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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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是表示朱、趙兩門姻好關系一直不變,作為家主朱老太爺十分欣慰能有蘭庭這么個外孫,遺憾的是家中女眷短見,才造成諸多誤解,不過有女子無才便是德這么句話遮掩,也就成了情理之中。 朱老太爺能夠完美下臺了。 春歸才不管朱家幾位舅母心里會否覺得憋屈,也不管明眼人對朱家男人們究竟是何看法,總歸朱老太爺自認為可以下臺不再興風作浪就算此事告終,可以存檔不問了。 所以沈夫人也算歪打正著又辦了一件有益蘭庭的事兒,春歸領這人情。 但按趙小六那熊孩子的脾性,春歸也沒打算真現在就急著替他物色媳婦人選,用一番好聽話送走了沈夫人,終于得空聽嬌杏的稟報了。 嬌杏先說了秦王的計劃,忍不住對于今日發生的事恨聲連連:“大奶奶是真沒看見,秦諳這廝究竟有多狠,他把福安的眼珠子活生生剜出來一只,竟丟進福安的嘴里逼她自吞了?!?/br> 春歸也聽得全身寒毛都炸了起來,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道:“就是一群瘋子,論造孽,還是鄭貴妃自己種的孽根!秦諳是她養子,若非是因為自幼飽受她的虐折,怎會喪失人性?!便連程玞,因母兄的愛護,也不至于像秦諳一樣喪盡天良!那福安包括吳氏,連帶著鄭貴妃身邊現存的所有心腹,誰有人性了?吳氏不照樣留著福安的命讓她長受秦諳的虐害!” 這晚上蘭庭回府,聽了這事,倒是認同春歸。 “這些人都想為刀俎,把別人當作刀俎下的魚rou,他們難道不知情勢如此,他們勝算甚微?說什么不愿茍活,無非是忍不下胸口那股暴戾之氣罷了,鄭秀糾集的就是這幫暴徒,鄭秀知道這些人為什么不會背叛,因為他們從來不論是非黑白,自己受到虐折,只有加倍實施在他人身上,自己才會覺得痛快,他們認為這就是公允,這就是平等?!?/br> 一個瘋子根本無能顛覆這個天下,但天下并不僅只一個喪失人性的個體。 鄭秀的行為,便是把這些人集合成為群體,且不斷助長他們的惡性,這些人不圖名利,不懼死亡,他們圖的就只有——行惡。 他們需要的是用變本加厲的惡戾報復自己遭遇的不公,但他們實施報復的對象,不僅限那些凌辱欺逼他們的個體。 擋我者死。 必至嗜殺成性。 第776章 明珠受斥 弘復帝親自賜名秦王諳之長子,謂旼。 旼旼穆穆,乃指手足敬和,這表達了弘復帝的無限期望,而后帝又決意遷萬歲山宮苑靜養,允秦王諳常往侍疾。 萬歲山宮苑實則也在皇城禁苑之內,故而帝王的這回遷居并不需要勞師動眾,朝臣們自然也沒有反對的理由,也就唯有太子、蘭庭、春歸三人知道這是秦諳陰謀的第一步而已。 嬌杏仍回進功坊別苑牢牢盯緊鄭貴妃和吳氏。 一場風暴迫在眉睫,可皇城內外儼然海波不驚。 反而是慈慶宮里先發生一件不吉的事體——明珠已經萬分小心了,奈何魏才人到底還是未能保住腹中胎兒,某日夜深,忽然小產,春歸聞訊后有些擔心魏才人是被喬氏算計,與易夫人一同入慈慶宮打問明白。 明珠也是滿面憔悴:“還是醫官按時診平安脈,才診出魏才人已有身孕,事實上魏才人自己都未察覺,是因為她那月竟還未斷葵水,雖說和尋常的小日子有差錯,魏才人自己也不在意,是以當診出有孕時才曉得竟然不是葵水,是胎孕不穩的疾癥,醫官開了藥方調養了這些日子,到底也沒能保住?!?