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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房間不少,還有馬廄,用來安排顧玉嫵帶的護衛綽綽有余。 顧玉嫵點點頭:“很好,謝謝您了?!?/br> 老婦人急忙搖頭:“哪里哪里,這是老朽該做的?!?/br> 顧玉嫵一笑,又問道:“婆婆可知道洮州城的十里巷在何處?” “十里巷?”老婦人沉思一會,“這在洮州城極西處,靠著邊境,那里可不安穩,大小姐是要去嗎?” 顧玉嫵點頭:“想去尋一位故人?!?/br> 老婦人嘆口氣:“那可不好尋,那邊常年起禍事,人可能早就遷徙了,大小姐若是前去,安全起見一定要多帶一些人?!?/br> “好,多謝?!?/br> 告別老婦人,顧玉嫵擰眉,十里巷是宋思行告訴她的鄧廉的住址,這住址已近一年,她不知道鄧廉還在不在此處。 正沉思著,廖春打斷了她的思緒,“小姐,我們進去歇息吧,這連日的趕路,總算有著落了?!?/br> “好?!?/br> 一行人在院子里開始收拾。 后院最亮堂的屋子是老婦人為她安排的房間,房間里面收拾的纖塵不染,處處嶄新,連被褥都是清新的棉花味,一看就知老婦人極其有心。 廖春幫她將行李收拾好,將那件雪白的狐裘單獨掛在外面的衣架上:“小姐,這個地兒可真冷,殿下這件暖和的狐裘剛好派上用場?!?/br> 顧玉嫵望著那件狐裘嘆了口氣。 陵王殿下說還要過來,那她去找鄧廉的事要怎么瞞? 她窩在軟綿綿的被褥上,只覺得腦子疼。 第43章 深夜,冷風陣陣,月上深空。 三進院子的堂屋里,一時靜謐無聲。 顧玉嫵一言難盡地望著對面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男人。 這陵王殿下真是自來熟,她剛剛安置好,他就打聽來了,身后那個面無表情的小侍衛手里還抱著一個大包裹,毫不掩飾自己要賴在這里的目的。 顧玉嫵指尖輕輕摳著桌角,終是耗不過他:“殿下,如此真的不妥?!?/br> “哪里不妥?”他噙著笑意反問。 還能哪里不妥? 他剛剛上門,告訴她他的府邸在重建,軍營又住不慣,所以無家可歸,不得不在她這里尋一個住處……這理由找的是有多敷衍?先不說他的屬下接不接待他,他一個征戰沙場的殺神說自己住不慣軍營,誰敢信? 想到這,顧玉嫵皺眉橫了他一眼,氣得沒做聲。 蕭無恪輕笑一下,緩緩說道:“顧小姐總不能過河拆橋,本王護你一路,難不成連一間房都不值得?” 顧玉嫵撇撇嘴,悶悶道:“不管怎樣,于禮不合?!?/br> 打死她都不會和他共住一個院子了。 “行?!笔挓o恪懶懶地看向衛三,“去隔壁院子收拾收拾,本王今晚住那?!?/br> 那隔壁的院子是個空屋,又矮又破,顧玉嫵白日路過的時候,從矮墻往里望了望,什么都沒有。 如今深更半夜,讓陵王住那種地方,要是讓深深愛戴他的百姓知道,她怕是得成了千古罪人。 顧玉嫵無奈地嘆了口氣:“殿下……” 蕭無恪已經站起來打算往外走,聽到她的聲音,挑著眉梢望著她:“還有事?” 顧玉嫵又嘆一口氣:“殿下若不介意,請住在前院吧?!蹦抢镒≈龔木┏菐н^來的三十個護衛,但主屋卻是空著的。 她說的艱難,玉色的小臉糾結成一團,滿滿都是喪氣。 蕭無恪眉眼唇畔染上笑意:“好?!?/br> 等蕭無恪帶著他的小侍衛去了前院,廖春小聲地問道:“小姐,您不是說我們在洮州的行蹤要保密嗎?殿下過來會不會暴露了您?” “就算不告訴他,他也會知道的?!鳖櫽駤碂o奈道。 她已經想明白了,這是陵王的地盤,她要去的是位居邊境的十里巷,為了安全她還會帶一批人,這種陣仗,怎么可能瞞得過陵王殿下? “那……那我們不瞞了?”廖春撓頭問道。 “不瞞,也瞞不了?!?/br> 另一邊,衛三幫蕭無恪將一應物什安頓好,皺著眉站在一邊。 “苦著臉干什么呢?”蕭無恪乜他一眼。 衛三郁聲說道:“殿下不該如此?!?/br> 他家主子那是多驕矜的一個人,如今竟要瞧著人家臉色賴在這里,他替殿下不值。 蕭無恪卻輕罵一聲:“小廢物?!?/br> 衛三的臉一下子垮下來,又罵他小廢物,他哪里廢物了…… 似是給他解惑,蕭無恪往上一指:“聽?!?/br> 衛三不明所以地抬頭往上看一眼,聽了半天,除了外面呼嘯的風聲他什么都沒聽見。他疑惑地正要請示蕭無恪的時候,忽然一陣極其細微的腳步聲從他們屋脊上點過,轉瞬即逝。 衛三面色一白,拔劍抬腳就要沖出去追。 “站住?!笔挓o恪喚住他,“不用追?!?/br> “可……可是?”衛三頓時反應過來,“殿下早知道此人了嗎?” “嗯,一進洮州就黏上來了,沖著后院那個小丫頭?!笔挓o恪懶洋洋地說道。 方才的腳步聲是前掌發力,也就是說那人是從后院飛到他們屋脊,只借了下力便離開,并沒有聽到他們二人的話。想到這,衛三還是不解:“殿下為何不抓住他問個清楚?” “他暫時不傷人……不過,以后就說不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