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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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是了,真相原來如此?!迸矸蛉诉B忙附和。 但蘭庭顯然不想就此結束這回大張旗鼓的家族會議,問道:“二妹,與和柔確然無怨無仇,也從來沒有交集,何故昨日清早會忽然送去一碟子茶果?” 蘭心猛地轉頭,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淚水:“阿兄仍然懷疑我?” “如實陳述?!碧m庭微微蹙眉。 “和柔畢竟是母親的舊婢,精挑細選出來讓她服侍阿兄,我聽說她被嫂嫂欺壓苛虐,心里當然極為同情,我從前不懂得體察下人的勞苦,阿兄責我不夠寬厚,如今我終于明白了自己的錯處,一心一意改過自新,阿兄竟又為此懷疑我會做那樣陰毒之事,阿兄能不能親口指點,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讓阿兄滿意?” 這是二meimei的真情流露,這孩子終于是開口道出了心里的委屈,春歸暗暗嘆息。 但蘭庭的眉頭卻蹙得更緊了。 “我說過,并沒懷疑毒害人命?!彼矊嵲谀米约旱膍eimei無計可施,不明白難道當兄長的明知meimei的過錯還要包庇縱容姑息養jian才算合格?在他這里從來沒有只論親疏不論是非的道理,他也覺得著實力不從心,因為好像教導蘭心明辨是非甚至要比三元及第更加艱難,蘭庭認為蘭心越是刁蠻任性,他就越是不能縱容。 于是他的神色更加嚴肅:“說已然知錯悔改,且因為和柔乃母親舊婢才對她心懷同情,我看未必,分明是仍然記恨的長嫂,聽信讒言誤解長嫂對嚴加管教是有心刁難,當聽聞那些流言誹語,才想到可以利用和柔對長嫂的怨恨加以報復,卻不知,的這點小心思早就被人洞察,反而成了他人的棋子!” 蘭庭這才看向彭夫人:“叔母應當早就察覺二妹的意圖,暗暗把二妹突然關心和柔的事看在眼里了吧?所以今日,叔母才根本沒有細問童老大夫的診斷,只聽得有中毒癥狀的話,便一口咬定和柔乃服毒自盡,提出所謂息事寧人的謬計,企圖趁我人在值館,游說祖母逼迫內子妥協退讓?!?/br> “庭哥兒,這是質疑我與和柔串通?!”彭夫人大怒:“說這話可得拿出憑證!和柔人就在這里,問問她我可有和她串通!” “大爺明鑒,奴婢承認心懷擔憂,的確、的確……的確想著利用這回事故爭取大爺的同情能安安穩穩留在太師府為仆,可萬萬不敢……” “二妹,剛才陳述,是否說過聽聞和柔被長嫂欺壓苛虐?”蘭庭不打算再讓和柔痛訴委屈。 蘭心梗著脖子沒吭聲。 “我再問一遍,是否當真聽過這些閑言碎語!”蘭庭加重了語氣。 蘭心眼淚直流:“何止我一人聽過……” “很好?!碧m庭冷冷看向和 柔:“謗毀主母之罪,認是不認?” “奴婢并沒有說過大奶奶一字不是?!焙腿釒缀跸胍バ猩锨?,但她仍被菊羞穩穩“摻扶”著,不過是膝蓋在地面蹭了幾蹭而已,抱大腿哭求的動作是做不到了,只能是淚眼相看:“奴婢只是自怨,悲恨自己無能,辜負了當年對大夫人的允諾,惹得大爺大奶奶厭棄而不能終生服侍,奴婢不想輕生,但奴婢卻不能做那不忠背信之徒,奴婢擔心大爺大奶奶萬一不容,只有死路一條?!?