里,接下來他還有個商務飯局。 車輛平緩前行,蕭行言不經意抬眼,看著深色的車窗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臉,修長的手指在膝頭輕叩。須臾他倏然問道,“太太在做什么?” 又來了又來了。徐安易很想說你自己的老婆你打個電話問一下不就完了嗎?或者暗搓搓黑進她的手機里,用手機麥克風偷聽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 但打死徐安易也沒這個膽,他只能迅速跟泰銘花園的管家check了一下,然后轉告答案:“寧太太上門探訪,母女倆在喝茶?!?/br> 蕭行言的手指頓了頓,接著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譚女士不喜歡他,這一點蕭行言心知肚明,但他并不關心也不在意。因為譚女士的想法左右不了任何人,既不能左右寧海澤的決策,也左右不了寧緲最終會妥協,接受寧董的決定。 換言之,譚女士的態度,對于蕭行言得到想要的結果,其實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蕭行言從來都是一個務實的人。對于這樣一位沒有實質影響力的岳母,保持面上的客氣就足夠了,不值得他多花心思。 安城道路擁堵,蕭行言抬腕看了眼時間,襯衫袖子移位,露出小臂上一小塊將消未消的牙印。 月牙形,齒如編貝,非常整齊。 蕭行言用指腹摩l挲著那塊皮膚,唇角緩緩地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卞鵬智那句調侃,至少前半句說對了。 至于后半句,他和她的感情如何…… 蕭行言薄唇抿起,那抹愉悅的笑意轉瞬即逝。 他曾經給寧緲補過三年的課,那三年間,他一直都是她跟另一個女孩較勁的工具。 倒不是他妄自菲薄,自我定位是個“工具”,而是……他聽見寧緲親口所說。 那還是他去了硅谷的第一年。創業初期有多忙碌,只有體會過的人才清楚,他是直到兩三個月后,意識到寧緲自從去了牛津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他,才發現自己被她拉黑了。 當時的他非常不解,不假思索地直接進了寧緲的手機。 好巧不巧,那個時間點,寧緲正在跟友人通話中。 “……什么帥哥家教?噢,那個啊……早沒興趣了,之前也就是用他刺激刺激姚曇惜,看她每回跳腳挺有趣的,哈哈……你說的對,這一套玩這么久都膩了,再說隔這么遠也玩不起來了呀。不說這個了,沒意思,你們院男生質量怎么樣,我周末打算throw a huge party,你記得叫上……” 他沒有繼續聽下去,很快退了出來。那也是他至今唯一一次窺探寧緲。 人心是經不起窺探的。蕭行言垂下眼,轉了轉左手上的婚戒。 正如他說過的,他從來都是一個務實的人。她是天上星,也已經被他摘了下來,與其去追求感情這種縹緲不定的東西,不如握在手心里,實實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