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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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孫兒并未聽信一面之辭,不過既然羅成家的供述是為二叔母的陪房彭媽/媽指使,孫兒認為理當喚來彭媽/媽問證?!碧m庭仍是一副打算追究到底的態勢。 彭忠家的作為彭夫人的心腹仆婦,今日自是陪隨著來了躊躇園,不過沒被允許進入內堂,眼下在堂外候著,傳喚起來十分方便。 彭夫人聞言冷冷一笑,她十分信得過自己的心腹,當然不怕彭忠家的當眾指認她這主母,而且只要彭忠家的咬定是羅成家的污賴,她也有十足的把握庇全心腹不受責罰,老太太根本信不過長房主母沈氏,連帶著當然對長孫媳顧氏也有戒備,太師府的中饋大權倘若不是她執掌,難不成老太太竟然縱容讓兩個庶出的兒媳染指? 可笑顧氏還真以為老太太會偏心向她呢! 而彭媽/媽也確然沒有辜負彭夫人的信任,從從容容一問三不知,立場堅定否定 了羅成家的指控。 但彭夫人萬萬沒有料到在這關頭,她的親生兒子卻“興兵作亂”了。 率先忍無可忍的是四爺蘭閣,少年郎這時一張面若圓盤的臉已經有如充血,從座椅里站起來就往前幾步,沖堂兄蘭庭抱拳拱手:“大哥哥可以察看那枝金釵暗面,是否有一道劃痕?!?/br> “確有?!碧m庭干脆將金釵遞給了蘭閣。 “母親一貫謹慎,但凡從外頭打的首飾,為防仆婢盜竊,都會在暗面作下記認,就是這樣一道分厘長短的劃痕。就連年節時母親賞給子侄的小金錠,暗面也都有此記認,此事二哥恐怕沒有留意,我卻曾經親眼目睹親耳聽聞母親交待彭媽/媽務必不忘作記,大哥哥若是不信,也可讓大jiejie取下頭上發釵,大jiejie今日所佩發釵,正是母親給予大jiejie的生辰禮,同樣是在外頭鋪子打的首飾,暗面理應也有如此記認?!?/br> 彭夫人張口結舌,大哥哥會不信嗎?天啊我生的是個什么兒子?! 另一個兒子也再難忍住羞恥之心,出列作證:“母親的確交待過,說不久之后會給兒子擇個屋里人,但并不是兒子現下的婢女,名喚榆錢,羅成家的,榆錢可是的女兒?” 羅成家的原本已經絕望,突然又見曙光,驚喜得嗓門又再巨大幾分:“是、是、是,榆錢可不就是奴婢的大丫頭!” 彭夫人頭暈目眩的跌坐在椅子里,悲憤得直想放聲大哭——丈夫靠不住也就罷了,怎么十月懷胎生的兒子竟然也這樣靠不???! 這一刻她更加痛恨春歸,無非就是長了副好皮囊,要家世沒家世要子女沒子女,憑什么就能在太師府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狐媚趙蘭庭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魅惑我的臺哥兒、閣哥兒!顧春歸我和誓不兩立! 春歸正在感慨:世上還有這樣上梁不正下梁正的奇事,二叔和四叔還真可謂公正無私,十分具備大義滅親的優秀品質,說來也是多虧了趙大爺,果然是有神光護體的魅力,影響得兩個堂弟心悅誠服。 恩?彭夫人這看我如看妖孽的憤怒是怎么回事?哎喲蒼天,該不是以為我有這么大的魅力吧?!春歸后知后覺感受到了再有一口黑鍋罩頂。 但她偏就“惡向膽邊生”,頭頂黑鍋而不介懷,反而沖著兩個堂弟露出贊賞欣慰的笑臉,縱然其實兩個堂弟并沒有覺察來自長嫂的激賞,但只要能讓彭夫人看在眼里就好了。 可惜當彭夫人被激怒得理智盡喪之前,對她忠心耿耿的陪房就已經意識到了險難,彭忠家的臉色灰敗卻從容認罪:“不干二夫人的事,是老奴不憤大奶奶屢屢挑釁不敬親長,這才想到了買通羅成家的謗毀大奶奶的辦法,大奶奶的名聲一旦敗壞,老太太便會心生不滿,如此也不會像過去一樣事事都只知偏心長孫媳。那根金釵是二夫人前些年賞給奴婢的,奴婢便用作收買羅成家的憑證,又向二夫人薦了羅成家的閨女榆錢,說她是乖巧伶俐不說,還生得宜男的體貌,是奴婢游說,二夫人才答應著日后擇了榆錢給二爺做通房?!?