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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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太陽xue,嘆息道,“馨寧,夫妻之間有問題,不要總想著在別的女人身上找原因,很多時候,男人才是那個禍端。你得學著了解他,約束他,而不是一味的互相斗氣。章蓉蓉但凡想給賀纓一點兒機會,今天也輪不到你坐在這里哭訴了?!?/br> 真相雖然殘忍,可她也不能再放任馨寧不管,其實這丫頭只是蠢了點自私了點,卻也不是無藥可救。 聽見這樣的話,馨寧的心都碎了,她淚眼朦朧望著太后,“娘娘,難道我命該如此嗎?也是,毀了我一生的并不是章蓉蓉,而是那個從一介洗腳婢變身郡王妃的湯媛。娘娘,阿堯心里好恨吶……” 她的委屈,太后如何不知,當下也是紅了眼眶,“可憐的孩子,這都是命啊。男人有時就是這么賤,所以宮里往往都是卑賤女子更容易一夜冒出頭,因為她們下作慣了,壓根就不覺得獻媚邀寵羞恥,但獻媚邀寵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要知道再高貴的女子,最終還不得要取悅丈夫,所以你不妨也試著放下驕傲,體貼些許,當務之急就是攏住丈夫的心,對不對?” 馨寧哭的越發傷心,“娘娘,我知道您都是為了我好,可我真的不甘心……” “你不甘心,哀家也不甘心,章家肯定更不甘心,你且等著吧,老五扔掉這枚棋子不過是早晚的事?!?/br> 真的嗎?一想到賀綸終將拋棄湯媛,馨寧的淚雨才漸漸止住,總算撥開陰霾看見一絲微光。 遠在錦州的湯媛估計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成了別人恨之入骨的魔障。 連太后娘娘都斷言賀綸總有一日會與她分手。 這廂總算逃回屋,湯媛努力自持的臉色就變了,慌忙關門拉上帷帳。 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縮在被窩,也不敢閉眼,唯恐賀維使個什么jian計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來。以他的本事溜進來應該很簡單,早知如此,她就該逼迫女宿一直女扮男裝,然后混入內宅守在附近,不過這樣的想法終究也只能想想,卻是萬萬無法實施的。 試想一下,身為已婚大姐的她……以狀況不明的害怕為借口讓一個美貌少年日夜守在起居室里,不是變態是啥?恐怕女宿本人都接受不了,正常人都會誤會啊。 現在倒是有了正當的理由卻為時已晚。 不行,她得想個借口開溜,也不行,明通和鬼宿還不能動呢! 湯媛如坐針氈,抓著頭發翻來覆去,期間不知不覺睡了一會兒,竟夢見賀維從床底冒出頭,眼神詭異,表情猙獰,嚇得她抱起枕頭劈頭蓋臉一頓拍,邊拍邊喊救命,直打的他口鼻流血。他擦了擦血,一指頭戳倒了她,捏住脖子就咬。 別,別,啊,疼!她捂住脖子驚醒,滿頭大汗。 如此膽顫心驚的熬了一上午,午膳那會子她才忍著不適參加駱家為她舉辦的歡迎宴會。 中途又遇上了忠王世子賀齊與賀維。 她面色蒼白,強笑著寒暄兩句,就此各找各媽。 賀維垂眸,目光不動聲色的落在她臉上,萬沒想到她的自尊心這么強,不過是被人嘲諷了一句就變成這副鬼樣子……嗯,也許不是因為自尊心,畢竟有自尊的女人也做不出以喝依蘭酒取悅男人的事。她可能就是單純的害怕,害怕被賀綸拋棄。 雖然覺得她活該,但這么可憐的一個人若真被賀綸拋棄了,后半生基本也就是守活寡,賀維皺了皺眉,看向正要離去的湯媛,“放心吧,你只要繼續發揮自己的長處,五弟不會虧待你的?!?/br> 聲音極小,唯有湯媛才能聽清。 “我……什么長處?”抬腳走了一步的湯媛忽地頓住,轉身漠然看他。 自然是喝依蘭酒的長處。賀維笑了笑,“討好人呀,像你這樣的人應該很擅長做小伏……” 她不欲再聽下面的話,垂著眼皮頭也不回的離去,留給他一抹清冷的嬌影。 第178章 作者有話要說: 駱家的門房打開熱乎乎的食盒,端出白米飯和紅燒rou,府上有宴請,下面的人也能跟著吃好的,今日有三個葷菜,可惜還不等他大快朵頤,就被正門的銅環震的一跳。 駱家的正門一年也開不了幾次,基本都趕在駱家老爺經商從外地回來之時。