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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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沒有了臭味,就舒服多了,第二場果然如同預料之中,難度更大了,考場上竟然有考生因為做不出題目,憤怒撕試卷,哭著被抬了出去,無疑增加了大家的焦慮。 沈陵感受過高考,還能承受得住壓力,沉下心按照自己原本速度來,遇到難題也不多糾結。 原本第一試中了的百人,第二試取七十人。第二試的時候氣溫好了很多,沒有第一試那時候這么冷了,可第二試考完出來,許多人都是腿腳虛軟的,沈陵猜測可能是心力憔悴的,主要是這一場真的很費心力,沈陵都估不準自己的答案行不行。 出考場的時候,他又碰到坐他斜對面的少年了,沒想到站著對方這么高,沈陵默默地離他遠了一點,安慰自己還在長身體當中。 那少年又貼過來:“你多大???這么小家里就讓你考科舉了?” 沈陵不解:“學差不多了不就可以考了嗎?” 少年駁道:“那怎么行呢,學藝不精必定是走不遠的?!?/br> 沈陵笑了笑反問:“可你怎么知道我學藝不精?!?/br> 他想了想,道:“好似也是,不過你還是太小了一些,家里應該壓一壓才對,畢竟童生試有三場,不能直接三場全過就得重新來過?!?/br> 沈陵猜測他家里頭可能是書香門第,對科舉應該了解比較多。 “誒,你叫什么名字?” “沈陵,你呢?” “湯鳴則?!?/br> 兩個人大眼對小眼,異口同聲:“你就是第一試的第二/第三?” 沈陵好歹了解了一些排在他前頭的人是誰,沒想到就坐他對面。 俱笑了,湯鳴則道:“難怪你家放心讓你上場,我原想著我晚了兩年,指不定能中個小三元,誰知第一場就出師不利?!?/br> 他這般直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一點也不畏懼周圍都是人,自信得不成樣。 沈陵看到了沈全,朝湯鳴則笑了笑:“湯兄,下回聊,我先走一步了?!?/br> 后來沈陵才知道,原來湯鳴則是湯家的嫡孫,湯家是建業縣的大戶,祖父曾做過六品京官,雖不算大,可在建業縣這地方,就是青天大老爺了,湯家是當之無愧的書香門第。 他們這樣的人家,讀書比吃飯還平常。從湯鳴則的話語里也可以聽出,他們家的孩子都得壓個幾年,準備充分了再上場,像湯則鳴都是沖著小三元去的。 沈陵頭一回能感受到士人階層的存在,原來那些上層階級的人都是這般想的,果然是不一樣的追求。像湯鳴則這樣的人,肯定是奔著科舉入仕去的,那肯定得學扎實了,等到了年紀順利考上去。 而他們這樣的平民百姓,都是希望科舉改變命運,只要中一個秀才,就能夠變得不一樣。說不失落是假的,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他在古代如今就是底層,這種郁悶等第二試的榜出來了才有好轉。 他中了第二,湯鳴則中了第一。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謝謝大家的雷和營養液~明天晚點更,我要去醫院打疫苗,可能會是下午,看我什么時候回來。 感謝在20200115 12:14:03~20200115 21:14: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游手好閑妞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言葉之庭 3瓶;名字什么好麻煩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030 沈陵向來不是自怨自艾的人, 很快就調整了情緒。命運都是自己拼搏出來的,他已經不算太差了,至少父母給了他改變命運的機會,他能為自己的后代提供一個不錯的起點。 受過刺激后, 沈陵就更努力了, 教育資源本就不公平, 他曾經很幸運有jiejie為他提供良好的教育條件,他大學里也接觸過家境貧寒的同學,都是拼了命地學習,他們都是通過學習才能改變命運,此時他也一樣。 同樣受刺激的還有張伯禮,第二試張伯禮排到了第六十八個,吊了車尾。他也很奇怪,平時做題目, 都是比吳端和齊子俊好的, 和沈陵差不多水平,一旦到了考試, 就成了蟲, 連齊子俊和吳端都不如。 