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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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四下無人,鎮定的明通就露出了真面目,他竟比湯媛還激動,“我就說你命格怎么那么怪,還以為有高人在你背后cao縱邪術,意圖破壞老五的氣運,正想著怎么把你撂倒,你就告訴我你是穿的?!?/br> 他激動的搓搓手,“幸虧是穿的,三十年啦,我都沒找到那枚戒指,但好歹還能遇上個老鄉??煺f你穿之前是哪國人來自哪兒多大年紀?” 他的聲音好小,小的湯媛費很大勁才聽清。 明通對她挑挑眉,“有人偷聽,放小點聲?!?/br> 不用說她也猜出偷聽的是誰,但這也算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了,錯過了恐怕就再無機會。湯媛壓著嗓子道,“大師,說這些有啥用,反正回不去了,我就想知道你這么厲害,能不能幫我把身上的邪祟給去了?!?/br> 明通哈的笑了,“邪祟?你哪來的邪祟,你是磁場錯亂,前世今生的界限有點兒沒分開,這個好解決,但你得幫我個忙,我就包你把磁場歸位!” 他可不做賠本的買賣。 你說什么?前世今生?湯媛愣了下,“前世今生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明通聳了聳肩膀,“就是你做的那些夢根本就是你的前世??!所以才顯得那么逼真,有時候劇情還能連貫對不對?”他嘿嘿的笑。 女孩子卻很長時間沒有動靜。 明通詫異的看向她,咋啦? 湯媛唇色蒼白。 作者有話要說: 跟大家解釋一下現在的更新為啥沒法定時,因為作者菌沒有存稿/(ㄒoㄒ)/~~所有章節都是新鮮碼出的,而靈感時強時弱,再加上生活上一些瑣事,實在沒法做到定時定點,但我一直很努力的保持日更,也希望大家多多理解,謝謝了╭(╯3╰)╮ 第82章 前世嗎? 那是她的前世? 湯媛一言不發的跪坐在茶案前,呆呆望著杯中釅釅的茶色。 她不信。 賀緘明明說喜歡她的,還要許她側妃之位,可夢里,王府里的她,為何只是一個掌寢? 在孤寂的深夜里默默凝望著側妃院落紅燭高照的掌寢,側妃卻是馨寧。 她不信。 不信成為九五之尊的賀緘只讓她做一個小小的貴人! 不信賀緘會喝醉,即便喝醉,他也不會侵犯她的,絕不會。 少女明凈的雙眸漸漸變得迷離,她想起那些紛繁雜亂的噩夢,想起一段段癡纏與暴力,也想起賀緘伏在馨寧身上那旖旎的一幕幕,以及喜鵲懷孕了……最后終于想起夢里那句仿佛隔了時空的一聲呢喃:不要愛上賀緘。 湯媛微微眨了下眼,一滴淚悄然無聲的墜入茶盞。 其實,她早就知道不對勁,不是嗎?只差最后一層紙,而這層紙今日終于被明通戳破。 可是此生賀緘明明求娶的是沈珠啊,與馨寧也是越離越遠,更對自己那般的謹慎……賀緘若是想求娶馨寧,就不會疏遠她。同樣的,若是對自己不好,又何必付出千般愛護?這是如何也想不透的。 “為何前世與今生矛盾重重!”湯媛猛然抬起眼眸,扯過正要吃點心的明通,“你說那是前世,可是前世與今生根本就不一樣,你騙我的對不對?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他才不會傷害我!倒是賀綸,他……他才是壞人,他強.暴我!” 沒錯,就是他強.暴了她!在箭亭石林! 當時賀緘跟她吵架,吵輸了之后拂袖走人,然后賀綸就來了,被那個冒牌內侍扶著走過來,面色不正常的潮紅,那內侍推她,故意將她推進賀綸的懷里,賀綸就像瘋了一樣……可是今生那內侍已經在玉泉山落網,死在了慎刑司,又如何會出現賀綸強.