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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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年的時間才十一次!” 徐太嬪難掩失望,忙問,“那另外三個掌寢有幾次?” 這個她哪里知道啊,總不好盯著賀綸行.房吧?湯媛搖搖頭,顯而易見對這種事也沒上心。 徐太嬪連聲嘆氣。 不過這也不怪她,在沒有足夠的人脈和手段的前提下,就急不可耐的插手男人房里的事情,少不得要被看輕,湯媛如此淡定也算是個沉得住氣的。 溫情時間總是不夠用,只相聚了一會子就到正午,湯媛伺候徐太嬪用飯,又被她拉著一同坐下,二人恰如尋常百姓家的母女。 午膳過后,徐太嬪見湯媛并無離去之意,盡管舍不得,但也要催上一兩句。裕王恩準她過來是寵信,但她不能不識好歹。 誰知湯媛垂眸道,“娘娘不必憂心,一切都已請示過裕王?,F在……我在等庚王?!?/br> “荒唐!”徐太嬪臉色一沉。 “娘娘先別生氣,這興許是件好事?!睖绿ы⑿Φ?,“這真的可能是件好事。我就是想跟庚王確定一件事,就在壽安宮?!?/br> 徐太嬪望著湯媛微紅的眼眶,既詫異又憐憫,嘆息一聲,“為什么?可是他又招惹了你?” 湯媛搖搖頭,“不曾。庚王是個沉得住氣的,果斷而自律,謹守規矩,任何場合都不曾逾矩,今日是我要見他?!?/br> 湯媛要見他?賀緘怎么也沒想到媛媛會主動想見他! 自從上回慈寧宮匆匆一面,她那似哀怨又似委屈的目光,在他心里像根針似的,不斷往rou里鉆,令他莫名的恐慌,可又不知做錯了什么,惹的她忽然變臉。不是不想問,其實想問的都快失眠,但若連這點耐心都沒有,還談何成大事。 于是,他惴惴不安又滿懷期待的走向壽萱堂西面的剪草亭。 不見時還好,忽然見了,才發現思念早已鏤骨銘肌,他幾乎是不能自已的箭步上前,幾欲從背后將她用力擁入懷中,卻聽一少女不冷不熱道,“庚王自重,我家掌寢身子嬌弱,禁不起驚嚇?!?/br> 賀緘眸光冷凝,原來亭中還有人,氣息隱匿的如此完美,倒是個內家高手。 “枇杷,你再退后六十步,我與庚王說完話自會回瑞通館?!睖旅鏌o表情道。 賀綸只命她盯梢可沒讓她偷聽。枇杷語凝,垂手一步一步的后退,眼睛卻是格外警惕的盯著賀緘。 湯媛緩緩轉過身,望見的是熟悉的眉眼,與夢境相似的眼神。 她曾是那樣的思念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偷偷哭過,甚至懷疑自己拒絕他是不是此生最大的錯誤。 “媛媛?!辟R緘心中波瀾萬丈,嘭嘭嘭急跳起來,視線卻是一瞬不瞬與她相對?!版骆鹿?,你告訴我,我可是做錯了什么?我想你,每天都在想,我以后好好對你,媛媛……” 他的聲音似是動聽而低沉的琴弦。 湯媛癡癡的望著他的臉,但在他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時,幾乎不假思索的后退了一步。 “庚王……”她在賀緘不解的凝視下呢喃了一聲。 賀緘,“……” “您,左邊的腹肌,這里,有顆黑色的小痣,非常的迷人,對吧?”她的聲音很輕,纖嫩的手指在自己腹部比劃了一下。 賀緘身形明顯僵了僵,眸色微沉,卻點了點頭。 “為何要強.暴我?”她亦深深的望著他,語氣無喜無悲。 一次是在御花園的千秋亭,喝的很醉很醉,但她經歷過賀綸,已經變成了女人,如何分辨不出那份醉意下的清醒與荒唐,他是故意的,充滿侵略的懲罰。 還有一次是為她檢查身體,連里面也要檢查嗎? 一陣風拂過,吹動的她額前的碎發輕舞飛揚,她眸中的淚光像是天上最亮的星子,不管前世今生,他不曾忘記。 賀緘就那樣一言不發的立在原地。 第97章 賀緘睜大了眼眸瞪著她,嘴角動了動,最終以沉默來回應。 湯媛耐心的等待著,僵持著。 哪怕賀緘跳起來罵她神經病啊或者被害妄想癥啊,她的心里也會特別的好受。 至少她沒愛錯人。