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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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陵點點頭:“還是得準備充分了,至少得再過一年?!?/br> 沈陵雖想早點□□名,但年紀太小對他們沒有好處,除了得到外面不懂科舉的人的幾聲贊揚。少年心性都不成熟,看待問題便沒那么全面。 歲考過后,私塾便關了門,沈陵也不留在城里,回鄉下去瞧瞧能不能幫上忙,家里頭的木料子是一堆一堆地放著,屋子里也都是一根根做好的木頭,二郎根據他說的,每個人就負責幾根木頭,速度也快。 還沒過年五十個紡織機已經做完了,沈家地方小不好安裝,沈全和齊老爺通了通聲,把做好木頭架子都拿齊府去組裝。 過年的時候,家里放織布機和做織布機的屋子都是鎖著不讓人進的,一得空家里頭就趕著做。 一開年,齊老爺帶了幾臺織布機到蘇州府去了,人未歸,聲先至,說讓他們加緊做,蘇州府定下了一百臺織布機!這可能還不是全部的。 沈家人又喜又憂,緊趕慢趕,原本以為做得夠多了,沒想到這開門紅比想象中得還多。這回人手是真不夠了,沈陵怕他們為趕工熬壞了身子,便道:“這還只是蘇州府的第一批,指不定就還有第二批第三批,還有湖州府那邊,各個地方都要織布機,咱們這賺得就是開頭錢,如今不多做一些,還等什么時候。咱不如招一些臨工,讓他們一個人只做一種零件,他們也不知做得什么?!?/br> 這財運當頭,自是沒人能夠抗拒得了,若眼睜睜瞧著那白花花的銀子溜走,豈不痛心疾首。家里頭也終于放下了怕被別人學去的那一套,首當其沖先找堂伯家,剛開年大家都是閑著的。 誰都愿意做些臨工賺些錢,堂伯和幾個堂兄弟都來了,這下子速度可算是快了起來,齊老爺那兒的好消息也時不時傳來,告訴他們又定下了多少架,隔幾日齊家的下人便架了好幾輛馬車來拖,那紡織機定是不能搭起來的,都是一個個零件不站地,搭建起來運輸便就困難,這一下要一百多架的。 沈全心生一計,讓二郎和沈二跟著去蘇州府,到了那邊再把紡織機給裝好,這樣子一輛車能運更多的紡織機,他也有心讓二郎出去開開眼,男兒家還是得出去走走才能見世面,大郎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這般一來,家里頭又得招人了,這村里頭對沈家這營生好奇著呢,這馬車進進出出,又招了這么多人,鄉下人娛樂少,可不就好奇別人家那點事兒嗎。奈何沈家人這嘴緊得很,大妞過來打探都沒用。 這紡織機的生意越做越火,蘇州府定了幾百個的貨,齊老爺又不間斷到湖州府去,湖州府的生意又源源不斷地過來!沈全也是家里和城里兩頭跑,這兩個月下了,那富貴肚都沒了。 這不,夜里頭讓方氏給他推腰呢。 “邊上些,對,對,就這兒,噢,我的老腰骨?!鄙蛉l出又是舒爽又是痛苦的聲音。 方氏其實每日也辛苦,店里的生意也好,給他推了幾下便不樂意了:“我這身上也還酸痛著呢?!?/br> 沈全翻了個身,喘了幾口粗氣,盯著頂上的梁道:“他娘,等齊老爺回來,我估摸著得同他請辭了?!?/br> 方氏一驚:“好端端地怎么要辭了,家里的生意?可鐵娃不說了嗎,那是個時令生意,你忙完這一陣估摸著就沒那么忙了?!?/br> 沈全嘆了口氣:“不是為了這個,有些這個的原因?!?/br> “那你怎么想的?” 沈全坐起來,雙腿盤著:“你曉得咱這紡織機如今賺了多少嗎?” 方氏心里是有底的,畢竟紡織機這數目擺在那兒。 “就算除去木材和零工費,至少得有五百兩了!”