/br> “老婆子可不信這話?!倍咸缴顓捄薜木褪沁@類滿口忠義誠信卻一肚子非份之想的人,實在聽不下去和柔的詭辯,冷聲道:“早前我才聽老二媳婦親口說過,這刁奴對羅成家的哭訴,咬定先逝的大侄媳婦曾經指定她做庭哥兒屋里人的話,但這事庭哥兒分明已經親口否駁,我當然信得過庭哥兒,那么就篤定是這刁奴心生非份之想了?!?/br> 彭夫人……突然有點想把自己舌頭咬掉的感覺怎么辦? “奴婢、奴婢,并未這樣說過……” “那就是指控羅成家的造謠了?”蘭庭忽而提高了嗓門:“有勞蘇嬤嬤,喚羅成家的入內與和柔當場對質!” 春歸看著自己裙子底露出的鞋尖,心想趙大爺今日可真算有備而來了,看如今這情形,分明是得報變故的當時就已經把來龍去脈判斷了個分明,及時下手把人證幫兇一網打盡,打的就是和柔一個措手不及。 但她這時腦子里卻忽然回響著陶芳林的抱怨,難以遏制的,心里涌上了一點點的冷意。 如此運籌帷幄的家主,一步步逼得和柔自亂陣腳,但說到底…… 其實依舊是想息事寧人! 春歸沒有關注羅成家的怎么應答,她似乎成為這濟濟一堂中,最隔岸觀火,最事不干己的一個,就連和柔再一次翻供,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對羅成家的說過那話之時,春歸的內心也一點沒起波瀾。 她覺得自己已經平靜的接受了最終結果。 “大爺,奴婢確然是對羅mama說過那話……可奴婢、奴婢……奴婢也確然聽曹mama曾經說過,先夫人著實是擇了奴婢為大爺的屋里人,奴婢雖有自知之明,不敢奢求……” “還說有自知之明?!”二老太太連聲冷笑,竟然都提不起勁頭責斥了,只沖已經聽得呆滯的老妯娌道:“大嫂,這奴婢屢屢狡辯,嘴巴里說出的話就沒一個真字兒,別說庭哥兒早已識破她的嘴臉心存厭恨,就算庭哥兒是個色令智昏的不肖子孫,為這刁滑之流蠱惑,軒翥堂趙氏一門也容不得這等貨色敗辱門庭,我看還是干脆發賣了清靜?!?/br> 老太太只關心蘭庭會不會像上回說的執意不納妾室,卻并不關心長孫會不會納和柔這婢女為妾,眼下又證實了和柔完全不像表面上那般安份魯樸,的確很有攪家精的潛質,她心里就十分不喜,竟難得的被二老太太給說服了,微微做出點頷首示意的模樣。 和柔頓時有若五雷轟頂,就連彭夫人,也揪緊了自己那條嶄新的馬面裙。 第346章 奴婢易主 “奴婢確然是聽信了曹mama的話,并不敢造謠杜撰啊……早前否定,也只是因為奴婢心中愧恨,因為奴婢明白,就算先夫人真說過擇定奴婢終生服侍大爺、大奶奶的話,可奴婢已經為大爺、大奶奶厭恨,無論如何都不該再以先夫人的遺令相逼,只是奴婢、奴婢……奴婢確然不愿被驅離,心里著實憂懼,才同羅mama提了這話?!焙腿岽藭r的作態是肝腸寸斷,仍把那一雙含淚秋波哀哀看定蘭庭。 大爺明明是不忍她輕生,才不肯聽從顧氏的慫恿執意把她留在太師府,大爺不可能全然不顧先夫人的遺令,也不可能對她只有厭恨而已,無非是,無非是大爺一時為顧氏的美色所惑,想著先把納妾之事緩上一緩。 但總有一天,大爺會識穿顧氏的真面目,會看見自己的一片摯誠,這個世上沒有誰像她一樣如此卑微不求功利的愛慕著大爺,直到此時仍然不滅生死相隨的決心。 是,我是不如顧氏年輕貌美,但日久見人心,我相信總有一天,當大爺真正的睿智明見,就會明白我舍棄了這么多,舍棄了能為人正妻的機會,甘心屈于人下的付出,大爺你看看我的眼睛,看看我,難道你就真的可以無視我的真摯和忠貞,不,大爺從來不是如此鐵石心腸的人。 “就算和柔誤信了曹mama的話,庭哥兒也不至于發賣亡母舊婢吧?若真這樣做,可是有失寬仁了?!迸矸蛉俗匀徊粫劭粗腿岜槐粕辖^路,趕緊的上陣助拳:“庭哥兒可別就此咬定我與和柔串通,有意掀發今日這場事故,我還是那句話,庭哥兒盡管是一家之主,但質疑親長總得拿出確實的憑證,別指望著拿著我為和柔求情的把柄,就能坐實我亂家滋事的罪名兒!說到底我為和柔求情,只不過認為庭哥兒你處事不公,把亡母所賜的仆婢因此丁點錯處就發賣驅逐,便是老太爺在,也不容你如此剛愎自用?!?/br> 她可不管老太爺若還在世會怎么處辦這事,橫豎現在誰也請不出老太爺的亡靈來主持公道! 蘭庭兩道眉頭完全不見一絲波動,也像根本就不在意彭夫人的挑釁:“和柔,我再問你,你是否犯下毀謗主母的罪錯?” “奴婢不敢!”和柔立即應對:“羅mama在此,大爺可以問證,奴婢萬萬不曾有過一字污毀大奶奶的言辭?!?/br> “羅 mama怎么說?”蘭庭果然問證。 羅成家的垂著肥腫的眼瞼,靈活的眼珠卻在眼皮底下飛速滑過,竟很有幾分從容的回應:“老奴確然沒有聽過和柔對大奶奶的污毀之辭?!?/br> “也罷,我身為家主,的確不能只靠推測斷罪,和柔你聽好了,倘若你眼下承認你的確是受到了二夫人的授意,方才一再矯作服毒意欲圖謀妾室之位,我尚可網開一面,許你在太師府終老,但你若仍然狡辯……” 這可是明晃晃的誘供! 彭夫人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庭哥兒你明知和柔心中所圖,竟然當從以利害相誘!” “我以家主之令,命和柔如實證供!”蘭庭忽而重喝一聲。 在座中人包括老太太都清楚看見了和柔有一剎那的遲疑。 但她仍然應道:“大爺明鑒,奴婢不敢再有謊話,奴婢的確未曾謗害大奶奶,也從沒接受過二夫人任何授意?!?/br> “既是如此,那我就說說你確實的罪錯。其一,你先隱瞞誤食之事,自認為再次以命相逼會達償妄圖,你不用分辯,你經解毒后的偽行乃有目共睹,且你自己也已承認了罪行,你確懷非分之想,毋庸置疑。其二,你屢屢為了私利而作不實之說,已經盡失仆婢忠義之本,按軒翥堂家規,罪當發賣驅離!” “大爺請恕奴婢這一回!”和柔再遭五雷轟頂,這回拼了命也想以額搶地,磕得個頭破血流都是心甘情愿,奈何她使出了拼命的力氣,竟然仍舊無法擺脫菊羞的“摻扶”。 真是見了鬼了,這么個丫頭片子哪來這么大的神力! 菊羞表示理所當然:你姑奶奶我可是挑過井水掄過鋤頭的人,哪里像你這樣的仆婢,口口聲聲說什么侍奉多年,自己的飲食起居還有小丫鬟們服侍呢,養得比小家碧玉還要嬌貴,哪里來的勞苦艱辛?姑奶奶我要真下狠心,你這胳膊都得當場折斷了,想使苦rou計?說來由得你頭破血流姑奶奶也不會憐香惜玉,我就擔心你的血污臟了大爺大奶奶的地面。 等等,好像這里不是斥鷃園? 呵呵,大爺作為一家之主,遲早得和大奶奶住進內宅正院,不讓你的血污惡心兩位主人的話一點沒有毛病。 和柔幾乎“四肢著地”也沒法磕破腦門上一丁點的皮,只能狼狽的仰著臉沖蘭 庭哀嚎:“大爺別的不念,也請念在家姐忠義殉主的情份!” 春歸閉著眼:這話到底是吆喝出來了啊。 彭夫人也道:“庭哥兒多少看在和柔jiejie的情份上,給這奴婢一條活路吧?!?