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夢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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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三周前 柏林 薩朗精神病教養院 “李貝特醫生,這個案例非常危險。過去的八年內,從浸泡到電療,已經嘗試過所有可能的方案,完全無效”。留山羊胡的精神病醫生拉開一道又一道的鐵門,指引這位從新大陸遠道而來的同行穿越陰暗狹窄的走廊?!隘偪裢怯性虻?,一個清白無辜的人要遭受創傷后訴諸才于暴力,我們卻始終不清楚這個病人經歷過什么”。 瘋人們被關在走道兩側的鐵柵欄里,看到有醫生過來,對著他們拼命揮手,滿口胡言亂語。有人發出癡癡的笑聲,有人則高呼自己沒病,更多人扒著欄桿,眼神呆滯。他們都被強制執行額葉切除術,不會再有任何記憶和思維。 “有些精神變態是天生的,伴隨著外界環境的刺激,瞬間覺醒”,口罩之下的李貝特醫生,發出抑揚頓挫的美國腔調?!斑@是個罕見案例,頗有學術研究價值”。 山羊胡醫生不置可否地打量一眼美國佬,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封閉式鐵門緩緩升起后,一個男人被白色束縛帶捆綁手腳,固定在座椅上。他的嘴上還蒙著禁食口塞,活像一具剛制作好的木乃伊?!斑@個病人極具攻擊性,為保證安全,薩朗院將記錄你們對話的全部內容,交談時間只有十五分鐘”,醫生拿出一臺錄音機,開啟磁帶轉軸。隨即,他便離開這間病房,一刻也不想在這兒多待。 “謝謝。相信我們的談話會很順利”。李貝特醫生環顧四周,象形文字寫滿灰墻,伴隨著干涸血跡的抓痕。在一通鬼畫符之間,還夾雜些莫名其妙的德語,“浮生若夢(Es Ist wohl nur ein Traum )”、“夢即傷痛(Tram sind Narben)”,這些亂七八糟的符號,可以看出書寫者早已心如死灰。 “What a ce of subscious and dream even you are hiding in this damnable place (夢和潛意識真是夠巧合的,即使你待在這種鬼地方)”,醫生對著始終低頭的男人發出感慨,嗓音低沉。他那套著黑皮手套的修長手指按在錄音機上,咔嚓一聲關掉錄制按鈕,轉為德文道,“我知道你并不恐懼額葉切除術,可這樣一來,就再也不會擁有任何以往的記憶,包括芙蕾雅”。 男病人聽到這個名字,猛然抬起腦袋,半張臉都是暗紅色傷疤,驚愕無比,“你....不是醫生!” “你也不是個病人,梵”。桌子對面的李貝特醫生摘掉口罩,露出盧西安霍華德的臉。他戴著金絲框眼鏡,一身白大褂,仿佛萬圣夜之時的幽靈。 面前的這張臉,熟悉又陌生。造物主真神奇,很少有人能如此幸運的繼承母親的美貌。況且這個雜種身體里奔涌的還是那個該死家伙的血液。梵看著他,半天才開口,“你沒有資格提芙蕾雅,你對她的死,甚至沒有表示出半點尊重”。 “為什么我要去哀悼一個沒死的人?” 梵怔住。芙蕾雅八年前隨著月曜庭天文臺一齊葬身火海,人們只在斷壁頹垣里發現一條她的絲巾。艾德溫皇帝親自發布了死亡證明。果真是冷漠自私的皇帝害死了她,這是個事實。 盧西安拿出一份紐約出版的時裝雜志,隨即翻譯起上面的英文?!败嚼傺艂惒ㄍ?,最具異域風情的超級模特,因拍攝香水廣告而成為不可替代的性感符號,被服裝設計師贊為靈感繆斯”。