沈全得意的同時,心里頭一陣舒坦,笑著說道:“這五百兩銀子,爹估計首先要在城里買個宅子,剩下的錢可能買地或者買鋪子租出去?!?/br> “這不挺好的,可跟你做掌柜有什么關系,你都做了這么多年了?!鄙蛉脑裸y是一漲再漲,齊家待他們很是厚道,這樣的東家趕哪兒去找。 沈全又是一陣嘆息:“為了鐵娃?!?/br> 方氏不解:“和鐵娃有什么關系?!?/br> 沈全靠在床上,目光放空:“我這做掌柜,瞧著風光是風光,可點頭哈腰樣樣沒少做。以前為了養家糊口,也倒是無妨??稍坭F娃以后是要科考的,如今家里頭又有這樣一番運勢,若再置上幾十畝良田,我們家也能算上耕讀人家。小少爺和鐵娃關系好,可我在齊老爺手下做事,鐵娃就好似矮了一頭,也還好小少爺人心善,打小和鐵娃要好。還有就是科舉,你不懂這科考,讀書人瞧不起商戶,講究家世。你想啊,你想給鐵娃討什么樣的媳婦?” 方氏下意識說道:“那自然是讀書人家的姑娘最好?!?/br> 沈全笑著說:“可這讀書人家哪里能看得起我們這半個商戶。懂了吧,這就是門第,咱們家得把門第給抬起來。我想著,和爹說一說,咱們家請個伙計,你也不用這么累了,大嫂二嫂還能輪換,你這些年沒得停歇過。以前咱們家還得靠著幾分我的月銀,如今哪兒還用得上,我們啊,現在就享兒福嘍~” 說著說著,也不禁自得了起來,這腳也晃了起來。 方氏一聽還讓她別干了,試問哪個女人不想輕松些,像那些官太太們,天天有人伺候著,不免心動了,猶豫道:“爹娘能同意嗎?” “你瞧咱們家做織布機也請了人,爹一開始不高興,如今還不是一天比一天高興。鐵娃有句話說的對,這該用人的時候就得用人,累著自己得不償失。哎鐵娃上回說請幫工,都沒當回事,可現在還不是要請?!?/br> 方氏聞言笑了開來,心里頭也期盼著呢,腦子里一會兒是齊太太這般悠閑,一會兒又是張夫人那樣氣派,做起了甜甜的美夢。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明天、后天也是晚上更,因為我有兩個重要的面試,過了這兩天就能恢復啦,大家晚安哦。感謝在20200111 15:24:06~20200111 23:54: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時光 108瓶;夜梳妝 10瓶;期待ギ明天、隨心所欲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024 齊老爺一直在外頭跑了兩個月才回來, 這紡織機的訂單也是一路疊加, 一邊做一邊往各處送, 二郎和沈二跟在齊老爺后頭,當真是漲了見識。 這買紡織機的有那紡織大戶, 一間大屋子擺個幾十張, 日夜機杼聲不斷。有零散的小戶人家, 擺上兩張織布機,一年也能掙個不少錢,也有那買下想轉賣賺個差價的。 齊老爺打通了南邊的路子,便無須自己在外頭跑了, 回來坐等那生意自己上門就可以了,沈陵給新的織布機取名叫沈氏織布機, 還印了章,表明是獨一份。那織布機比原先的快上這么多, 剛到蘇州府, 不過展示展示,這生意自己便涌來了。 身后一連串的大單生意,蘇州府湖州府的紡織大戶都搭上了關系,齊老爺歸家時帶了一車的錦繡羅緞,齊太太對著那鮮亮好看的樣式愛不釋手。 齊老爺舒坦地坐在搖椅里, 看那女人美滋滋地把那錦緞登記上冊,嘖嘖地晃著腦袋,女人嘛,也就這點喜好。 齊子俊看著一箱子書欲哭無淚, 他爹說給他帶了禮物,這禮物他還不想要哩,他翻了翻,好奇道:“誒,爹你怎么買重復了?” 齊老爺笑著說:“沒,一份是給陵哥兒的,俊哥兒,這可是蘇州府學子們買得最多的,我都給買回來了,你這小子什么表情,給我好好看,給老子考個功名出來?!?