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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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幾位大人乃賀綸同宗的兄弟。 湯媛懵了下,一言難盡的奇怪,可又說不出哪里奇怪,直到次日醒來,才后知后覺,為何她得從下人口中才能知道老公的具體行蹤? 這種事難道不應該是賀綸主動遣人告訴她嗎? 或者他覺得只跟老婆說一聲“今晚不回家”就足夠? 這特么的也忒不把老婆當盤菜了吧! 然而一想到最近莫測的朝局,湯媛心中的憤慨便不由自主的松動,反正他也不是為了玩兒,多半忙于正經事,那自己又何必跟他斤斤計較。以后的路還長,有的是時間□□,但此刻還是不要讓他分心的好。 理解歸理解,可她到底難掩心頭的失落。張錄卻屁顛屁顛跑來荷香居,一臉喜氣道,“掌寢,王爺昨天給您買了好些花兒,全是今年盛開最香最艷的,您要不要出來看看?還有兩只大烏龜呢,也是王爺捉給您玩的?!?/br> 送花她還能理解,但送兩只王八是幾個意思? 湯媛莫名覺得□□賀綸的路可能會異常的漫長與艱辛。 又過了一日,她吩咐下人去大慈寺定了間禪房,然后換上一身男裝,帶著張錄和另外兩個可靠之人以游玩為借口,避開眾人耳目,最終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去后山密林。圣旨的事宜早不宜遲,再拖下去,她覺都睡不安穩,每天都像揣著個燙手山芋。 而賀綸曾經交代過她,倘若他不在,有什么要緊的事就使喚張錄。剛好張錄能看懂地圖,這不就簡單了,湯媛拎著足夠的燃料和火折子,干脆利落的踏上了尋寶之路。 話說張錄不但看得懂大康地圖和特殊標記,還有一身不錯的功夫,所以這一路走來倒也十分順利。 湯媛安排那兩個人放風,自己則跟張錄挖坑,刨了半晌,總算刨出一只古拙的黑匣子。 對照干爹的描述,五只眼的怪獸銅鎖,鎖,欸?鎖怎么壞了?湯媛暗暗心驚,關于鎖,她可謂是這方面的“專家”,自然老舊和被外力撬開的閉著眼都能分辨。 木匣內也如她所料,空空如也。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的悲傷逆流成河,四十五度仰望灰暗的天空,天空會為我下一場兩分的留言雨嗎?( ̄△ ̄;) 第160章 干爹可不是那種喜歡糊弄人的老頑童,說的話從來一是一二是二。 他老人家地圖標的清清楚楚,為此還專門繪制了黑匣子的大致模樣,就說明湯媛沒找錯,但匣子是空的,連根圣旨的毛都沒有,那么她最擔心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 有人捷足先登??! 湯媛瞠目結舌,好長時間沒發出聲音。 張錄也是一頭霧水,狐疑的看向她,“掌寢,您帶奴才過來就是為了一只空匣子?” 他完全搞不懂湯媛從哪里搞到的地圖,以及在這里挖出一個陳年舊匣是想干嘛。 返回禪房的途中,湯媛神思恍惚,全然沒有在意自己一身的泥土。 也不知這兩日走的什么邪路,女扮男裝的她一不小心又遇上了庚王夫婦,這二人一看便是來上香還愿的。 賀緘雙手合十與主持互相道別,神色虔誠,沈珠亦跟著微微欠身。 那主持常年浸潤世俗,甚為長袖善舞,笑道,“一個月前王爺在佛祖跟前許了愿,一個月后便心想事成,真乃本寺之福,佛祖顯靈啊?!?/br> “是,佛祖顯靈,我等紅塵之人必然也要以虔誠之心來答謝?!辟R緘笑道,身邊有眼力的隨從已經將銀票塞進了主持手里。 主持的笑容就更加的和藹可親,“阿彌陀佛?!?/br> 庚王如今重獲圣心,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連寺里的和尚也變得比從前熱絡。 沈珠一轉眼發現了湯媛,立時對她微微一笑,“好巧,湯掌寢也來敬香?!?/br> 這下湯媛就不能再假裝沒看見,一則人家是庚王妃,品級不知比她高多少,按說應該是她主動上前見禮;再一個,冷著臉離開會顯得很沒教養。 湯媛尷尬的笑了笑,上前微微欠身,張錄等人也跟著作揖, “妾身見過庚王,王妃,萬福金安?!