/br> 易夫人是經過生產的,對這些事也算有些了解,便道:“我生了明珠之后也又懷過一胎,同樣是胎孕不穩的癥兆,本就甚難坐穩,后來也確實是小產了,聽魏才人這情況倒不像是被人動了手腳害得沒能保住胎孕,但上回我們聽瑤雪說魏才人似乎心中常覺驚悸,就不知是為哪般了?!?/br> “她的性情原就內斂,幼年時有個跛腳道人看她面相,竟開口說她是個雖有富貴奈何早夭的命數,還說會累及父母家人,多得是父母高堂不聽信那跛腳道人的胡言亂語,沒把女兒送去別家寄養,魏才人大約十一二歲的年紀,原本父母有意給她先定一門親事,豈知尚未交換名帖,那小郎君竟然失足落水淹死了,男方便四處張揚說她命硬克夫,魏才人為這些謗言困擾,心中郁郁,后來因采選嫁入王府為了姬妾,她自己尋思應了跛腳道人說的‘雖有富貴’,便憂愁自己會命薄,剛診出有了身孕,她又做了個噩夢,夢見生產時難產而亡,且父母也被追究瞞報跛腳道人的讖言,太子怪罪魏家損及皇族子嗣,所以她心中才越感驚悸了,我日日安撫,好容易她才肯把這許多前因后果告訴我?!?/br> “那喬才人可知魏才人這許多心事?”春歸問。 “早前魏才人因為心中驚悸對我說起這些事的時候,我還未察覺喬才人有那多居心,她也常陪著我去看望魏才人,甚至魏才人更加愿意和她交心,所以當日也沒避著她?!泵髦檎f這話時心里很幾分慚愧,深覺自己沒用,要不是母親和春歸提醒,她根本就不提防喬氏。 “魏才人而今情緒如何?”春歸又問。 “倒是比前段時間平穩不少,雖也難過沒有保住腹中胎兒,無非自嘆是她自己命薄福淺罷了,我倒是覺著她到底是因為那個噩夢的緣故,害怕自己會亡于難產不提又將拖累父母,應了跛腳道人的讖言,現下小產了,反倒慶幸是破了讖?!?/br> 易夫人和春歸聽了這話都覺得魏才人這樣的心思怕有不妥,易夫人便提醒明珠:“咱們婦人家,其實都曉得子嗣的重要性,不過也難免有那些憂懼生產艱險的,我從前便有個手帕交,先有孕的時候就害怕生產時不順利,郁積于心脾性大變,暴躁得像換了個人兒,我去看望她,都懷疑她突然患上了癔癥。好在產子后慢慢好轉了,卻再也不肯懷胎,一直喝著避子湯,寧愿給丈夫多納幾個好生養的妾室??傊@種情緒換作普通門第倒也不算什么,不過魏才人是皇家婦,若因沒坐穩胎反而心感慶幸,輕易就能給她安上個大失賢惠甚至故意損折皇家子嗣的罪名?!?/br> 明珠聽了提醒也重視起來,只思慮著魏氏畢竟剛小產身體還沒有調養康復,倘若這時把這事的嚴重性告訴她,她原本心思就重,就怕越發驚懼反而不利于身體,便決定過些時日再特意叮囑。 怎知明珠這一猶豫,竟轉眼就釀成了一場禍端。 春歸聽說的時候,結果連明珠都被這場禍端牽連,被張太后叫去壽康宮訓斥了整整一個上晝,還是王太后聽說了趕去才替明珠解了圍,偏這日易夫人又因晉國公府另一件要緊事一時脫不開身,只好讓人請了春歸往慈慶宮去問個清楚,春歸趕到的時候,看瑤雪就立在明珠的寢臥外淌眼抹淚。 “姑太太可算來了?!爆幯┯?,忍著哽咽福了福身,見左右并無旁人,竟一時忍不住抱怨:“太子妃今日可是受了大委屈,說起來這事兒和太子妃哪有絲毫干聯?太子妃哪能料到魏才人竟會一時想不開……圣慈太后上晝時竟然訓斥太子妃蠢笨不堪,說太子妃根本沒有母儀天下的德望,要不是圣德太后及時趕到,恐怕連廢黜太子妃的話都當著宮人的面兒說了出口?!?