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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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八娘抹抹眼淚,抽泣著辯解:“可你們與我們不一樣,少幾頓不會死人,我們困在村子里沒活路,若是不想法填飽肚子,夜里睡下第二天的太陽說不準都看不見?!?/br> 她自恃弱凌人,崔三卻聽不得,只是抿嘴,不知用何臉面對著秦巧。 “你的話是歪理。你吃不飽,去尋你的活法便是,作甚斷了別人的活路?”秦巧皺著眉頭,實在聽不慣崔八娘這番話語,可這二人說到底也是舊日相識,她硬不下心腸真去檢發。 “昨日驚險,你等逃出生天,可往后再這般,難不成回回走運?” 崔三聽得出她話里的生機,連忙搖頭,表示自己往后絕不再犯。 崔八娘心底暗暗松氣,憶起之前這女子也曾幫哥哥解圍,便覺得她是個好人,頓時感激不已,“謝謝您高抬貴手,我和三兄保證,往后絕不敢再做這偷雞摸狗的事情?!?/br> “你方才還說是強人所迫,若是之后那人又來相逼呢?” 崔八娘張著嘴,一下愣在原地。 其實三兄夜里私出,算不得別人所迫。真追論起來,有她苦苦哀求的緣故,還有幾分借著六jiejie病重的脅迫。 她一時口快,不過是想著趕快糊弄好眼前女子,好逃過一劫。 至于下回的事情,且再說就是。 她猶疑,顯然并不懂得隱藏心思,全擺在臉上了。 秦巧一眼識破,自覺好心做了狼肝肺,“我看不是別人相逼,你們是明知偷竊不對,卻知錯犯錯!” 這一回糟了難的便有鄰居林家。 聽說為捉賊護持家中妻子,當家的林大福被人當頭甩了一石頭,腦袋上破了口子,血流得滿臉都是。 別家紛雜,沒細打聽,卻也都有損失。 秦巧并不是什么行俠仗義的性子,可唇亡齒寒的道理還是聽過的。 今日別家遭難,若是她心生憐憫,輕易饒了去,誰知下回輪不輪的到自家頭上? 再一想昨夜哥哥喊疼情形,后怕不已,若是歹人真有利刃行兇呢? 心續一轉,再看崔八娘竟還不老實,眼神滴溜溜打轉,不知又在什么狡辯言辭,頓時沒好氣地扭身就走。 可走了兩步不到,身后猛地噗通一聲,秦巧下意識回頭去看,就見崔三直挺挺地跪著,同她對視上后,極為鄭重地叩首一拜。 這并非她本意。 秦巧心說:他如此,倒顯得自己為難可憐人,惡意折辱似的。 崔八娘被三兄強拽著跪下,又被壓著脖子磕了頭,再起身看向三兄的眼睛,頓時明白他是何意。 “三兄,不能說,若是說了,這女子回去同她村里保長講明,咱們活不成不說,六jiejie一人留在此處,只能等死!” 崔三眼神強硬,捏著她手臂的掌愈發用勁,態度不言而喻。 對峙著,終究是崔八娘敗下陣來。 她垂頭喪氣地往后一坐,“主謀是村里的王程虎?!?/br> 王程虎? 腦海中很快浮現一張乖戾的男人面孔,秦巧記得羅云英曾說起這人。 這王程虎是開封人氏,早年流落成匪,盤踞當地禍害鄉民多年,后來被朝廷清繳入獄,本該判斬首死刑,卻花了重金賄賂秉筆衙官,最終杖五十流放福州,落于此地。 五十杖到底不輕,王程虎左腿斷了之后,流放路上醫治不及,落下了瘸腿的毛病,村里的人常稱他一聲‘瘸虎哥’。 主謀一講,崔八娘便不再遮掩,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一通說。 “王程虎身邊圍著好些兇狠的人,他們與盯守的肖二走得近,聽說出村的事情,肖二一直知情。王程虎他們外出偷搶,到手多少,必得分出一半給肖二?!?/br> “我們來了以后,先是得罪屠大管事,又不招王程虎待見,日子不易過。昨夜王程虎身邊的孫老三要拉我們入伙,我和三兄最初是不愿的??蛇@種背偷的事情,人家但凡說與我們聽,若是不入伙,又如何能囫圇個呆著?” 說著說著,崔八娘又給自己開脫起來。 身側的崔三一扯她衣袖,眼神警告她。 崔八娘無奈,改換話頭:“昨夜我三兄沒撈著好處,還被你用木刺傷了腿,險些被人捉住?;貋碇?,王程虎發了好大脾氣,連帶著孫老三也吃掛落,說三兄連累了他,以后再不帶他去了?!?/br> 聽她話尾,以后不能再跟著那群惡人出去偷竊,竟還十分惋惜呢。 秦巧心里默默翻個白眼,又問:“我知道是你們行竊,這件事可曾告訴旁人?” 兩人齊齊搖頭。 秦巧一直攥著的拳頭終于松開。 她藏在背后松著手指,想了想:“短時間,他們不敢再去?!笨此麄冞€跪著,催促起身,“你們跪也不該跪我,說命苦,這世上何人不苦?為虎作倀遲早遭報應?!?/br> 崔八娘立馬上桿子討好:“不敢了,不敢了。跟您說了實情,還求您別把我們兄妹賣了,若不然一出事,便是三條命沒了?!?/br> 秦巧并未直接應承,只是聽她屢次提起崔六娘,忍不住問道:“崔六身子不好嗎?” 崔八娘連連搖頭:“六jiejie病得很重,我瞧她總是有進氣沒出氣,也不知還能活幾天?!?/br> 崔三郎聞言一皺眉頭,不贊許八娘如此說,卻也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秦巧鼓了鼓嘴,又問:“府中七小娘...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