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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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我成功地將我的模型運用到了去年的洪災里?!逼罨瞻炎约旱漠厴I論文當著整個經濟系的教授們的面在這個小型演講廳的臺上講完了。 底下的韓教授第一時間站起來為自己出色的弟子鼓掌,得意地往四周望去,像是在向同事們炫耀。熱情的掌聲結束后,教授們開始找茬了,挑著一些刁鉆的點詢問祁徽。演講臺上的年輕人雖只有22歲,但沉穩得像已經做了幾十年的老教授一樣,完全不慌不亂,一直有條不紊地應對著前輩們的質疑。 “你好?!?/br> 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偷聽的韓浚筱突然被搭話,她被嚇得渾身一顫,以為是有人發現她不合規矩地偷溜進來,現在要請她出去。七上八下地一轉頭,同韓浚筱說話的女生好看得超出了她的想象,好似在一瞬間她通曉了什么叫做閉月羞花。 韓浚筱能看出她最多只涂了口紅,其余的一切都未施粉黛,有些像現在演講臺上未來可能要成為祁教授的某人的風格。 女孩自然地坐在了她的右手邊,笑瞇瞇地問:“請問你是韓浚筱么?祁徽現在的女友?!?/br> 她喊韓浚筱名字的語調同祁徽一模一樣,神情也十分狡黠,不待韓浚筱回復,徑直自我介紹:“我叫詹尹宣,是祁徽的前女友,也是她的高中兼初中同學?!?/br> 在講臺上認真回復教授們層出不窮的問題的祁徽余光掃到了遠處異樣,分了些心思望過去,心下一驚,原本流暢而滔滔不絕的論述戛然而止。片刻,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立刻收心,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以掩飾剛才的不專心,而后繼續自己的說明。 祁徽斷掉的聲音使詹尹宣扭頭向講臺上望了一眼,也恰好給韓浚筱消化掉這個消息充裕時間。她像以往一樣,很輕易地露出溫和的笑容,答:“我是韓浚筱,但我不是祁徽的現任。非要講的話,我們勉強算是床伴關系?!彼桃獾貜娬{了筱這個字,暗示詹尹宣讀成第一聲。 “嘖,真是個不檢點的大A主義混蛋?!闭Z氣里流露出明顯埋怨的女孩像漫畫里的高中女生似的,捏住了粉拳,象征性地對著空氣揮了揮,“她是不是在大學里睡了很多女生?” “是,確實是個大A主義的家伙?!表n浚筱點點頭,她特指平時與祁徽相處時對方永遠刻意過分地照顧自己,并美名其曰地強調自己作為Alpha必須這樣做,“但不至于上升到不檢點的混蛋,至少,她應該只和我有關系?!?/br> “是么?”詹尹宣挑了一下眉毛,睜大了她本來就大得嚇人的眼睛,自來熟地問,“她有沒有總是要你按她的習慣處事?比如說衣物啦,頭發啦?” 韓浚筱忽然意識到為什么自己覺得這個女生像是漫畫里走出來的高中美少女了,完全是因為她那雙大眼睛,若不是一直都在一眨一眨的,她都要懷疑是畫出來的。 “我不知道詹同學對床伴關系有什么誤解,我同祁徽確實就像字面意思一樣,只在性上面有聯系?!表n浚筱并不太想和這個陌生人持續聊下去,她覺得有些不舒服,盡管這個人容貌有多么出眾,但她并不喜歡回答任何有關她與祁徽之間相處的問題,“如果你想找她復合的話,請便,我和她本來就不準備再繼續那種關系?!?/br> 若是詹尹創不發出聲音,她一定屬于那種韓浚筱愿意遠觀欣賞的美人,可是她不僅在韓浚筱耳畔喋喋不休地說話,而且還是同祁徽有關的。 “她會不顧你的意愿把jingye弄得到處都是嗎?”詹尹宣并沒有被韓浚筱的冷淡疏遠擊退,反倒問得更露骨了。 “不好意思,我就當你這個是最后一個問題了?!表n浚筱彎腰去拿放在地上的花束,“我所認識的祁徽,是一個可憐的,很可惜有射精障礙的alpha女性。也許她對你做過什么無法饒恕的事,但我和她之間,很好?!?/br> “現在,請恕我離開?!彼囍?,抱著懷里的花束,氣度翩翩地從長椅的另一端離開,再不看詹尹宣一眼。 詹尹宣聽到射精障礙時有些驚愕,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耐心地繼續聽著。直到聽到韓浚筱說很好,才露出一個發自心底的欣慰笑顏。 她低頭凝視著自己的腹部以及大腿,過去這里滿是白漿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她有些困惑地理了一下自己的烏發,喃喃:“難道是因為最后那次留下的心理陰影?” 韓教授親熱地搭上祁徽的肩頭,“很不錯!怎么樣,決定好了要不要繼續跟著我弄模型應用?” 