/br> 齊子俊小聲嘀咕:“你等我還不如等陵哥兒?!?/br> 齊老爺耳朵不差,聞言哼哼幾聲:“你當我不想,誰叫你托生我這兒!” 齊夫人護著兒子,白了他一眼:“你這是什么的話,兒子還是別家好是吧,你給人家當爹去!” 齊子俊嘿嘿一笑:“若陵哥兒是我兄弟,那也挺好的?!?/br> 這樣家里頭就不用逼著他考功名了,他和陵哥兒關系又這般好。 齊夫人:…… 她真是白幫了他,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沒好氣道:“傻兒子!” 齊老爺也好奇呢,道:“你同陵哥兒雖是一道大的,但他學業比你優秀,我拿你同他作比,也不見你吃味,俊哥兒,你是傻樂呢還是心胸寬廣?” 齊子俊理直氣壯道:“這有什么好吃味的,陵哥學業優那是因他比我努力,也是應該的,你稱贊他嘛,你不從小就夸嘛?爹,我為啥要吃您的醋?” 齊老爺一噎,齊夫人不厚道地笑了。 齊老爺又躺了回去,那椅子一搖一晃,笑著搖搖頭,道:“你啊,傻人有傻福,哎,想想當初你哭著非要陵哥兒陪你玩,可真是給你找對了人。夫人,還記得我當初和你說過的不?你再瞧瞧如今?!?/br> 齊夫人還有許些印象,齊老爺常常說這孩子不一般,起先齊夫人還不當一回事,這越長大,那孩子的過人之處也愈發凸顯,就聽俊哥兒說的,那孩子的用功程度怕是大人都做不大。 齊子俊對兒時的糗事還不大好意思,他兒時的事兒年年被拿出來當笑話講,道:“那可不,陵哥兒自是對我好?!?/br> “咱們家也沒少給他家恩惠,能不對你好嗎?!?/br> 齊老爺道:“俊哥,可別學你娘,恩惠這東西萬萬不能掛嘴邊,就不是恩惠了。這以后都是說不準的,我們前些年給他吃口飯,多給了他家一些錢銀,可你瞧,俊哥學業都是他給俊哥兒幫助,還有紡織機,陵哥兒這孩子是個知恩圖報的,這些年來府里必定是會來拜見我一下,這就是福報,俊哥,能交到這樣的朋友也是你的福報……” 齊子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爹如今雖是我下屬,不過這馬上就要說不準啦~對了,記得送幾匹錦緞給沈家?!?/br> 齊夫人雖被他說得氣,可心里頭卻也聽了進去,想著給沈家幾匹合適,聽他一番話,把沈家的位置也抬高了一些。 那幾匹錦緞和一匣子書送到沈家,家里的女人們眼睛都亮了,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布料,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手上的繭勾出絲來。 方氏慨嘆道:“難怪都說咱們這種做活的人,穿錦緞也是浪費?!?/br> 方氏心里也難免遺憾,如今婆婆在,若是婆婆不在,她還能留一匹給兒子做身衣裳。 崔氏也很是憐惜:“這花紋做得可真好,這幾匹布好好收著,以后大郎二郎三郎鐵娃成親,還能做一套好的長衫?!?/br> 沈陵:……這是得多久遠的事情。 沈全心里頭有些沉重,他這邊想著要請辭,齊老爺又送禮來,他可如何好意思,可收也收了,還是想想該如何開口吧。 “咱收了這么大份禮,也合該上門道謝一番,鐵娃,咱去齊府回個謝,齊老爺這般惦記著你。他娘,咱們家的口水雞和醬鴨還有嗎?” 沈陵把書放回匣子里,道:“好?!?/br> 他們家也沒什么好給的,齊府什么都不缺,只能盡一盡心意。 齊老爺好似知道他們回來,他們被請進來本以為要等,誰知進去,齊老爺就坐那兒了,沈陵心里頭有些奇怪。 “我們特來感謝老爺的錦緞和書,受老爺恩惠太多,如今也不知如何感謝才好?!鄙蛉钠ü芍恢艘话?,側著身兒,朝向齊老爺。 