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ksen 2020年1月2日 字數:29,556字 第七十六章·懲罰 這周,施夢縈過得很糟。 最近很忙,忙得都沒時間去找沈惜了。不但要抽時間去寧電找人聯絡感情, 施夢縈還要代班課程助理陪講師外出講課。上個月,接連有兩個課程助理辭職, 專職助理已經沒幾個了。 上周施夢縈陪岑穎淑去平州上了兩天課,周六中午回到中寧,休息了半天, 晚上就接到沈惜的電話。 雖然真的很疲憊,甚至好像有些發燒,但施夢縈還是應約出門,她等沈惜這 個電話已經很久了。 然而,這次見面并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帶給施夢縈報復成功的快意,沈惜的反 應完全和她的預想大相徑庭。坐下沒多久,他就很認真地表示,如果不出意外, 這是他最后一次出來與她談心。如果有效果,那今后就沒必要再談;如果還是沒 效果,那再談也沒有意義。 施夢縈把這句話當成是前男友在試圖掌控談話節奏,并沒有太過在意。 「是不是最后一次,可能你現在說也是白說?!?/br> 她的反應可能也在沈惜的預料之內,他并沒有就此展開爭辯,而是直接進入 正題。 「你不是一直問我,你寄來那些視頻,我看了是什么感覺嗎?我只能說,很 遺憾,沒有感覺……」 施夢縈臉色一沉,但沈惜并沒有留給她插口的機會,很快就跟上了后半句: 「因為我沒有看,直接就刪掉了?!?/br> 施夢縈錯愕不已:「為什么?」 「因為沒必要。這次的視頻,和上次你寄給我的那些,有很大的區別嗎?也 就是那些事吧?」沈惜長出一口氣,「我記得你去年就給我寄過差不多的東西, 是很多照片,對吧?還記得那時候我是怎么跟你說的嗎?」 施夢縈的腦子有些亂,為沈惜壓根沒看自己拍的那些視頻而深感惱怒,這意 味著她和董德有上床時所有的做作和委屈全都白費了,她既想大發一場脾氣,又 逼著自己忍耐,免得這次難得的和沈惜正面溝通的機會就此斷絕,思緒紛雜,哪 有余暇思考?聽到沈惜發問,只是下意識地點點頭。 沈惜也沒指望她能有所回應:「我上次就說過,你需要關心的不是我的感覺, 而是你自己的感覺。如果你開心,那就繼續,如果不開心,再一再二何必再三? 至于我,分手以后,你想交什么樣的朋友,過什么樣的生活,我都沒有立場去評 價?!?/br> 施夢縈一揚脖子,像要說什么,沈惜擺擺手示意自己還沒說完:「但既然你 又寄了那么多視頻給我,說明我以前說的那些話,你根本不care……其實真的很 難理解,既然我說的話你并不放在心上,又何必那么在意我的感覺呢?如果你真 的重視我的感覺,為什么我說的話你就是聽不進或者聽不懂呢?還是說你其實只 在意你自己期待的答復,只要我給的不是你想象中想要的,就完全聽不進了?」 略停頓了一下,沈惜解嘲似地輕撫額頭,「我最后鄭重地再說一遍我的想法:首 先,我建議你以后不要再拍類似的視頻;其次,如果你一定要拍,我管不著,但 請你拍完以后不要再寄給我;第三,如果你拍完以后一定還要寄,我也同樣管不 了,但是不是回應你,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其實,我現在就可以把今后每 一次收到視頻的感覺提前告訴你,那就是,沒有任何感覺,因為我不會再看,就 像這次一樣,收到以后我會直接刪掉?!?/br>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拍的是我跟董德有上床,是吧?」施夢縈似哭似笑, 期待著自己剛透露的人名可以成為一次暴擊。 沈惜略感困惑,也許是在回憶董德有是何方神圣,隨即皺起眉頭:「你那個 房東?」 