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錯撩、摸金事務所、熒熒 強推完結+番外、影后今天又被撩了GL、荊棘王妃(高H調教,1V1)
東淑道:“我今晚上跟他承認了我不是江雪?!?/br> 眼見蕭憲滿臉震驚,東淑忙道:“這話在別的人聽來,當然是驚世駭俗不足為信,甚至會以為我失心瘋,可鎮遠侯自然不是尋常之人。加上他先前就有懷疑,只怕已經相信了七八分?!?/br> “那你可告訴他你是誰了嗎?”蕭憲忙又問。 東淑略一遲疑,終于搖頭:“我沒有??墒恰?/br> “可是什么?” 可是李持酒自己猜到了……這件事卻是讓東淑百思不解,而且這樣跟蕭憲說,卻也是一件令人羞恥的事情。 東淑便壓下不提:“沒什么,總之我相信他以后不會再來煩我了?!?/br> 蕭憲哼道:“他也沒那個機會?!?/br> 次日,李持酒出了府,正欲進宮,卻遇到都察院的十幾個差役,為首一人卻是都察院的鄭御史。 被眾人攔住馬頭,李持酒淡淡道:“這是怎么了?” 鄭御史卻也知道這位正是皇上面前得意的人,本來這件差事都察院無人愿意接手,但因為告狀的那位也不是好惹的,所以推辭不得,最后選了他來當這個出頭鳥。 鄭御史便笑道:“侯爺莫怪,有一件公案想請侯爺到監察院一坐?!?/br> “什么公案?”李持酒雖然是笑著,卻仍是目空一切的神情,“什么人敢告我嗎?我即刻要進宮,你敢攔著?” 鄭御史嚇了一跳,見他不由分說打馬要走,便忙道:“并不是故意為難侯爺,是吏部尚書蕭大人遞了狀子,告下了侯爺的!” 李持酒聽到是蕭憲,生生地把馬韁繩一拉:“蕭大人告我?什么罪名?” 他不是吃驚,也不是惱怒,反而是好奇。 鄭御史見他并無惱色,卻不敢掉以輕心,便道:“蕭大人告侯爺知法犯法,私闖民宅?!?/br> 李持酒聽了這個,不禁笑了,他想了會兒道:“原來是這個,告的好,既然蕭大人告了我,那我就陪你們走一趟吧?!?/br> 他居然前倨后恭的,一改之前的囂張,立刻聽命,把鄭大人跟其他隨行之人都看呆了。 李持酒臨去吩咐乘云:“這件事兒別驚動府里?!?/br> 乘云苦著臉道:“這是怎么說?” 李持酒道:“又不是大事,別哭喪著臉?!闭f著就跟鄭御史一行人揚長而去。 蕭憲是故意要教訓鎮遠侯的,所以才往都察院遞了狀子。 李持酒給帶到都察院后,上頭的左右都御史早找了借口避開了,只讓一個副都御史負責審訊等。 到了堂上,因李持酒有爵位,又是官職,自然不用跪拜,就在堂下一張椅子上坐了。 都御史語氣溫和,問起他昨夜是否曾闖入過蕭大人的別院等等,李持酒竟有問必答,供認不諱。 堂上眾人目瞪口呆,李持酒卻又笑著補充說:“雖然事情是我干的,但我并無惡意,我向來仰慕蕭大人為人,覺著跟他甚是親近,才破格不經通報就闖了進去的,我也沒干什么大jian大惡的事情,不信可以問蕭大人?!?/br> 這真是一個態度極好的嫌疑犯,簡直跟都察院眾人耳中所聽說的那個跋扈不羈不好對付的鎮遠侯大有出入。 本來在接鎮遠侯進門的時候,都察院上下已經戒備起來,準備好一言不合,繼而動武呢。 如今見是這樣,都御史笑道:“原來如此,多謝侯爺配合,若只是個誤會倒也罷了,不過蕭大人一大早叫人來告狀,我們也不好不辦,還請侯爺勿怪?!?