/br> “你既提起了你jiejie,我便給你一個選擇,我仍許你可復良籍?!碧m庭毫不猶豫。 “不,奴婢答應了先夫人……” “你早已違背了亡母之令,難不成你想說,亡母給你的遺令竟然是讓你挑生家亂?” 和柔:…… 彭夫人實在覺得情勢危急:“罷了,庭哥兒鐵了心的要發賣和柔,且如此言之鑿鑿,怕是連老太太開口求情,都不能讓庭哥兒回心轉意,更何況我這嬸娘?不過呢,誰讓我還念著先頭大嫂的妯娌之情,不忍見和柔這個癡丫頭葬送了性命,少不得收容她,我可不是要阻止庭哥行家主之權,無非是和你商量,你既然厭恨了和柔,莫如干脆讓她去我名下的田莊,今后也不會再礙著你們小兩口的眼?!?/br> 蘭庭今日第一回 正眼看向彭夫人,微微一曬:“如此,庭當立即交奉和柔身契,從此她便再非我院里奴婢,單供二叔母差遣了?!?/br> 彭夫人也回以一曬:“原本是一家人,身契不身契的有什么要緊,但庭哥兒既然堅持要劃清界限,我再不從,身上的污水豈不越發洗不清?”又從地上扶起和柔來:“從此你就和大爺大奶奶再無瓜葛了,但總有安身立命的地方,我知道你其實是個癡人,這時任憑再多的勸言你也聽不進去,我也不急著聒躁,等你自己想開一些,我再和你細細的說吧,總歸你可得記住一句,無論庭哥兒現在怎么看你,但若大嫂在天有靈,就論大嫂一貫的寬厚,她是能夠體諒你的難處的?!?/br> 眼看著鬧劇就要落幕,彭夫人還不忘把臉沖著春歸:“今日鬧成這樣的排場,論來也怪我失察,想來庭哥媳婦眼看著庭哥兒如此護短,也無謂再埋怨嬸娘這回過錯了?!?/br> 護短? 春歸溜了一眼小姑子,果然發現這姑娘正在發出一聲冷哼。 很多事情都是不需罪證確鑿的,更莫說像二meimei這樣的性情,一貫只信自己愿意的所謂真相。 此回家庭會議即將結束,彭夫人幾乎已經準備離席,沒想到這時趙大爺又突然發聲…… 第347章 事情沒完 “羅成夫婦及子女,宣張謗言詆毀主母,觸犯家規當處交移官牙發賣之罰?!碧m庭這句話硬是把彭夫人“摁牢”在了座椅里,臉上有如突然被糊了一層鍋灰,黑氣幾乎吞噬了她今日精心描畫的妝容。 羅成家的肥胖的身軀也是重重一顫,翻起浮腫的眼皮露出一雙死魚眼,緊跟著就是一連聲的喊冤,她實在有一把嘹亮的嗓門兒,回蕩在內堂里震得老太太眉毛都系成了個死結,求助一般的看著她仍舊神色平靜的長孫——論是怎么處罰,好歹先讓這婆子閉嘴,聽多了噪音晚上可得做噩夢,睡得不好影響氣色不說,指不定臉上還要多添幾條皺紋,這可是媳婦一再提醒的養顏最大禁忌。 蘭庭沒有讀出老太太的心聲,但也實在嫌棄羅成家的大嗓門太過聒躁,沒讓她盡情發揮演技,開口道:“冤枉?我已經察明了那幾個私底下津津樂道,暗自議論大奶奶妒悍不能容人的仆婦,她們都能指證謠言正是從一家人口中散發,包括了今日和柔是被逼入絕境服毒自盡一樁,和柔剛才一再申明她并沒有詆毀主母,也沒有反駁她的陳供,難道要我喚來諸多人證與當場對質,才肯認罪?” 羅成家的一下就被噎住了巨嗓,死魚眼睛轉而沖著彭夫人,但她收到的,卻只是警告的眼神。 彭夫人是不想拉她上岸了! 羅成家的這才意識到危險——交官牙發賣,詆謗主家的罪名可是要被寫進身契里的,哪家權貴還愿意接手因罪被逐的仆婢?莫說她兩個如花似玉一般的女兒,就連兩個兒媳恐怕都只能淪落到煙花巷,其余人也只有去做苦役,這還讓人怎么活?