彼巡皇桥?,自是不會再自稱奴婢。 不用抬頭,她都知庚王夫婦的目光如何。 場面有一瞬間的怪異,頭頂是濃蔭蔽日,偶有飛鳥悅耳的鳴叫。 賀緘默默望著她,這樣的近,有多久沒有離她這樣的近,他想似從前那樣走過去,騙她睫毛倒了,那樣她就會乖乖的仰起臉,等他溫柔的手將那根壞睫毛從眼皮拂開。她很依賴他,近似于可憐的依賴,直至他與馨寧定下了婚期,她也沒有太過激動的表現,只是默默的伏在他懷中,猶如一只即將被拋棄的小獸。 其實這樣的凝滯也不過才持續了幾息的功夫。 沈珠饒有興味的笑了。 湯媛的心口忽閃了一下,淡然道,“讓庚王和王妃見笑了。妾身原是想學文人出來尋幽,孰料不小心滾了山溝溝,落得一個東施效顰的下場,委實有污二位貴人的清目。妾身在這里告罪?!闭f罷,又施一禮,“妾身告退?!?/br> 她兩手交疊的搭在小腹,垂眸慢慢退下。 宮里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每一個動作都像畫兒一樣的好看。沈珠勾了勾嘴角。 嬌卉和嬌彤在禪房等待湯媛許久,二人見到她,一個迎上去伺候梳洗更衣,一個將麻袋里的黑匣子重新包裹嚴實。如此一耽擱,天色也幾近辰時,湯媛這才心事重重的打道回府。 孰料庚王夫婦還未離開,就坐在禪院附近的菩提八角亭。 亭子周圍開了一片不知名的藍色小花,風一吹,醉人的芬芳。下人們則安安靜靜的佇立游廊一側,連個咳嗽的聲音都沒有。 “湯掌寢,我家王妃邀您嘗嘗今年的瑯棲紅茶?!币粋€面生的婢女含笑而來,對湯媛福了福身。 湯媛秀眉微沉。 這是邀請她喝茶還是為賀緘提供便利? 她敬佩沈珠對女兒家的尊重與理解,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自己跟賀緘的事……就真的有點過分。 “原不該辜負王妃美意,然而府中還有急事,需得速速回去與王爺相商,只好改日再向王妃請罪?!睖骂^也不回,攜著身邊的人快步離去。 賀緘擱下茶盞,起身追向她,步伐分明從容而鎮定,速度卻極快,不過幾十步的距離,眨眼就來到了她跟前。 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庚王會忽然發難。 事出突然,湯媛也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下意識的后退兩步,退完了又暗暗地后悔,為何要退?她又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想到此,她的目光再次變得堅毅,微微揚起下巴,脊梁挺的筆直如線。 “此生我可有做一件對不起你之事?縱然要翻臉至少也該有個由頭,難道對你好也是錯?還是五弟約束嚴格,竟使得你光天化日下都不敢與男子說一句話?”賀緘竟然也會說刻薄的話。 果然是一個爹生的,骨子里都一樣的討厭。不過她已經接納了賀綸,縱然賀綸再討厭也比他可愛。 湯媛不卑不亢道,“是,此生你確實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因為我沒給你機會。別人不明白也就罷了,你與我不必再裝糊涂?!?/br> 她不再躲避,勇敢的仰起臉迎上賀緘的目光。 “為什么?”他的強硬忽然又變得柔軟。 “什么為什么?”湯媛收起視線,倒不是怕他,而是仰著脖子看人累。 “為什么不早一點兒讓我知道你心中的愛慕?” “為什么好端端的非要做前世的夢?” “前世于你而言并不曾發生,今生才是真的!你怎能……怎能看不見我的好?” 賀緘的聲音那么小,卻如雷鳴一般在她的腦海炸響。 湯媛如何也沒想到他的膽子這么大,當即顧目四盼,幸而張錄等人礙于女眷身份不曾離得太近,嬌卉和嬌彤又沒有武功,這些話音連她都聽得費勁,不明就里的她們想來就更沒聽清。 不過他這樣的提前世,倒是成功的勾起了湯媛的怒意,好,她也正有話想要質問他,那就趁他老婆也在這里,不妨一次問個清楚。 她也懶得去亭子里喝茶,就站在抄手游廊。 嬌彤和嬌卉雖然很不喜歡湯掌寢接觸庚王,可湯掌寢是她們的主子,主子讓后退二十步,奴婢又豈能講價還價。二人依言往后退了。 