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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三百金?” 她對面的宮女穿著杏粉色衣裳,蕭寅初剛才看到的正是她的身影。 “我們姑娘那么多首飾,還有字畫,只換了三百金?”杏粉色衣裳的宮女有些生氣。 “嗨呀,蔣姑娘的東西都是皇后娘娘的賞賜,六司里件件都有造冊的,哪有那么好脫手?” “收我東西的掌柜的說了,再不收了,東西成色再好有什么用,沒人敢買??!” 陌生的宮女掐著腰,嘀咕∶“我就不明白了,蔣姑娘吃住都在中宮,怎么還要這么多銀子呢?” 杏粉衣裳的宮女收起裝錢的小包袱∶“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最好爛在肚子里,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那陌生宮女說∶“錢你收好,我回去了?!?/br> 她剛從假山里鉆出來,迎面就撞上了蕭寅初的人,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公、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 鵝∶崽,你老丈人不喜歡你。 第35章 中宮,正殿里。 蔣皇后不喜歡味道濃烈的熏香,所以中宮常年無香,只在桌上擺些新鮮瓜果充當。 果香清新,倒是別有一番雅致。 蕭寅初抓起一只橘子在手里把玩,繡梅和那個陌生宮女戰戰兢兢站在殿中央。 她的身份已被問清楚,是御膳房里一個采買宮女,名叫巧英。 因為身為采買宮女,巧英經常能跟大管事出入宮門,也就給了她方便。 被蕭寅初逮住的時候,巧英身上還有一雙玉鐲,是從蔣云染變賣的東西里昧下來的,可以說人贓并獲。 皇后還在梳妝,桂嬤嬤帶人先到。 她的腳步在門邊一頓,立馬認出了繡梅,也看到了公主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哎喲,這天寒地凍的,您有什么話吩咐宮人來報就是,何必親自來呢……” 桂嬤嬤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當繡梅惹公主生氣了。 蕭寅初把橘子遞過去,讓桂嬤嬤剝∶“這事本宮不親自來,怕是要翻天了?!?/br> 桂嬤嬤神色尷尬,依言把橘子剝了∶“這不是繡梅嗎,是不是這丫頭沖撞了公主?老奴定將她好好罰一頓,公主消消氣……” 繡梅臉色煞白,僵硬地跪在殿中央,她朝桂嬤嬤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可是桂嬤嬤哪能從公主手里保住她,只好低下頭繼續剝橘子。 過了一會,皇后駕到—— “娘娘駕到——” 隨著宮人吟唱,蔣皇后扶著喜春的手慢慢走到寶座上,落座,一掃殿中情形,有些疑惑。 “兒臣拜見母后?!笔捯跎锨靶卸Y。 桂嬤嬤捧著裝橘瓣的雨過天青色小碗,跟著跪下。 繡梅和巧英也磕頭∶“奴婢拜、拜見皇后娘娘?!?/br> “這是怎么了?”皇后掃了一眼繡梅的臉色,問道。 “還是讓繡梅親口對母后說說罷?!笔捯鯊男⊥肜锬昧艘话觊僮?,慢慢剝它上面的白色脈絡。 繡梅重重地把頭磕在地上∶“娘娘……” 花月把她身上找到的小包袱丟在二人面前,里面是整整三百金! 這可是一筆大數目了! “這銀子是怎么回事?”蔣皇后皺眉,看向巧英∶“你是哪個宮室的宮女?” “奴……奴婢巧英,御膳房的……采買宮女?!鼻捎⒃秸f越小聲。 繡梅瘦弱的身子抖得很厲害。 “公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蔣皇后從銀子出現開始,眉頭就沒松開過。 “采買宮女巧英,替繡梅變賣宮中的東西,這是她們交易的贓款,被兒臣人贓俱獲逮住?!?/br> 蕭寅初說著,示意花月,后者點頭,一下擼起巧英雙臂——上面還掛著一對成色上佳的玉鐲。 區區采買宮女,怎么可能有這么好的鐲子? 喜春一下就認出那對鐲子的來歷,下意識去看皇后。 果然,皇后面色不變,手卻抓緊了手里的帕子——那是她去年賞給侄女蔣云染的鐲子。 恰在此時,蔣云染聞訊趕來,還有厲夫人和厲尚廉。 皇后聽聞以后,先看了眼蕭寅初,見她沒什么意見,于是說∶“請她們進來?!?/br> 蔣云染一看到巧英就知道壞事了! 她提裙跪在皇后面前∶“拜見姑母?!?/br> 繡梅像有了主心骨一樣望向蔣云染∶“姑娘,奴婢……” 蔣云染玲瓏心思,一瞬間變了一副臉色∶“繡梅,你為何會在這里?這又是誰?” 繡梅一愣,看向巧英,似乎明白了什么。 厲夫人和厲尚廉正好趕到,厲尚廉看見聞喜公主,眼前一亮。 “拜見皇后娘娘!” 厲夫人行過禮,又走到蕭寅初面前∶“見過公主?!?/br> 蕭寅初眼皮都沒抬,輕輕撕下橘瓣的經絡∶“厲夫人來的好巧啊?!?/br> 厲夫人笑了笑∶“恰巧進宮來看云染,聽說繡梅這刁奴做錯了事,特意來向公主賠不是?!?/br> 就在此時,蔣云染驚叫,抓著巧英手上的鐲子∶“我的鐲子怎么在你手里?” 她似乎想通了什么,震驚地看著繡梅∶“繡梅,你怎么敢偷拿我的首飾,這都是皇后娘娘賞賜的??!” 繡梅淚眼朦朧,用力朝皇后磕頭∶“娘娘明鑒,是奴婢一時豬油蒙了心,偷了姑娘的首飾變賣換銀子……求娘娘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