暴她的那一幕? 所以前世是假的! 明通嗆的直咳嗽,一把捂住湯媛的嘴!“唉呀媽呀,你嚇死我了,哎哎哎,先說了啊,前世的事我不想聽,聽了就要跟你一起承擔天罰,別說我沒勸你,泄露天機要折壽折運的,不管折哪一個都夠你喝一壺!” 男人的手大的像蒲扇,這么一捂就捂住了湯媛大半張臉,也蓋住了她撲簌而落的淚雨。 她用力扒開明通的爪子,對方本來也沒敢使勁,真使勁會捂死人的。 明通看見傷心欲絕的女孩一瞬不瞬瞪著他,哽咽,“好,我不說,我就問你既然是前世,那為何與今生不一樣?前世和今生,肯定有一個是鏡花水月,對不對?前世是假的!” 明通哈哈大笑,“姑娘,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的前世和今生有矛盾,那肯定是被篡改了,那人要么是重生的,要么就是天命高手,你小心點哦?!?/br> 篡改? 重生? 此刻不管明通說什么,湯媛都不會驚訝,因為她自己就是穿越的,還能在夢中遇見前世。 她似是被凝結的蠟像,垂下無力的雙手,重新一言不發的呆呆凝視那盞茶。 連賀綸何時闖了進來都不知。 也不甚在意明通的哀嚎,“哎呀我沒怎么著她??!我正在做法呢,給你們這么一攪和全亂了,那兩千兩白銀……欸,欸,欸……” 賀綸俯身拉起僵木的湯媛,可她竟沒有半分力氣,幾乎要他抱著才堪堪站穩。 “阿媛,我這師叔的話你不能全當真。告訴我他說了什么?嗯?什么前世今生的……”他一手箍住她軟弱的小腰,支撐她站立,一手輕輕擦著她臉上的淚痕。 即便有密室也架不住兩人故意壓低了嗓子,賀綸聽不大清,聽清的幾個字也是云里霧里的,他聽見湯媛喊他的名字,還說什么強.暴不強.暴的,“你一個小姑娘怎么這么不害羞,以后不準在外人跟前亂說話。我疼你都來不及……如何舍得用暴力?” 可她怔怔的望著他,小聲的啜泣,似委屈又似嗔怪,繼而變成了大聲的哽咽。 賀綸垂眸親了親她濕潤的眼睛。 明通還想爭辯,卻被馮鑫拎了出去。佛堂終于回歸寧靜,而女孩那委屈欲絕的哭聲就顯得越發的突兀。 明通扯著嗓子道,“干啥干啥,卸磨殺驢啊,我沒對她做啥事啊,你們不都在密室看得一清二楚!” 馮鑫笑道,“您老還是安靜點吧,不然別說兩千兩,就是那三千六百兩也懸了?!?/br> 啥?明通氣的跳腳。 啪! 好清脆的一巴掌! 嚇得明通脖子一縮,馮鑫亦是神色微變,二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回首看向門戶半掩的佛堂。 “連女人都打!也忒沒紳士風度了!”明通瞪大眼,“小姑娘哭咋了,委屈還不能哭???”他念念叨叨卻不敢再撒野,還惦記著賀綸的錢。這回沒用馮鑫趕,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卻說佛堂內,賀綸驚愕的瞪著湯媛,臉疼! 少年人那張白瓷似的的臉頰漸漸浮起三道明顯的指痕,這一巴掌是真的下了死力。 當時就把賀綸的臉抽偏了。 而她的手,腫了,疼的眼淚直流。 湯媛的理智也在那清脆的巴掌聲里歸位。 她張口結舌望著賀綸,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正是因為恢復理智,知道后果,她才抖成這樣,落在賀綸眼中,仿若一朵不堪暴風驟雨的小茉莉,顫顫巍巍,幾欲凋零。 倘若聰明的話現在就趕緊跪下來抱著他的大腿求饒認錯,難看是難看了點,卻也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法子。 但她委實是嚇壞了,兩條腿也不聽使喚,大腦亦是一片空白,亂哄哄的。 誰知賀綸沒揍她,還將她抱回了荷香居。 許是覺得在佛祖跟前打人太造孽,然而回到荷香居,他依然沒揍她。 