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也要OOC[快穿]_第6章
系統道:“好的,稍等?!?/br> 不多時,床頭就出現了一碗刀削面。桑意一看,沒有他要的澆頭,質問系統時,系統說因為他受了傷,不能吃太辣的東西,陽春面正好,且這幾天連麻辣小龍蝦也要戒掉。 桑意忍了,吃過面條后便繼續在榻上躺尸,裝做自己是個重病患者。他生性懶散,最拿手的就是躺下來,這便一邊賴床一遍思索著今后計劃。 原本他在現實中做事,謝家人拿他當得力黨羽培養,早年來是當做一枚好用的棋子,隨時準備咬死什么人,雖然后來被謝然點名提攜到自己身邊,但他早已將某些技巧爛熟于心,格斗、暗殺之類的事不說,有一門功課卻是教他惑人的,簡單來說,就是美人計。 教他的是謝家找來的一位名動天下的美人,據說這個女子曾令邊境幾代國主不惜刀兵向向,功力了得。桑意認她當了師父,在她門下學了兩年。他的容顏在一眾百花齊放的學生中佼佼領先,最終評價卻是最低的,險些沒能出師。 他的師父道:“你長得太好,反而失心,要怪就怪你們城主,他把你教得只知道你是他的人,連學堂中的青澀|愛戀都不曾曉得,又要怎么去惑人呢?” 過后又對著他的臉嘆了口氣:“也罷,長得好終究不是壞事,你往那兒一站,也合該有不長眼的喜歡上你這個榆木疙瘩?!?/br> 桑意也的確通過實踐證明了他的優秀:系統給他安排過的三十多個人世中,有十五個攻略對象對他一見鐘情,剩下的沒那么容易上鉤,他按照風月里玩弄人心的技巧試幾回,也都上鉤了。 唯獨謝緣是顆硬釘子,難搞。 桑意躺在床上認真思索,片刻后覺得困,于是又蒙起頭來睡了一覺。 等了幾個時辰后,謝緣果然又踏入了房門中,望見床上的人時,有些詫異:“還在睡?” 榻上人似乎還是他離去時的姿勢,沒變過,被面隨隨便便搭著,露出光裸的腳踝。 桑意其實醒著,雙眼緊閉著裝睡,片刻后就感到謝緣來到了他床前,遲疑著探了探他的額角。 指尖微涼,桑意適時翻了個身,往那手邊蹭了一蹭,而后才睜開眼睛。 未語先笑,他帶著鼻音小聲問:“你回來啦?!?/br> 謝緣見他醒了,也就收回手,去了屏風一側換衣。 “我一會兒有事出門,你若是不舒服,我喚幾個人過來?!?/br> 桑意精神抖擻,裹著被子問:“你去哪兒?” 話出口了,他也不裝病了,含蓄指出:“我想跟你一起去?!?/br> 他抬起頭,這便望見謝緣換好衣服出來,神色有些古怪:“是一些老朋友聚會,尋常家宴,你不用去了?!?/br> 桑意繼續問:“為什么家宴我不能去?” 謝緣沒再管他,淡淡瞥了他一眼:“旁人夫人會到場,勞請少將軍顧及一下某的顏面?!?/br> 桑意“哦”了一聲,倒真不再說話了。 謝緣收拾收拾便出了門,他前腳剛走,桑意后腳便跳下了床。 “疼——”腳沾地的一瞬間,他皺了皺眉,冷靜地罵了聲:“瓜皮城主?!?/br> 而后他雄赳赳、氣昂昂地問了家中管事,得知了謝緣的去處是某個花樓,就在秦淮河畔,那邊畫舫由金陵幾個權貴包圓了,是整個金陵最貴氣的地方。聲色犬馬,去過便知。 管家看他氣色不好,還以為他傷心,于是盡力替謝緣辯解道:“老爺不肯同您去是有原因的,金陵畢竟不像閩中,沒什么契兄弟之說,若是讓旁人曉得老爺的夫人是個男子,還是一位少將軍,大約會對老爺的前途造成影響,對您也是不好的?!?/br> 桑意點頭:“我知道,您看我是那種不貼心的人嗎?好管家爺爺,我是想問問你,金陵有哪幾家繡院,做得好看的女子衣裳的?” 第6章 .先婚后愛小白菜 桑意學過女形,也學過偽聲,名為厭色。只是他身量雖不及謝緣,比一般女子還是高出不少,乍看有些奇怪。因為這個緣故,他選了一件寬大的鵝黃褙子并長裙,顯矮些,胸腹平平也不覺得奇怪,旁人乍一看只覺得他身段窈窕,沒有男子那般骨骼精煉的異感。 系統贊嘆:“果然選你是沒錯的,原來我替其他快穿者提供性別替換服務時,至少會消耗7%的精神能量,而你什么都不需要。你是想扮成女兒家,在他眼前陡然出現,令他驚艷一番么?” 