她終于可以將他當做最完美的回憶,封入記憶的水晶杯,珍藏而懷念,哪怕此后她可能會愛上別人,過上完全與他無關的生活,但當回憶時,沒有遺憾。 然而賀緘陡然轉身拾階而下,竟是要離去,清瘦的背影,是她從未見過的狼狽與痛苦。 “不準走!”湯媛箭步上前,攔住他去路,目光無所畏懼的與他對峙。 賀緘才發現眼前一貫溫順的女孩強勢起來的凜然更令人心驚,他第一次,不敢望著她的眼睛。 “我看見了前世,看見很多人,最多的就是你!”其實是賀綸,但被她潛意識否認,湯媛壓著嗓子語速極快道,“可是我沒法看見完整的,譬如你為何對我好又不好,你好像喜歡我但更恨我……以及我們的孩子……他后來怎樣?你告訴我??!” 她發怒的樣子就像兇狠的小獸,咻咻的齜出稚嫩的獠牙。 “孩子”這兩個字,似是一道火星,終于點炸了賀緘。 這樣鋒利的神情才是真正的他吧! 與夢中一樣! 他憤怒的扯過湯媛的手腕,“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或者,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的?也可能是老四的,反正你身邊從來不缺獻殷勤的男人!” 他把那些男人,當著她的面兒,挨個的削了,罪名也無須羅織,本就該死! 賀維死的時候她痛哭失聲,賀綸中箭,她卻在笑。 她討厭誰,他就寵誰。 至于馨寧,只要她乖乖的聽話,擺出寵妃的姿態,按照他的意思坐在那里,該表現的時候表現,不該表現的時候就別出來,對誰都好! 他就是要湯媛像他一樣生不如死。 此生,他是來奪她的心的,雖然過程已經變得亂七八糟,報復什么的早已變質,可當憶起那些錐心刺骨的疼痛,他依然喘不過氣。 枇杷一動不動望著忽然變臉的男女,無能為力,她雙腿僵麻,而肩膀只要有向前的動作立即劇痛,那上面搭著一只上了年歲的大手,青筋畢現。 陳三有面無表情道,“枇杷,你不想讓湯掌寢接觸庚王,老奴還不想讓庚王搭理她呢。但男女之間那檔子事,你越是拖越不說開來,那就纏的越緊。他們現在只是一時沖動,但天還大亮,又是四處敞亮的亭子,不會有你擔心的事發生?!?/br> 他語氣還算客氣,下手卻透著股狠勁。枇杷抿緊嘴,死死瞪著正前方。 剪草亭內,湯媛狠狠甩開賀緘的手,“我只問你,那孩子呢?” 賀緘冷笑,“前世不過是鏡花水月,此生才是真實的。你這話最好不要亂說,被人當成瘋子我也救不了你!” “你回答我,孩子呢?”她攥緊了小小的拳頭,寸步不讓。 “跟你在冷宮,自由自在的玩耍?!彼麩o比諷刺道。 她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瞬間安靜下來。 冷宮嗎?那好歹還活著。 這種突如其來的安靜,令賀緘的從容裂開一條縫,“媛媛,前世的事我跟你一句兩句說不清,你若真想知道,那就嫁給我,我會一字不漏的告訴你?!?/br> 他輕輕推開她,拔腿就走,面容冷峻。 “不必了?!?/br> 身后響起女孩清冷的聲音。 湯媛背對著他,原本像是被千斤重石壓彎的脊梁不知何時又挺直了,她輕然道,“我只要知道那孩子沒死就好。因為他是你的?!?/br> 賀緘筆挺的后背驀地晃了下。 孩子是他的?若說前世她是為了活命才撒謊,那么此生又是為了什么? 不為什么,只因她說的是真的??!賀緘臉上已是驚濤駭浪。 女孩的聲音卻無半分情緒起伏,緩緩道,“關于前世的糾葛,就像你說的,不過是鏡花水月,今生才是現實的。而我,此生已與你分道揚鑣,自是不會有冷宮的下場。只望庚王念及太嬪娘娘的呵護與諄諄教導,為宏圖大業拼搏努力,為天下蒼生而努力,莫要負了這一世?!?/br> 賀緘回首看向她,努力穩住心神,隱藏內心的顫抖。 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與她不會分道揚鑣,只會殊途同歸。 他并不怕湯媛泄露天機:一則她是徐太嬪的人,背叛他就等于背叛徐太嬪;二則她沒有幫賀綸的理由,如若迷戀權勢,當初就不會拒絕他。 