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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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愿望在如今并不容易實現,尤其是身邊有一個敏銳的男人,似乎總是能將他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 “在想什么?”不出所料,君湛然一個人站在山前沒有多久,身后便傳來熟悉的語聲。 山風徐徐,秋日的冷風卷起枯葉的氣味,空氣里很干燥,干燥而凜冽,一襲斗篷迎著風披在了他的肩頭,“告訴我你在想什么,湛然?!?/br> “父皇他,從未說過要立我為儲?!彼⑽櫭?,“其實他理當知道,我并不稀罕那個皇座?!?/br> 頓了頓,他又說,“說真的,這世上還有個人如此看重你,知道你的獨一無二之處,叫人有些不快?!鼻耙豢踢€在安慰君湛然,下一刻,話題一轉,他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父皇?”匪夷所思的挑眉,君湛然看到南宮蒼敖一本正經的側臉。 “他早就知道湛然的特別之處,知道你將來定不是池中之物,還曾將你抱在膝頭?!绷x正言辭的,南宮蒼敖一臉不滿。 “笨蛋,別說笑?!笨此绱苏J真的抱怨,君湛然忍不住笑起來。 南宮蒼敖忽然捧起他的臉,目光深深注視,“就是這種笑?!?/br> “這種笑只有我能看見,也只能讓我看見?!彼难凵袼坪蹩吹搅俗钌钐?,溫熱的手掌貼在君湛然的臉上,觸到冰涼的耳垂。 靠近親吻,他將它含到口中,又親吻著放開,“聽見嗎,湛然?” “不笑予你看,還能笑予誰看?”君湛然輕嗤,“總覺得與你相處越久,有些地方越是變得不像我自己?!?/br> “你在說哪里?”南宮蒼敖放開了他,冷冷的空氣卷了進來。 他縮了縮脖子,展開斗篷,將南宮蒼敖一起擁入斗篷,“我以前從未憶起過去,即便有,也只是死去的那一日,我總是看到那面紅墻,那片紅瓦,看到眼前猩紅的天色……因為我眼里的血?!?/br> 所以一切皆是血腥,皆是刺目的紅。 “那如今呢?” “如今,我想起了父皇,想起了宮里的日子,我甚至還記得,煌德曾經帶我一起到父皇的書房中搗亂,盡管只有一次?!?/br> “所以你猶豫了?” “怎么會?!焙孟衤犚娨粋€笑話,君湛然搖頭,“我不過是才發現,原來我的心里,并不全是恨,原來,我還是個人……” 他不是鬼,不是人間的幽魂。 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南宮蒼敖搖頭,“湛然你有時候聰明的驚人,有時候卻遲鈍的可怕,你的心中若只有恨,怎會愛我,若只有恨,怎會至今還未逼煌德走上絕路?” “其實你從未忘記過,只是不讓自己去想?!边@般矛盾的性子,在南宮蒼敖看來,著實可愛。 “我以為這會讓我變得軟弱,無論感情也好,過去也好?!本咳蝗缃癫⒉慌鲁姓J這一點,但也只在南宮蒼敖面前。 無論是坦白直言,還是當初的偏激孤僻,在南宮蒼敖眼里他從未變過,“認清自己的心并不是軟弱,想想那些殞命于你手中的人,你可曾后悔殺人?” “不曾?!本咳换卮鸬暮敛华q豫,“無論是男是女,是善是惡,是為何而死于我手,被我所殺便是被我所殺,我做的事,絕不言悔,更不會不認?!?/br> “不錯,這就是你,是我的湛然?!憋L里的嗓音和這秋日一般干燥,卻是溫暖的,滿是激賞,“所以你就是你,無論叫君湛然,還是煌湛,都是我傾心所愛之人?!?/br> 南宮蒼敖從不吝于表達他的感情,他看事情似乎總是很清楚,他總是這么直接,總是坦承他的感情。 在這一點上,君湛然永遠及不上他,但他也會受對方的影響,“你也是,所以此生你都不準離開我。假若沒有你,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br> “沒有這個假若,永遠不會有.”擁抱著他,兩人佇立在風里,秋風中似乎再也沒有寒意,有的只是胸膛之間的熱度。 假若沒有南宮蒼敖,也許君湛然終究會成為真正的惡鬼,仇恨是他的所有,無情無心。 假若沒有南宮蒼敖,也許他早已用滿腔仇恨毀滅大夏,也毀了自己,沒有過去也看不見將來。 假若沒有南宮蒼敖,也許他永遠不會知道什么是愛,不會知道自己在痛,更不會懂得,能擁抱自己所愛,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所幸,沒有這個假若。 是年,秋,闌東國遣使者,覲見的卻非夏國平康皇。 這一舉動不僅表明了闌東國的立場,同時也暗示著始終置身事外的闌東,如凜南一般,早有反意。 覆巢之下無完卵,大夏國一旦分崩離析,作為從屬的各國若不事先做好準備,說不得便又可能被殃及池魚,要被大夏當做工具來使,與其到了那時再來不情不愿,不如先選擇一邊。 顯然,闌東選擇了已有凜南、北絳作為助力的湛王君湛然。 平康皇弒親奪位已鬧得天下皆知,無論他謀害永盛帝之事是真是假,也都已傳的沸沸揚揚。 人心向善,百姓們自然不會喜歡有這么一個君王,更何況此前平康皇便不曾有過什么好名聲。 內有南宮蒼敖和君湛然派出的惡鬼滋事,皇子殞命,外有戰事未消,藩國倒戈,平康皇已經焦頭爛額,但仍不見大的動作,不知是在等什么。 君湛然似乎也不急,他似乎也在等,等他皇座上的這位皇兄崩潰,等夏國一步步走向滅亡。 他要讓他受盡煎熬。 就好比剮刑,若要讓陰鳩來解釋,剮刑的精髓就在于讓人親眼看著自己的rou一刀刀被剮下,卻還不死。 有時候不死是比死更可怕的事。 三日之后,君湛然召見了闌東使者,即便他早已猜到她的來意。 這三日,這位使者半步都沒有走出過營帳,這回被召見,算是松了口氣,“我一直都在等殿下見我?!?/br> 自兒時之后,已經很久沒有被外人這么稱呼過,君湛然點了點頭,“坐?!?/br> 這是君湛然的帳子,里面很干凈,東西并不多,似乎隨時都會從這里撤營的樣子,此女看了一眼便不再打量。 帳內當然不是君湛然一個人,南宮蒼敖自然也在,兩人坐的隨意,這女使者倒是有些局促,看來不像是個老練的人,為何闌東國君會派這么一個人來,這是他們二人心底共同的疑問。 南宮蒼敖其實是個多疑的人,君湛然更是,只是都不動聲色慣了,并不顯露。 自顧自的翻看著展勵傳來的書信,君湛然沒有開口,南宮蒼敖在擦著他的刀,遮日出鞘,紅芒微顯,空氣里憑空多了一絲刀鋒厲氣。 他們什么都不問,此女原來心中想好的說辭,憋在嗓子眼里,不知是不是因為心存畏懼,她似乎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