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人 (調情,性幻想)
辛桐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坐上程易修的車。 當程易修的語音在辦公室響起的剎那,傅云洲的臉仿佛被西伯利亞的寒流掃過,他沉默許久才含著駭人的笑意拍了拍僵硬的辛桐的臉,聲音低沉地說:“乖孩子,晚上好好和易修談談,記得斷干凈點?!?/br> 那一刻,辛桐感覺有條毒蛇纏住她的脖子,正朝她的臉頰吐信。 與虎謀皮啊。 “晚上吃什么?”程易修問身側的辛桐?!拔鞑?、日料?” “我說火鍋估摸你是不同意的?!?/br> 程易修咧嘴一笑,道:“可以啊,如果你想的話?!?/br> “你不是偶像嘛,不怕被媒體發現?” “發現就發現,反正有家伙替我收場?!背桃仔拚f的輕蔑,他看了眼后視鏡,一個猛打方向盤。 初秋的夜又一次落雨,天空黑得像一團墨,看不見星星,也無月亮,寂寥的可憐。風從半開的車窗吹進,拂過面頰,將發絲擾亂,夏日的碧華尚未完全凋零,冷冽卻已掩藏其中,讓人無端念起裹在錦繡里的刀,或是程易修的命運。 在程易修拐彎的不遠處,有個穿水手服的姑娘舉著便利店買來的關東煮,急匆匆地拉開一輛黑色轎車的車門,低頭鉆進副駕駛座。 “嗨,傅云洲,好久不見了啊?!彼f。 “別把關東煮帶我車上?!弊诤笞母翟浦揎@然是壓著怒氣在說話。 “哦?!笔挄月菇z毫不慌,還戳起一個牛rou丸喂到苦兮兮開車的徐優白嘴里?!拔艺f,你有必要親自來盯梢嘛?他又不是第一次約女孩子吃飯。讓我和優白跟著不就是了?” 傅云洲沒說話。 蕭曉鹿撇撇嘴,自顧自地說著:“可別告訴我程易修那小子動真心了,除了你,我就沒見過比他更拔rou無情的貨色?!?/br> 傅云洲似是受不了少女嘰嘰喳喳的說話,擰眉下令:“優白,開車?!?/br> “你就知道差遣我家優白,”蕭曉鹿氣呼呼地說。她這種貓似的女孩,生氣起來都萬分可愛。 徐優白側頭親了親女友氣鼓鼓的臉,默不作聲地發動汽車。 八點之前,程易修和辛桐到達了目的地。 程易修帶上口罩,只露出好看的眉眼。他帶著辛桐在一家頗為偏僻的日料店坐下,熟稔地說著日語。 包間內鋪一張榻榻米,內側兩扇木窗拉開。窗外晦暗不明,唯有風吹樹葉的簌簌聲,最早枯黃的葉隨風墜入緊挨的流經,河水沉默。 交代完后,程易修單手托腮看向辛桐,而辛桐在看窗外零落的葉。他帶過不同的姑娘來過這兒,環肥燕瘦各不同,可一直沒能如他所希冀那般沉默地看向窗外,而不是看他。 那是很早以前的幻想——帶喜歡的姑娘來這里吃飯,她靜靜地看窗外的月,他靜靜地看她,面前煮著壽喜鍋、擺著粉紅色大理石般的魚腩rou刺身,手邊是冰著的清酒——沒想到此時就這般毫無預料地實現了。 如果有月亮就好了,他忽然想。 “你在想什么?”辛桐轉過頭看見正發呆的程易修。 “如果有月亮就好了?!背桃仔拚f了出來?!拔乙谟性铝恋耐砩虾湍銁uoai?!?/br> 月色,人影模糊,含混不清的喘息和泠泠的身軀。 被他摁在玻璃上后入,年輕有力的軀體不管不顧地撞擊著,yin液從股溝留下落在地毯,在高潮來臨的瞬間失去自我。微弱的光勾勒出交疊的身影,像是素描鉛筆畫。 辛桐一愣,居然琢磨出了詩意。 “聽起來很美?!毙镣┑??!斑@算你的性幻想?” “你好像很驚訝?!?/br> 辛桐笑笑,“我還以為會更……粗野一點?!?/br> “一半一半,好歹也算半個藝術工作者?!背桃仔抟残α??!拔視敫鞣N場景?!?