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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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好好。聽你的?!?/br> 秦禾生一進灶屋,就看到縮在角落的阮氏,心里暗哼一聲,扯出古怪的笑意:“兒媳呀,巧兒回來是好事,你怎么不跟我說,反倒將我困在你屋子里?” 秦巧舀著粥,一邊回道:“不怪嫂子,是我的錯?!?/br> 她把粥端到秦禾生跟前,對坐著,問道:“爹,您方才那是怎么了?” 可她不知,背后的阮氏一聽到秦禾生的聲音早已白了臉,此時才僵著扭回頭,她不敢開口,見秦禾生投來陰鷙的目光,猛地一提氣,哆嗦著伸手指向秦巧...腰間。 秦禾生咽了一口粥,只是順著阮氏手指方向瞟一眼,繼而無事人一般移開目光,長嘆道:“二娘,你如今歸家了,爹就跟你說實話吧。方才爹那般是因為受了神仙膏的供奉,正跟神仙們說經講道呢。 你是不知那神仙膏的妙處,受了供奉,凡人rou胎就能羽化成仙,上天聽佛祖的經文,供奉越久,見到的神仙便越多,這身上的功德自然無量?!?/br> 他頗為自豪地指了指自己:“你知道爹如今已位列何家仙班了嗎?” 秦巧困惑地搖搖頭。 “元始天尊座下紫金洞成元道長第五百三十一位弟子?!?/br> 好長的名諱! 秦巧抿下嘴,“爹,我記得您以前最愛莊稼了,每到收割的時候,總是牽著黃牛長耕犁耙,稻子熟了,手指輕輕一掐,汁水豐......” “莫說那些了。種地哪里有攢功德重要!有了功德,位列仙班,才是頭一等的大事?!?/br> 秦禾生一揮手打斷她的話,滿不在乎道:“種一輩子田,下一世投胎就是畜生道。家里那幾畝爛地,早就賣了,銀子用來供奉仙君道長才對?!?/br> 他扒拉了最后一點粥米,提到了供奉,笑容便和善起來:“二娘,你在外頭這些年,可攢下些貼己銀子?” 他看秦巧瞬時謹慎起來,急忙擺擺手:“爹的意思是可不是要問你討來。你攢下的錢,都是這些年你受苦換來的,可得護住了?!?/br> 他壓低聲音囑咐:“咱們這村子多了不少歹人,白日里探聽誰家有錢,夜里趁黑摸上門,多少金銀都得被偷光嘍!” 秦巧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包裹,點點搖搖頭:“我沒攢下多少貼己?!?/br> 秦禾生眼珠子打轉,心說:沒銀子,哄鬼呢? 他吃飽了,起身往外走:“你如今歸家了,便和你嫂子一道處處,家里外收整收整,也好住人?!?/br> 秦巧看他是要出門的架勢,追問:“您要去哪兒呀?” “隨處逛逛,你剛回來,爹去尋摸些rou來?!?/br> 秦巧跟他到門邊,目送他走遠,身影黯淡成一個小黑點才收回視線。 方才轉身,卻見對面鄰家門扉大開,有一老者窩在竹面躺椅上,閑適地曬著太陽,腳邊團一只渾身毛黑的貓,一雙賊亮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秦巧看了幾眼,不由羨慕這類日子。 誰人暮年,不期盼能有這般風順陽暖的日子呢? 她往回走,對首的老者像是察覺到什么,微挑個眼皮,只看那姑娘瘦高的背影落寞離去,大約想到了什么事情,眉峰輕輕蹙起。 然而僅是一下,便毫不在意地繼續曬太陽。 這世上過得可憐的人多著呢,他又能救幾個呢? 阮氏已經開始清洗,秦巧左右看看,詢問了打水的地方。 “二娘,不著急,等拾掇拾掇,我領你去村里走一圈,認認地方?!?/br> 她說了,頓下,猶豫再三,終究沒說二話。 秦巧問明之后自己是要住在南屋子,便自顧去灑掃。 南屋子緊靠灶屋,兩處挨著有什么響動都能聽著。 屋子里常年空著,只有角落處有一張落滿灰的竹床,勉強還能睡人。她把著眼的地方都清掃干凈,趕走非要和自己玩的哥哥,終于得空坐下,好好思謀。 眼下這處境,已是很好。 阮氏口中的爹是個上癮的惡徒,她會記在心里,日后多留一處心眼,省得被算計。 腰間的包裹終于解下,看著鼓鼓的,其實只幾件能換洗的衣衫,多了一雙稱腳的鞋子。 所謂的貼己銀子,她沒有攢下多少。 這十年被倒手多次發賣,遇到的善心主家其實不多,唯有上次最近一次的主家厚道,月月給份例,年底還多賞些紅錢。 這些年她過得節省,不類其他伺候的婢子,總是買什么頭繩胭脂香油,零碎的銅板多了,倒也攢了七八兩銀子。 最值錢的是曾得了主家女娘賞的一只珠花,送到當鋪,死當換了一張銀票,足足十兩,那票子輕飄飄的,她縫在了衣衫內襯,日夜不離身,是她最大的底氣。 她想了想,從荷包里翻出一小角碎銀子。 出門前遞到了阮氏跟前,“嫂子,我身上沒多少貼己,這些年都是給主家做奴婢的,若不是機緣,也換不來良籍。掏不出多的,這一點算是我剛回來補貼家用的,你拿著使喚吧?!?/br> 阮氏立馬便接過,上下一掂量,約莫有個八分重,頓時笑開了花。 “正說家里快要斷糧了呢,這錢來得巧?!?/br> 她把銀子往貼身的藏處放好,這才引著秦巧出門。 “二娘,你出去這些年,都是給主家做什么活計的?” 知道做什么,便好謀算后邊的事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