/br> 春歸低聲道:“一貫是個穩重的,今日可也得先沉住氣,圣慈太后一時急躁才說出的氣話,太子妃不至放在心上,是太子妃身邊人,也莫要為太子妃委屈不平,太子妃的德望,兩宮太后其實心里明白,皇貴妃心里明白,太子殿下心里更明白,快些去凈面吧,瞧臉上的胭脂都糊成一片了?!?/br> 她推開門,只見外間挨著窗的炕床上,明珠正坐著奮筆疾書,見她來了才擱筆想要起身相迎,春歸趕快兩步過去,她也不行禮,伸著脖子一看炕幾上的宣紙,先就笑了:“明meimei是靠默寫《榮枯鑒》靜心凝神?” 明珠拉著春歸往炕上坐,自嘲一笑:“善惡有名,智者不拘,天理有常,明者不棄,這道理祖父自幼便教導給我,不過是我心性尚且不夠沉穩,才因他人之責訓浮躁?!?/br> “圣慈太后可不是他人,是明meimei的尊親祖母,受到長輩無端責斥,明meimei又不敢頂撞爭辯,心里浮躁自然是難免的,我們這般的年紀,若能修練成心如止水,倒反而與那槁木死灰無異了,明meimei能以默寫《榮枯鑒》平息情緒,這法子倒是新雅?!贝簹w笑道。 方才聽明珠說起慈慶宮發生這場禍端。 “是史才人,她原就有些尖酸刻薄,又愛挑撥離間弄小性,不為殿下所喜,她心里便越發的氣躁了,不 敢在我跟前不敬,常尋其余姬妾的不是斗嘴使氣,尤其對待和她一齊入府的魏才人,都不知把魏才人氣哭了多少回。魏才人小產之后,我勸著殿下對魏才人好生安撫,殿下便有兩晚親自去看望,這引起了史才人的妒恨心,不知她暗中使了多少錢,竟買通了魏才人屋子里的宮人,打聽得原來魏才人根本就沒飲醫官開方讓她養胎的湯藥,這才導致小產。 史才人一狀告到了壽康宮,圣慈太后一聽就動了怒,叫魏才人去當面訓斥,逼著我狠狠懲誡魏才人,魏才人畏罪,當晚便投繯自盡了?!?/br> 于是這事便越發被圣慈太后視為大不吉,喝斥明珠身為太子妃未來的六宮之主,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處辦不利,把魏氏小產的罪責也扣在了明珠頭上,當場就說要把喬氏接去壽康宮養胎的話。 “明meimei怎么想?”春歸問。 “慈慶宮鬧出這樣的禍事來,我的確難辭其咎,圣慈太后既要把喬才人接去壽康宮親自照顧,我當然不會有異議?!?/br> 春歸頷首:“喬才人去了壽康宮,至少在生產前,想來無論如何都不會發生意外的,明meimei倒是能夠省心省力,不過明meimei當真認為這其中沒有喬才人的陰謀?” “可我沒有憑證?!泵髦轷久嫉?。 春歸卻松了口氣:“明meimei有所察覺便好?!?/br> “當初陶氏動意去壽康宮安胎,可不是因為擔心我會對她不利,圖的無非便是她若產子,孩子被圣慈太后養于膝下,母子二人便有了圖謀權位的助力,喬才人無非也是和陶氏一般的計劃罷了,眼下慈慶宮里,不已有了喬才人的福氣僅次于兩宮太后、皇貴妃及我這話?我看我都是被捎帶上的,在多少人看來,喬才人恐怕才有笑到最后的福氣?!?/br> “喬才人野心和陶氏無異,城府卻比陶氏更深,至少殿下對喬才人并未起疑,可不比得早早便看穿了陶氏的居心叵測?!贝簹w道。 明珠無奈:“是,殿下曾經跟我說過數回,都是稱贊喬才人確然豁達爽利,胸襟又寬,言下之意無非是日后慈慶宮的事務,我若顧及不過來,完全可以讓喬才人幫著打理,昨兒夜里魏才人出事后……殿下也責備了我幾句,雖說今日還是殿下親自去慈寧宮搬的救兵,終歸是以為我應付不了這件事端,我在殿下眼里,著實是有失才干賢能?!?