封面上的芙蕾雅,穿著古羅馬風格的金色長裙,仍然美麗得不可方物,和過去相比沒有太多差別。歲月似乎對待她格外寬容,都不忍心毀掉這張堪稱上帝杰作的臉。 芙蕾雅沒有死,而是改換姓氏在新大陸成為了超模。梵看著面前的雜志,眼睛里突然閃爍出光彩。八年來,第一次感到血液還在自己的身軀里流淌。他忍不住想摸摸雜志上的美人,可手被束縛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從柏林飛紐約的空飛艇,每日兩班。如果你能從這里出去的話,很快就能見到她”。盧西安收起梵面前的雜志,這份刊登夢里女神的報道仿佛是一個肥皂泡,隨時都能幻滅。 “憑什么相信你?雜種!你跟那個狗皇帝就是一路貨色! ”,梵破口大罵。 聽到這番話,盧西安沒有任何反應,淡淡地說,“我遠沒他高尚”。他抬起男人戴著禁食口器的英武臉龐,“按照原本計劃,和她躺在大草海里的不該是艾德溫,而是你。這么多年過去,說不定你能有好幾個孩子。你們在海邊捕魚,隨時隨地zuoai,纏綿云霄”。 “現在說這些還他媽有什么用?”。梵粗暴打斷他,這是他在腦海里想象過無數次的場面,現在聽起來像破碎的水晶球,每一片利刃都能肝腸寸斷。 “過去你是她很喜歡的床伴,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應該比其他人值得更多的優待嗎?” 時鐘一分一秒地走動著,被捆綁的壯漢逐漸安靜下來,沉默良久道,“你到底想讓我做什么?” 盧西安拿出三張照片,下東區藥劑師、普魯士財閥會長和凱瑟琳霍普教授被整齊放在桌面上?!皩δ愣?,解決這些人,比訂購去紐約的空飛艇票還要容易”。 “你真是個披著人皮的魔鬼.....” 一疊‘JOKER’撲克牌擺在梵面前,禁食面罩也遮不住逐漸扭曲的五官。每次活體實驗后,人類都用這些卡牌來甄別他們的認知能力。他的記憶瞬間跳回拉克瑟爾研究院—— ——“黑桃是黑色,紅桃是紅色,小丑是....是....我不知道”,一個海伯利安的小孩哆哆嗦嗦,沒答上來JOKER上有什么,立馬被白袍的實驗人員拖走。梵再也沒有看見過那個孩子。 “如果做完這些事,三周后你將在紐約見到芙蕾雅”,盧西安隔著眼鏡片,紫色眼睛里閃耀著誘人的光亮,和芙蕾雅一樣,“你們兩人是最后的海伯利安。誕生新純血族的機會,在你手里”。 “沒人能逃過魔鬼的誘惑,沒人能拒絕的了你們”,梵抬頭望向漏水的骯臟天花板,試圖從密不透風的房子里找到一絲陽光。瘋人院里沒有光,只有連綿不斷的絕望。他下定決心,問道,“出去后,我還要做些什么?” *** 十五分鐘的交談結束后,鐵門重重關上。 “還順利嗎?李貝特先生?”山羊胡醫生站在走廊盡頭,對這位同行寒暄起來。他才不相信有人這種冥頑不顧的病人能交流下去。 “如您所愿,都在里面,博士”,盧西安遞來一張提前錄制好的磁帶。面對醫生的提問,他回答道,“He's fucked”(他完了)。 這段是時間回到三周前,其實一切都是哥哥安排好的。 因為他喬裝的李貝特醫生是美國人,所以本學渣給安排了幾句辣雞英文臺詞,真要命~ 利用芙蕾雅的前炮友梵,成功除掉仇人,又為自己的罪行背鍋。使大家認為‘惡魔’是一個人。 而上一節的珀西抓到兇手,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背后還有陰謀。 芙蕾雅其實沒死,還在M國過得挺不錯的亞子,之后再說她(感覺我這節頗有‘黑’M國的感覺hhhh) 下節是兄妹的戲份。 感謝觀眾老爺對我的多多擔待。謝謝你們,在這里給大家鞠躬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