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今春如許GL_分節閱讀_52
“公子,公子?!鼻镌掠謩窳藥拙?,許雅傾依舊無動于衷。 “生離死別避免不了,許公子請節哀?!必踝飨蛏磉厧兹耸疽饬艘幌?,“去把許公子拉開,然后把人帶走?!?/br> 兩個身穿白衣的高大男子大步向前,一人一手拉開許雅傾,在分開那一瞬,許雅傾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她竭力掙扎,肩頭卻被緊緊扣著。趙書恩在一旁抱住她,幫著義莊的人一同阻止她掙扎。掙開許雅傾后,另一個白衣男子把茗娘從床上抬到地上,用麻袋一裹,就這么拖了出去。 許雅傾看著眼前景象,她絕望地大喊:“她是人!不是東西!好好的一個人,怎能像東西一樣處理掉呢!” 趙書恩緊緊抱住許雅傾,一面哭一面勸道:“茗娘已經走了,她不再會有痛苦了。夫君,這是好事,這是好事!” 義莊的人抬著麻袋走出院子,迎面碰到許府前來送行的家仆,見此情形,家仆們皆不約而同在路邊跪下,低著頭送茗娘一程。 等許雅傾追到大門前,義莊的馬車已經走遠,留下一地紙錢與車轱轆印子。許雅傾她失落地跪在地上,匍匐哭著。趙書恩緊隨而來,將她拉起,護在懷里。此時的許雅傾整個人坍塌,粉碎成灰,全然涌向趙書恩的溫柔里。 秋月站在門前,點燃了一掛鞭炮,口中喃喃說道:“茗娘,安心上路。今后這里會為你點著長明燈,你只要想家了就回來。我跟表姐都會等你?!?/br> 春泥倚在門邊,冷眼旁觀全程。耳畔哭聲交織,春泥卻一滴淚也掉不出來。她看著許雅傾的樣子,忽而覺得很諷刺。 這個人,昨夜還與自己在長街頭癡纏擁吻,今天便能裝出這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趙書恩扶著許雅傾折了回來,沒到門口,趙書恩便沖著春泥喊道:“春泥,幫我一把!送夫君回房。他傷心到哭暈了過去?!?/br> 春泥忍著冷笑上前去,接過許雅傾,正想與趙書恩一道送她回去。許雅傾此時也像個死人一樣垂著頭,白皙修長的脖子像白鵝頸一樣曲著,春泥順勢瞥去,忽然一震,面上露出了一抹驚疑。 春泥連向另一面看去。潔白又平整的肌膚,可惡,怎有如此細膩的男人! 春泥的心蕩漾起一陣陣猜想。世間什么藥可以令傷口一夜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許府里怕是沒有這樣神通廣大的東西吧。除非,受傷的根本不是這一個。 想到這里,春泥鬼使神差回過頭去,拐角處出現了一個與許雅傾極其相似的身影,那人與春泥一對上,嚇得立即躲藏了起來。 原來…… 春泥忍著發現真相的莫大激動,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將許雅傾扶回了房里。 中午時候,許雅傾開始發燒,持續到了夜晚,渾身guntang,高燒不退,整個人也昏迷不醒。趙書恩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如今死撐地守在許雅傾身邊,秋月好說歹說才把趙書恩勸去休息。 到了下半夜,秋月與春泥換了班,埋頭撲在躺椅上睡得不省人事。 春泥坐在床邊上,靜靜地看著床上這個人。她沉思幾分,忽然站起身來,從盆里撈出毛巾。她將被子掀開,看著許雅傾被困在一件單薄的衣服里,此時許雅傾大汗淋漓,衣衫將她的身形呈現無遺。 春泥慢慢拉開許雅傾的衣衫,從上往下摸去。這種感覺只有春泥一個人知道,許雅傾的觸感不及“那一個”結實。春泥的指尖游到了許雅傾的腹上,再下去,便是揭曉真相的地方了。她小心翼翼地提起褲帶的一端。 趙書恩的聲音忽自身后傳來: “春泥,你在做什么?!?/br> 春泥神色一慌,險些露了馬腳。