張錄的臉黑了黑。 但人家庚王妃都沒意見,他們就更無從插嘴。 “你總算是肯跟我說句話?!辟R緘抿了抿嘴角,“媛媛,不要再生我的氣?!鳖D了頓,他的眼圈竟微微的發紅,蓄著不為人知的水光,“我……我知道錯了?!彼慌阒?,永遠都陪著她。 你知道個屁! 若真知道錯,就不該有不臣之心! 湯媛攥了攥手心,“若真知道錯,就莫要做殘害手足的事?!?/br> 賀緘怔了下,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頓悟,面色變得煞白。 殘害手足? 這么快就傾心賀綸,開始心疼被殘害的賀綸了。 那他呢,他那些年又是如何被殘害的,她都忘了嗎? 他問,“你又夢見了什么?” “夢見你,親手,射殺,自己的弟弟?!?/br> “是嗎?”他臉上沒有絲毫愧疚之色,“因為我贏了,自然是我來殺他們,很遺憾沒能讓你看見賀綸殺我?!?/br> “你還是不是人?”她難以置信的望著他。 姑且忽略賀維那個王八蛋,賀綸是他親弟弟啊,是要有多恨,才能在親弟弟身上連射十箭! “難道一個侮辱長嫂的畜生就是人?”賀緘微微歪過頭,目光冰冷,“前世我就懷疑你跟賀綸之間有貓膩,如今看來,倒是真有可能,想來被戴了綠帽子的也不止我一個??蓱z被你愛的死去活來的老四到死都不知自己腦袋有多綠?!?/br> “你別含血噴人?!睖履球湴恋募沽壕筒辉鴱澾^一下,“我不是他嫂嫂,只是庚王的一個侍寢奴婢。庚王嫌棄我侍寢不力,側妃娘娘也嫌棄我不會伺候庚王,不能讓主子取樂的奴婢還有什么用,自然而然就被趕出王府。雖然那時我身無分文但終歸變成了自由人。我不再屬于任何人,只是自己的,我愛誰都跟你無關。別跟我提后來的事,后來的事是庚王您強搶民女,而民女是沒有義務伺候您床幃的,所以那之后的床幃就是強辱,是你,欺負了弟弟的愛人?!?/br>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說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封你為貴人,他就該知情識趣的滾去封地。你作為我的貴人,再與他茍合便是不守婦道!”他一臉的慍怒,面色蒼白,拳頭亦捏的蒼白,唯有眼圈是紅的。 “你才不守婦道?!北绕鹚姆傩闹?,她倒顯得異常平和,連反駁的語調都沒有起伏。 頓了頓,她又道,“自從被封為貴人,我便認命的在那個跟冷宮無異的鬼地方吃齋念佛,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我跟他天涯相隔,難道這樣的懲罰還不夠?為何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們,繼續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不停的確認我跟別的男人的關系!試探不出,你就疑心不消,試探出了,你又借酒欺負我,惹得姜淑妃更恨我?!?/br> 她每問一句便上前一步,而高大的賀緘,比她高了一個頭還多的賀緘卻步步后退。 原來,她想起了。 關于前世的眼淚,都在她的內心一點一點的死灰復燃。 湯媛笑著問賀緘,“我以為……至少生下了孩子,你會放過我。也沒指望來的不是時候的他能得你愛護,可你怎能……怎能罵他是野種?喜鵲生的女兒你如珠似寶,為何我生的就是野種?” “那,那是騙你的,我沒有女兒,沒有……”他沙啞的吼道。盡管可以壓低了聲音,卻也讓周圍的人一震。 有沒有已經無所謂。湯媛依舊平和的望著他,“反正在我看來,你虧待了自己的兒子?!?/br> “我只碰過喜鵲一次,只有那一次,就是在那晚,你踢我,罵我是畜生,就算跪著為賀維提鞋都不配。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把對她的恨全都發泄在別人身上,發泄的同時也在期盼著借此來報復她。 是她,把他逼走的! 可是他錯了,她對翌日得意洋洋的喜鵲根本就沒啥反應。 沉默了很久,湯媛才輕聲問,“這樣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