他們一家可都是太師府的家生奴,羅成熬了這些年,好容易才謀得買辦處的管事一職,那可是個油水豐沛的差使,且能帶攜著兩個兒子今后也能在買辦處當差,眼看著一家人雖說為奴為婢,卻有望混入奴婢階層的頭號人物,日后真要是大閨女得了幸,大有希望求得主家恩典放了良籍靠著積蓄自立門戶! 多么前程似錦的生活,卻一下子被打入地獄,這讓羅成家的怎么能接受? 這個時候仆婦完全沒辦法再權衡利害,她只想到千萬不能陷入被官牙發賣的境地,她早已習慣了只在主家面前奉承討好靠著發號施令就能生計的管事特權,養成滿身的肥rou多走步路都覺辛苦,哪里還受得了去做苦役? 若能求得寬赦,就算保不住現時地位,哪怕是被發配到底下莊子里,有兒子兒媳cao忙,至少她今后還能免受勞苦。 羅成家的現在所有的盤算,都只限于兩害相權取其輕。 冤枉是不敢喊了,認罪才是唯一出路,她直起腰身膝行兩步,又再重重叩下頭去:“奴婢認罪,奴婢確然是故意接近和柔,也的確聲張了毀謗大奶奶的那些謠言,可奴婢這樣做,卻是因為二夫人下令,奴婢不敢有違中饋主母的命令,求大爺寬恕奴婢罪責,千萬不要把奴婢一家交官牙發賣啊?!?/br> “賤貨竟敢血口噴人!”彭夫人哪會承認,立時拍案而起:“庭哥兒,這奴婢儼然是為了脫罪才胡亂攀咬,總不會輕信了她的毀謗,就斷定真是受了我 的指使吧?無憑無據的,我可不受這冤枉!” “大爺,奴婢可不敢再撒謊,確然是二夫人的陪房彭忠家的,交待奴婢不管和柔怎么說,都咬死了和柔謗毀大奶奶妒悍,挑唆著大爺違背亡母遺令一再苛虐母婢,這話奴婢本不敢說的,奈何彭忠家的威逼利誘……彭忠家的要脅奴婢,若奴婢不從,二夫人定然會奪了奴婢男人買辦處管事的差使,可要奴婢聽從二夫人之令,二夫人便答應先將奴婢的女兒調去二爺院里服侍,日后還要扶了奴婢的女兒為姨娘,彭忠家的還把一支金釵給了奴婢用作憑信,那支金釵奴婢就收在屋子里,大爺允了奴婢去取,立時就能證實?!?/br> “我已經遣人去搜察了的住處?!碧m庭活像變戲法般,這時竟然拿出一支金釵:“可是此物?” 春歸乜了一眼,只見蘭庭手中的鎦金釵只是常見的寶相花紋,雖則看上去份量十足還算值錢,不過這一類的首飾太過普遍,根本不能證實乃彭夫人所有。 果然便聽彭夫人冷笑道:“這樣一支金釵,就是留著打賞得用的仆婦或者預著給那些不大要緊的親戚作見面禮的,誰手頭沒有幾樣,說是我給的憑證就是憑證了?指不定是誰和串通,企圖用這樣一件物什謗毀我呢?!?/br> 彭夫人也終于才想起來春歸的存在,把怒目集中注視:“早前兒庭哥媳婦還想著拿捏我的錯處奪執中饋,也是她率先提出和柔并非服毒,可不庭哥兒一察,就察出了和柔原本是吃壞了肚子,這下子無論庭哥兒還是庭哥媳婦都沒了責任,到頭來卻成了我居心不良,可們所謂的這些人證物證,根本不能證實我的罪名!老太太,庭哥兒是家主,一意要冤枉兒媳,兒媳可就指著老太太主持公道了!” 老太太一腦門子的疑問,壓根鬧不清孰是孰非,但她顯然不能容忍二兒媳婦被質有錯丟了中饋大權的,連忙解圍道:“庭哥兒啊,在我看來這件事就是幾個刁奴攪出的風波,怎么打罰都不為過,全當是警誡下人們今后誰也不能再惹事生非,可要說二嬸……她確然有些小心眼時常愛挑媳婦的過錯,可存著這樣的壞心我看是不能夠的,再說眼下就是個仆婦的證言,可不能真輕信了誤會的嬸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