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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萸讓她先鎮定,此時還沒到中午,楚見辭帶著幾個護衛去山里打獵了,恰巧剛才路過一波匪徒吸引力其余護衛的注意力,或許就是在那時幾個不懷好意的家伙把人擄走了。 逐一清點了人員才發現不止小糯米糕不見了,周佑安也不知所蹤! 鐘萸不敢輕舉妄動,她知道小糯米糕和周佑安都是特別機靈的孩子,讓三個護衛地毯式地搜查,一定能找到他們留下的信號。 果然,在一個小山口的土里發現了周佑安歪歪扭扭的字跡,隱約能看出來是讓他們隱藏行蹤,在外圍包抄。 其中一個護衛雖然心里驚奇,但出于謹慎沒有按他的布置去走,這一下竟然踩中了一個簡陋的陷阱! 正在同匪徒周旋的周佑安躲在陷阱下的石洞里耳朵支楞了起來,以為是那些匪徒踩中了陷阱,正準備拿起尖尖的樹枝往上一捅把人廢掉時,就聽到那些匪徒的聲音:“有動靜!肯定是這小孩家里的大人追來了,那小子不要了咱們快走!” 周佑安急了,可不能讓他們把人帶走,拿著小木棍就鉆了出來,“你們把她放下,我在這兒!” 那護衛渾不知自己差點被廢,拖著傷腿趕緊把人拉住就要走,能救一個是一個。 周佑安怕把護衛給連累了,躲開他的手往匪徒相反的方向跑過去,可惜人小腿短,差一點就要被追上,周佑安心想:“我要死了?!?/br> 卻聽見馬蹄聲四起,順著他留下標志的幾個點沖了下來把人包圍住,那個差點抓住他的匪徒被楚見辭遠遠地一箭釘在眉心,已經沒了聲息。 一個看起來像領隊的護衛上前拱手道:“頭兒,四人已經全部落網,是個專門偷竊孩子買賣的團伙,不是針對我們?!鳖D了頓又說,“……一個弟兄受傷?!?/br> 楚見辭瞥了一眼,那位大兄弟尷尬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鉆到洞里時才發現洞頂的玄機,聯系起那小子手里尖尖的木棍將會戳到的部位,禁不住一陣發寒。 嘶,小崽子看上去乖巧實際內藏狠毒的性情,真是和頭兒像了個十成十! 楚見辭把腿軟了的周佑安放在馬上讓他握緊馬鞍,自己跟著翻身上馬,問他:“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周佑安有些發蔫,軟軟地回答:“知道,他們是跟著我們一路過來的?!?/br> 楚見辭眉尾一跳,神色變得深沉:“你確定嗎?”那些人的身手看起來可不是尋常路數,十有□□是某個組織的人,他們應該只是最外圍的人員,負責抓人給組織培養死侍或者暗衛。 周佑安肯定道:“我確定。他們想買我,我爹不同意他們就把他殺了,我記得他們的身形和聲音?!毙♂套用蛎蜃?,“其實,那天你們不來我本打算自己跑了的?!?/br> 楚見辭涼涼地拆穿他:“你不是打算跑,是想殺人。為什么不報官?” 他們到時,那間小屋子被他布置得四處都是陷阱暗器,小孩兒在屋外顯得小屋十分無害,鐘萸要帶走他前撒謊說自己東西沒帶,鐘萸怕他偷偷跑路跟了上去,幸虧他把鐘萸騙進屋前良心發現,要不然現在她說不定已經涼了。 這個小家伙年紀小小卻在拿捏人心方面有幾分天然的靈性,連楚見辭都不禁對他高看一分,默認了鐘萸每天對著周佑安說到他時,你師父你師父地叫。 周佑安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這世道禮崩樂壞,報官有用么?而且我觀察發現他們十分謹慎,不像是那種尋常人販子,就算能困住一個兩個我也跑不掉,還不如拼個魚死網破殺了他們為我阿父報仇?!?/br> 楚見辭蹙眉低斥:“你這是魯莽!” 周佑安抿抿嘴,眼神倔強地反駁:“佑安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楚見辭又問:“說吧,為什么兩個偷跑出去?”是的,不是被人在營地擄走的,而且二人跑出去后才被抓了。 周佑安往后看了看被另一個護衛摟在手里已進被迷暈了的糯米糕,眼里泛起一絲后悔,“我、我想走之前去拜祭爹娘,是她死活要跟著我。我年紀小,以后說不定會忘記這里……” 楚見辭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逼視著他極具欺騙性的圓眼:“你還是沒說真話!”他早就看出來這孩子天生反骨,年紀小還不能做到事事周全,一旦示弱絕對是在騙人。 周佑安神色變了幾變,垂下眼簾掩蓋住內心的不安,半晌,不遜地仰起頭直視他:“我不想和你們一起,你們會放我走?” 楚見辭頷首,控馬停下,把人掂起來往地上一放:“你走吧?!闭f罷,頭也不回地打馬離開,幾個護衛也和昏睡不醒的糯米糕一起返回了營地,竟無一人回頭。 小崽子獨自一人留在原地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其實楚見辭來時鐘萸就告訴他了,周邊沒有打斗的痕跡,兩行小腳印走出很遠才凌亂了起來。 周佑安肯定是是怕自己走不了才把小糯米糕騙去當人質的,要不然小糯米糕不會主動跑出營地范圍。 這小孩心眼太多,幸而本心里還存著一絲善良,楚見辭把他扔在那里是存心想試一試他,如果他還對小糯米糕心懷愧疚,就一定會跟上來。 沒兩步路就到了營地,楚見辭輕身.下馬,鐘萸趕緊迎上來,看到護衛抱著睡容靜謐的糯米糕終于松了一口氣。 醫女上前接過小崽子急匆匆地抱回室內檢查,鐘萸仔細看過后邊沒人了才問楚見辭:“他沒回來?”這個他自然是指周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