/br> 辛桐微微挑眉,嘴欠了一句:“那昨天想的是什么?” “裸體模特和督班的女秘書,不覺得帶感嗎?”程易修咬著筷子說,“明明穿的禁欲但就是一副欠cao的樣子。在攝影棚里,躲在幕布后含著模特的roubang把他舔硬?!?/br> “乖乖,要趕緊把我舔硬,不然沒法拍攝哦?!彼f著,櫻色的唇瓣吐出舌尖,舔過下唇。 如果做成了會很有趣。 可惜半途被季文然那個家伙給打斷了,沒機會讓他拖著小東西試一試。 辛桐默默地灌了口清酒。 她覺得一頭往他們編織的網內撞是個錯誤,像是去被撒旦誘惑的夏娃,咬下了智慧之果就萬劫不復。 “其實現在也很好,”程易修說,“我會把筷子插進你的sao逼,在胸上和腹部擺上魚生,倒滿清酒,將每一寸肌膚都吻過去。當然,如果你愿意說‘ご主人様、どうぞ私をお召し上がり下さいませ?!視_心?!保ㄖ魅苏埍M情享用我。) “孤單嗎?”辛桐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程易修頓了頓,面上的笑意緩緩褪去。 壽喜鍋咕嚕咕嚕地翻騰。 “因為太孤單,所以總去幻想自己是不同的角色,再用快感麻痹自己?!毙镣┭a了一句。 這件包間的名字是忍冬,正對沉默的溪流。他是這里的???,進門的時候不需要侍者引導,點餐時沒有看菜單,上座時沒有等辛桐而是很自然地坐到了左側。 怎樣的男人會總是一個人來這里吃飯? “真破壞氣氛?!背桃仔拚f著,發出一聲輕笑。 “這是說中的意思?”辛桐歪頭,臉頰帶著可人的微紅。 “算不上,”程易修說,“作為破壞氣氛的交換,告訴我一個你的性幻想,怎么樣?” 性幻想啊—— 辛桐說:“在一間寬敞明亮的玫瑰色屋子里,兩頭都是開著的有白綢窗簾的落地長窗,風吹過來,把窗簾從一頭吹進,又從一頭吹出。我赤身裸體地趴在沙發長椅上看書,這時候有人從走廊過來親吻我的后背?!?/br> “還要慢慢地托著你的屁股插進去,吊著你的欲望不上不下的。你嘴里的呻吟微弱又纏綿,風就呼啦啦地吹?!背桃仔扪a充。 辛桐掩面笑道:“是,但從我口中說出來會很奇怪?!泵骖a暈紅。 “我覺得我們真的很適合?!?/br> “哦?” “想跟你zuoai,”程易修道?!跋胱屇銖堥_腿含住我的jiba,想把你cao到哭?!?/br> “就這樣。桐桐,就這樣?!?/br> …… 而在他們的隔壁,蕭曉鹿無趣地伸了個懶腰。 “傅云洲,你是順風耳還是裝了竊聽器,待在這里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傅云洲沒搭理,他看了眼時間,提起西裝外套就往外走。 見傅云洲大步出去,蕭曉鹿耐不住地罵了句:“媽的,幼稚鬼?!?/br> 搶程易修女人搶上癮了還是怎樣?還非要玩一出從人家飯局上帶女人走的把戲?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跟這個死變態控制狂解除婚約。 徐優白來的路上給她看了那姑娘的公司照,并說本人要比證件照好看不少。 但再怎么好看也不對勁,以往程易修和傅云洲泡的都是細腰腿長的嫩模,眼下這個美的頗為單薄,還是一看就知道是良家婦女類型。 “優白,我問你哦,這兩尊佛是改口味了還是栽了?”蕭曉鹿咬著魚丸說。 挨在身側的徐優白喪里喪氣地道:“我要知道就好了?!?/br> 蕭曉鹿笑笑,她眨著水靈靈的眼,朝徐優白張開手臂:“過來過來,靠我肩膀上睡一會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