「對!」施夢縈干脆地答道,隱約感到一絲痛快。 沈惜流露出稍許難以言說的神情,一瞬間不知該怎么回應,沉默了幾秒鐘, 無奈地搖搖頭:「我沒看視頻,確實不知道,但知不知道這一點好像也沒什么差 別,我要跟你說的,還是剛才那些話?!?/br>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跟那個老頭子上床嗎?」 沈惜搖頭:「不想。你能不能先把我說過的話消化完了,再想想你是不是還 有那么多問題?我說了,我要跟你說的,還是剛才那些話!如果你一門心思非要 拍那些視頻,我管不著,既然我管不著你拍不拍視頻,那我同樣也管不著你要跟 誰上床,為什么要上床。人啊,只會對在意的事情有好奇心,去問怎么了,為什 么,今后會怎么樣?對不在意的事情,我沒什么好奇心。我有自己的事要做,要 想,就算沒事,我也會想想怎么休息,怎么娛樂,我為什么要多費心思去想別人 的事?也許過去還在一起的時候,你就覺得我是個很閑的人,我也不必跟你爭論 我是不是真的那么閑,好吧,就算我很閑,我有很多時間,可怎么利用這些時間 也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把時間花在追問或者思考你今天做了什么,明天又做了 什么,你為什么做這件事,又為什么做那件事,你的事情,難道不是應該由你自 己去多想想為什么嗎?」 這不是施夢縈期待的答案,她無法理解一個人為何能如此涼薄,一時欲哭無 淚,竟連發作的脾氣都被消磨了大半,之前準備的很多要進一步「刺激」沈惜的 話,也說不出口,只能愣怔怔地坐著。 話說到這里,沈惜覺得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想要告辭,看到施夢縈的神情, 又嘆口氣,重新擺正坐姿。 「也許,嗯……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樣的期待,也許你希望我能問你為什么, 或者我能直接懂你為什么可能更好。但很遺憾,說實話,我覺得我最大的問題, 可能就是缺乏對你的共情能力。一直以來,我總覺得自己算是那種比較能夠理解 他人感受的人,但越到后來我越發現,對你,我總是摸不準,懂那么一點,但更 多的是不懂,其實你對我也是一樣。你想想,我們花了那么長的時間在一起磨合, 換來的卻是一直都不懂彼此,這不是就意味著,對我們來說,彼此最好的體面就 是互不相擾呢?」 施夢縈神情哀戚:「如果真的有愛,又怎么會不懂呢?」 沈惜苦笑:「好吧,你是這樣看待人與人之間的相互理解的……我呢,覺得 理解是一種能力,不是光有意愿和態度就夠的?!?/br> 「有愛才會有真誠的溝通,否則怎么才會懂呢?就算是分手,你至少應該給 我一個合理的交代!」 「不要說我沒有給交代,不要這么說……」沈惜輕揮雙手,像要把兩人間無 形的隔閡推開一些,「否則我恐怕真的 會對交代這東西產生誤解。去年一月 我提分手,直到請你從我家離開,中間我們又多熬了三四個月,這段時間里我們 幾乎每天都在說這件事,你可以說你不理解,也可以說你不接受,但請不要說, 我沒有給你交代?!?/br> 「你覺得你交代了,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分手了??赡阌袥]有聽過這樣一 句話?兩個人都不愛了,那才叫分手;如果一個人還愛著,那只能叫拋棄?!?/br> 「有一定道理,好吧,那換成你更想用的這個詞,我拋棄了你,然后呢?」 施夢縈默然不語。 「如果,只要還有一個人愛著,就只能有拋棄,而不會有分手,那無非只是 把世間的一半分手改名叫作拋棄而已。