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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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你沒睡???” 時宴還是沒回答她這個問題,打量了一眼她蒼白的臉色,皺了皺眉,說道:“能自己走嗎?” 秦時月耷拉著眼皮點了點頭,“還行吧?!?/br> 時宴看著她,嘆了口氣,轉身蹲下。 “上來?!?/br> —— 深夜的酒店安靜得能聽見外面的風聲。 秦時月趴在時宴背上,這個近距離,才聞到時宴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舅舅,你喝酒了???跟誰???” 時宴沒有理她,只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她緊緊揪著,還一陣陣地抽氣。 都疼得冒冷汗了,秦時月卻還在想,她舅舅平時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其實并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 不僅如此,和他親近的人會知道,他護短起來簡直不講原則。 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看,這絕對不是可圈可點的優良品質。 但對于女人來說,這完全是無法拒絕的特質。 所以,沒有女人能拒絕她的小舅舅,沒有! “舅舅,你今天問的話是什么意思???” 這時候,秦時月還不忘關心她舅舅的終身大事。 “沒什么?!?/br> “唉,我跟你說,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鼻貢r月聲音越來越弱,幾乎是咬著牙忍住疼痛在說話,“像你這種男人,只要你稍微主動一點,沒有女人能抵擋你的魅力的,我別的地方腦子不行,但這方面是很懂的,你再加加油,天下你都有?!?/br> “閉嘴?!?/br> “哦……” 到了醫院,值班醫生給秦時月檢查了一下,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這段時間春節,大大小小的聚會沒斷過,光是酒都比平時多喝不少,加上今晚吃了些生蠔,所以這急性胃炎來得也不算意外。 不過見了醫生,知道只是小毛病后,秦時月瞬間就覺得舒服多了,坐上車后還刷了會兒微博。 在醫院折騰了一會兒,出來時,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 新春的樹枝在清晨的霧氣中冒了嫩芽兒,環衛工人已經拿著掃把開始清掃公路。 今天應該是個艷陽天。 秦時月打了哈切,盤算著回去補個覺后,去青安的地標性建筑中心公園逛逛。 思及此,她便想問問時宴有什么安排。 一轉頭,卻見他靠在背椅上,閉著雙眼,平靜得像是睡著了。 但秦時月知道他沒睡,并且心情似乎不太好。 半夜被折騰進醫院,換誰心情都不會好,因此秦時月很有自知之明的閉上了嘴。 許久,在秦時月也昏昏欲睡時,身旁的人突然開口了。 “回去收拾一下,我們回家?!?/br> “???”秦時月倏地清醒,“昨天才來呀,怎么就回家了?” 時宴慢慢睜開眼,摘下眼鏡,揉了揉眉骨。 “你病了?!?/br> “其實我……”秦時月摸了摸肚子,“還好吧?!?/br> 她這胃炎是老毛病,來得快也去得快,只要吃了藥休息一陣兒便能恢復元氣。 可時宴的語氣不容置喙。 一想到回家做不了什么就又要上班了,秦時月臉皺成一團,喪氣地看著窗外。 “唉,感覺幾天假期過得好快,回去又要上班了?!?/br> 時宴:“那你不去了?!?/br> 一聽時宴那冷冰冰的聲音,秦時月立刻否認,“沒有沒有,我沒有不想去,我愛工作,工作使我學到很多東西,使我成長?!?/br> 時宴戴上眼鏡,輕笑了聲,又刺得秦時月一陣激靈。 “不想去就別去了,在家養病?!?/br> 他這么一說,秦時月頓時就覺得自己得個胃癌也值得。 “嗯,舅舅你說得對,我最近身體確實不太好,得好好養養?!?/br> —— 清晨,王美茹趕早去超市搶了最新鮮的菜,回到家里還不到九點。 她習慣性去敲鄭書意的房間門,里面沒動靜,便直接推開。 “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還不起床!” 話音落下,卻見鄭書意抱著腿坐在飄窗上。 王美茹陰陽怪氣一番,“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鄭書意披散著頭發,回頭看了她一眼,低低地“嗯”了一聲。 “怎么了?”王美茹上下打量她幾眼,“心情不好?” “沒有啊?!编崟獬龘]揮手,“媽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br> 王美茹努努嘴,輕輕帶上了門,轉頭卻跟鄭肅碎碎念了起來。 “大過年的,你不去關心關心你女兒?起這么早是要干嘛?中邪了似的?!?/br> 鄭肅洗著菜,抱怨道:“人家起晚了你要罵,起早了你也不滿意,我看你就是找事,后天等她回江城工作了,你又想的不行?!?/br> 夫妻倆拌嘴的功夫,鄭書意從房間出來了。 今天雖然出了太陽,但卻沒升溫,特別是天剛亮那會兒,路邊的綠植還凝了霜。 鄭書意今天難得把頭發扎成了馬尾,裹著圍巾,沒怎么化妝,只描了描眉毛。 她拿上包,直接往大門走去。 “爸,媽,我今天有事,晚上不用等我吃飯?!?/br> 說完的同時,響起關門聲。 王美茹和鄭肅在廚房里愣了一下,面面相覷。 “看來還真是心情不好?!薄拔疑奈夷芨杏X不到?” —— 鄭書意打車到了水族館門口。 昨晚,當時宴要她盡一下地主之誼時,她第一個想到的地方是中心公園。 可是轉念一想,大冬天的逛什么公園,便提了水族館。 沒想到這么個地方,時宴居然一口答應了。 水族館十點開門,鄭書意昨晚和時宴約的也是十點,不過她九點半就到了。 因為昨天一整夜,她幾乎沒有過深度睡眠。 即便經過了一晚上的輾轉難眠,她也沒想好要怎么面對時宴。 她不知道秦時月有沒有跟時宴說過她的事情。 如果說了,為什么兩人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如果沒說。 不,遲早有一天還是會說的,畢竟他們才是血濃于水的親人。 秦時月和鄭書意短暫的交情根本包不住那團火。 云層散去,金燦燦的陽光灑在水族館門口的廣場上。 看著好像是春暖花開的日子,其實寒風依然像刀子一般刮得臉生疼。 不知不覺就快十點了。 入口處已經來了不少人,有的在排隊買票,有的在買路邊的小玩意兒,卻不見時宴的身影。 鄭書意踮起腳,緊緊盯著入口處。 遠處儼然的小旗幟在風里張牙舞爪,沒有一刻地停歇。 越是臨近十點,鄭書意心里越是發慌。 有時候預感來的毫無道理,卻又迅速在心里扎根發芽。 比如此刻,她隱隱覺得時宴不會來了。 一產生了這個想法,鄭書意的心好像突然被揪住,懸在胸口,堵住呼吸的通道。 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子,找不到安放之處。 這樣干等的情緒像藤蔓一樣在身體里緩緩攀爬,撓得人難受。 半晌,鄭書意轉身去小賣部買了兩瓶礦泉水,走動了兩下,然后繼續等著。 這幾分鐘的每一秒,都像被慢放了十倍,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當廣場中心的掛鐘指向十點整的那一刻,鄭書意突然感覺到一陣下墜感。 像沉入水里,波浪平和,卻沒有著力點,只能任由自己一點點下沉。 廣場上放起了歡快的音樂,成群結隊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從大門跑進來,帶來一陣陣地歡聲笑語。 鄭書意盯著掛鐘出了一會兒神,呆呆地看著墻面,一個賣花的老太太經過她身旁,不小心撞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