剪草亭畔的楓葉榴紅似火,楓樹下的兩個人,一個靜默不動,一個疾步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枇杷僵木的腿才漸漸恢復知覺,身后早已沒了陳三有的影子,她活動了下xue道被封過后帶來的不適,飛奔至湯媛身邊。 原以為爭吵過后的女子難免會有一番傷痛之色,枇杷選擇沉默,給湯媛一點整理情緒的時間。 湯媛轉過身,臉上并無異樣,淡淡道,“走吧,我們回瑞通館?!?/br> 湯掌寢不但若無其事的返回瑞通館,還與同樣留守在此的崔掌寢聊起宮中中秋節的盛況。崔掌寢就是萱兒,因萱兒乃皇后所賜,她便以此為名,原來大家也稱呼她萱掌寢,后入裕王府才改回原姓。 中秋賞月乃合家團聚的日子,掌寢不過是跟來應個景,卻沒有踏足萬春亭的資格。 萱兒應該是很喜歡賀綸,哪怕是這樣的日子,只要有空閑,也沒停下手,專心致志繡著帕子上翠綠的修竹。其實府里有專門的針線房,做這個又費眼睛,可她總要親力親為,顯然已是情根深種。湯媛略略惋惜,但感情之事本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萱兒樂在其中,未嘗不是美事。 按說證明了前世,湯媛應該喜極而泣,縱然幻滅了男神,可也幻滅了賀綸??!這廝就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 是了,他不是在夢里說要去遼東嗎?遼東一年四季大部分處于寒冬,縱然物產豐富,但民風彪悍落后,又怎比得過山水富饒充滿文明的京師?聽說遼東周邊的驛站貪腐嚴重,本該是暖鋪的設備都被驛丞瓜分,以次充好,像他這種蜜罐里泡大還有潔癖的應是活不過三天! 湯媛惡毒的想著,雖然不能趁人之危,但分手之前定要朝他扔十個八個蟑螂。 可不知為何,她忽然又想起景仁宮那對小小的龍鳳胎,尤其是年幼的賀純,心里竟堵的慌。 而賀純此刻也在提她。他抱著竹馬,對坐在扶手椅中的賀綸道,“五哥,我可真羨慕你,有湯掌寢這樣的宮人哄你睡覺,簡直比得上一百個乳母!林氏就這也不會那也不會,只會干巴巴的哄我閉上眼,講的故事也好生無趣,來來回回都是套路?!?/br> 賀綸打量這話沒落進旁人耳中,呵斥道,“閉嘴!誰跟你胡說睡不睡覺這種昏話,再讓我聽見,有你好看的!” 賀純仿佛打量迂腐酸儒似的瞥了他一眼,靠著椅子扶手道,“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話不能說。而且這話是母后告訴我的?!?/br> 蒼天可鑒,章皇后只是隨口敷衍賀純,掌寢跟他的乳母差不多,陪皇子玩,是近身奴婢。不料賀純竟按照字面上的意思自動將掌寢和乳母劃成等號。雖然他略略鄙夷五哥這么大個人還要吃乳,但能有那樣一個人陪在身邊瘋玩倒也頗令人羨慕。 賀綸耐心道,“母后這么說是告訴你她們都是奴婢,是要你聯系平日所學的御下之道。但每個奴婢分工不同,掌寢和乳母的差事并不一樣?!?/br> “那是什么樣?” “掌寢要陪皇子讀書習字,督促皇子認真完成學業,只有將功課做好,才會陪皇子玩游戲?!辟R綸嚴肅道。 ???賀純此生都不再想要掌寢! 且說這日的中秋家宴,明宗樂呵呵的看著一眾妻妾盈盈叩拜,又看看玉樹臨風的兒子和千嬌百媚的女兒,心內豪情萬丈。他這輩子基本順風順水,沒經歷過奪嫡的兇險,又有個不算笨的腦袋,將祖宗家業完完整整的保存下來,可以說整個大康,再沒有比他更得意的男人了。 唯一的挫折就是徐家,不過早在先皇手里已經去了三分威勢,最后還不是被他磨平爪牙。但按照祖宗規制,帝王不惑以后需立儲。只因東宮人選關系著家國命脈,更關系著大康的千秋萬代,太子跟皇子不同,除了優秀,還得具備治國之才,這種才能就算再有天賦也得要后天學習。 而他,足足學了二十年才繼位。光是太傅先皇就為他安排了三位鴻學大儒,更別說經筵講師,簡直匯聚了翰林院所有人才。屬官也是人才濟濟,詹事府更有老牌閣老坐鎮。 就這種培養方式,除非明宗爛透了,不然想做個昏君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