/br> 李持酒輕描淡寫道:“知道,我也不想你們為難,何況我對蕭大人毫無冒犯之意,并沒什么虧心的事,又怕什么來這里呢?現在該說的都說了,要怎么樣?” 都御史遲疑了片刻,仍商議的口吻:“此事還要等蕭大人來了之后,兩下對證,若是蕭大人知道只是誤會,不再追究,那應該就沒什么了,在此之前……” 不等他說完,李持酒挑眉道:“那你不如還是把我先關起來,要讓蕭大人原諒我,還沒有這么快呢?!?/br> 他昨晚做了什么他自己最清楚,蕭憲是怎么個疼東淑他也知道,蕭憲既然執意要告,自然是要給他一個教訓,絕不會輕易放了他。 都御史還以為他是玩笑,李持酒說道:“愣著做什么?快去請蕭大人吧?看看他是怎么個回話?!?/br> 都察院派人前往吏部,這里就先將鎮遠侯安置在一處閑置院落之中暫且等候,畢竟還不敢把他扔進監牢。 李持酒在屋內閑坐片刻,有侍從送了果茶上來。 方才他在堂上聒噪了半天,正有些口渴了,加上知道此事沒什么大不了,所以身心皆很放松。 隨手拿了一枚冬棗吃了一半兒,又掀開茶盅喝了口茶。 冬棗很是脆甜,茶卻略有些澀,兩下相激不太對味兒。 李持酒回頭吐在地上:“什么破茶……” 因東淑喜歡喝茶,從昆明回來的時候帶了不少,什么古樹紅茶,普洱,回龍茶等,李持酒時不時地也喝過一些,卻沒嘗過這樣難喝的。 他一時好奇,便端起茶盞嗅了嗅,忽然覺著有些不對。 還要細看,喉頭猛然一緊! 李持酒即刻察覺到,手一松,那茶杯跌落地上,摔得粉碎,茶水也隨之四溢。 鎮遠侯則一手捏著喉嚨,一邊俯身欲吐。 但是喉頭一陣陣縮緊,心也陣陣發慌,呼吸短促,眼前似乎是黑夜降臨,光芒暗淡。 鎮遠侯扶著茶幾,卻仍是站立不穩,喉頭隱隱有腥甜之感,身形踉蹌著往前栽倒! 第73章 李持酒去都察院的時候特意交代了不許叫驚動府內。 底下眾人自然是照辦了。 乘云因為畢竟是經歷過“內侍司”那場驚魂的, 又看主子這樣輕描淡寫的樣子,料想是沒有大礙, 所以這次也沒跟上回一樣驚慌失措,反而顯出幾分鎮定。 因他不能進都察院,就只在外頭晃悠。 起初一切還風平浪靜, 誰知不多時,里頭竟吵嚷聲一片。 乘云正跟都察院門上的人說笑, 見狀都停下來, 不知發生何事。 不多時就見一個差官飛奔而出, 臉色惶急。 門上急忙攔住問:“是怎么了?” 那人看了乘云一眼, 欲言又止,只道:“出事了,快放手,我要去請大夫?!?/br> 門房不敢攔阻,那人一個箭步沖出了門,姿態狼狽地拉了一匹馬, 打馬狂奔而去! 乘云還有些發愣:“這……是誰得了急病不成?” 隱隱地看到里頭有許多差役飛來跑去, 很是惶急的樣子。 兩刻鐘不到,那請大夫的去而復返,拽著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大夫連滾帶爬地沖了進去。 就算是門房見慣諸多異樣情形, 眼看是這樣,也有些驚心,都察院自有以來,從來不曾出現過這樣的慌亂情形。 乘云的擔憂跟不安一點點增長, 不住伸長脖子往內張望,又托那門房打聽李持酒如何。 那門房挨不住他總求,便蹭到里間,拉住幾個相識的差役詢問。 半晌,門房急赤白臉地回來,竟對乘云道:“你、你先回去吧,別在這兒呆著了?!?/br> 乘云嘴乖,先前還跟這人說的投契,如今見他翻臉,心頭一驚:“是不是我們侯爺出事了?” 門房臉色微變,忙向內看了眼,見無人才道:“你且快回去吧,不要問了……” 乘云一把拉住他的手:“伯伯,好歹你跟我透一句??!” 