也不知是哪個臉大的,上來就一通敲。 門房從角門露出頭觀望,好家伙,果然臉很大,試問錦州還有誰的臉比商知府更大! “嘿喲,小的見過大人,什么樣的如意風竟把您給吹來啦!” 駱家那鑲了銅獸的如意大門吱呀一聲朝兩邊分開。 房門咧嘴笑,不料商知府瞅都沒瞅他一眼,兀自整了整管帽,微微弓著身,無比熱情的邀請左后方一個年輕人先行。 這是個年約二十左右的男子,俊美的不大像真人,通身散發著懾人的氣質,門房只看了他一眼就下意識的垂下頭。 十月十七這日,懷平郡王下榻錦州駱家,幾乎是同一時間跋山涉水趕了六個時辰的錦州衛輕騎也來到了城門口,另一波肅清隊伍則直接奔向寧遠衛指揮所。 寧遠衛指揮使李林山蓄養私兵,勾結亂黨,意圖行刺懷平郡王的消息一夜之間仿佛長了翅膀飛遍大江南北,朝野上下一片嘩然。 僥幸逃脫的指揮同知,也就是李林山的得力心腹肖大川猶如喪家之犬,連夜逃竄,幸而庚王的屬下早已在興水縣附近等候多時。驚魂未定的肖大川在庚王人馬的護送下成功逃離,一路驚險萬分,于黎明之前趕到了沙河驛。 肖大川聲音哽咽,“庚王的救命之恩,肖某唯有結草銜環,做牛做馬方能報答。三位俠士更是人中豪杰,肖某銘感五內,敢問俠士高姓大名,來日當有重謝!” 對方朗聲大笑,“肖大人不必如此,我等不過是奉命行事?!?/br> 他們奉庚王之命前來營救。 “敢問庚王可有什么話要交代卑職?”肖大川一想到事情辦砸了難免不安。 “庚王請大人配合我等做兩件事?!?/br> “哪兩件?” “一則配合我等逃離錦州都指揮使司的范圍;二則快些上路?!?/br> 三位大俠將刀子整齊劃一的戳進肖大川的肋下,攪了攪,再拔.出。 沙河驛靠海,潮水滔滔,綁著石頭的死人墜進去用不了幾天就能滋養無數水生物種,化成無名白骨。 關于京師這邊的動作暫時不提,只說險遭不測的懷平郡王要求錦州衛都指揮使司發兵清剿余孽。這也在情理之中,誰讓寧遠衛是它管轄的區域,理應由錦州衛都指揮使承擔責任??烧l也沒想到錦州衛的都指揮使鐘浪宇居然會配合! 身為手握五千兵力自由調度權的正二品朝廷大員,連皇室宗親都要客客氣氣相待的人有必要給郡王面子?更何況鐘浪宇還是韋勝春的得意門徒。 但他確實連夜發兵,解了賀綸的錦州之困。 那么這事就有點兒意味深長了,大家仿佛嗅到了什么,結果還不等蓋棺定論,那鐘浪宇肅清叛黨之后,理都沒理懷平郡王,竟徑自回家去了。 所以鐘浪宇跟懷平郡王到底是啥關系? 有好事者開始鉆研,最終確定兩人啥關系也沒有,鐘浪宇這么做無非是為恩師償還當年章閣老對韋勝春的點撥之恩。 短短兩日賀綸經歷過何種不測,又是如何撥亂反正,化險為夷的,湯媛無法想象,只覺得這么快就能相見,是件特別高興的事兒。 駱家不敢對郡王有任何怠慢,卻也不敢過分親近。幸而懷平郡王也看不上駱家,此行不過是來接在此地落腳的愛妻。 因為明通和鬼宿的傷勢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賀綸便將人交給錦州知府。商知府豈有不應之理,當天就安排兩位傷員在自己的私宅養傷。 卻說賀齊,素來就害怕賀綸,小時候沒少被他欺負,如今見他落魄了心里難免有些暗喜,原是想湊過去說兩句風涼話,孰料一對上賀綸的眼睛,嗓子眼立時就被堵住了,也忘了奚落他。 賀維倒是一如從前,少了點單獨面對湯媛時的戾氣,甚至不曾多瞄她一眼。 次日賀綸一行人重新啟程,離開錦州衛后,他接見了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當時湯媛就坐在馬車上,那人送了賀綸一程,方才拱手告別。 這使得她多少有點好奇,待賀綸上車不由問道,“方才那人是誰,神神秘秘的?!?/br> “鐘浪宇?!?/br> 哦。嗯?湯媛眼睛睜圓,“就是那個鼻孔翹的老高,連跟你問聲安都不屑的老家伙?” 賀綸嗯了聲。 湯媛不解的望著他。 “他是角宿,就是你特別好奇的一等暗衛之一?!?/br> 能透露到這份上,賀綸也算是將身家性命交給了湯媛一半。 湯媛驚慌的睜大眼,暗衛,暗衛不都是貼身保護主上安危的劍客嗎?怎么就變成了朝廷命官? 感覺攤上大事了,她的心情有點兒復雜。 “是,他是朝廷命官,但也是我的暗衛,所以你看,我在做等同謀逆可能要殺頭的事,怕不怕?”賀綸抿了口茶,抬眸看向她,促狹道。 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兒……原諒她沒法兒跟著笑。 