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無CP]_分節閱讀_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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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遠,這次我沒有派你出征涼州,并非不信你?!辟R融對蕭重道。 蕭重拱手道:“我明白,殿下不必解釋。我畢竟是涼州降將,身份敏感,又有些故人在那里,去了之后未必能完成任務,還有可能礙于人情處處受制?!?/br> 賀融頷首:“你能明白是最好的,涼州收復之后,林淼會帶兵在那里駐守,而嬴將軍熟悉甘州,這里也非他不可,等涼州戰事告一段落,兵力重新整合之后,我希望你能跟著我一道南下,討伐突厥人?!?/br> 蕭重一怔,隨同安王出征,功勞自然更大,但林淼和嬴子瑜這兩名得力戰將都不在,安王身邊豈非就剩他這一名降將了? 他想了想,主動道:“我畢竟一直待在涼州,不熟悉殿下的兵馬,愿自請為副將,聽從調遣,還請殿下另外委任一名主將吧?!?/br> 賀融就笑了:“主將就是我,你還要什么主將?只不過我對調兵遣將,注定不比你們更熟悉,屆時戰場上的事,自然還是你說了算,我不會輕易干涉的。整合兵力之后,你手頭應該能有十萬兵馬,我們這一路南下,沿途肯定還會有不少殘兵敗將,你看著可以收編的話,再收編一些就是?!?/br> “這……” “這什么這!”嬴子瑜心直口快地搶過話,“你既然已經歸入殿下麾下,就是殿下的人了,與我們一般無二,殿下信你重你,難不成你自己還不信你自己!” 蕭重自嘲一笑:“是我多慮了,多謝嬴將軍提醒,我必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十萬兵馬說給就給,對比蕭豫的猜忌重重,這份信任不是不令人感動的。 更何況安王知道他的為難,還特意不讓他去打涼州,這并非不信,反倒是一種體諒。 士為知己者死,蕭重雖然內心深處,隱隱還有一些對蕭氏的歉疚之意,但情感卻已經不知不覺傾向賀融這邊。 “我已經吩咐林淼,兩軍對陣,刀槍無眼,生死聽憑天命,自然沒什么可說的,但假如能打下涼州,對愿意投降的蕭氏,一律押送到甘州來,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辟R融道。 他甚至把蕭重想提,卻不好意思提的想法都提前考慮到了,蕭重又怎能不動容? 蕭重不由自主將蕭氏與安王拿來比較,得出的結論,卻只能是令自己一聲嘆息。 還未等他說出什么感激的話,門外便有人送來信件,呈到賀融手邊。 賀融拆信閱覽,臉上的喜色越來越明顯。 嬴子瑜心急,忍不住問:“殿下,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難道長安守住了?” 賀融的喜色淡了一些,搖搖頭道:“不是長安,是靈州那邊來消息,薛潭說晉州一役之后,陳巍雖然戰死,兵馬也損失過半,但混戰之下,還是有些士兵沖出重圍,死里逃生,先前長安派禁軍統領陳謙帶兵前往協助陳巍,陳謙也僥幸未死,他在半路上集結殘兵,又一路將他們帶到靈州,投奔于我?!?/br> 陳謙當年曾隨賀融出使西突厥,他后來能在禁軍高升,也離不開賀融的舉薦,是以他帶著殘兵,并沒有去找南逃的御駕,反而一路往北,尋到靈州去。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陶暄大喜道:“恭喜殿下又得一虎將!” 第153章 直到回去, 李遂安脖子上的傷口也沒再包扎過。 天子駕崩的消息還未大規模散布出去,雖然張嵩他們得知消息之后震愕異常,但冷靜下來之后也知道現在宣布消息,只會讓局面更加混亂, 舊君已逝, 新君未立,藩王遍布各地,突厥人虎視眈眈,還有涼州蕭氏……幾乎不需要想象就知道會發生什么。 饒是如此, 襄州已經足夠混亂的了, 百姓本來就因為突厥人隨時有可能南下的消息驚慌失措, 外地有親戚的準備去投奔親戚,沒親戚的打算跟著御駕走,走不成的也想去鄉下先避避風頭, 即便不走, 那也得先將財物清點妥善收藏,以免被突厥人掠了去。