桑意聞言一愣。 他倒是沒想到這里來,他心心念念著師父的風月寶典,一是死纏爛打,二是若即若離。謝緣既然因他是男兒身不愿帶他,平白少了許多相處的機會,桑意如今還在第一階段原地踏步,便扮作女子前去,謝緣也不好說什么。 他的長相其實并不女相,用旁人的話來說,五官都俊秀精致,湊在一張臉上便成了涼薄樣子,俊朗是俊朗,但是看著不溫和,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家中侍女替他畫了眉,又打了點陰影,化去他面上那一抹英氣,左看右看,抿嘴笑道:“少爺容顏當真絕色,老爺一定喜歡的?!?/br> 但是氣質與妝發的改變,已讓他與平常模樣判若兩人。桑意看著鏡子里的人,覺得有些陌生。等一切打點完畢后,他又鼓搗著帶了個紗帽,便帶了一個侍女出門了。 時是仲夏,謝緣下午走,桑意出來時已經快到入夜的時候。天光昏暗,街上擠擠攢攢,他們的小轎子立刻混入了人流之中,不著痕跡。 這個時候,越靠近花樓畫舫,人便越多,眼見著轎子的行進越來越艱難,桑意便讓家丁把轎子放下,自己尋了條幽靜小巷,琢磨著避開人流,繞遠路進去。 家丁見天氣炎熱,自作主張地去別處人家買了一匹白色的高大駿馬,指望他不累腳。 桑意便上了馬,謝絕了一干人要跟著他的請求,自己縱馬飛馳,果真比坐轎子來得爽快。他抹了把額角的汗,順手就把面紗丟了,暢快吹著江畔的微風,繞了個圈兒,從另一邊揀了條人少的路,噠噠去了花樓底下,望見了一溜兒并排牽連的畫船。 笙歌幽幽,隱隱能看見船上又人走動,暗香飄浮,人還沒到,嗅著氣息也該心思遣倦了。 他正要下馬問人,找謝緣所在處,還未停下時便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凄厲的呼叫:“救命!” 隱約聽得是一個女童聲音。 桑意平日最好管閑事,想著現在反正也不急,于是勒馬回轉,遙遙往另一邊看過去。 某只船靠岸的地方圍了一大群人,一個年紀十七八歲、衣不蔽體的女孩掩面跪坐于地,身前擋了一個孱弱的小女孩,兩人面容相似,大約是姐妹。小女孩拼命拉扯著一個人的衣袖不撒手,身上挨了打,邊哭邊護在自己的jiejie身前,希望能夠保護自己的家人。 他稍微打聽了一下,曉得了這對姐妹是邊境鄰國北詔遺族,生來貌美,國破家亡之后流落金陵,當jiejie的為了供養家人,只得賣身,只可惜碰上沒有心肺的嫖客,玩弄過后非但不給錢,反而惡語相向,動手就要打人。那嫖客生的肥頭大耳,擼起袖子,手握不知哪兒來的九節鞭,已經在小姑娘面上抽出了數道血痕。 “蠻人婊|子,有口飯吃就是我們大胤看得起你,找老子要錢,誰稀罕你們這幾兩皮rou錢?”胖子罵罵咧咧,幾鞭子下去后,又抬起手想打,沒料到還沒落下去,那條烏黑的九節鞭便已經脫了手,被人穩穩地接在了手中。 男人抬起頭,望見身邊人群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被沖散了,一匹高大白馬昂頭嘶聲,鼻孔噴氣,巍峨無雙。馬上的華服女子低頭打量著他,眼里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冰冷。因之前蒙面憋悶,他臉上帶著微紅,汗濕的頭發貼在頰邊,又被江風吹干,凌亂中倒顯出幾絲不羈的艷色,看得周圍人都呆了片刻。 桑意卻沒管這么多,反手一鞭子勾住那人的脖頸,死死地纏緊了,倒手一甩便將這胖子丟去了江里。撲通一聲,幾尺之隔的江水中陡然綻出一朵巨大的水花,桑意收回鞭子,鞭尾過了好一會才順著淌下一掛血來。 “對不住?!鄙R饪戳丝词掷锏谋拮?,也將它丟棄了,冷聲道了句抱歉。他往眾人驚慌失措撈起來的胖子懷里丟了一枚整銀,“這是私了的郎中錢,這兩位姑娘是我的人了。不過下次要是再碰見您干這種事,保管您這輩子都找不了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