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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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聚在一塊的眾人哄得散開,很快各歸各屋,躲懶避雨。 崔三郎走在最后,只等無人才進到灶棚,不管別的,先尋了斧頭默默去劈柴。 外人打眼一看,只當他是在灶棚做事。 秦巧洗刷干凈鍋灶,又溫上一大桶水。 沉郁許久的雨水剎那鋪滿天地之間,棚檐上懸掛著一道道水簾,轟隆隆的聲響連綿不絕,不遠處可見的山勢很快消失在一片水霧內。 雨勢恰好遮掩住絮絮話語。 秦巧做著些不緊要的活計,“王程虎等人伏法了,還要謝你及時報信的恩情,若是日后有機會,我定會報答你...們兄妹?!?/br> 崔三動作一停,不敢回頭,輕輕晃動下腦袋。 心說:報答什么?真要輪及恩情,也是他們兄妹先謝她當初不檢舉的恩。 秦巧:“還有,怎么羅二和孫老三還好端端的呢?” 崔三郎將右手背在身后,只伸出兩個指節,來回交錯晃著,做出跑動的模仿。 秦巧眼底浮現一絲笑意,很快壓抑好,有些惋惜:“斬草不除根,難免留禍患。往后你在村里走動,謹慎些,莫要他們知曉是你在通風報信?!?/br> 轟隆隆,又是一陣滾雷。 秦巧站起身,半倚著柱子,一副盯著地上人做活的模樣,又開口道:“往后再沒有旁的事情,你便不用常來尋我,免得落在有心人眼里,咱們都落不著好?!?/br> 崔三心上悶悶的,明知她說得對,是為了彼此的安生,卻總有些不得勁。 細細盤量下來,悵然若失。 可明明,他什么也不曾得到呢... 最終,乖乖地點點頭。 此后,再無二話。 一直到大雨漸歇,羅云英小跑著回來,崔三才起身離去。 秦巧目送他走遠,莫名覺得這背影帶了些蕭索和落寞,可她不愿意細究,平淡一笑,回羅云英道:“下晌不上工,他們閑著也是閑著,看他還算老實,喊過來劈了些柴火?!?/br> 一個罪奴,有什么好上心的。 羅云英并未放在心上,揭起鍋蓋,瞧著里邊還是整乎乎的魚,頓時眉開眼笑。 只不過,湯水怎么這般少?難道是火候大了? 半張餅子是自己隨身帶的干糧,給了崔八娘也無妨。 秦巧留神,羅氏并沒什么異樣,這才放心。 總覺得這一日過得漫長,好容易下工到家,只想倒頭悶睡。 阮氏如何肯放人? 她拽了小姑子往灶屋坐好,翻出一沉甸甸的布袋往桌上一墩,興奮地原地直打轉:“二娘,瞧著了沒,這可是足足二十斤的糧米!” 二十斤! 自打婆母過世后,阮氏手里再沒有過這么重的糧食! 她解開系扣的繩子,掬出一小捧湊在燭光下給秦巧看:“是純米!沒有半點稻麩,一顆顆圓溜溜的,是好天爺時候長成的足月米!” 秦巧:“哪里來的米?” 阮氏:“天快黑的時候,鄭保長送來的,叮囑我莫張揚,說你知道內情,我只管收下便是?!?/br> 這老沉的米,可值當些銅錢呢。 阮氏抱了一小口石頭磨盤到桌前,竹耙子摟了些倒進曲溝,磨著米粉詢問緣故。 鄭保長倒是個明理的人。 心知她并不想讓村子里知道自己曾參與捉賊的事兒,但沒藏了她的效用,二十斤純米,倒也能抵數。 “左右幫襯到了保長,嫂子莫多問?!?/br> 看她哼哧哼哧磨著粉,秦巧便問要做什么。 阮氏笑瞇瞇地:“我瞧著你素日不習慣粥米,磨上些米粉,吊成米皮卷個菜也順口。要么搓成米圓子、米條子,捏著當零嘴也行,伴上些黑醬也管飽?!?/br> 秦巧還沒這般吃過,覺得新奇。 這廂同她說著話,另一側的秦豐收捏著臂長的甜桿兒嚼著,燈燭之下溫馨愜意。 第27章 碗底一湯口的白脂豬油、半塊黑豆醬、少許嫩綠蔥花、幾片燙軟的菜葉子,煮得滑溜的細米粉條子臥上兩大筷子,最后一勺guntang湯水。 沒一會兒,點大的灶屋浮滿了香氣。 一碗熱乎乎的米粉下肚,秦巧整個人沁出一身細汗,她起身擰干帕子,探手擦去后頸上的汗珠子,“嫂子,后日我便同牛娘子說辭的事情?!?/br> 阮氏唔了下,“等她許了工錢再提,省得不給你結算工錢?!?/br> 工錢不多,卻也是秦巧日日勞力應得的。 她應下,探頭看一眼天色:“昨日雨水大,南屋的頂子漏了一夜,等夜上的時候我再編攏些厚草徑。嫂子,北屋要修修頂嗎?” 自公爹去了,一家人有意空著那處,住的地方自然沒有變動。 阮氏回憶道:“上回修葺屋頂,得算到前年了呢。先補你的南屋,北屋子等空出時候來再說吧?!?/br> 這套院子漏眼處多著呢,日子長遠,一點點修補就是。 阮氏放下手邊的活計,送秦巧出門,到門口了,一手遞出去蓑衣看著她披裹好,再將一個水囊子遞過去,“山路上冷,里頭倒了熱水,你記得喝?!?/br> 秦巧點點頭,瞧她這當娘的做派,面上露出點笑意,“嫂子今日要做什么?” 阮氏:“去弄兩只雞子回來,年前養養,新旦時候也湊個好rou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