難道因為在名義上它們只能算 拋棄,而不算分手,這些拋棄就不會發生嗎?你換了一個叫法,得到什 么呢?說到底,你得到了一個你不是自愿分手的,你是被拋棄的這樣一種認 知,覺得你的痛苦全都源于別人對不起你,是這個世界在傷害你。除此之外,還 有什么呢?令我們能心安理得地不必自省和內疚,又能肆無忌憚地不甘和憤恨的, 就是這種委屈的受傷害感?!?/br> 施夢縈還是低頭不語。 「好像真的沒有太多要說的了,剛才,你問我有沒有聽過關于分手和 拋棄的那句話,我也送兩句話給你吧。由誤解而親近,以了解而分手, 木心的這句話,用來形容我們之間的戀愛和分手挺恰當的。至于你最近那么熱衷 于拍視頻,還要寄給我,我不想過多評價,這是你自己的事,但我用喬爾達諾的 一段話最后勸你一次:最近一年,在她和馬丁分手之后,就開始感到自己與這 個地方格格不入,也開始感覺到徹骨的寒冷。寒風吹干了她的皮膚,即便到了夏 天也不能完全恢復彈性,然而,真要離開這里,她又下不了決心,她已經對這個 地方產生了依賴,被這里深深地感染了,通常,只有那些對身體有害的東西才能 讓人如此上癮?!?/br> 施夢縈猛地抬頭,沈惜略顯疲憊地攤了攤手:「再見?!?/br> 沈惜走了。 施夢縈獨自呆坐在包廂里,足足又熬了近一個小時,這才頹然起身。 沈惜說的話亂糟糟地在頭腦里晃著,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表現出來的冷淡, 還是應該理解為是他在嘴硬。施夢縈突然發現,熱戀時還不覺得,分手后回想起 來,原來這男人的神情和心思,她從來都看不透。兩人間的溝通,基本上是沈惜 怎么說,她就怎么聽,不僅是信任的問題,而是她不懂怎么分辨。 施夢縈拒絕相信自己做的那些事對沈惜毫無觸動,這與理智無關,事實上, 是她不能相信,如果信了,她之前所做的,包括約董德有上床等等就統統成了笑 話,她不能接受自己是個笑話。 但不信又如何呢?施夢縈真的感到迷茫。她曾經以為周曉榮出了個不錯的主 意,所以接受周旻這個用來刺激沈惜的道具,后來她又自行發揮利用董德有來做 更強有力的打擊,但沈惜的反應令她灰心,如果自己做到這個樣子都不能令他感 覺痛苦,施夢縈真不知道還要做什么才能報復到他了。 和沈惜的這次見面,似乎成了一個惡毒的咒,接下來這個星期,施夢縈事事 不順。 周一她去了寧電,本是約好要和人資部副主管面談,為此她事先還做了很多 準備,可按時抵達了辦公室,她卻被告知對方臨時有個會,只能先等著,坐等大 半個小時后,又被通知說約談取消。 施夢縈憋了一肚子的氣,但也只能忍著。隔了一天,她又去了寧電去見對方 的黨群部主任,這次倒沒人放她鴿子,但結果還是不理想。對方針對榮達智瑞的 課程挑了很多毛病,起初施夢縈還能耐著性子解釋辯白,但在一次次被打斷并遭 到質問后,她的火氣越來越大,口氣和態度也變得惡劣起來,雙方不歡而散。 昨天,施夢縈又暫代課程助理,陪同一位剛進公司不久的中年男講師講課。 在她看來,這位新來的講師本事不大,脾氣很爛,似乎不把課程助理當人看,處 處頤指氣使。以施夢縈的脾氣,自然不會給他好臉,毫不客氣地回懟,氣得這位 講師今天上午一到公司就找程莎大肆抱怨。 當然,這種程度的抱怨不能把施夢縈怎么樣,周曉榮哪怕只是看在她rou體帶 來的樂趣的份上,也不會因為這么點事就找她麻煩的。但是既然有講師反映問題, 哪怕在形式上周曉榮也要找施夢縈談一談,正好借這個機會問問寧電那邊的進展。 可能因為這幾天過得太不順了,被「寧電」這兩個字一激,施夢縈莫名其妙 地突然發飆,嚇了周曉榮一大跳。 「你干嘛呀?我不就是問問情況嘛,你發什么神經?!」周曉榮沒好氣地問。 