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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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有兩刻鐘,背后的人毫無動靜。 帳子外院中的雨聲卻仿佛大了些,嘩啦啦的像是水流成河,更顯得帳內這別樣的寂靜。 東淑正在發怔,誰知一只手臂探了過來,壓在腰上。 她下意識的僵住了,那只大手卻攬著腰,稍微用力,竟輕而易舉的讓她調了個個兒,從背對著外頭,到正面相對。 猝不及防,東淑竟忘了裝睡,睜大的雙眼驀地對上了李持酒凝視的眼神。 李持酒捧著她的臉,目不轉睛的看著,東淑給他看的發毛,只好先開口道:“侯爺怎么還不睡?” “你知道……”李持酒盯著她:“我為什么娶你嗎?” 東淑本來正想法兒把他安撫下去,讓他安靜快睡,突然聽了這句卻更加意外:“嗯?” 李持酒的目光像是粘在了東淑的臉上,這本是個有點危險的預兆,可是因為給他剛剛那句問話分了神,東淑一時竟不覺著了。 第43章 帳子里光線昏沉,鎮遠侯的雙眼不像是平日那樣燦烈, 卻顯得尤為幽深。 但是在幽邃之中卻還有些許亮光, 就仿佛是極遠深淵里依稀可見的點點星光。 這樣的相處本是有些危險的, 只是因為他那句話, 東淑一時竟不覺著危險, 只是想先知道他的答案。 東淑眨了眨眼:“侯爺怎么忽然間問起這個?” 李持酒看著她眼中的疑惑,道:“因為……從來沒有跟你說過?!?/br> 東淑心中很詫異:他這是怎么了? “說過”這兩個字, 包含很多意思。 在這種情況下,或者也可以理解為“交心過”,還有“促膝長談”。 但是據東淑所知, 從她嫁給他, 鎮遠侯就從沒有跟她“交心過”。 因為他總是太忙了, 他的人跟他的心都浪在府外頭, 很少留意府內。 他當然知道他還有個妻子,但也就是那樣了,時?;貋砜瓷弦粫?,但什么“心有靈犀”“夫妻情深”之類的, 都是傳說。 至少在鎮遠侯府是不可能發生的。 所以東淑很疑惑他今夜是怎么了。 其實……東淑很猜得到李持酒拿著燕窩離開后去了哪里。 因為那燕窩不對頭, 她本來就知道的。 只是東淑沒想到, 李持酒這樣精明, 端過來一嗅就也察覺了不妥。 燕窩是蘇夫人經手的, 蘇夫人又有點不待見她,李持酒又不蠢,他第一個去找的自然是夫人。 東淑從頭到尾都知道, 甚至算到了李持酒會“鎩羽而歸”。 因為那燕窩雖然有問題,但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只怕不是蘇夫人。 太太雖然心窄偏狹,卻并沒有要殺人的膽子。 東淑料到母子兩人的談話不會太愉快,所以她推算,李持酒跟蘇夫人這一番對質后,兩個人的心情都不會太好。 尤其是這件事還是因她而起。 綜上,至少今夜,李持酒不會回到這院子里來。 所以她才吩咐甘棠早點關院門的。 誰知居然料錯了這一點。 她滿目疑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那么……侯爺可是要跟我說了嗎?” “噓?!彼麉s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手指一抬,輕輕地壓在她的唇上。 東淑微微縮了縮,臉上略有點熱。 李持酒看著她稍微躲閃的動作,以及閃爍的眼神,微微一笑。 “你的樣子……我很喜歡?!彼偷偷恼f。 東淑愕然。 “從第一眼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就非常的、非常的喜歡了……”鎮遠侯的聲音有些許低沉,甚至稍微有點點喑啞,卻一點假都沒有。 東淑的眼睛都直了。 帳子外還有雨聲潺潺,此刻在所有的響動中卻又多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她開始加快的心跳聲。 “侯、侯爺……”這是怎么回事? 東淑覺著迷幻,心頭一陣悸動的慌亂。 李持酒在說什么?他是當真的?還是在故意的說笑? 東淑想要后退,才試著往后挪動了一下,李持酒的手勾住腰,并不許她再退后。 “你不相信嗎?”鎮遠侯仍是死死地盯著她,目光里透著說不盡的纏綿,“怕什么?我喜歡你,又不會害你?!?/br> 東淑的呼吸徹底亂了。 要命!她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覺,為什么……鎮遠侯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這還是那個張揚跋扈,霸道強橫的小侯爺嗎? 這些話他怎么能說得出口,這樣rou麻,這樣、這樣…… 東淑的腦中一片混亂,但是在驚慌失措的抵觸跟想要退縮的直覺之外,隱隱地竟還有一種無法說出口的感覺。 面對鎮遠侯的這一番“表白”似的話,她的心,像是跟什么春天垂落的嫩柳枝子劃過的湖面。 伴隨著“?!钡囊宦?,一片片的漣漪開始退散,蔓延至遠,收都收不回來。 東淑的唇動了動。 她其實還沒想好要說什么,只是本能地想要說點什么。 可是在她出聲之前,李持酒卻溫柔地制止了她:“別說話?!?/br> 她只好又閉上雙唇,只呆呆地看著他鮮明的眉眼。 李持酒的目光在她的臉上一寸寸的逡巡,掌心壓在她的肩頭,手掌時而縮緊,時而又放松。 “從見到你的那時候,我就想你是我的,”他的語氣有點兒惆悵的,又多了一點點莫名的微甜,眼睛里的光芒卻也隨之亮了幾分,“本以為不可能的,本以為……” 東淑愣了愣:不可能?什么不可能? 這念頭于心底盤旋片刻,稍縱即逝。 因為李持酒倦而無奈的一笑,手掌重又撫回她的臉頰,長指在她的眉端輕輕地描繪過,又隨之滑到了唇邊,說不盡的繾綣愛顧。 東淑這才察覺有點兒危險。 她才要制止,卻聽李持酒又輕聲問道:“你……喜歡我嗎?” 奇怪的是,鎮遠侯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竟浮出一抹很淡的輕紅,眼睛里的光芒顯得極為清澈,前所未見的。 東淑心悸。 可跟心悸同時而來的,是害怕。 她覺著李持酒太不對頭了,他不是這種“柔情款款”的性子,跟“溫柔深情”四個字更是絲毫不著邊。 那現在又是什么樣? 難道是出去一趟,喝了什么迷、藥?又或者……走夜路的時候給什么附了體? 可是、無法否認,這些話其實真的、真的很有殺傷力。 她自詡對小侯爺并無感情,可是此時此刻聽他這樣緩緩道來,竟如同深情一往,雙眼深深地凝視著自己。 此情此景,又有誰能夠抗拒? 至于這句“你喜歡我嗎”,卻更是讓東淑措手不及。 她無法回答。 鎮遠侯一直盯著她,好像是她的每一個微小反應都逃不過他的目光。 而得不到她的回答,他也不覺著失望,卻像是意料之中的。 李持酒驀地一笑,眼中的那些星光卻在剎那隱沒了許多。 他的大手攬著纖細的后腰,讓東淑靠自己更近了些。 然后他緩緩地躬身低頭。 就在東淑渾身繃緊的時候,李持酒在東淑的額上上輕輕吻落。 她像是給猛獸輕嗅的花朵,瑟瑟發抖,無法反應。 只勉強掙扎著,微弱地喚道:“侯爺……” 李持酒垂眸看了她一眼。 東淑深深呼吸:“您的傷、還沒好呢?!?/br> “怎么?” “我不想改天、太太又罵我纏著您胡鬧,我被罵還是其次,別又惹太太不高興?!?/br> 他聽著東淑的話,輕笑了聲。 “是我纏著你,”他說了這句,像是想到什么,嘴角又上揚了,片刻又重復說了句:“是我纏著你啊?!?/br> 東淑茫然而懵懂。 “睡吧,”李持酒嘆息般的,“就這么……好好的陪著我?!?/br> 這意思就是不會胡鬧了? 東淑松了口氣,這還可以接受。 給攬入懷中的時候,耳畔又聽到李持酒低低道:“我會保護你的,我已經能保護你了?!?/br> 嗯?東淑想睜大雙眼,卻又實在不敢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