她揮著毛巾轉過身來,熱情說道:“我用涼水給姑爺擦身,好讓他別這么難受。小姐,你不是去休息了嗎,怎又回來了?!?/br> “夫君這樣,叫我怎能安心休息?!壁w書恩回到床邊,癡癡看著許雅傾,她俯下身,用自己方才一路被風雨吹涼的面龐貼在許雅傾那guntang的胸脯上。許雅傾的身形雖平,可看過真正男人rou體的人還是能夠一眼分辨出來的。 男人方方正正的胸脯,怎會有許雅傾這種如同雛鳥喙那樣的起伏呢? 許家人騙的正是趙書恩這樣天真無邪又守規矩的人。 想到此,春泥不禁邪惡驅使。 “小姐,不如你同姑爺擦擦身吧。畢竟我是外人,有些地方我不方便代勞?!闭f罷,春泥將毛巾遞給趙書恩。 趙書恩果然中計了,她拿起毛巾,從涼水盆里過趟,然后殷切地給許雅傾每一寸肌膚進行擦拭。春泥站在門外,悠然看著。 她已經看見趙書恩松開了許雅傾的褲帶,正要將褲頭松落。 只要一瞬,最后一瞬! “書恩!”又一個聲音忽而至來。春泥氣急敗壞扭過頭,狠狠向這個壞她好事的人瞪去。怎知她扭過頭,看見的是趙書丞那張鐵一半的面。毫無笑容,從不親切。 “哥!你怎么來了?!壁w書恩驚喜喚道,于是趕緊替許雅傾理好衣冠,又將被子蓋好。然后才迎出來。 “我聽說許府出事,便趕來看丞關切地看著趙書恩。他這個鮮活可人如玉人兒的meimei,一夜之間仿佛殘了不少,臉上透著青白色的氣息,眼睛底下泛著青色??瓷先ャ俱膊灰?。 “我沒事。倒是夫君……唉,他傷心過度,都病倒了?!?/br> 趙恩頭上揉了揉:“你學會照顧人了。你長大了。但照顧別人的前提是先要將自己照顧好。別到時人沒照料好,還給其他人添麻煩?!?/br> 趙書恩聽了,只得乖巧地點點頭。 春泥沒得逞,悻悻然欲要離去,只聽趙書丞那如冷箭穿身的聲音從她后背襲來:“春泥。你要時刻記得自己的職責,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要講多余的話?,F在快帶小姐回去休息?!?/br> 春泥陣陣后怕。她的茍且果然還是沒有逃得過趙書丞雙眼。只是不知趙書丞是否清楚擺在面前的正是許家精心設下的騙局。 “是……”春泥心虛應答。趙書恩隨春泥又離開了。 趙書丞看著那坍在躺椅上睡得不成樣的秋月。嚴肅的臉上總算出現松動,他走上前,帶有興致地看著秋月,宛若在看自家的寵物貓,心里期待著它下一刻會做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秋月在睡夢中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大翻了個身。頓時一踏空,直直往下墜去。秋月倏地睜開眼,一身冷汗。卻發現自己懸在半空。 “咦?我在飛?”秋月半夢半醒呢喃。 “你若會飛那可不得了。我怕是要找個繩索將你拴著?!边@個低沉又令人振奮的聲音。 秋月連忙仰頭看去,只見趙書丞一手提著他的衣衫,正悠然地看著他笑。 “趙公子??!”秋月激動大喊,“你回來了??!” “小聲點,不要吵到許兄了?!闭f罷,趙書丞手一提,輕而易舉就把秋月翻了過來,穩穩妥妥地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你啊,棉花一樣輕。個子又這樣嬌小。我若這樣抱你出去,怕是別人會以為你是我兒子?!壁w書丞打趣道。秋月面一紅,像是生氣了那樣掙扎落地。 “你休想占我便宜!” “哈哈你別不識好歹,當我兒子,你便不用做下人了?!壁w書丞嘲弄的興致上頭,見秋月一臉氣急,他更是興奮。 “我才不要給你當兒子?!鼻镌卵劢秋w出一絲怨。他俯身沖著蠟燭噗地熄滅,然后他調轉身,大步往外去。趙書丞自知玩笑過了頭,連快步追了上去,半忍著笑半勸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