齊子俊就是典型的考試型選手,心態好, 碰上好運,放現代可能就是逢考必爆的典范。張伯禮可能就是考試渣,平時學得很不錯,奈何心理素質太差, 承受不住考場的壓力。 走到這一關了,大家都更加努力了,平時嬉皮笑臉的吳端和齊子俊都認真了起來。 尤其是如今已經考過了第二場,這第三場不過就很可惜了,大家都是這樣想的,所以第三場肯定是拼盡了全力。 到第三場的時候是真正的春季了,夜里也沒那么難熬了,最后一場是本縣的縣令主持的,卷子的風格又換了一個。 沈陵在詩賦題那兒擱了筆,本卷寫的詩應是一種花,“玉潔冰清塵不染”,沈陵覺得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他把那些寫花的詩都想了一遍,蓮花?蘭花?菊花?好像都不是。 這種隱隱約約有些映象,卻又抓不住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心里頭怎么想怎么難受,沈陵強迫自己不許一直這樣想下去,最后想不出寫下面的去了。 等后面的寫完了,這一道題還擺在那兒,沈陵換個角度想,有什么話,梅蘭菊荷是??康?,若下面想不出,就隨便挑一個寫。 迎春?桃花?好像都不是,曇花?沈陵一拍腦袋,笑了起來,腦子總算通暢了,可不正是“玉潔冰清塵不染,風流詩客獨徘徊”嗎! 竟然是要寫曇花! 沈陵暗道一聲好驚險,看墨快干了,一邊研磨一邊構思,根據自己的模版,很快就來了一首: “夜輕迎月解衣裳,并作西窗一味涼。 晚照難留人且誰,孤芳自賞也無妨?!?/br> 擱筆,沈陵欣賞了一會兒,難不成人在重要時刻,潛力比較大?他這篇詩作竟寫得比平時好上不少。 沈陵在這題浪費了不少時間,趕緊檢查一下前面的題目,今日是最后一天了,沈陵深吸一口氣,一定要穩住。 時刻一道,銅鼓響三聲,沈陵主動地把試卷放窗口,之前有個考生抱著僥幸的心里,還想寫幾個字,被抓住了,這以后都不能科考了,得不償失。 等試卷收上去,沈陵收拾收拾東西,等放行令,經過三回大家也都熟悉流程了,沒有第一回亂糟糟的。 等從考試院出來,又是烏壓壓的人,沈陵聽見有人在人群里喊:“竟然是曇花!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什么!是曇花??” “可不是嗎,我怎么就沒想到呢!玉潔冰清塵不染,風流詩客獨徘徊?!蹦侨丝迒手?。 一些考生竟然捂著臉哭了起來,可能是覺得好不容易考到這兒了,竟然敗在了最后。 沈陵沒等到齊子俊,先找到了沈全,沈全忙給他遞上一杯熱茶,也是出了經驗,每回剛考完,兒子就只想喝點熱水,一點也沒用胃口,然后睡一大覺,就會餓得不行。 齊子俊也出來了,見著他,忙問道:“陵哥兒,那詩真是寫曇花的?” 沈陵點點頭,看他希望破滅的眼神,安慰道:“一首詩而已,還有其他的題目?!?/br> 齊子俊也只能這么想,嘆了口氣:“我做的時候就覺得好像不對,原來真的做錯了?!?/br> 沈陵和張秀才復述答案的時候,張秀才也難得稱贊他,沈陵心大定,這首詩大概就能淘汰不少人,他的詩若能出彩,名次便不會低。 不管童生試中與不中,學還是要繼續的,這越往上,就得學的越精,張秀才放了他們幾日假,沈陵也不敢松懈,每次考試,沈陵都會歸納自己不清晰的點,再去加強鞏固。 每日飯后是他休憩的時間,會在家里的院子里走動走動,這宅子有兩進,大郎夫婦住后面,沒有人打擾小夫妻兩,關系如膠似漆,大郎的岳家對此很滿意,大嫂現在懷孕六個多月了,大伯母住過來照顧兒媳婦。 大郎如今也出師了,有了正經的營生,如今在城里最大的布莊做賬房。 沈陵看著他每日都在頭疼這賬目對不上,果然做賬的都有這困擾,有時候沈陵也會幫他算算賬。 “鐵娃,還是你這腦子好,比我打算盤都算得快?!贝罄煽吹艿苓@瞧上幾眼,就刷刷算出來了,起先他還不相信,檢驗一下,現在他看都不用看的,比他算盤算的還準。 沈陵微微一笑,那是因為他上一世學過心算,他教過大郎,但大郎覺得很難,還是習慣用算盤,心算本來就是要常練習。 “大哥,這邊的數目又對不上了,缺了三十文錢?!?/br> “誒,三天兩頭這樣,明日又得去查,下面的人不注意,或者這一單錢記錯了,算的時候就要我的命了?!贝罄缮钌畹乜鄲?,這剛入行的賬房不好做。 沈陵想起了現代的單據,古代買東西就是沒有單據,所以不好做,道:“明日去查可能爺對不上號,大哥,你不如這樣,讓他們每賣出一樣,就寫一張條子,幾月幾日賣什么收多少銀找多少零,入賬有據可依?!?