馮鑫親手將冰塊和藥膏送進來時,目光仿佛被賀綸左臉的巴掌印蟄了下,那雙素來穩重的手也猛然抖了抖,冰塊險些撒落下來。 湯媛死定了! 馮鑫眸中寒光一閃,孰料王爺忽然看過來,眸色森冷,竟是要護短!他心中一凜,慌忙垂眸,慢慢退了下去。 賀綸用棉布包了些冰塊,敷臉,邊敷邊道,“現在知道怕了?打擺子了?方才的本事呢?” 湯媛垂著臉,抱緊膝蓋,很小聲的呢喃著,“下回,不敢了?!?/br> “你是不是很怕我打你?”賀綸忽然問。 廢話,他力氣那么大,不消三拳兩腳的就能送她上天。湯媛沒敢吭聲。 大概因為沒人伺候不得勁,他煩躁的摔了手里棉布,目光像是兩道劍,懸在湯媛頭頂,展袖掃落一盤冰塊。 小心點兒,別砸著我。她駭然驚懼,越發的勒緊膝蓋。 然而躲過冰塊,不代表他不會將她扯過去揍??!湯媛尖叫一聲,驚恐的瞪著攥住自己雙腕的那雙鐵鉗子似的的手,箍的她毫無反手之力。 他貼近了她,夾著撲面而來的熱息,一張臉繃的死死的,“說啊,你是不是很怕我打你?” “我說我說,我說還不成!你輕點呀!”湯媛哭道,“怕!” 那張rou嘟嘟的小嘴巴就被封住。 在她窒息前,賀綸氣喘吁吁的松開,“現在還怕嗎?” 怕,怕!她從未見過這種表情的賀綸,兇狠又憤怒,都快被他嚇死了。 賀綸俯身再次用力噙住她。 原來是不許她怕!湯媛后知后覺,“不……唔……不怕了……不要……” “真的嗎?”他咻咻的喘息,胸膛微微起伏。 她敢說假的嗎?湯媛無力的貼著他的唇往下滑,伏在他肩上。 原以為賀綸會打一炮再走,誰知涂完藥便自覺的離開,并未折騰她。 月上中天,明通悄咪.咪的溜進荷香居,貓著腰前行,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了一會周圍的動靜,悄悄溜進屋,又悄悄溜出來,確定安全無虞這才敲了敲靠近寢臥的窗子。當然,如果這個小姑娘是大康土生土長的女孩子,他是不敢這么做的,但這個不是,這是他的“老鄉”??! 兩人還有好多話沒說完呢!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姑娘也沒睡,或許就在等他。 湯媛站在里面,低聲道,“外間有個值夜的小丫鬟,你有沒有辦法讓她安靜的睡一會?” 明通嘿嘿笑,“已經被我的迷.藥放倒啦。你也別開窗,咱倆就這樣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br> “你真能幫我把磁場歸位?”她問,嗓音帶著淡淡的沙啞。 明通聽在心里,忽然覺得她挺可憐的,至于具體為啥可憐,他也說不清。 “當然,我從不吹牛的。我跟你說啊,你知道老五為啥這么討厭我嗎?因為我好心告訴他沒有做太子的命啊,切,真是好心沒好報,為這句話我要折壽五年的啊,為了不折壽,我犧牲了財運,現在窮的叮當響?!痹敬蛩阒徽f幾句話的明通因為找到了能理解自己的人,一時間沒剎住,打開了滔滔不絕的話匣子,“想我穿越前多少億萬富翁跪著求我出山,為我點煙,我隨便看一處風水都夠半輩子花銷,要不是我一時心軟壞了行規,何至于被雷劈到這里?” 說著說著,他竟哭了,“丫頭,穿過來那年我才二十五啊,帥的我自己都不敢照鏡子,結果一睜眼就變成個小屁孩,還越長越挫,這顆大黑痣,瞧見沒,就是天罰啊,罰我多嘴??蓱z我在歐洲的十幾棟房產,光是古堡就兩座,可憐我那懷孕的女朋友,媽蛋的,此生老子不穿回去,死都不瞑目!” 穿回去?默然聆聽半晌的湯媛一怔,上前兩步,幾乎是貼上了窗子。 “穿過來還能再穿回去嗎?”她認真的問。 明通吸了吸鼻子,“是啊??上疫@具身體不如穿之前有靈氣,不然早就解決了。這些年為了多掙點盤纏費,我又多了好幾次嘴,此生不壽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