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一曲終了,眾人都在為厲尚廉喝彩,厲尚廉收了箏,對身旁內侍說:“勞駕,在下想去更衣?!?/br> “您這邊請——”說罷內侍引著他離開了席面。 他干脆摔了杯子,一下子站起來。 “哎哎,站穩了!”蕭明達扶了他一下:“你要去哪???” 秦猙掙開他:“喝頂了,出去醒醒?!?/br> . 蕭寅初手中抓著信紙,走幾步就要看它一眼,心里有些煩躁。 蕭何沒將話說清楚就去白城了,留下這么一張不清不楚的信算什么? 天色已經不早了,賓客都在園子里,暖池邊空無一人,蕭寅初的鞋尖輕踢著池邊的石子,一雙虺紋靴忽然落入視線。 “怎么是你?”蕭寅初一抬頭,嗅到了濃烈的酒氣。 她皺起眉∶“你喝酒了?” 秦猙抬起眼,漆黑的眼里倒映著她的模樣,悶聲應∶“嗯?!?/br> 蕭何的信里說,他去白城是自己想去的,與秦猙無干。 “怎么喝了這么多?難聞死了!”蕭寅初嫌棄道,想離他遠一些,冷不丁叫他捉住一只手。 “去哪???” 秦猙腦子里嗡嗡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眼前不停浮現出剛才蕭寅初看厲尚廉彈箏的眼神。 他下意識不想去細思里面含著什么,怕傷壞了自己的心。 “去聽箏嗎?” 他不大通音律,厲尚廉彈得好不好聽不出來,只記得前世,蕭寅初曾夸過他一手箏技,還為此賦過詩。 那詩在他們大婚時掛在相國府正堂里,往來賓客無不贊嘆聞喜公主的字。 他曾經……偷偷地去摸過那些字。 蕭寅初莫名其妙∶“聽什么箏?” “箏??!你不是最……喜歡嗎?”秦猙抬起眼,直勾勾盯著她。 他生得高大,蕭寅初又嬌小,繞是眼神兇狠無比,卻因為她不得不低下頭,平白少了幾分氣勢。 箏…… 猙…… 蕭寅初臉一紅,暗罵這臭不要臉的玩意兒,問的什么鬼問題! 她這兒臉一紅,落在秦猙眼里就壞菜了。 兇狠的狼眼目眥欲裂,到最后,莫名生出一絲血紅。 “有這么喜歡他嗎?” 他的口氣突然有些低落。 “什么喜不喜歡的?你問這個干嘛?”蕭寅初將眼一瞪,忽然發現他眼里的血紅,竟然透著一股……可憐勁兒? “你眼睛怎么了?” 秦猙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將她狠狠擁進懷里! 蕭寅初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已經被秦猙按在了墻上—— 他猛地湊近,在她白嫩的肌膚前一寸停下。 粗重的喘息縈繞在耳畔。 “秦猙,你放肆!” 蕭寅初瞪大眼,被他禁錮在懷里,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 濃烈的酒氣在二人之間縈繞,秦猙的喘息有些顫抖,他忽然將手覆在懷中人眼睛上。 閉上眼,不要看他干壞事。 低頭。 帶著一點酒香,印在她的唇瓣上。 “你干嘛!”蕭寅初掙扎起來,很快被他鎮壓,男人的手抓著她的手壓在頭頂,肆意地又低頭吻了她一下。 帶著前所未有的大膽。 和破釜沉舟的勇氣。 天知道他……只有在夢里敢這樣對她! 他愛若珍寶的寶貝,生怕磕碰一星半點的寶貝。 “唔唔……”蕭寅初掙扎無果,狠狠踢了男人幾下,對方紋絲未動不說,還把自己的鞋踢出去了,落在二人身后不遠! “鞋……” 薄軟的足襪踩在潮濕的泥土上,很快就弄臟弄濕了。 秦猙勾著她索要溫柔,含糊不清道∶“什么鞋,不要了!” 蕭寅初用力掙扎,氣得小臉通紅∶“我的……鞋掉了!” “掉了就掉了!” “可是我冷!” 秦猙用力喘了兩口氣,忽然將她一把抱起來,右膝抵著墻,直接叫她坐在他腿上! “嬌氣!”他惡狠狠道。 “不!”蕭寅初一個沒防備,雙腳已經懸空。 胭紅宮裙鋪在男人腿上,簡直叫他心都要漲破了。 以前,別說碰碰她的裙角,就是看一眼都像是奢望。 更別說,像這樣將她抱坐在自己膝上。 “抱著,不然會掉下去?!彼p聲說。 “抱……哪里???”蕭寅初坐得很不安穩,隨時要仰后倒下去一般。 “抱我?!?/br> “不要!”蕭寅初想都沒想地拒絕了,喏喏說∶“你身上太臭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一身酒氣! 秦猙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敏銳地被蕭寅初捕捉到了。 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做的一個夢,夢里那個一直喝酒,最后強行闖了她喜堂的男人,眼里也是一樣的落寞。 為什么? 她忽然有一瞬間的迷茫。 “那你想抱誰?” 秦猙嗅著她身上的香,感受到她身體的溫暖,一顆心跳得“砰砰”的。 卻又為剛才席上的事耿耿于懷。 這一分神,抵在墻上的右腿忽然滑了一下,讓她整個人一震! 嚇得連忙撲進他懷里。 “呀!”蕭寅初抱住男人的脖子,生氣道∶“你要摔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