施夢縈黑著臉把頭扭到一邊,撩起垂到眼前的劉海,胡亂捋到鬢邊,沉默地 走到沙發邊坐下,不發一語,周曉榮一臉不快地盯著她。 「煩死了!」施夢縈又撩了下頭發,突然揚起臉,「我認輸了!隨便怎么樣 吧!」 「什么就認輸了?」施夢縈說話沒頭沒腦,周曉榮一片茫然,很快反應過來, 「你是說……上次那個賭,你認輸?寧電那邊徹底沒希望了?」 「那些人都有毛??!要么根本不跟我談,跟我談的就沒個正常的,吹毛求疵!」 「可還沒到期限呢,你確定你現在就認輸?不再努力一下?」 「總要對方也有誠意和我們談,我才有努力的必要??!他們根本不想談,還 怎么努力呀?!煩死了!隨便,我認輸!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周曉榮撓撓腦袋,他對寧電那邊本就不抱希望,所以才會把如此重要的客戶 交到施夢縈手里,但這會難免還是生出幾分遺憾,原本多少帶有一絲死馬當活馬 醫的希望,現在這份期待徹底落空了。 「說吧,要怎么罰我!」施夢縈知道免不了又要被這胖子玩弄一次,但好像 也已經習慣,并不覺得難過,只生出一絲面對苦藥的微妙心態,早喝早了斷,苦 死也不過就是一口吞下罷了。 周曉榮略顯尷尬地笑笑,怎么罰她?這還真是個問題呢! 兩人當初把賭約的最后時限定在八月上旬課程結束前,周曉榮預估自己贏面 很大,但一直以為施夢縈至少會掙扎到最后一刻,哪想到她竟然提前半個月就主 動放棄。 「這個……我還沒想好呢……」 「那你想吧,想好再說!」施夢縈一拍膝蓋,起身就往外走。 「等等等等……」周曉榮趕緊招手示意施夢縈別急,「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他真怕了這女人的古怪脾氣,別看她現在認輸認得干脆,誰知道出門后會不會立 刻反悔?這種事情,還是趁熱打鐵的好。 周曉榮皺著眉頭,使勁搓著下巴。施夢縈都懶得看他,坐回到沙發上,無聊 地盯著指甲發呆。在她想來,周曉榮不可能玩出什么新鮮花樣了。上床?都不知 道跟他上過多少次了;屁眼?也被他cao過了;自己甚至連他的臭腳都舔過,他還 能變出什么花樣來為難自己呢? 周曉榮就在為此頭疼。能玩的大多已經玩過,有些新鮮玩法他之所以此前沒 在施夢縈身上試過,就是因為覺得她可能不會接受,如果自己貿然提出,萬一談 崩,說不定這個神經質女人腦子一熱,連原本能玩的都不讓玩了,那才叫偷雞不 著蝕把米。只是,這回占了打賭的名義,施夢縈又親口答應一旦輸了,愿意接受 任何懲罰,周曉榮覺得可以試著提個大尺度的要求,萬一不成,頂多就是被拒絕, 應該不至于一拍兩散。 「嗯……你上次說無條件接受任何要求,算數嗎?」 施夢縈不耐煩地答道:「算數!算數!你這人真麻煩!快點說,弄完我出去 了!」 「嘿嘿……」周曉榮搓搓手掌,「我一直想試著找個女人喝我的尿,要不你 試試?」 「???」施夢縈覺得自己肯定是幻聽了,「你說什么?喝什么?」 周曉榮起身繞到辦公桌前,屁股往后一靠,倚在桌沿上,摸著下身揉了兩把, 笑道:「從這里出來的,除了精就是尿,精你吃過,只是常規cao作,不能算懲罰 了,剩下的就只有尿啦!」 施夢縈張口結舌地愣了一會,露出了惡心的表情:「你神經病??!怎么這么 變態?我不喝!」 「你剛剛還說算數的!」周曉榮振振有詞。 施夢縈臭著臉一言不發,嘴上不再拒絕,但一看就知道完全不想妥協。 「哼!」周曉榮也不說話,死盯著施夢縈。 兩人對峙著呆了片刻,施夢縈苦著臉說:「你說的這個不可能,換一個!」 「我就要這個!你自己說任何懲罰都可以,現在是說話不算數嘍?」 「不是,你這個太惡心了!為什么非要喝……喝那個東西,那么臟!別的條 件我都接受!」 「切!」周曉榮撇撇嘴,「別的條件都接受?」 「是!」施夢縈認真地點頭。 