齊老爺笑著說:“什么恩惠不恩惠,這錦緞還是托你們的福,蘇州府那邊的織坊送的。那書啊,我給俊哥兒他還不一定看呢,陵哥兒看了指不定還能給俊哥兒講講?!?/br> 這不,說曹cao曹cao就到,齊子俊聽聞沈陵來了,可不匆匆趕來:“陵哥,你來得正好,快給我瞧瞧我作的文章?!?/br> 齊老爺呵斥道:“沒瞧著見家里頭來客人了,坐下來?!?/br> 齊子俊看了一眼沈全,笑嘻嘻地說道:“你說沈叔和阿陵啊,他們都是??土?,怎么的還這般計較?!?/br> 卻也是聽從地坐在了沈陵的下手。 沈全道:“不用這般客氣,陵哥,和小少爺一起去瞧瞧文章!” 齊老爺擺手:“讓他們在這兒坐兒吧,我也同陵哥兒聊聊?!?/br> 沈全便作罷。 沈陵對蘇州府也頗感興趣,和齊老爺聊了一會兒蘇州府的物儀,心生往之,若日后能有機會,定要四處走一走。 這聊完一陣,重新沏上一杯茶,沈全也終于得了空,下意識搓了兩下手,頗有些心虛,道:“老爺,其實今兒個來還有一件事兒?!?/br> 齊老爺抿了口茶:“還有什么事兒?” “說來也不好意思,就是如今家里頭這紡織機生意起來了,我這來回跑也不是事兒,只能向您請個辭,不過您放心,您找到接任人前,我定是不會離開的?!鄙蛉豢跉獍言捊o說完了,這事兒吧,主要是良心上過意不去,齊老爺待他們家多好??! 齊老爺半點兒沒得驚訝,笑著把茶盞放下:“這有何不好意思的,如今你家這紡織機正是勢頭強勁,待我托人打通了北面和西面,更有得忙,自然是自家的家業重要,理之常情,你且放心,我這兒有的是人手,你找個日子把帳給對好了,忙家里去吧?!?/br> 這完全不在沈全的預想當中,一時間也驚愣了,不知是該高興好還是失落,訥訥道:“謝老爺體諒?!?/br> “你這事兒說完了,該我說事兒了?!饼R老爺道。 沈全忙說:“老爺您說?!?/br> 齊老爺笑瞇瞇地看了一眼沈陵,道:“我呢,也算是看著陵哥兒大的,這孩子當真是妥帖,我家俊哥兒全賴他幫襯,兩個人關系還這么好,他那些堂兄弟俱沒陵哥兒來得親厚,就差沒沒穿一條褲子,我也很喜歡陵哥,平生也是子嗣單薄,咱們兩家也算是知根知底了,不若認一個干親?” 沈陵愣在了那兒,身邊的齊子俊跳了起來,歡呼一聲:“爹,原來你上回說的是真的啊,真認凌哥兒做兒子,那我們豈不是兄弟了!” 沈陵提去到有用文字,上回,看來齊老爺是早有想法的,他看向沈全,有些無措,他們兩家認干親,一看便是他們家占便宜,對沈家是百利而無一害,尤其兩家如今合作著紡織機。 沈全也是驚呆了,沒想著齊老爺競想和他做干親,張口結舌:“這,這,我,我們自然是樂意的,這事兒肯定是我們占了便宜……” “什么便宜不便宜,這兩家作干親,雖說不是同結親一般兩姓之好,但這認作半子,我得陵哥,那是我賺的,我家這小魔頭分你一半可就謝天謝地了?!闭f起這結親,齊老爺就遺憾,沒能有個年齡近些的閨女,不然還真能結個親家。 沈陵起身行個禮,道:“陵自幼得老爺愛憐,得老爺恩惠和提點,能和俊哥兒一道進私塾,打心底敬愛老爺,老爺愿收我做干兒子,我自是愿意的,不過,家中還并未知,怕有所不妥?!?/br> 沈全也冷靜了下來,跟著道:“正是如此,還得會知陵哥兒的娘和家父家母?!?/br> 齊老爺自是不急這一時,又聊了片刻,沈家父子才告辭。 “鐵娃,還是你想得周到,爹差點就給應下了?!鄙蛉珴M面紅光,能不喜嗎,他竟要和齊老爺做干親。 沈陵道:“這不怕爺爺生氣嘛?!?/br> “誒,不過這事兒,你爺肯定答應?!鄙蛉@嘴角咧得,攬著沈陵,忽地發現,兒子已經到他下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