/br> 總之什么事體都是仆婦自作主張,二夫人清白無辜得像一朵白蓮花。 第348章 終究被逐 蘭庭到這時,終于是善罷甘休了。 他起立,朝向上座的兩位老太太拱手行禮:“今日事件到此,是非黑白在明眼人看來可算清楚了,犯下錯罪之人,幾乎也都受到了懲處,雖說未按家規嚴究,多少都算得其寬宥,然肅清門風,以教化警誡為重而使人有改過之機亦為祖制族規,所以庭認為,念在羅成一家的確是受到指令脅迫一條,暫時可不將他們交官牙發賣,罰往族籍宗祠為守慎之仆已算懲誡,且在此之前,應由大管家召集家人仆婦當眾訓誡,以儆眾仆?!?/br> 二老太太不待老太太示意,便搶先表示贊同:“甚好,連我們安源街的管家管事,亦當同來宗家受教,如今趙門軒翥堂已在京城立建近百年之久,幾代的家生仆仗著資歷,許多都不把祖制門規看在眼里了,偏且記得祖宗施以寬仁之道,認為禁止打殺家仆這條之下,只能姑息養jian,我贊同庭哥兒之見,著實應當借著這機會施以警誡,軒翥堂雖說不許打殺仆婢,然仆婢若犯過錯,也并不是不受懲處?!?/br> 老太太怎肯在二老太太尚且沒異議的情形下和自家的長孫唱反調,連忙也表示了贊同:“庭哥兒既為家主,一應家事當然可以決斷,不僅僅是宗家,便連安源街、普善街所有的軒翥堂同宗,若生違背門規族訓的事體,庭哥兒都可判罰?!?/br> 春歸:…… 老太太的終生事業之一,認真便是一再強調宗家不可侵犯的權威啊。 蘭庭方才轉身,把一只拳頭負于身后,年輕的家主俯視著仍跪在內堂的仆婦,玉面烏眉體態軒昂,他臉上不現怒厲之色,口吻也似乎風平浪靜,但春歸能清楚的看見剛剛聽說得到寬宥的羅成家的一口氣還沒有徹底放松,便隨著家主的注視又再重重懸提,肥腫的眼瞼一個勁兒的發抖。 “因為主家抑或權仆脅迫逼令行陰毒謗害之事,能獲寬宥者羅成一家乃軒翥堂最后一例,日后再有類似事體,受脅者可直接上報大管家,大管家倘若不問不理,受脅者可再直接上報與我,我以家主之名保證,受脅者上報不受任何追責,然受脅者若不上報,為利益所誘而行jian惡之事,視同明知故犯,一律按照門規家訓嚴究!” 說完又掃視一眼看上去仍舊從容的另 一仆婦,彭夫人那位在太師府內宅威風一時的陪房,蘭庭的口吻越發平靜:“彭忠家的乃二叔母之仆,身契歸二叔母掌管,理當由二叔母懲治,庭便不再越俎代皰,只要日后此人再不出現在太師府中,二叔母是嚴究抑或寬宥,庭再不過問?!?/br> 這話聽來已經是給足了彭夫人情面了,奈何彭夫人并不領情,豎立兩道眉毛怒氣沖沖道:“蘭庭這話和驅離我的陪房何異?” 說完便站了起身,趨前兩步沖老太太道:“婆母可得為兒媳作主,不是兒媳阻止蘭庭行家主之權,只是蘭庭今日先是無端污篾我謗害顧氏,眼下可算證實我是清白無辜了吧,他卻一個字的歉意都有,竟還硬逼著我驅離陪房,蘭庭作為軒翥堂的家主,可曾將我彭氏一門視為姻親?!” “母親莫再強辭奪辯了!”蘭臺實在聽不下去。 長兄剛才聲稱明眼人都能看清是非黑白,又稱行惡者幾乎得到懲治,這話里的意思,分明就是看穿了彭忠家的其實并非自作主張,但她既然已經認罪并一力承擔過錯,長兄沒有憑據再證實母親的錯謬罷了。 “祖母、長兄,彭媽/媽犯謗毀之惡,雖稱乃其自作主張,然其目的,無非是因母親怨忌長嫂而心生不平,倘若母親往常沒有怨憤之辭,彭媽/媽又怎會對長嫂生恨而謗毀陷害?母親身為尊長,對晚輩有失慈愛,此乃一錯;對仆婦失于管束,且仍然包庇姑息更乃錯上加錯!不僅彭媽/媽當罰,母親也應當罰!” 彭夫人眼見著親生兒子竟然堅持要大義滅親,氣得一個倒仰,好容易才穩住步伐,卻是連一個字都再狡辯不出了。 “母親不愿施罰陪房仆婦,望長兄允可小弟代為處治,小弟承諾立時將彭忠一家驅離,遣返外家,并詳述此仆錯行,請外家嚴加督訓。小弟代母施罰,故也應當代母受懲,為尊不慈放縱刁仆,該領家法,弟請長兄下令施罰?!?/br> 太師府的家規禁止打殺仆婢下人,但對子弟可沒有免除笞杖的家法,若犯重大過錯,縱便是父母包庇,家主知情后是完全可以請出家法教訓的。 