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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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乖順的點頭。 “遙遙,別沖動?!?/br> 宇文寂盡量和緩的開口,“一則,此次戰事未定,二則,西北大軍雖陣容強大,卻不是堅不可摧,否則兩國相安無事這么久,他們斷不至于毫無動作,宇文軍倒也不是廢的,三則,圣上動不了手?!?/br> “國公府根基深厚,若圣上打壓過重,會寒了余下三位國公的心,將軍府手握重兵,更是不必憂心,有我在其中斡旋,一時半刻,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況且,圣上今年六十有五,日后這天下是褚靖的,恐生事變,只在這幾年,挺過去便能相安無事,明白嗎?” 良宵搖頭,“天有不測風云,你們都說沒有事,他當年能殺了——”話未說完,淚水便奪眶而出。 那兩個字說多了,她再沒法當成故事,到底是她的親生父親啊。 良宵對此耿耿于懷,不論當年什么仇什么怨,那老皇帝殺了她父親不假。她真的沒辦法去深究誰對誰錯,也沒辦法去想那位病死的寵妃。 或許她自己都不知曉,那潛藏心底的nongnong仇恨,叫人無端陷入極端。 女子感性,為親情厚誼,為綿綿情意,可以豁出一切。 偏偏她兩樣都占了。 這時,良宵被納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當年的事誰也無法論斷,皇家兄弟少有情意可言,更遑論當年岳父大人插手其中,才叫圣上龍顏大怒,” “你說什么?”良宵驚詫的仰頭,“我父親……他除了將我撿回去,還做了什么?” 宇文寂微張的薄唇倏的抿成一條直線,再不開口,他這岳父,到底是隱藏了大半輩子,現今還是這個德行,敢做不敢認。 他不說話便叫良宵愈發驚疑起來,“將軍?” 這時候再說一句沒什么,恐怕傻子都不能信。 當初他費盡心思想瞞的事實,不料有朝一日會被他親口說出,褚靖說的對,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他這手,終究是遮不了天。 宇文寂將懷里的嬌嬌摟緊了些,默了許久,才艱難道:“岳父大人對你父親和母親的結合懷恨在心,那時候做了偽證陷害,才斷了他最后生機?!?/br> 果然,諸多匪夷所思的真相叫良宵腦子一空,險些暈厥過去,幸而腰間有一雙有力的臂彎框著虛軟的身子。 難怪那時父親欲言又止,原就是這樣? 他前腳才害了人,怎么還能若無其事的裝作慈父,疼愛她十幾年? 父親是將那段不得善終的愛戀寄托在她身上,才會為她尋好良人便一走了之,是這樣嗎? 從始至終,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陰差陽錯,犧牲了至親才得到的。 因為那從未見過面的母親,她被撿回來,逃過一死,得以在良國公府嬌貴長大,又因這身世,父親才為她尋了大將軍做庇佑,她才能得這個男人所有的恩寵縱容。 該感恩嗎?該慶幸嗎? 多可笑! 兩條人命。 若當初沒有她,何來這些離奇曲折! 若能選擇,她寧愿不要! 一腔繁雜情緒涌上頭,震驚,懊喪,憤懣,怨恨……攪得良宵滿頭大汗,嘴唇輕顫著吐不出一個字眼。 迷離漩渦的小可憐,經此一遭,徹底丟了方向沒了歸宿。 宇文寂最怕這一幕還是發生了,懷里的身子在發抖,他的遙遙受不住,卻只能一聲聲的喚她“遙遙”,卻被狠狠推開。 “算我求你,別叫我遙遙了!” 良宵紅著眼低吼:“你不知道遙遙是什么!” “‘車遙遙兮馬洋洋,追思君兮不可忘1’” “那是他的單相思!”父親自小與她說這詩詞,一直到出嫁前,還在說。 “我是什么?我只是他睹物思人的東西!說到底什么都不是!他疼愛的不是我這個女兒,到最后,胡氏的仇恨才是真!” ——“良宵!” 她也不姓良。 *** 良宵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頭頂藕粉色花帳,不知是何時,腦袋漲疼,她痛苦的蹙緊了眉,隨即覆上一只大掌,貼在她腦門上輕輕揉捏。 “如何?身子還有哪處不舒服?” 良宵望著神色關切的男人,緊蹙的眉頭緩緩放平。 “你說過的馬上驚鴻一瞥,可是騙我的?” 宇文寂怔了一下,似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騙你作甚?” “若是沒有圣上賜婚,你還會,會娶我嗎?” “那日我本就打算去提親,”宇文寂撐著下巴,低眸瞧她,“遙……你瞎想什么呢?” 良宵忽的側身別開臉,捂住淚水模糊的雙眼。 