/br> “明meimei此時不用著急尋殿下辯解,當然也無需針對喬才人,當務之急,是想法子如何將魏才人投繯這起事故平息,畢竟皇上在病中,慈慶宮卻生出如此不吉之事,若是張揚,恐怕更會引起爭議來?!贝簹w道。 “阿姐今日入宮,應當也是已經聽聞了風聲?!?/br> “風聲是龔望傳出去的,這也應當是殿下的授意,意在讓母親好好安撫明meimei,但母親今日脫不開身,才讓我先來問個究竟?!?/br> “要想平息這件事端,那么便不能懲罰史氏,可史氏的確是這件事端始作俑者,若不追究她的罪責,如何能警誡內闈!”明珠是個嫉惡如仇的脾性,且素來便以禮法守則自律,著實不愿縱容史氏的錯責。 第777章 湖池淹尸 相較于喬氏,史氏的過錯確有真憑實據。 她先就犯了唆買宮人欲行陰謀的宮規,且史氏作為東宮姬妾,便是發覺其余姬妾的罪錯也不該逾越太子妃直接向圣慈太后告狀,又正因為她的過錯導致了魏才人在驚懼下投繯自盡,鬧出這場禍端,她可謂是始作俑者,明珠認為必須加以懲誡,方能杜絕日后東宮姬妾再行詭計屢犯宮規。 “明meimei,皇宮是這天下最富貴的地方,而禮法宮規永遠都只能約束老實人?!贝簹w無奈道:“誘惑越大,越能引人貪欲膨脹,便如同朝堂文武百官,難道他們是不知律法?如同鄭秀、溫驍等等大逆罪徒,他們難道不明白罪行一旦暴露會有什么惡果?很多事情,其實都不能達到殺一儆佰的威懾?!?/br> “可是……” “我可不是勸明meimei放縱惡行?!贝簹w擺了擺手,身子略往前傾:“魏才人乃投繯,因何投繯,這事只能禁令宮中人不得外傳,卻瞞不住慈慶宮里這多姬妾宮人,明meimei完全可以齊集眾人,當眾宣告史氏之過,并作出懲處,同時嚴令諸姬妾宮人不得外傳此一秘辛,明meimei身為太子妃卻未及時發現魏才人有損傷皇嗣血脈的行為,是失察,未能意識到魏才人會因畏罪而自盡,是失職,可以自罰,以正法令宮規,如此一來至少是老實人日后都會安分了,不安分的人也挑不到明meimei的錯處,便連圣慈太后,若再想以此事端為借口為難明meimei,圣德太后也有了理由勸止?!?/br> 太子會因為這場事端廢黜太子妃么?在春歸看來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說明太子的腦袋必然壞掉了,一個腦袋壞了的人當然是不能做天下之主的,這就不是太子妃會被廢黜的事體,是儲位都將易主的大事。 可太子也許會因為這場事端對太子妃心生不滿,因為太子不能指望別的姬妾管掌內廷事務,出了差錯,首先擔責的永遠都是太子妃。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追究過責大無必要,只要明珠能夠控制事態繼續惡化,太子這點不滿也會隨之煙消云散了。 “明meimei便權當這件事端是磨練吧,日后明meimei母儀天下,內廷六宮恐怕這類陰謀暗算還會層出不窮,想要平 定后廷莫讓君帝分心于內闈,只能靠明meimei這六宮之主時時威懾事事杜防,將禍端滅絕于發始,把亂殃控制于生前?!?/br> 母儀天下的皇后受臣民敬重,但這樣的尊榮也注定了六宮之主承擔的重任無比艱巨,普天之下或許唯有皇后不能要求君帝用一心一意相待,更不提要求君帝把夫妻之情置于首要地位,反而皇后還當無時無刻牢記,夫妻之上,先為君臣。 這就是身為皇后的無奈,誰也不能代替明珠承擔。 “阿姐,你今晚就不能破例留宿在慈慶宮么?”明珠挽留春歸。 春歸幾乎心軟。 但她不能夠,因為她不想再和太子碰面,為將來伏下隱患,這世上最干脆的拒絕就是無時無刻不留意保持距離,讓對方意識到她堅定不移的決心。 “明meimei知道我的性情,最怕這深宮之中必須步步小心一旦行差踏錯便可能萬劫不復的風險,且我就算留下來陪伴明meimei,也著實無法代替你承擔這些壓力,明meimei身邊,瑤雪幾個都是可靠的人,她們才能給予明meimei支持和陪伴,明meimei論是有何心事,多和她們交流,也只有她們多少能替明meimei分擔?!贝簹w嘆道。 明珠把春歸一直送出慈慶宮,仍然是依依不舍,而春歸也直到回了斥鷃園,老長時間都是心中郁悒。 她是替明珠惋惜遺憾。 因為被擇為皇子妃,因為日后即將母儀天下,明珠便被剝奪了普通女子的愿望,日后冠以鳳戴,仿佛她就再也不能做為一個血rou之軀存活人世,世人看她,便如看一部沒有生命的法典禮札,就連君帝看她,首先想到的也是“皇后理當”。 多少人還能記得董明珠? 多少人知道董明珠曾經是個風骨凜傲的女子,面對皇長孫的逼迫悍然跳湖以求自保,可以在沈皇后面前為了清白據理力爭,她也是個活色生香的女子,和蕓蕓眾生一樣,她有愛恨,有悲喜,她也會因為遭遇委屈浮躁憤怒,她有優長同樣也有不足,可普通人能夠得到諒解的缺點,發生在皇后身上就萬萬不得寬容。 不能有疏錯,不能懷妒嫉,甚至不能存抱怨,不能背叛不能冒犯,喜怒不 形于面,悲歡不露于行。 把自己活得不像個人,才能稱為一個合格的皇后。 而步步小心時時警慎,最美好的結局,也無非圣德太后的如今了,不知別人會如何認為,但春歸覺得這樣的人生其實是不幸的。 在她看來不管是圣德太后還是明珠,其實都是被命運給耽誤了,圣德太后窮盡心力才略微爭取得幾分自由,而明珠艱難的路程,其實還不算開始。 這其實是一條并無希望又充滿荊棘的,對于明珠而言,毫無趣味的道路。 春歸也不由找出了《榮枯鑒》,她看著那些文字,卻也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多少有點莫名其妙,她其實并不需要這些道理修身養性,而她的修身養性,著實對于明珠而言也沒有半點用處。 到底也不知道自己看進去了幾句道理,總之郁悒的心情絲毫沒有好轉。 直到蘭庭回來,春歸當見趙都御眉心竟然也斂著郁悒,才稍稍的把她自己的煩惱拋在一邊了。 春歸并不認為慈慶宮里發生的這件事會讓蘭庭為難,她確定連太子,恐怕都不會把這件事用來和外臣商議。 “逕勿今日遇著了煩難事?”她問。 “也不能說煩難吧,就是一件蹊蹺事?!碧m庭拉了春歸往炕上坐,接過菊羞奉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道:“還是施世叔,今日特意托我幫忙助他處理一件案子,說起來這案子其實無關王公貴族,是發生于市坊,原本兩日之前,就有一婦人尋至推官衙門報案,說她丈夫抱著出生尚未足月的兒子外出,結果一去不復返,這事兒原本不是順天府推官衙門應當受理,但施世叔這人,古道熱腸,看那婦人六神無主心急火燎,是以也沒往底下衙門推,親自陪著婦人往大興縣衙,交待大興縣令務必盡力尋回婦人的丈夫和小兒?!?/br> “難道報官之后,這婦人的丈夫和孩子竟然仍舊沒有音訊?” 蘭庭頷首。 “且今日下晝,婦人丈夫的尸身被人發現,是京郊某處湖池,尸體已經泡脹,遇害應當便是在失蹤當日?!?/br> 既然是命案,那么這回就是施推官的職責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