周曉榮促狹地笑:「那你能不能吃屎?」 「???」施夢縈嚇了一跳,「你怎么這么變態???」 「到底行不行?」 「不行!這個更惡心了!」 「你看,剛剛說除了喝尿,別的條件都接受,怎么又不行了?」 「你換個正常點的好不好?正常點的,我都接受!」 「什么叫正常點的?正常的還叫懲罰嗎?cao屄,你也爽的,這個不能算罰吧? 屁眼也是正常套路了,不算罰吧?你自己說,還能罰你什么?我再說一個,罰你 陪指定的客戶上床,我給你指定誰,指定幾個,你就必須去給他們cao,行不行?」 施夢縈氣呼呼地別轉臉,這個條件她也不想接受,但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 連她自己也有點心虛了,難怪周曉榮生氣。她后悔當時太過輕率地答應賭約,話 說得太滿,現在又要食言,雖然周曉榮的想法太過惡心是主要原因,但不管找出 什么理由來,自己說話不算這一條是逃不掉的。 后悔深了,就突然轉化為了強烈的怒意,說話不算又怎么樣?憑什么他說什 么我就要做什么? 周曉榮沒給她留出發飆的空間,黑著臉說:「你別忘了,我們不是賭著玩的! 我們打這個賭,是因為你的個人行為導致新越集團徹底中斷和我們的合作,使公 司利益受損,你自己提出要用寧電那邊的續約合同來彌補公司損失,現在寧電這 邊你也搞不定,怎么辦?」 施夢縈的火氣瞬間壓下許多,她回想起當初訂下這個莫名其妙的賭約的由頭, 頓時有些氣沮。 這樣說來,自己受罰似乎也是應該的,可是,喝尿這個選項實在太過不可思 議了! 「我認罰,但是……」 聽施夢縈的語氣有些松動,周曉榮趕緊再加一把勁:「你知道應該受罰就好! 那我問你,你說該怎么罰你呢?難道別人要罰你,還必須只能罰那些你愿意接受, 能接受的?」 施夢縈不知該如何反駁,但心理上無論如何過不了關,只能低著頭,倔強地 沉默。不愿接受,又不能明著抵賴,唯一剩下的辦法就是拖,沉默地拖,既不說 是,也不說否,這是施夢縈最后能做的。 周曉榮似乎很不滿她的沉默,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施夢縈,你知不知道你 的業績為什么那么差?!」 施夢縈氣哼哼地揚起臉來。她的業績一向不好,去年在公司年會上拿到「特 別貢獻獎」,給了她很強的信心,沒想到轉過年來,情況比之去年沒有任何好轉, 長久以來這是她的心結,可平時要她反躬自省可以,被人當面戳穿,還是很令人 難堪。 「你不服?」周曉榮滿臉不屑地從桌上找出一個文件夾,丟到施夢縈面前, 「這是客服部上半年業績總結,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排在什么位置?」 施夢縈看著腳邊那個亮藍色封皮的文件夾,顏色亮得刺眼,下意識地轉移視 線。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肯定在倒數的兩三人中,而會被壓過的人當中肯定有剛 來沒多久的譚伊娜。如今譚伊娜負責聯系優森網,一旦她能像程莎在例會上布置 的那樣,從優森網突破到雅森集團,那到年底看全年業績總結時,譚伊娜多半會 超越自己。 「你面對我們的約定的態度,直接決定你的工作成績!是,不過就是一個私 底下的賭約而已,如果你一定要耍賴,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樣,但這種態度就是你 最大的問題!」周曉榮越說越激動,「你這個人,缺乏最起碼的擔當,沒有責任 意識!還有,你做事從來不以目標為導向,而是只敷衍一下過程!你先設一個圈 子,圈子以內是你愿意付出的,圈子以外就全都是你不愿做,不能做的。