彭夫人哪里肯讓自己的心肝寶貝受此皮rou之苦,頓時不再氣惱長子一意要大義滅親,撲上去抓著兒子的肩膀一陣搖晃:“臺哥兒,你 糊涂了不成?你怎能,你怎能這樣……” “母親犯錯,兒子擔罰,這乃天經地義,母親若心疼兒子,日后可得引以為戒?!?/br> 蘭臺不為所動不說,連蘭閣也上前一步:“弟也應代母受罰,請大哥懲誡?!?/br> “二弟、四弟能夠明辨是非,非但不應受懲,還理當嘉詡,今日庭行家主之權,說到底也是為了警誡勸慎,一家血親,理當和睦友悌,叔母為長輩,侄兒侄媳若有錯失,叔母教誨訓話晚輩自當領受,但叔母不應因為心中忌恨,暗生謗毀之辭,方才挑生今日一場家亂,至于處罰……因著二弟、四弟的大義,又懷孝敬,甘愿替母受罰,功過相抵,庭以為不應再受家法?!?/br> 但彭忠一家被驅逐,就成了鐵板釘釘的結果了。 這場家庭會議終于結束,三爺蘭樓自始至終都未吭一聲,但在回房的途中,卻被他的生母佟姨娘給攔截了。 佟姨娘的身份并不能出席剛才的“會議”,她只是聽說了一些風聲,奈何在太師府里,這多年來她也就空有幾分體面丁點實權沒有,身邊的丫鬟也打聽不出什么詳細來,佟姨娘心里惴惴難安,這才硬著頭皮半路攔截兒子想著問個究竟。 母子兩進行了如下對話—— “三爺這是剛從老太太院里出來?” “是?!?/br> “可有空閑去妾身院里吃一碗茶?” “好?!?/br> “聽說大爺又回府了?” “是?!?/br> “怎么這個時辰回府?怕不是告假了吧?” “姨娘究竟想問什么?” “妾身是實在擔心……” “姨娘不用擔心,姨娘自來安份律己,太師府里自然無人膽敢苛薄欺辱?!?/br> “若是先頭夫人還在,妾身當然不用憂心,可是現今的沈夫人……性情卻是不怎么好相與的?!?/br> “不好相與則不用相與,家里有長兄主持公允,姨娘只要不爭,就能安寧?!?/br> 看著果然吃了一碗茶就灑落落告辭的兒子,佟姨娘滿心糾結:今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鬧出這般陣仗來? 而三夫人此時也正在問自己的兒子蘭舫:“你今日經此一事可看出了什么?” 第349章 心得體會 蘭舫的年紀比蘭閣還要差著一截兒,今日本在宗學里聽教,是三夫人得到蘭庭的示意后特地遣人去宗學把兒子喊了回來,三夫人當然明白蘭庭這一示令的用意,可不是單單為了讓蘭舫來看場熱鬧的,所以待“會議”結束,三夫人才詢問兒子有何心得體會。 蘭舫的第一體會是:大哥哥當真是威風厲害??! 不過他當然也明白母親問的不是“第一體會”,一本正經地答道:“兒子看出彭忠家的并非自作主張,分明就是真聽受了二伯母的授意,這才逼脅羅成一家散布謠言詆毀大嫂?!?/br> 未滿十歲的孩子能成為“明眼人”已經足夠讓三夫人安慰了,不過她還是繼續追問:“還看出了什么?” “還看出二哥和四哥的確是堂堂正正的品行,沒有因為私情而摒棄道義,學里的先生教導子弟們務必明察是非無論如何都不能助紂為虐,二哥和四哥都是把先生的教導銘記于心的,兒子也會以幾位兄長為榜樣?!?/br> 三夫人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再問:“可還看出什么?” 這就讓蘭舫有幾分猶豫了,好半天才試探著回應:“看出大哥哥待大嫂是認真情深意重,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像大哥一樣,維護自己的妻兒……當然這也是因為大嫂并沒有錯失,今日是無端受責?!?/br> 這話題一開,蘭舫小弟就再止不住對大堂兄的滔滔景仰之情了:“大哥竟然還當著祖母的面前,親口說出不納妾室的話,這可是對大嫂至誠至深的敬重,但兒子有一事不明,阿爹時常教導兒子當以大哥為楷榜,想來阿爹也是十分認同大哥的才品,可為何阿爹……為何阿爹不像大哥一樣對待正妻,竟然納了妾室且讓姨娘生下八弟呢?”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心得體會?