/br> 除了沈全這樣又做掌柜又做賬房的,一般掌柜只管收錢和賣東西,然后結束后核對店里的數目,記賬就完全和店鋪脫節,不知店內的情況。 大郎道:“那別人不就做了我的活了嗎?” 沈陵好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你想想做賬得多繁瑣,不過是讓他們把每筆賬給寫下來,你可以自己寫個樣式,讓他們填進入便成?!?/br> 沈陵教他一個簡易的單據,也就是個模版。他沒學過會計,但從社會媒體上也了解一些,每次聊最后悔的專業,必定是有會計財務一類的,可見其煩。 大郎和東家說了一下,東家讓掌柜的照做了,大郎這賬瞬間清楚多了,東家還稱贊他賬目做得清晰,決定讓他再管一家鋪子的帳,這樣自然錢銀也就多了。 到放榜這一日,那邊的茶樓果然又是人滿為患,這回放的可是童生榜,不少人都過來圍觀,聽聞京城里中進士時常有榜下捉婿,在他們這兒,這童生榜可不也是。 童生榜大部分都是年輕人,不少這大戶人家都會跟壓股似的,挑那上進的讀書人做女婿,尤其是商戶人家,不缺錢,也會許以助其科考的好處。 今日人多,大家一起坐在樓下了,沈陵不想竟是碰到了那位臭腳兄,那位臭腳兄名叫嚴清輝,竟是第一試的第一名! 沈陵今日才知,不免是震驚了。 那位臭腳兄今日的腳算是不臭了,不過瞧著總有些不大邋遢,可能也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吧。難道這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嗎! 這邋里邋遢的人竟有個聽著還挺干凈的名字,嚴清輝。因他的臭腳丫子,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認識他,沈陵看到不少人知道他是嚴清輝后露出的那個表情,當真是和他一模一樣。 這家伙倒也知道自己先前犯了眾怒,愧疚道:“我先前也是不知,平日里未有注意過這些,上回多有得罪各位兄臺了?!?/br> 他旁邊的友人也替他說道:“清輝就是這樣的人,經常讀書讀到什么事兒都忘記,有時候都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吃過,更別說洗漱了?!?/br> 嚴清輝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齊子俊聞言嘀咕道:“還有人連吃飯都能忘記?!?/br> 齊老爺眼熱地看著嚴清輝,聞言道:“你這樣的自然是忘不得的?!?/br> 沈陵低頭喝茶掩飾笑容,不過嚴清輝這樣的人,也有點讓人羨慕,有多少人能夠全身心地投入進讀書,也難怪他能一直名列前茅了,第一試是第一,第二試是第三。 “……你們猜案首會是誰?湯鳴則還是嚴清輝,還是沈陵?” 沈陵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吳端低聲道:“阿陵,他們提到你了?!?/br> 沈全側耳傾聽。 “沈陵據說才十一歲,太小了吧,我覺得湯鳴則吧,湯家人?!?/br> 沈全心道,他兒子小怎么了,可讀書厲害呀。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這一個比一個年紀輕,咱們這一榜,好多都是十幾來歲的,還有個十歲的?!?/br> “出榜了!縣衙的門開了?!?/br> 大家都紛紛跑了出去,或到窗邊上,茶樓里瞬間空了不少,沈陵他們還坐在角落里,齊府和吳府的小廝早就在前面蹲守了,就等出榜。 沈陵也觀察那嚴清輝,他也沒去,和友人一起淡定自若地坐在大堂,旁人問他為何不去看。 嚴清輝道:“自有人會來告訴我?!?/br> 他若考了前三,自是會有人來告訴他。這份自信,可真是少有。沈陵此時又覺得他有意思極了。 不少人看了榜的人回來了,有些人中了歡天喜地,沒有中的人強顏歡笑。 齊老爺看報信的人還未歸,心里一沉,看了一眼齊子俊,知道這一回怕是無望了,若俊哥兒能中,應是吊車尾的,不可能在前頭的。 齊子俊也有預感,若不可惜是假的,可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學的不扎實,怪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