最后,只有將軍待她是真心的,沒有因為任何人任何事,只單單是歡喜她這個人。 可她剛剛,才對他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 光是這么想著,良宵就忍不住發慌,一把摟住宇文寂的脖子哭訴求饒道:“將軍,你別不要我,我方才不是故意對你發脾氣的,我以后再不這樣了!” “又說胡話!我的心嬌嬌怎么樣都好,別哭了好不好?” 再哭,他便也要受不住了。 一日之內,他的心頭rou被摧殘成這樣,現今將軍大人連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作者有話要說: 1為古詩詞引用,出自傅玄的《車遙遙篇》 1.如果酉酉有什么事來不及更新,會在評論區說(有時候請假來不及),十分抱歉。 2.還是很抱歉,看到評論區小闊愛們說看著懵,酉酉沒能把事情說明白,酉酉會努力改進的。 3.本文快要完結,酉酉預備寫的番外只有前世的故事,小闊愛們有什么想看的,只要篇幅不長,都能安排,即便現在不能安排,日后會安排。 (因為現在我的狀態就是,有點忙。) 晚安,祝小闊愛們好。 第69章 夜幕降臨, 繁華喧囂褪去。 空曠的街道上,打更聲由近及遠, 已是子時。 良裘將身蜷縮在那鋪子旁的門檻上,背倚著沉重的木門,難得小憩片刻,忽的耳旁略過一陣疾馳而來的風聲, 他猛地睜開眼。 面前男子身形修長挺拔,腰間的玉佩在夜色中發出亮光, 天黑,良裘瞧不清的他的面容, 瞇了瞇眼,才隱約看出這是他的賢婿。 良裘面色一松, 正要起身,只見一長劍無聲無息的抵在脖子前。 “賢婿這是何意?” 宇文寂只站在原地,冷眼睨著良裘, “你不該回來?!?/br> 良裘神情恍然, “這一路都是你做的?” 宇文寂只道:“你不該回來?!比羲@岳父大人安生,便也不會叫他的心嬌嬌那般失魂落魄。 幾乎所有難題都可迎刃而解, 唯獨人心, 一旦被傷害便是一輩子, 日后想起只會更疼, 時間磨滅不掉。 “我如何不能回來?”良裘到底是官場沉浮三十幾年的人,此時被架住脖子,說話仍是不見半點慌亂, “遙遙是我含辛茹苦養大的,現今她有危難,我如何坐視不理?” “若當初穆王出事,你坐視不理,倒也不會是如今這狀況?!?/br> 良裘冷哼一聲,兩指捏住刀尖,緩緩拿下去,上前兩步,直面眼前這個凜冽的男人,“你不會懂?!?/br> “我愛而不得,可旁人得了便是罪過。小子,你該慶幸,當初遙遙不愛你,卻也沒有愛上別人,不然,如今的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br> “誠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一類人,宇文寂卻不會去想那個結果,“你回來,除了讓她知道當年真相,還能幫到什么?” 良裘忽的默了。 他現今無官無職,無權無勢,回了國公府許是要受老公爺一頓家訓,要面對胡氏的質疑哭鬧,確實,他什么都幫不到。 此時,宇文寂也將長劍插.入劍鞘,遙遙心里在意著這位予她溫暖的父親,卻還是不容拒絕道:“現在出城,別在她面前出現?!?/br> 良裘仰天長嘆一聲,顧自抖了抖襤褸衣襟上的塵土,現在確認過女兒毫發無損,他亦安心下來:“好好護著她,我走?!?/br> 當初將這門親事安排定,便該想到有今日。 有人這般疼愛關切自己的女兒,他比誰都欣慰。 不管良宵身上流的是哪家血脈,在良裘眼里,他舍不得放去鄉野,不顧國公府滿門前途也要放在身邊嬌養的,給了她余下兩個親生子女沒有的寵愛,這就是自己的女兒。 他唯一沒想到的,是女兒越長大,便越出落得與她娘當年一模一樣,才會招引現今的禍端。 都是極美的,他女兒是紅顏,而非禍水。 幸而,也快過去了。 *** 五月中旬,戰事到底是沒能起。 貿然引戰,朝中大臣無一不反對,每日呈上的折子皆是反對戰事,這些個文官一通憂心黎明百姓安危的懇切言辭下來,聽聞老皇帝早朝時氣急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褚靖身為未來儲君自得親身伺候龍榻左右,他念著當初叔父待自己的教導之恩,沒少在其中周旋勸解,昨日秘密托人傳來消息。 原是老皇帝病中囈語:此站若敗,奪兵權降罪將軍府;此戰若勝,歸途劫殺。 ——殺之,抵命。 若是年輕時,皇帝或許不會如此沖動,可人老了,總會不自覺的留戀當初情人,自古帝王,愛美人愛江山,他已坐穩江山,便要為當初美人討個公道。 無關對錯,光是站在那個立場,便會如此作為。 良宵得知時心頭一懼,緊緊攥緊拳,竟恨不得他病得再重些才好! 什么惡毒不惡毒的,她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