三夫人怔怔看著自己分明應當還不懂得男歡女愛的兒子,終于長嘆一聲:“罷了,你能看出前兩點已經不錯了,至于潔姨娘的事……你現在還不懂,只記得潔姨娘不同于和柔,她可沒有那么多的機巧和心眼,還有廊哥兒,他雖是潔姨娘所出,但到底和你是一個父親,就像你大哥和三哥一樣,不是一母同胞,也是血親手足,你待廊哥兒可不能欺辱,瞧瞧你大哥哥,對待你三哥自來就是友悌愛護的?!?/br> 被當作楷榜的蘭庭大哥此時正在斥園外,但站住步伐并沒有往門里走的意思。 “今日臨時告假,耽擱了這半日,我卻得趕回翰林院去了,輝輝你……” “逕勿今日能及時趕回為我解圍已經很讓我感激了,不用再多擔心?!贝簹w微笑著稍稍退后一步作辭。 她看上去情態如常,不見半點郁慮,但蘭庭卻分明覺察到了一絲冷淡和疏離,倒不如她平時惱怒著一口一聲“大爺”的喊更讓他安心了,才剛威風八面行使家主大權的人不由心生愧疚,暗忖著到底因為他的身份和抱負所累,連累得妻子也無法擺脫這些風波算計,讓她難得靜好安寧,但他做不到因為兒女情長而放棄責 任孝義,這些愧疚的話說出來也沒有效用。 只一件事,還是必須道歉的。 “和柔的事是我處治不當,讓你今天又再受到刁責,從此她已不為你我奴仆,不能留在府院,也算是亡羊補牢吧?!?/br> 春歸仍然微笑著:“是和柔暗藏居心,又與逕勿何干呢?且逕勿這回并未再姑息,她如今徹底和我們沒了干系,就算旁人再想利用她為棋子,總歸是杜絕了陰毒手段?!?/br> 蘭庭蹙著眉頭,似細細體察春歸口吻措辭里那若有若無的埋怨,但翰林院里一堆的公務實在讓他再無空在家多留,往身邊看了一眼,只見仆婢們都是靜立低頭,到底還是伸手過去暗暗握一握春歸的手,便轉身大步而去。 菊羞卻仍沉浸在圍觀大爺發威現場的興奮情緒中不可自拔,鑒于屋子外有自家阿娘正在虎視眈眈,不敢立時把耳聞目睹分享給青萍等等同僚,只好是暫時躲在屋子里和春歸重溫戰事,大說她的心得體會。 “大爺今日可真是威風,尤其發落和柔時的神情口吻,大奶奶也瞅見了和柔那如喪考妣的模樣了吧?心里頭那口怨氣也總該出盡了!” “你以為和柔已然罪有應得?”春歸怏怏地問。 “那婢女刁滑,行事也小心,一個字都沒敢提大奶奶的壞話,否則大爺哪會寬宥只是把她的身契轉交二夫人而已?不過正如大爺剛才所說,這回處治,和柔徹底和斥園沒了干連,今后誰再敢說她是準姨娘的話?且經過這回,她也應當死心了?!?/br> “死心?我看未必?!贝簹w半閉著眼,有氣無力說道:“她若真這么容易死心,上回聽說大爺在老太太跟前直言拒絕納她為妾時就該死心了,結果呢?你道這回她真是誤食了那碟餿腐的茶果才引起中毒?” “難道不是?”菊羞愕然。 春歸搖了搖頭,餿腐的食物她不是沒有吃過,當年母親重病,手上所有的現錢都用來請醫延藥了,那會兒子她忙著侍疾,也無顧及生計,又不肯白受紀夫人的飯食,一日三餐唯有清粥咸菜囫圇填飽,長期以來,難免手足無力,一回去抓藥,瞧見藥鋪掌柜往外丟餿腐的rou食,她看著幾乎挪不動腳,到底是忍住羞恥之心,悄悄拾得人家丟棄的食物狼吞虎咽補充體力,也確實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的鬧了幾天,但并沒有請醫,幾日后也漸漸康復了。 那些年她見識過人間疾苦,莫說乞丐,也親眼目睹過貧困人家撿拾大戶丟棄的rou食,確然也有吃了餿腐食物中毒身亡的,但其實多數人都無性命之憂。 和柔或許腸胃較比常人更虛弱些,但春歸根本不信她的癥狀是因為誤食。 “這時天氣已經轉涼了,清早剛做的茶果放至晚上,哪里至于餿腐?且這件事也未免太巧合,偏是大爺昨晚宿家,偏是和柔揀在昨日傍晚與你爭執,偏是當晚就誤食了餿腐的茶果,偏那茶果還是二姑娘送去的,偏是眼看著大爺今日不再適合接連告假,偏是二夫人出面鬧 生風波……環環相扣得緊,且你再細細回想一番和柔的作態,她與二夫人從始至終神色變化,又哪里像毫無預謀的模樣?” “那這件事究竟是如何鬧生的?”菊羞顯然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