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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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委實太晚,蘇太太也早安歇,李持酒當然不必過去了,本聽著他要回這邊來,不料半晌沒消息,再打聽,原來是給孫姨娘半道兒截了去。 甘棠氣的站在檐下暗暗咒罵,知道李持酒今晚上不會來了,進了屋內看著自己正酣睡的主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也去睡了。 次日早上,東淑才睜開眼睛,卻見到床邊多了個人,竟正是小侯爺。 他正盯著自己瞧,那種眼神很怪異,不是之前灼灼逼人的那種。 才要起身,卻給李持酒摁?。骸安幻??!?/br> 東淑勉強道:“侯爺怎么……什么時候來的?” 李持酒道:“才過來,有件事跟你說?!?/br> “什么事?” “我領了五城兵馬司的官職,明日是指揮使的生日,他昨兒親口跟我說,讓我帶了家眷過去赴宴?!?/br> 東淑微怔:“家眷?是太太……跟我嗎?” 李持酒點頭,想了想道:“你稍微準備一下,明兒我帶了你們同去?!眮G下這句他站起來,走了一步回頭又道:“你可有合適的衣物?” 東淑不假思索地說道:“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不過是正六品而已,不必太過盛裝?!?/br> 李持酒微微挑眉:“不過是正六品?” 東淑愣了愣,確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冒出這句,竟像是看不起正六品一樣,但這正六品的指揮使還是李持酒的頂頭上司呢,那李持酒又算什么? 她咳了聲:“是我失言了?!?/br> “放心,”李持酒深看她一眼,笑道:“以后當然有一品誥命夫人給你做?!?/br> 他說了這句,又想起一件事來:“聽說昨兒廚房內雞飛狗跳的,我已經命人重新采買東西,別忘了答應我的?!?/br> 東淑扶額:好陰魂不散,他居然還沒掠過這茬兒。 李持酒將走到門口,又回頭看向她:“我聽說從昆明回來之前,你特帶了一個大壇子,哪里裝的又是什么好東西?” 兵部,正堂院。 李衾坐在長桌后的太師椅上,有些出神的盯著桌上的如意云頭紫砂壺。 這壺他養的很好,溫潤油亮,是專門用來泡制普洱的。 水是特意從城郊南山所取的潔凈山泉水,倒也是清澈甘美,可總覺著少了點兒什么。 門口人影一晃,是金魚走了進來:“主子,車轎已經備好了?!?/br> 李衾閉了閉雙眼,抬手一揮。 金魚退后,出了門口,卻并不走遠,只在廊下站定。 旁邊的林泉道:“你怎么一臉的如喪考妣?” 金魚怒視他:“還不都怪你,真是多嘴!” 林泉伸長脖子往內看了眼,才低低道:“你是說歲寒庵的事?你怨我多嘴?我還說你沒心呢,這么要緊的事情你居然想瞞著主子。多虧我聽見了?!?/br> 金魚瞪著他,氣的變了臉色:“你還不認錯兒?主子本來好好的,給你那句話弄的這兩天……整個人都亂了。你居然還覺著你做的對?” “有什么亂的?我可沒看出來,”林泉笑道:“你也太小題大做,太小看主子了,主子行事自有道理,豈有你我擔心的份兒?!?/br> 金魚覺著的頭大了幾倍:“那你告訴我,主子為何命人悄悄地把那歲寒庵的小尼姑接回京,又為何昨兒悄悄地送回去了?” 林泉皺眉:“這個嘛……” “你看你這蠢樣,你不如再想想,”金魚咬了咬唇,又道:“主子從來不喜應酬,何況今兒區區的五城兵馬司正六品指揮使的生日,也能勞駕他親自過去?” 林泉道:“你有話直說!陰陽怪氣的干什么?” “你、你……”金魚咬牙切齒道:“我看你不把天捅破是不知后悔的?!?/br> 歲寒庵那小尼姑是見過那個“侯爺”的。 在那之后李衾便派人把城門官已經巡衛上下都盤問了一番,雖湊巧有個姓“侯”的人,卻是個外地進城的老商人,身邊并沒帶女眷。 后來不知怎么著,李衾命人悄然把那尼姑帶到京內,喬裝打扮,叫親衛不知領著去了哪里。 半天后回來,那尼姑哆嗦著說:“是、就是那個人!他就是侯爺,沒有錯兒的!” 然后,李衾便派了一名親信去了五城兵馬司。 金魚知道李衾找到了那個“人”,畢竟,假如不是姓“侯”的,那所謂的“侯爺”,如今倒有個現成的。 偏巧那人回京的日期,正是小廝在歲寒庵看見“夫人”的那天。 可金魚又實在不敢多想。 他覺著這其中有什么誤會,但是這誤會若是弄的不好,可就是天雷撞地火了。 正在這時,門口人影一晃,是李衾邁步走了出來。 “走吧,”他抬頭看了看陰晴不定的天色,淡淡道:“時候差不多了,不要叫人久等?!?/br> 第9章 李衾并沒有事先通知張指揮使府邸,完全屬于突襲。 