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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說話的那人站在原地罵罵咧咧:“不來就不來,誰稀罕跟你這種二級的玩?連連贏三把都做不到,辣雞!我要是先下十步,我直接就將你的軍了,還下什么下?呸!” 那人罵完,回頭看了眼目瞪口呆的白鳥,快速地在她胸口上掃過。 見白鳥胸前連塊青青草原的木牌都沒有,那人提起糧食,不屑地哼了一聲,嘟囔了一句“麻瓜”,走了。 白鳥:“……” 雖然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但我感覺受到了侮辱。 黃姓氏族那人托她那個下棋厲害的姐們的福,對這些“象棋用語”了然于胸。 見白鳥一臉茫然,她好心地道:“不用理她,沈白雖然說不會下象棋的都是麻瓜,但她沒說麻瓜是不好的詞,說不定沈白是在夸我們有定力,不被象棋誘惑呢?” 白鳥聽完后:“……” 那你可是真不了解我女兒。 兩人交流完,繼續往上。 荒山之所以被叫荒山,緣由大家都清楚,因此在看到成片成片的空地時,白鳥心中一驚。 黃姓氏族那人替她說出了她的心里話:“沈白不會是要把這座山推翻重建吧!” 白鳥抬頭看了看高聳入云的山頂,喉嚨不自覺地滑了下。 這得要多久才能辦到…… 不愧是她女兒,要么不辦,要辦就辦大事。 前方穿來驚嘆和嬉笑聲,白鳥忍不住加快速度,一溜煙跑了過去。 只見群樹環繞的空地中央,豎立著排排精致的木屋。 在木屋的前頭,擺了數十張大小不一的木床。 沈白就站在最大最寬敞的那張床旁邊,高聲介紹道:“這就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名字叫龍吟!” 說完,她指向最后那間木屋,接著道:“與它相配的木桌,叫虎嘯,各位可進店參觀?!?/br> 頓了頓,她轉過頭,意味深長地道:“需要注意的是,虎嘯龍吟只有一套,限量供應,先到先得?!?/br> 白鳥站在后面,跟著前面的人一起伸長了脖子,往下望去。 被稱為“龍吟”的床遠了看只覺得大和寬敞,仔細看才會發現,這張床的床頭和床尾都雕刻了精細的花紋。 花紋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張飛天在天的圖案,栩栩如生,威風凜凜。 除此之外,龍吟的床板也比別的要厚實許多,看上去如磐石般結實。 站在第一排的人沒忍住,伸手摸了摸龍吟的床邊,感慨道:“這得什么樣的人才能用得起???”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威嚴的聲音便從眾人身側響了起來:“這龍吟虎嘯,我要了?!?/br> 眾人大驚,紛紛讓開道來,齊聲喊道:“族長?!?/br> 沈白抬起頭,看向這個被白姓氏族稱為傳奇的族長,白落鷹。 白落鷹的傳奇與白魚的傳奇不一樣。 白魚打小便生活優渥,基礎條件好。 白落鷹卻是一呱呱墜地便沒了父母。 氏族里有專門收容孤兒的地方,不叫孤兒院,叫自強堂。 自強堂會幫氏族里的孤兒打理資產,用這部分資產所得的收益撫養她們長大。 白落鷹在這點上又跟別人不一樣。 因為她父母,沒有資產。 沒有資產也就意味著沒有收益,自強堂的大人們對她算不上壞,但也算不上好。 若是就這么平平安安長大,白落鷹大概率會找個有田地的男人,過上尋尋常常的生活。 但災難總是來得特別突然。 白落鷹十六歲那年,突染奇病,高燒不止,全身通紅。 氏族里的大夫什么辦法都給她用上了,還是沒法讓她恢復正常。 自強堂的人沒法,只好偷偷摸摸給白落鷹準備上棺材和壽衣。 也不怪她們,常人都知道,高燒太久,人不死也廢。 像白落鷹這種沒有父母也沒有資產的,氏族出資將她養大就不錯了,要是她廢了,氏族很難繼續養著她,因此就算她不死,也等于死。 后來白落鷹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消息,趁照顧她的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 這一跑,就是五年。 當白落鷹五年后再回到白姓氏族時,她帶回了大量的男人、大量的糧食以及大量的鹽巴。 她將糧食和鹽巴分給了白姓氏族的族人,領著男人白手起家。 靠著男人,她擴張了白姓氏族的土地,穩固了白姓氏族在周邊氏族的地位。 靠著糧食和鹽巴,她獲得了白姓氏族所有族人的信任和愛戴。 最后不出意外的,在老族長去世時,她被指定成為新一任的族長。 而那時,她才二十五歲。 現在的白落鷹已經三十五歲了,但她面色紅潤,皮膚雖不算白皙,但膚色均勻,膚質健康,看上去像是定格在了二十五歲。 不過外表只是外表,她長相年輕,身上的氣質卻像是陳年老酒一樣醇厚,讓人不敢小覷。 沈白看著這樣的白落鷹,有些理解為什么白落鷹會成為族長,而不是白姓氏族最富有的女人。 為富不仁。 而上位者,胸懷天下。 白落鷹直直地看著沈白,在看到她眼里的無畏時,眉頭微挑。 在當上族長之前,沒人用這種眼神看她,當上族長后,更沒有人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