湯媛嘴角翕翕,好一會兒才收起與他對視的目光。 站在客觀的角度來說,講真,真不怪明宗忌諱章家,外戚勢力一旦控制不好將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換成她也要徹夜難眠,明宗唯一做錯的地方就是手段過激。 所以薄荷賤人挑撥的話語……其中包含的未盡之意……其實也是真的: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即使沒有她,賀綸最終也會娶一個四五品官家的女子為妻,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如此一來,旁人都說她氣運潑天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她的這些“幸運”背后真真兒是天時地利人和全齊活。 差一樣,賀綸都不會娶她,那時的她應該……應該跟前世的下場差不多吧。湯媛連忙收起發散的思維,笑了笑,掩飾不經意的失態。 “我不在的時候,賀維有沒有為難你?”賀綸似是開玩笑的問。 湯媛搖了搖頭,又學著他的態度,玩笑道,“沒有為難我還求著我呢?!?/br> 賀綸哦了一聲,“求你作甚?” “求我別告訴你蓉蓉跟帝師的嫡孫定親,翻過年成親?!?/br> 賀綸神色如常,至于心里有沒有點兒發酸就只有他自己知曉了。湯媛不再看他,轉眸望向窗外,遠處的樹林不斷倒退,馬車載著她駛向遠方。 原以為話題到此結束,不料他還有精神說話,“然后呢?” “然后什么?”湯媛不解道。 “他有沒有說令你傷心的話?”賀綸問。 “沒有?!睖聯u頭否認,“我有什么可傷心的?!?/br> 十一月初,總算順利的抵達懷平遼東鎮。蕭文達隨后也趕了過來,從他的情況來看,損失蠻慘重的,這一路應該是遭到了不少“亂匪打劫”。 懷平知府俞可修一大早就組織了當地民眾夾道歡迎,是夜更是在當地最大的酒樓為賀綸舉辦了接風宴。當地但凡有些頭臉的人物紛紛向郡王府遞帖子,有來拜見的也有相邀的,看起來一團熱鬧和氣,實則是在試探。人跟動物一樣都有領地意識,對突然殺到自己地盤的強者存在天生的排斥與懼怕,少不得要試探一下賀綸的心性,方便以后行事。 沒想到這位不怒而威的皇室宗親還挺親民,并無傳說的可怕。 這廂湯媛來到后就在當地買了十幾個仆婦,每一個她都親自過目,一個人安不安分,通過眼睛就能刪選大半。又挑了十二個小丫頭,交給嬌彤和嬌卉管教。 郡王府跟裕王府比起來真可謂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家具多是黃楊木,賀綸的正院倒是一水兒的雞血紫檀、癭木,就是樣式老氣了點,不料賀綸適應的很快,湯媛以為他窮,舍不得買新的,畢竟現在除了俸祿他也沒啥收入,就算有點壓箱底也留在了京師,哪好一起帶過來。 湯媛便掏體己銀子布置,誰知他還不樂意,說這樣挺好。這下她可真如醍醐灌頂,可不是,這樣就是最好的,他是過來思過又不是享福。 但出于人道主義關懷,她還是含蓄的跟他說了句,“夫妻倆合伙過日子就不要太分你我哈,再說低調和窮酸是兩個概念,你原就是嬌生慣養長大的,沒必要太委屈自己,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手頭不寬??梢愿摇??!?/br> 前半句著實令賀綸有點兒感動,卻沒想到她最后一個字是“借”而不是“要”。他笑了笑,“我沒關系的,靠俸祿還餓不死,阿媛這么喜歡錢不妨攢著吧,等將來回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br> 那哪兒成,過日子可不能這樣。湯媛也學他捻起顆豆子喂鳥,“雖說咱倆現在過的是退休老干部生活,但也得給后代考慮考慮不是,我要給我女兒攢嫁妝,至于你,你負責兒子?!?/br> “退休老干部?”這個詞很陌生。 “哦,就是致仕,辭官回家做鄉紳,每天遛鳥喂魚種花,沉浸在山野田園中?!?/br> “這樣的日子豈不是賽神仙?”賀綸似乎覺得跟小妻子說話很有趣。 “是呀是呀,你現在在過神仙一樣的日子,哪像京師那幫家伙,整日爾虞我詐的,cao碎了心。咱們就這樣挺好……”湯媛戛然而止。 她很想問賀綸,可不可以一輩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