祁徽干笑一聲,試圖逃開這個死亡問題:“再讓我想想吧老師,我還在猶豫呢?!?/br> “猶豫什么?來還是不,就一個字的事!”韓教授說話有種老年男性Alpha的典型激情,永遠是以向上的語調結束句尾。 “叔公你就別逼迫人家了,”看不過眼這種龐然大物攏著小雞仔一般的場景,韓浚筱一個箭步沖到韓教授懷里,用肩部隔開他和祁徽,將受困者解救出來,“提前恭喜你順利畢業啦,祁學霸?!?/br> 她遞花的姿勢異常別扭,祁徽見狀忍不住要笑出聲,連忙抬手捂嘴,可惜彎下的眼角暴露了她。 “不許笑啦,”韓浚筱把花往前又送了送,“快點拿住,我要趕去上課了?!?/br> “噢噢?!逼罨罩沽诵?,接過花,“謝謝?!?/br> 她和韓浚筱除了在那套公寓里,其實私底下很少見面,像這樣被人送花到懷里的經歷,祁徽仔細想想似乎是第一次。 太妖艷了,我抱著這樣的一束花回公寓肯定很滑稽,最好還是等下放到辦公室里。 祁徽這樣想著,卻把花束舉起來嗅了一下味道。韓浚筱送給她的是一束粉藍相間的玫瑰,散發著略微濃烈的清香。 “你不去送一下筱兒?”韓教授笑瞇瞇地用胳膊肘捅了捅吊著他胃口的不可愛弟子,決定為自己的侄孫女發一份力。 “她不是趕著去上課么,我要回一趟辦公室?!逼罨詹幌滩坏鼗貜?,手里頭仍不忘整理講臺上的稿子。 “害,你這孩子,”韓教授一臉過來人的模樣,“隨便你們了,但是你要是敢惹哭筱兒,哼哼——” “是是,我怎么敢欺負您的寶貝侄孫女,”祁徽的目光一直在巡視整個演講臺,不出她所料,角落里早已沒了詹尹宣的身影,“不光是您,整個學校的alpha和beta都會暴打我的?!?/br> “你曉得就好,快點滾,現在看你吊兒郎當的鬼樣子就來氣?!表n教授笑罵著得意門生,輕輕推搡了她一下,轉頭和自己的同事聊去了。 祁徽悄悄地翻了一個白眼,抱著花和文件夾矯健地跳下沒多高的演講臺,踏著風一陣的小碎步逃離這個韓教授存在的是非之地。 她在雀躍,畢業答辯與她預想的一樣順利,雖然韓浚筱的送花和詹尹宣的曇花一現她都沒有料到。 小型學術報告廳的厚重大門在祁徽背后緩緩合上了,她深深吐了口氣,倚在門把手上,鐵制的東西透著一股寒氣,也硌著她背脊發疼。她無法忍住向左右張望的欲望,沒有意外,走廊里空空蕩蕩的,什么東西都沒有。 在演講臺上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自嘲地搖搖頭,垂頭向辦公室走去。 祁徽的助教辦公室就在不遠處的商學院里,她同一位男性beta同學分享著這一整間小辦公室,她記得那位同僚那里有個花瓶。 毫不客氣地拿別人物品使用的家伙大咧咧地把別人的花瓶擺在了自己的桌面上,稍微收拾了一下桌面,架著文件夾鎖好門出來,腳步輕松地邁下樓梯,走出了學院樓。 正午的陽光十分刺眼,祁徽豎起手掌作遮陽帽檐,抬頭瞧了一眼天上的云縷,被照得眼前有些恍惚。 “喲!” 她的肩膀被人搭上了,力道有些沉。 淡淡的櫻花香藏在了嗆鼻的罌粟味里,惹得祁徽咳了一下。她知道是誰來了,心里跳了一下,旋即變得有些沉重。 她訥訥的,不知道該說什么,許久,才吐出幾個金子:“不怕被抓拍到上新聞?” “我現在是小創,一個出色的女裝大佬!”像是時光停滯了一樣,過去戀人的聲音還如少女般清脆不諳世事,充滿著祁徽喪失了的活力。 祁徽頭疼地捏住了自己的太陽xue,更語塞了,她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 好在,善解人意的少女又開口了:“不看著我說話嗎?祁徽?!?/br> 整個腦袋都躲在超大太陽帽里的前任難怪一點都不擔心被人拍照,祁徽可以想象這人是覺得有這頂帽子做掩護,只要別人沒有探究底下的人長什么樣,誰都不會發覺自己是海報上那位當紅女團成員。祁徽覺得詹尹宣的設想百分之90成立,如果她沒有招搖地穿著JK制服的話。 “我明天一定會上熱搜的,標題我都能猜到——中京大學子拐帶JK詹尹宣?!逼罨瞻荡链恋赝虏?,“然后翌日我便要被你那些瘋狂的粉絲們溺死在京川里了?!?/br> “噗,”清純的JK美少女眉眼彎彎,“你現在講話倒是風趣不少,愿意陪我走走嗎?”她自然地雙手環上祁徽沒夾著文件袋的那只胳膊,沒想到這人卻因此戰栗起來,連文件袋都夾住,落在了地上,里面的一些A4紙掉了出來。 詹尹宣自責地立即蹲下身去收撿那些紙張,手指靈巧地整理好將它們重新送回文件夾里。她仰頭想要把夾子還給祁徽,卻看到一張眉頭緊皺滿是痛苦的臉。 “怎么啦?”她起身,溫柔地問,想要伸手撫平那對眉毛。 祁徽重重地搖搖頭,有些用力地搶過了自己的文件夾,咬著牙小聲嘟囔了一句:“抱歉,今天還是算了吧,”撇下詹尹宣快步走開了。 太陽帽神情復雜地目送著慌亂離開的背影,戴上了遮住半張臉的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