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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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上掛著被劃了很多道的插畫,背景正好是花園、樹林、湖泊,而這素雅的女人,大概就是女主人了。 林朵伸出指尖擦了一下畫框表面的灰塵,厚厚的,吹開灰塵,露出鮮艷的色彩。 “畫不錯,只可惜被劃爛了,”倪安思打量著這幅畫“說是出了意外就走了,就地埋的,但這里的情況也是沒回來過得樣子,難道一次掃墓也沒有過嗎?” “還掃墓呢,你看剛剛那女孩熟練的樣子,這早就荒了,但凡回來過一次,也不是這樣的,”林朵面露不悅的看著灰塵的插畫“要我是她的話,一定很生氣,兒子啊老公啊,死了也不看一眼自己?!?/br> 倪安思笑著懟了她說:“兒子是個假兒子,老公也未嘗不是個假老公啊,說不定早就有了新歡了?!?/br> 倪安思瞧見那幅畫,發現有一些不對勁,那副畫根本推不動,不像是掛起來,倒像是貼上去的。 倪安思找了個銳利的碎玻璃,往那畫上使勁一戳,然后撕拉的聲音,長長的木刺暴露了出來,里面是潔白的墻。 不過有一點比較奇怪,這畫的中央多了根木樁,詭異的木樁,長條的,棕色的。 “等等,有很多釘子,你當心點,”林朵躲在倪安思的身后“慢點慢點,你手別劃著吶?!?/br> 碎釘子掉落的聲音,畫框砸落的聲音,噼里啪啦的聲音,林朵慢慢從倪安思的身后露出眼睛,看見那白色的墻上,滿是釘子的瘡痍。 林朵剛想說什么,只看見倪安思抄起地上的磚塊,使勁砸向墻壁,咣當咣當,林朵很疑惑。 突然,在那凹陷的地方,林朵再一次震驚,在那墻壁凹陷處理,露出一個白色的布袋子,布袋子咣當落地,一聲金屬清脆的聲音。 “是刀,”林朵幾乎要哭出來“這難道是……顧阿南殺死他mama的刀?” 倪安思咬著嘴唇,蹲下去打量那把刀,血跡已經洗干凈,但大概經過檢查,一定能查到點什么。 要報警嗎?倪安思在糾結的時候,突然聽到林朵無比冷靜的聲音。 “他如果把刀藏起來,是不是就不是意外那么簡單,干脆我們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讓那件事變成交通事故好了?!?/br> “知情不報的話……” “難道你也想摻和一腳嗎,”林朵抓住倪安思的手臂“以后我們離他們遠遠的就好了?!?/br> 倪安思掏出手帕包住刀柄,塞進白布袋里,對于林朵的話,他理解出幾層含義,最符合的大概還是——她不想白一寧落得個麻煩的境地。 “刀你還得拿著嘛?” “隨便扔的話可不好,干脆扔到別處去,你覺得如何?!?/br> 倪安思自顧自的提著那白色的布袋子,林朵心有不安,但也沒有理由再次勸阻。 突然那個短發的女孩從樹上跳了下來,擋在了林朵和倪安思的跟前,手里還拿著跟小木棍。 “認出來了,你們倆是演員,一個姓倪,一個姓林,”女孩背著手故作成熟說道:“可網上沒說你倆是一對啊,要是我拍了照(亮出手機照片),你們會不會吃虧啊?!?/br> 林朵萬萬沒想到這個短發女孩一臉清純稚氣,卻笑得如此狡黠。 敲詐嗎? 林朵求助的眼神瞄向倪安思,但倪安思不緊不慢,走上前,反倒那女孩步步倒退,像個紙糊的老虎。 “小小年紀不學好,拿來,”林朵故作兇狠地搶過女孩的手機“看什么看,我這是行使我的肖像權,你敢拍,我就敢告你,我聽說賠個五六萬都下不來?!?/br> 短發女孩張牙舞爪想要撓林朵,卻被倪安思輕松抓住手臂制服,短發女孩一晃神,臉微微發紅,林朵偷偷躲在一旁笑,看透了一切。 “我說小meimei,你喜歡這個哥哥的話,那就好好讀書,大學里多得是這樣的了?!?/br> “真的假的?” “當然了,”林朵搭住小女孩的肩說:“老是偷偷摸摸可不行,你將來可別困在這里?!?/br>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目送著漂亮哥哥和漂亮jiejie離開,她抬起手臂想偷拍一張照片,想了想還是垂了下去。 “她有點像顧阿南的小時候,顧阿南小時候一定也這樣活潑狡猾吧,”林朵停了一下腳步然后說:“那個……這件事就當我們不知道吧,顧阿南大概真誤殺了白一寧的母親?!?/br> “或許不是誤殺呢?” 林朵連忙拽了一把倪安思,有些生氣地說:“別亂猜啊,絕對不能讓她知道這些,就當我們和他們不相干了……” “林朵啊林朵,你是善良呢還是護著他吶?” 林朵眼睛抽了抽,看著倪安思那平靜的背影,她停下了腳步,而倪安思也很快察覺到了她的不爽,回頭看她。 長長的青石臺階上,一個在上,一個在下,然后是意味深長的嘆氣聲。 “你把人想得太壞了,你才多大啊真是的,”林朵故意跺腳說:“而且她都失憶了,也就翻篇了,意外就是意外了,他倆也……蠻配的?!?/br> 倪安思仰頭看了一眼樹梢錯雜的青空,想著幾年前的顧阿南,也看著這樣的天空,謀劃著逃離的路線。 他不像林朵那樣把事情都想搪塞過去,他在和顧阿南接觸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女孩并不簡單,心思和表情在細節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至于林朵,雖然懂些戀愛小技巧,但和顧阿南比起來,那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白一寧啊白一寧,原來你的過去這么有意思呢。 倪安思咬了咬嘴唇,看著機場里白一寧的海報,看著那仿佛挑釁一般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 飛機上的兩人,戴上耳機眼罩看似休眠狀態,但其實都清醒中,不約而同想到那個混亂的房子、插畫、匕首、平靜的湖…… 那個晚上,白一寧說的和他們看到的,如果都串聯起來的話,就只能是將死亡布置成交通事故,但這個死亡是誤殺還是故意吶…… 大概只有顧阿南和白一寧自己知道,不對,或許只有顧阿南一個人知道。 猜疑,不停的猜疑,一路的轉動腦袋,林朵感覺腦細胞死亡的量得趕上一年制造的量了。 對了,倪安思把那把匕首扔進河里了,應該……扔進去沒錯,可惜天色已晚,黑布隆冬的,只有撲通一聲和白色的布袋子,特別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