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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就是小夕meimei的粉絲濾鏡太厚,就是當初教過溫暖的班主任,也不過就是夸了一句溫暖孺子可教,是一塊練武的料子罷了。 可小夕meimei卻自動把當時這句話美化成了溫暖現在已經是一個強者了。 “教我,我學?!?/br> 另一個‘jiejie吹’小迷弟——小溫涼趕緊站起來,被jiejie戳倒也不生氣,點點頭:“教我,jiejie,等我學會了,我保護你!” 溫暖滿意點頭,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小男孩嘛,哪個不想當英雄的,尤其是像小溫涼和白臨夕這種意志堅定的孩子。 因為常年爬山,他們的體力還算不錯,溫暖便在院子里帶他們重新拾起當初老師教的活動筋骨,等活動開了以后,便帶著他們到外面,帶頭從溫家院子跑出去,沿著田野小路跑步,從橋頭繞過來,再跑回溫家。 這一圈估算下來,應該超過了一千米。 她只跑了一圈,便停下來:“照著我剛才跑的路徑,這個月每天早上早起一個小時跑三圈,跑完回來叫我起床?!?/br> 小迷弟們乖乖點頭。 “今天早上已經錯過了,現在正好有時間,你們已經跑完一圈,還剩下兩圈,加油,我相信你們可以的!” 看著兩個水靈靈嫩生生的小蘿卜頭乖乖去跑步,跑的不見了身影,溫暖立馬往牛棚那里跑,路上碰到幾個村民,看到溫暖,都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神情。 滿倉大隊第一次出現‘野人’,村里很多小孩都想去看看,因著野人只吃素不吃葷,大人們便覺得他是安全的,不是茹毛飲血的那種,所以在自己跟野人接觸兩天后,便也放任自家孩子去偷看野人的長相。 碰到的幾個村民,都以為溫暖也是如此目的。 溫暖到牛棚附近,黨大山臨時住處時,這個時候小孩子早就走光了,破房屋院子大開著,連個院門也沒有。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樹,樹冠巨大,幾乎遮蓋了半個院子。 黨大山便坐在梧桐樹的一根樹杈上,身體佝僂著,靜靜的看著遠方,一聲不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者說,是什么都沒想。 幾乎在溫暖剛走進院子時,黨大山的目光就望了過來,聲音嘶啞艱澀,仿佛剛開始學習說話:“你……來了……” 溫暖點頭:“嗯?!?/br> 黨大山從樹上爬下來,站在溫暖面前,他的個子很高,佝僂著都超過了一米八,半白的亂發披在身后,露出那張如同樹根盤根虬結的臉,猙獰而可怕。 但他的神情如他的心態般,古井無波。 看著這樣的傀儡人,溫暖難得的感到有些抱歉。 現在的黨大山,可以說是傀儡人中的失敗品,甚至溫暖不經常輸送異能的話,他就會很快枯萎死去,只有時常貼近年代久遠的古樹,才能延緩死亡的時間。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br> 正常來說,溫暖的傀儡術,制造出來的傀儡和古籍中流傳的并不一樣,或許是因為身具木系異能的關系,古籍中的傀儡人,大多數都是沒有生命的,即使有,也只是一具沒有自己思維的行尸走rou,完全聽從主人的調遣。溫暖制造的傀儡人,無論是原生形態的翡翠,還是如今的黨大山,都是有生命,且有自己的思想和喜好。 或許對如今這個世界,他們懵懂無知,但對傀儡人這種形態,有些知識和道理,卻從一‘出生’,就銘刻于心。 像黨大山這種失敗品,傀儡師一般會選擇在剛制造出來,便立馬銷毀。如果不銷毀,也會物盡其用,盡快榨干其價值,然后再銷毀。 但黨大山在被制造出來時,雖然暫時無法適應這具身體不能行動,卻是又靈智的。那時溫暖首創,但還有能力當場銷毀他??軒熛胍N毀自己制造的傀儡,很簡單,能夠在一眨眼的時間內讓其灰飛煙滅,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但溫暖卻沒有,而是冒著風險讓翡翠卷著他逃離現場,讓他有機會,在掌握這具身體后及時離開溫家,進入山中。 那一刻,黨大山就知道,這個主人并不想立刻銷毀他。 后來更甚至是病好后也一直不曾偷偷回來找自己,命令自己做什么。 從這些可以看出,至少目前來說,主人是不想銷毀自己的?;蛟S是憐憫自己,想留他一條生路,放任他自生自滅。 但今天,她來了。 溫暖上下打量黨大山,長達一分鐘后,才呼出一口氣:“我過來,首先是想說一聲抱歉?!?/br> 作為一個傀儡師,而且是能制造生命傀儡的傀儡師,她自動自覺將自己代入了人類母親這個角色。 就像人類母親在受精后,世間就會有一個小精靈被納入身體中,十月懷胎,并被孕育出來。 作為一個有責任的母親,要么就不要生孩子,如果生了這個孩子,就要在其還未成熟前對其負責。而不是仗著自己生育了這個孩子,就可以掌握其生死。 溫暖制造傀儡,那些小精靈只是對她的氣息感到親近,卻也不代表就自愿被‘出生’,擁有靈智,成為新生命。溫暖不覺得自己就對它們有生殺予奪的權利。 甚至,‘生下’的這個孩子,是因為她的失誤才導致的殘缺,溫暖便覺得自己應該對這份‘殘缺’付出責任來。 “雖然你的出現,并不是我有意為之,但我有責任讓你恢復正常。待你正常后,我可以放你自由,任你決定是否離開或者留下。算是作為我對你的補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