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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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酒驀然回首,還以為她醒了,誰知竟沒有。 東淑側臥著身子,臉上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她皺著眉,唇微微的動著,仿佛在說什么,可又無聲。 李持酒呆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是做噩夢了。 他稍微把身子放低了些,想要叫醒她,卻隱隱聽她叫道:“不、不要……放開我……” 李持酒吃了一驚,猛地又坐直了起來。 帳子里的光影昏沉,枕畔人的臉看著,亦真亦幻。 她的身子一陣陣的抽搐,細嫩的手指顫顫抖抖的,像是要從什么東西的捆縛里掙脫出來。 但偏偏不能。 李持酒本要一走了之的,看到這里,卻改變了主意。 他重又躺倒下去,靠近東淑,慢慢地將她摟入懷中。 猶豫片刻,熾熱而有力的手掌在她背上輕輕撫過。 他從來不干這種事,也很不習慣,手直直的,像是一只僵硬的刷子來回。 他一邊胡亂做著,一邊皺眉看東淑的臉。 到底做了什么噩夢,竟會怕的如此? 聽這只言片語的,難道、是之前在徐州的事情? 想到這里李持酒不由道:“怕什么……有我在呢?!?/br> 興許是他的撫慰起了效,東淑的掙扎緩了下來。 到最后,她像是飛蛾見到光似的往他懷中主動的靠近了幾分,只是在靠過來的同時,她低低的喚了一聲。 聲音很輕,像是某個人的名字。 第8章 東淑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空如也。 倒是甘棠聽見動靜飛快靠了前:“奶奶醒了!” 東淑跟她對視片刻,急忙打量身上,卻見中衣仍穿的好好的,身體也沒覺著異樣,才松了口氣。 “侯爺走了?什么時候走的?”她竟毫無察覺。 甘棠無奈:“天不亮侯爺就起床了,聽說是給什么尚書大人帶著進宮,還得去吏部,忙得很?!?/br> “尚書……”東淑念了句,突然心里掠過一點陰影,她仿佛想起昨晚上做了什么不好的夢。 夢中她似乎在水里拼命的掙扎,那水很涼,令人窒息,她透不過氣來,瀕死一樣。 后來好像有人、抱住了她? 東淑揉了揉額頭,那點類似溫暖踏實的感覺,像是夢境,又像是真的,但不管如何該不會是李持酒。 小侯爺從不是那種體貼溫柔的人。 甘棠見她眼神恍惚,就知道又在出神:“奶奶,昨晚上這么好的機會,您怎么就沒有抓住呢?” 東淑怔了怔,才明白她的意思,因咳嗽了聲:“我也是有心無力啊?!?/br> “什么有心無力,這種事情又不用你出力……”甘棠情急之下,口不擇言,說完后臉上微紅。 東淑盯著她看了片刻,笑道:“你倒是很懂啊,哪里聽來的這些混話?” 甘棠嘟著嘴扭開頭去,可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奶奶,你好歹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你可知道,因為昨晚上侯爺歇在這里,那王姨娘孫姨娘那邊兒,陸陸續續派了多少人來觀望,剛剛還見到有丫鬟在外頭探頭探腦地打聽消息呢?!?/br> 東淑道:“打聽什么?” 甘棠撇嘴道:“還能打聽什么,當然是問侯爺在這兒歇的怎么樣之類。也虧得你心大,你可知道,不止是這兩位姨娘,就連那些太太身邊稍有點姿色的丫頭都想著往上爬……一個個恨不得把你踩下去?!?/br> “她們想當正室夫人?” “那是當然了。一個個盯著你跟仇人似的,所以我說你這會兒若是有了子嗣,自然就斷了她們的念想了?!?/br> 東淑擺擺手:“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br> 起身洗漱完畢,明值便跑了來請安。 跟隨明值的小廝申兒道:“少爺昨兒就沒睡好,總擔心著少奶奶,本叫他吃了早飯再過來,他只是不肯,必定要先看一眼才放心。?!?/br> 東淑叫明值在自己對面坐了,底下丫鬟擺了飯,東淑只喝了碗白粥吃了兩片腌菜。 明值見狀就給她夾了兩片云腿,說道:“jiejie多吃些才好?!?/br> 東淑不太喜歡rou食,只是也知道這孩子好意,便也笑瞇瞇地吃了,又叮囑道:“你長身體的時候,只管多吃些,不用管我,橫豎我什么時候餓了隨時再吃,你若去了學堂就不方便了?!?/br> 明值乖乖點頭。 東淑又問:“你去的那個學堂可好?有沒有人欺負你?” 明值一怔,繼而忙搖頭:“是侯爺費心找的地方,沒有人敢欺負我,jiejie別擔心?!?/br> 他匆匆吃了飯,又行了禮,便跟著小廝去了。東淑望著那孩子的背影,忍不住道:“這孩子年紀不大,倒是很知禮,又可人疼?!?/br> 甘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這句話從何而來,又不是第一次見到親弟弟,怎么今兒竟敝帚自珍的冒出這句來。 那邊明值才去,就聽到門口有人道:“我來的早了嗎?” 