給你任 何工作,你關心的不是怎么想辦法實現目標,而是只做這個圈子里能做的部分, 然后就說,看,我努力過了。你這就叫敷衍!你在職場,我們公司要的不是你所 謂的沒有成績的努力,我們要你實現目標!你要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一切代價去 實現目標!而不是在我這里表演廉價的努力!再說,你以為你有多努力?你都努 力什么了?你跟寧電聯系,無非就是打幾個電話,跑過去跟人家不疼不癢談幾次, 說的都是我們宣傳資料上的內容吧?這就叫努力過了?你有想辦法約幾個工作人 員出來吃飯喝咖啡嗎?有探聽他們為什么突然對我們的課程不感興趣了嗎?你有 到處去打聽他們負責人的 性格、偏好嗎?你有在同行里找些熟人問問現在還有哪 些公司也在跟寧電接觸嗎?公司給你這個任務,就是要你實現目標,沒實現,你 就要承擔責任,別以為你自以為努力過了,而且還只是根本就不夠的努力,就不 必承擔責任,你懂不懂???」 周曉榮這番疾風暴雨般的怒吼,把施夢縈打懵了。他說的這些話,乍一聽還 真像那么回事,她也從沒想到這個她不怎么看得起的好色廢材老總居然能說出這 么一番道理。 「你為什么簡單敷衍過后就能心安理得了?就是因為你心里沒有工作,也沒 有公司,你最看重的只有你自己!你能為公司付出的,只是你愿意付出的那么一 點點,多一點你也不會做!就好像這次打賭,你也說你應該受罰,但具體怎么罰 呢?罰你的人說了不算,得由你自己說了算,你愿意做到哪一步,你才接受什么 懲罰,對吧?」周曉榮完全沒有因為施夢縈此刻滿臉的震驚而停止咆哮,「你知 不知道別人都在怎么做?你以為別人付出的都是她們愿意付出的?你知不知道程 莎當初是怎么拿下寧電合同的?你知不知道上星期譚伊娜陪客戶連著喝吐了三次! 你知不知道孔媛還在公司的時候有多努力?只要是她接觸過的客戶,任何時候問 她任何一個姓名、職務、電話號碼甚至愛好,她都能給你說出來!你以為只是因 為她記憶力好嗎?如果她記憶力比你好那么多,為什么她只上了中專,你讀了寧 商大?你……」 「好了!」施夢縈居然被他說得無地自容,尤其是聽到周曉榮夸贊孔媛,更 令她惱羞成怒,「說那么多干嘛?你想罰什么就罰好了!」 「我今天就是要狠狠教訓教訓你!你要么把尿喝了,要么就滾!當我們沒打 過這個賭,你給公司造成的損失也不用你負責了,反正你對工作,對公司從來都 是這種態度!」周曉榮惡狠狠地叫囂。 「喝就喝!」施夢縈也很氣,她腦子很亂,短短的時間里,被強塞了太多似 是而非的道理,她腦筋都轉不動了。她也不明白,本來只是不愿意喝尿的,怎么 突然扯到自己的工作態度上去了,但周曉榮振振有詞的,好像確實很有道理。雖 說有點想不明白,但周曉榮此刻對她極度鄙視的態度再明顯不過,尤其是孔媛比 她強得多這一條,是施夢縈無論如何也不能服的。 「那你跟我……」周曉榮先是興奮地抬了抬手,想了一下,又改了主意,拿 起辦公桌上一個空飲料瓶,「你在這兒等著!」 好不容易說服施夢縈接受喝尿,周曉榮興沖沖地想要立刻執行,但具體怎么 玩又是個難題。正是上班時間,公司員工大半都在,他總不能堂而皇之地拖著施 夢縈進男廁所吧?如果就在辦公室里解決,直接對著施夢縈尿好像也不合適,他 不可能保證尿得那么準,每一滴都落在施夢縈嘴里,她也不可能做到一滴不漏全 咽進肚子里,如果搞得滿地都是尿,接下來的大半天,自己還要不要辦公了?想 來想去,周曉榮最后還是決定自己去男廁,尿在空瓶里帶回來給施夢縈喝。 施夢縈木然站著,滿腦袋都是亂七八糟的念頭,想得久了,竟然頭痛起來。 沒過多久,周曉榮沖了回來,把一瓶摸上去溫溫的淡黃色液體塞到施夢縈手 中。 「行了,喝吧!」 施夢縈接過瓶子,低頭呆呆看了一會,像突然下了決心,使勁擰開瓶蓋放到 嘴邊。