當他在張府門口下轎的時候,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里頭張大人得知消息,帶了人豕突狼奔地跑了出來,遠遠地就忙拱手行禮。 這會兒李衾已經進了大門,張指揮使受寵若驚,拱著手彎腰笑道:“李尚書大人怎么大駕光臨了?” 李衾含笑:“怎么,張大人不歡迎?” 張指揮使忙道:“哪里哪里,下官當然是歡迎之至,大人肯來,也是蓬蓽生輝,只恨未曾遠迎實在失禮之極!” 李衾抬手在他臂上輕輕一抬:“不必如此拘禮,今日是張大人壽辰,是你最大,不要因為本官的到來反而讓你不自在了?!?/br> 張指揮使聽他言辭溫和,這才松了口氣,忙親自陪著他入內。 李衾環顧四周,隨意般問道:“鎮遠侯可到了嗎?” 張指揮使忙道:“回大人,鎮遠侯早早地便來了,侯府的老婦人以及鎮遠侯的夫人也正在內宅說話?!?/br> 說到這里,張大人偷看了李衾一眼。 今日的確是他的生日不假,但是原本張大人并沒有就想邀請李持酒來赴宴的。 之所以開口的緣故嘛,卻是因為李衾特意派了人來知會了他一聲。 李尚書的意思是,鎮遠侯才回京,事隔經年未免有些人情生疏,如今既然在五城兵馬司任職了,倒要多提攜提攜他,所以讓張大人借著生日的機會讓他多露露面。 最好帶著家眷一同前來,便于讓他們一家子早些融入京中的交際圈子。 張指揮使當然是從善如流,回頭即刻就跟李持酒說了。 此刻張大人心里忖度:李持酒能回京以及重新任職,多虧了李衾一手調理cao持。 難道李尚書是不遺余力的提攜后進,所以今兒才也特意到來,一則給李持酒扎架子,順便才給自己一個面子? 可不管如何,都是好事。畢竟朝中人人皆知,這位李尚書大人是出名的難請,若放在以前,別說是他這區區正六品官職,縱然是那些跟李尚書平起平坐的官兒三番兩次的請,這位大人還未必肯去呢。 想到這里,張指揮使突然想起一件事:“說起這鎮遠侯的夫人……”他提了這句,欲言又止。 “怎么了?”李衾問,雙眼不為人知的微微瞇起。 張大人的臉上透出一種怪異的表情,最終卻說道:“沒、沒什么,呵呵……大人請?!?/br>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多嘴呢。 李衾道:“這話到嘴邊又留半句,可不是你張大人的風格啊?!?/br> 張指揮使心一跳,這才道:“下官只是、只是聽內宅里有丫頭們說,那位小侯爺夫人的樣貌、樣貌是很……很出類拔萃的?!?/br> 張指揮使官兒雖不大,但因為任職多年,也算是在朝中混了臉熟。當初京城之中各家豪門貴宦之家宴請,張大人也能撈到一張末尾的椅子坐。 所以張夫人也與有榮焉地能夠沾沾光,她倒是沒撈著去蕭家,但是李府,卻也去過兩回。 在內宅女眷席上,張夫人也曾看見過那位三少奶奶,那種神仙妃子似的人物,不必叫人格外去記,只一眼就足夠難以忘懷了。 方才李持酒帶了蘇太太跟東淑進門,張夫人一眼看見東淑,只覺著眼熟非常,偏今日來坐席的人之中,還有五城兵馬司都指揮的夫人,那是正四品的誥命,她卻也是見過蕭東淑的,頓時受驚匪淺。 張夫人見都指揮使夫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 有幾個丫頭私下里言語,自然傳到了張大人耳中。 但張大人到底沒敢輕易說出那句“相似”之類的話。 誰不知當初蕭東淑去世,李衾從邊塞回來,痛不欲生。 夫妻情深,令人動容。 又何必生事呢。 說話間已經到了內廳,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間有人問道:“侯爺,您方才說滇南的風物倒也罷了……我只聽說滇南女子跟中原女人不同,又有些異族女孩子性情如火,行事非常大膽,不知是不是真的?” “這倒不是虛言,”李持酒的聲音,笑說道:“滇南的女人很夠勁兒,纏人的本事也是一流,只是你就別想了?!?/br> “這是為何?” “怕你這副身板消受不了?!崩畛志瓶袼链笮?。 眾人也跟著大笑轟然。 李衾聽了這句,挑眉而笑。 張大人有點赧顏,今日來的多數都是武官,這些武官們聚在一起,熟悉起來就容易口沒遮攔,什么話都能說,又加上李持酒這個混不吝,更熱鬧了。 張大人生怕惹李衾不喜,卻忘了李衾當初曾親自在塞北帶兵的,對這些情形卻也是司空見慣。 此刻門口已經有人看見了張大人陪著李衾到了,急忙起身:“李大人到了!” 喧嘩的聲音才停了下來,大家紛紛起身。 李衾邁步進內,不動聲色的目光很快掃遍了廳內。 不費吹灰之力的,他很容易便看見了靠左窗的李持酒,今日李持酒居然穿著一件很喜氣的絳紅緞袍,越發顯得少年明艷,意氣飛揚,但眉眼里又透出天生的不羈。 在對上李衾目光的剎那,李持酒居然笑嘻嘻地把手中握著的酒杯舉高,像是隔空先向著李衾敬了一杯似的,動作渾然天成的瀟灑自如。 李衾也向著他略略含笑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