門房嚇得忙抽回來,才啞聲道:“你們侯爺發了急病,所以才叫去請大夫,如今正在急救?!?/br>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乘云流出淚來,忙跺腳道:“我本來不能跟你透露的,你要在這里鬧可就害了我了!何況你鬧也沒用啊?!?/br> 最后一句話提醒了乘云。 乘云忙擦了淚,他出了都察院,拉了一匹馬,本是想回侯府的,但是才拐出都察院的大街,就想起來如今侯府那個主心骨已經沒了,自己回去還能干什么呢?難道就跟老夫人說?老夫人知道了又有什么用?無非是多流些眼淚罷了! “少奶奶……”乘云喚了這聲,像是看到救命的菩薩,忙撥轉馬頭。 原來乘云想到了東淑,因上次就是東淑周旋,終于將李持酒自內侍司有驚無險的救出,乘云也是從那次起就對東淑心服口服了,所以此刻四顧無人,竟立刻想到她。 只是來到別院,還未下馬,就給侍衛攔住了喝問。 其中有兩人還是認得他的,知道乘云是跟隨鎮遠侯的,加上昨兒鎮遠侯大鬧了那一場,怎么會許他入內? 乘云本以為來了就能見到東淑,誰知卻難如登天,不管他說破了嘴急得流淚,侍衛們竟是紋絲不動。 “我們侯爺真出事了,”乘云淚漣漣的,打躬作揖的求,“好歹讓我告訴少奶奶一聲,救不救也只看她的罷了?!?/br> 其中一個侍衛忍不住道:“你別胡說,這里沒什么少奶奶!只有蕭家的干女兒江夫人,你若再胡鬧,就對你不客氣了!” 乘云見對方這般無情,心中的失望迅速成了冰冷的絕望。 他呆呆地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大門,哭道:“你們不講理,明明還是我們侯府的少奶奶……” 那侍衛把腰間的刀輕輕一拔,威脅道:“你還敢說!” 乘云爬上馬,哭著打馬跑了。 門上發生的事情,東淑深居簡出,自然是不知道的。 這日過午,卻另有一頂轎子來到門口,從轎子里走出一個弱質纖纖衣著得體的嫵媚女子。 侍衛們見是個女人,比先前放松警惕,喝問是誰。 陪同那婦人來的丫鬟上前道:“我們夫人姓王,是兵部之下軍械庫宋兵曹夫人,也是江少奶奶在昆明的舊相識,聽聞少奶奶住在這里,特來拜會?!闭f著遞上了拜帖。 侍衛們見說的分明,便叫人拿了拜帖入內送給東淑,讓她決定見是不見。 不多時里頭出來人說叫請,于是才放了行。 這宋兵曹的夫人進了門,一路給領著向內,過了兩重院子,進了一處明廳,只覺著馨香撲鼻,暖意融融。 還沒來得及打量陳設布置,耳畔有環佩之聲,抬頭卻見正是東淑聞聲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各自詫異,而東淑看著對方秀麗而熟悉的容貌,眼中忍不住的驚愕之意:“是你?” 那宋兵曹夫人已經忙上前屈膝行禮,竟是畢恭畢敬的:“少奶奶!給您請安了!” 東淑驚詫莫名地看著她,終于親自抬手虛虛地一扶:“你、你怎么……” 原來在她眼前的這女子,不是別人,赫然正是之前在侯府的李持酒的妾室,王姨娘! 東淑記得當初李持酒跟她說過,那燕窩的事情是王姨娘做的,所以蘇夫人想要把王姨娘賣掉,且還說要打死了事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