周曉榮興奮地看著,手不由自主又放到襠下揉了兩把。 或許是聞到從瓶口傳出的異味,施夢縈猛地停住動作,像電影定格般,瓶口 離嘴唇就只有幾厘米。她不是想要反悔,可實在沒有把瓶中那令人作嘔的液體倒 進嘴里的勇氣。就在她猶豫之時,濃重的尿sao味源源不斷飄進鼻子,令人倍感惡 心。又熬了幾秒鐘,施夢縈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把手里開了口的瓶子重重蹾在茶 幾上,委屈又羞惱地叫道:「不行!我喝不下去!」 抬眼看看臉色瞬間轉臭的周曉榮,施夢縈像是讀懂了他的眼神,感覺他對自 己的鄙視更重了,心底一酸,嚎啕大哭起來。 如果施夢縈一味硬頂耍賴,周曉榮今天說不定真要跟她硬杠到底,但她突然 傷心欲絕地大哭,倒是把他哭懵了。還能怎么辦呢?這女人都被自己罵成這樣了, 難道還真要捏著她的鼻子,把尿灌下去嗎? 「行了行了,別哭了……」周曉榮走到施夢縈身邊,撿起地上的瓶蓋,拿起 瓶子擰上,沒好氣地說,「我說過你如果一定要耍賴,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樣,哭 什么呀?」 「我不是……不是要耍賴……」施夢縈扶著茶幾想站起來,可雙腿無力,一 時不能起身,「我不耍賴,我認罰,但那個……我真的喝不下去?!?/br> 「好吧,好吧,喝不下去,那先不喝了……」周曉榮掃興地把瓶子放回到桌 上,「換個懲罰方式,你總不能再賴了吧?」 施夢縈抹了抹淚,抽著鼻子很認真地說:「我說了,我不是想耍賴!換一個, 我一定認罰!」 周曉榮擺出一副壓根不信的樣子,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又提出一個新的懲罰 方案,施夢縈皺著眉頭,猶豫地點頭。 接下來的大半天,施夢縈的情緒都很低落,無心工作,只等下班。 到了下班時間,同事們陸續離開公司,施夢縈一直坐在工位上,磨磨蹭蹭地 拖著不走,見人走得差不多了,她又在公司里轉了一圈,確定已經無人滯留,她 敲響周曉榮辦公室的門。 「人都走了?」周曉榮也等得急了。 「應該是?!?/br> 「跟我來!」周曉榮拽著施夢縈走進男廁,快步走到小便池邊,「嘩嘩嘩」 地尿了起來,一把尿一邊示意施夢縈到他身邊來。 為了憋這泡尿,周曉榮兩三個小時都沒來過衛生間,所以這泡尿就顯得特別 多,激射不斷,時不時尿花四濺。過了好一會,磅礴沖射的尿流才變亦下子被收 住。男人快要尿完時,通常會抖一抖roubang,以便清掉馬眼上的殘尿,但周曉榮這 次并沒有那么做,側過身來,對著施夢縈聳了聳下身:「來!舔干凈!」 這就是上午周曉榮提出的替代方案,實在喝不下尿,在剛尿完的時候,舔干 凈roubang上最后一點點殘尿總可以吧? 施夢縈蹲下身子,小心用兩根手指捏著roubang根部,艱難地把嘴湊近guitou。周 曉榮這次不想再打任何折扣,更何況他也有不能多耽擱的理由,猛地壓住她的后 腦,強行把她的嘴按到roubang上。施夢縈無奈地張嘴含住guitou,舌尖碰到馬眼,幾 滴殘尿觸到舌蕾。其實她過去為男人koujiao時未必就沒碰過一點半點殘尿,但那時 壓根不會往這方面想,這次眼睜睜看著男人剛尿完,直接把 roubang塞進自己嘴里, 心理上的沖擊促使味覺變得愈發敏感,殘尿的氣味似乎變得分外濃重,激得她一 陣陣反胃。 最新找回4F4F4F,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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