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許這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出于私心……

    余光瞥見他眉頭緊皺，時音揣著手轉過身，漫不經心說道：

    “你也不必知道得太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你對念一好，我很感激，不過……說到底你們不是一路人，好自為之?！?/br>
    他護她護得緊，任誰也看得出來，若不是她說兩人已結拜為兄妹，不知道的，想必已然當成……

    展昭搖了搖頭，暗自苦笑。

    但他說得也不無道理，自己和她，的確不是同一路人。

    抬眼在念一房前掃過，屋里沒有點燈，大約她還未睡醒。展昭在原地站了許久，終是往她房間里走去。

    子時早已過了，床榻上傳來清淺的呼吸聲。念就一蜷縮在床的角落里，像小獸一般，不時揪緊被衾，喃喃嘀咕。

    想不到她也會說夢話？

    展昭唇邊不自覺帶上幾分笑意，上前把被角替她拉嚴實，正準備將外面的薄毯抱進來，忽然聽得她略在喘息，似乎睡得很不踏實。

    他不禁擰眉輕喚：“念一？”

    下一瞬，她便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又做噩夢了？”

    愕然發現他在旁邊，念一咽了口唾沫，迷迷糊糊地點頭。

    “展大哥……你怎么在這兒？”

    “沒什么，剛剛聽到點聲音，所以進來看看你?！彼趴诤a。

    “我吵到你了？”她微愣，深覺愧疚。

    “沒有沒有，我也恰好沒睡著?！币娝~頭上全是冷汗，展昭不由心下一軟，俯身拿袖子替她擦去。

    “你一天沒吃東西了，餓不餓？”

    念一嘴唇干渴，邊頷首邊問道：“餓……什么時辰了？”

    “子時過了?！苯o她倒了杯水，展昭起身往外走，“廚房里還剩了點飯菜，我去給你拿來?！?/br>
    農戶夫婦已經睡下，好在灶上的飯菜還是溫的，念一實在是餓得不行，此時吃什么都覺得香，很快便是兩大碗飯下肚。

    “慢點吃?！闭拐延质⒘艘煌敕旁谒诌?，“吃完了也別急著睡，否則腹中會不舒服?！?/br>
    “嗯?！蹦钜谎氏伦炖锏臇|西，頗為感激地看他，“真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讓你照顧我?！?/br>
    “不妨事?！闭拐训恍?，伸手將她把散在臉旁的發絲挽到耳后，然后靜靜看她又吃完一碗。

    “明天……”喝過湯，念一捧著碗，默了一陣，“明天你能陪我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