東淑抬眸,見有個窈窕的身影從門外晃了進來,正是李持酒的妾室孫姨娘,她生得艷若桃李,身段婀娜,據說還會唱戲,眉眼之中帶了幾分風情。 甘棠心里很不喜歡這些人,因為東淑雖然是正室夫人,但是這些姨娘很不把她放在眼里,極少過來請安。 這次特意來,自然是醉翁之意,因為李持酒昨晚上歇在這里,所以她早早地過來想看看情形罷了。 甘棠便板著臉道:“孫姨娘來的真早,奶奶還沒吃完飯呢?!?/br> 東淑卻仍如平常,示意她將東西收拾了去,才問道:“你吃飯了?” 孫姨娘行了禮:“已經吃過了。奶奶怎么不多用些?奶奶的身體需要大補才好?!?/br> 東淑道:“多謝,只是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再補也不過如此?!?/br> 孫姨娘偷偷打量她的臉色以及舉止,聞言忙笑道:“奶奶哪里的話……正是好年紀,萬別說這些?!?/br> 東淑看她鬼鬼祟祟的,心里好笑,便故意站起身來,嘴里“哎吆”了聲,抬手扶著后腰。 孫姨娘的眼睛頓時直了。 東淑嘆了口氣,扶著甘棠的手站住,卻并不說別的,只嘆道:“差點忘了正經事?!?/br> 甘棠問道:“奶奶說什么?” 東淑道:“昨兒晚上侯爺嚷嚷著要吃汽鍋雞,過橋米線,還有紅燒雞樅……說非吃不可的,我本來想親自給他做好討他歡心,可是這會兒腰疼的了不得,這怎么辦,侯爺若在這里吃不到,只怕會不高興?!?/br> 甘棠當了真,忙道:“那、那……不如奴婢替奶奶去做吧?” 東淑嘆息道:“侯爺不喜歡底下人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 孫姨娘在旁聽了這句,心思頓時活絡起來,當下竟只匆匆地又說了幾句,便告退去了。 甘棠本來沒回過味來,過了片刻才跺腳叫道:“奶奶,你剛剛怎么當著她的面兒就說了,她也會做這些,倘若她搶先做了去討侯爺的好,豈不是讓她占了便宜?” 東淑道:“這樣好的便宜當然要人人有份。你過來……” 讓甘棠靠近,就在她耳畔低語了一句話。 甘棠吃驚:“要、要這樣做嗎?” 東淑道:“你聽我的就是了。我是主子,說的話你得聽,知道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仍是柔柔和和的,語氣卻透出一種不容分說的篤定,甘棠呆呆道:“知道了!” 眼見要到吃中飯的時候了,蘇太太肚子里骨碌碌的叫,實在忍無可忍,便問道:“今兒的中飯怎么這么晚?” 大丫鬟葉紅笑道:“回太太的話,方才奴婢去看過,才知道今兒廚房都給人占了?!?/br> “這是什么話?”蘇太太詫異。 葉紅道:“聽說咱們侯爺今兒想吃過橋米線,汽鍋雞還有紅燒雞樅,孫姨娘跟王姨娘從一大早都在廚房里呢?!比~紅實在沒好意思說,就連蘇太太這房里的幾個丫鬟也還蠢蠢欲動,恨不得自己占了那廚房。 蘇太太皺眉:“那她們從早上鬧到現在,也該煮好了吧?” 葉紅笑道:“一個人在的話只怕早好了,可是多了個人,自然絆手絆腳的?!边@丫頭說的也夠含蓄了,何止絆手絆腳,兩個姨娘互不相讓,又偷空給對方搞點破壞,一來二去,廚房變成了戰場,戰線拉得非常之長,戰果卻很稀疏。 蘇太太餓得很,越發心火上升:“這些混賬實在胡鬧,讓她們趕緊都退出去,別耽誤正經差事?!?/br> 說了這句又道:“以前都是少奶奶做的,今兒她沒動手?” 葉紅道:“少奶奶就算想動手,那也擠不進去啊?!?/br> 蘇太太翻了個白眼,又催道:“快去看看做好了沒有,中午侯爺未必回來,有做好的米線,汽鍋雞之類,先弄些來我吃?!?/br> 葉紅笑著去了,過了半天,果然叫丫鬟端了兩道菜上來,王姨娘的米線,孫姨娘的汽鍋雞,蘇太太問:“怎么沒有雞樅?” “咱們回來的時候帶的雞樅干本就不多,之前兩位姨娘爭著要做,泡的泡扔的扔,都弄壞了?!?/br> 蘇太太吃不到雞樅,又心疼那么貴的菌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恨地罵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替我去罵她們幾句,讓她們收斂些!” 兩位姨娘僅存的戰果給蘇太太繳獲了去,又給罵了一頓,都有些悻悻的。 她們兩個雖是妾室,但李持酒喜新厭舊,又秉持家花不如野花香的作風,當然把她們兩個也扔在一邊干巴巴的。 孫姨娘從東淑那里聽說消息后本來搶占先風的,誰知王姨娘不知從哪里得到消息,也緊隨殺到,如今居然是兩敗俱傷,兩人只好從滿地狼藉的廚房撤退出來,垂頭喪氣地各自回房。 東淑在房內聽甘棠馬不停蹄地轉述戰況,笑道:“有趣有趣,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br> 甘棠似懂非懂,便問東淑:“難道兩個姨娘是蟬,太太是螳螂,奶奶必然是最高明的黃雀了?” “瞎說,”東淑笑道:“我明明是岸上看戲的人?!?/br> 甘棠苦笑:“可如今東西都給她們用了,也沒得給侯爺做的料了,要不要叫他們再去買?” 東淑正是不愿意下廚,才故意用了這一招禍水東引,當即制止:“別多事?!?/br> 當夜李持酒在外應酬,很晚才回來。 東淑早已經睡下了,甘棠卻如熱鍋上螞蟻般在外打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