就在此時, 禁軍還來添上一腳, 忽然間四處出動開始搜捕,弄得越發人心惶惶, 眾人不明就里,以訛傳訛,還以為襄陽城內來了什么突厥jian細,到處雞飛狗跳, 襄州刺史焦頭爛額,幾番上門想要拜見張嵩李寬等人問個清楚,這些人卻像約好了似的,都不肯見他。 李遂安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個混亂的局面。 她被士兵們帶回李家在襄州的臨時居所,聽見下人正向李寬稟告,說張相與季尚書等人前來,李遂安靜靜站在一旁,本以為自己會被冷落,誰知李寬卻讓人傳達,說自己現在公務繁忙,讓他們現在刺史府等著,自己晚些時候再過去,然后揮退下人,望向女兒。 父女倆其實能從長相看出來,尤其是眉眼,李遂安一雙好看的鳳眼正是遺傳至父親,只不過李寬不笑的時候,雙眼更顯銳利,逼得人不敢直視。 但除此之外,李遂安覺得他們父女二人,再沒有任何一點相似之處了。 “鬧夠了?”李寬看著她,語調毫無起伏。 “你知道你這次給我帶來多大麻煩?” 李遂安回視他:“父親,陛下突然駕崩,是否與你有關?” 李寬笑了一下,眼睛里沒有任何溫度。 “是又如何?” 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李遂安也沒想到父親會承認得那么痛快,一時竟愣住了。 為什么? 這幾乎不用問了。還能為什么?謀害天子,為的自然是天子那個位置。但李遂安細細回想,發現自己打從記事以來,自己的父親就一直很低調,做事中正平和,雖然因為是大長公主之子的外戚身份,又掌禁軍,受了一些非議,但先帝與今上對他極為信任,當初宮變時,李寬關鍵性的救駕,更令嘉祐帝對他深信不疑,估計直到死,都沒想到是自己父親下的手。 雖然他們父女之間關系平平,之前大長公主的話,也讓李遂安有了心理準備,但心里想想,跟親耳聽見是兩回事,李遂安臉色蒼白,怔怔看著自己的父親,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 “為什么?” “這就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br> 李寬抬手,示意她坐下,李遂安一動未動,李寬也沒有勉強,轉身負手,在書房內踱步。 “二十年前,先帝在位,昭元太子早逝,鄭王賀琳與皇叔賀祎意圖謀反,事發敗露,被先帝處以極刑,當時你還很小,也許不記得了?!?/br> 李遂安沉默片刻,道:“我記得,是丙申逆案。聽說陛下,也就是當時的魯王,也因此事被牽連,廢為庶人,全家流放?!?/br> 李寬點點頭,隨后道出一個驚人的秘密:“其實當時,我已經在暗地里支持賀琳了?!?/br> 李遂安愣愣地望著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澀道:“可……先帝不是很信任你嗎?” 李寬嘲諷一笑:“那是后來的事情了,先帝發現單憑自己的力量,很難與高門世家抗衡,才會想起我們這些外戚勛貴,否則你以為你祖父與長公主成婚之后,怎么會在朝中默默無聞?你父親我,又怎么會從邊城被調回京城,從此就沒能再回沙場?無非是前朝教訓,讓先帝對外戚防范甚深,生怕外戚奪權罷了??伤Х廊f防,又怎么料到兒子還是死在我手里?” 李遂安深吸了口氣,知道接下來的內容興許會更令人震驚,假若在一年前,她可能會以為父親在講故事說笑,但現在,她竟已有了足夠的定力,去聽完這段驚天秘聞。 “后來呢?為何先帝沒有發現你與賀琳勾結?” 李寬并不在意自己女兒用了“勾結”這個詞,他道:“因為合作過程中,我就發現賀琳這人是個蠢貨,完全比不上昭元太子,而且急功近利,遲早會栽跟頭。當時,先帝在位,朝野還算穩固,造反是沒什么好結果的,賀琳根本不聽我的勸告,所以我重新物色適合扶持的人選,就是齊王?!?/br> “齊王的資質,雖然比不上昭元太子,但起碼比其他兄長好很多,母親安淑妃既得寵,又沒有太深厚的背景,正需要一個像我這樣的盟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頭頂上還有賀泰與賀琳兩個哥哥,想要上位,就得將他前面的障礙鏟除。所以一方面,我暗中讓人暴露賀琳與賀祎勾結的蛛絲馬跡,先帝本來就是個多疑之人,很快就盯上他們,無須我多費心;另一方面,我通過魯王府的侍女,伺機將一個巫蠱木偶放進去,那里面寫著昭元太子的生辰八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