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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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聲在昭陽殿中散開,煌炫雙目為斂,垂手放于兩側。 一身錦衣波瀾不興,那是種風吹云不動的平穩,帶著幾分尊貴的表情,他緩緩續道:“幾個藩國終究是我夏國屬國,諒那二人也逃不出父皇的手心?!?/br> 煌德對這些話并不感到高興,“切莫大意,你知道這個君湛然是誰,能活到今日,決不能小瞧了他,還有南宮蒼敖,他也不是易于之輩,朕本該早些將他了結,可惜南宮世家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這次一并解決了,可惜偏偏讓他們走脫?!?/br> 恨不得這兩人就在眼前,即刻能下令將他們處決,平康皇煌德緊緊繃著臉,“那些個姓南宮的雖然也有幾分妨礙,但不足為懼,唯獨著二人,朕之大夏全是因他們所為而到眼前這般地步?!?/br> 他踱了幾步,語聲陰沉,“社稷不穩,于國不利,皇糧被劫,國庫損失,這些事已鬧的人盡皆知,若不將他們拿下,朝廷的臉面還往哪里擱?!朕又何以服眾?!” 啪,一拍案,平康皇面露猙獰,大皇子煌炫低低垂著眼,沒有接話。 昭陽殿中只余下鐘樓之聲,靜謐之中透著壓抑和詭秘,平康皇喘了幾口氣,慢慢平靜下來,“總之你知道該怎么做,下去吧?!?/br> “兒臣遵命?!惫硗讼?,煌炫到了大殿之外才起身,拂了拂袖,離開了昭陽殿。 殿內一片寂靜,只留下皇座上的平康皇對著眼前厚厚的一摞奏折,他卻無心于此,沉著臉獨坐案前。 一手從座下的扶手上撫過,這個皇位,得來不易……本以為能高枕無憂,沒想到他竟低估了君湛然。 煌湛已死,總有一日,君湛然也必須死! 遠在凜南的南宮蒼敖與君湛然并不知曉平康皇此刻的震怒,但他們離開夏國的第一天起,便清楚那煌德定會大發雷霆。 這也是他們的目的,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是霧樓的行事之風,南宮蒼敖也一向如此。 不過眼下,他們已顧不得皇城之中如何,初到凜南,有一堆人要安置,雖然未在城中被通緝,但總是不要過于顯眼為好,在這方面南宮蒼敖十分謹慎。 他再也不想重新經受一次和那天同樣的驚嚇了,“下次你再這么嚇人,我就直接跳下崖去,看是我擔心你,還是你擔心我?!?/br> 聽見南宮蒼敖的這番話,君湛然也不辯解,“行啊,你也跳下崖來,大不了我們一起做一雙孤魂野鬼?!?/br> “湛然這是在邀我與你同生共死?”南宮蒼敖來了興致,“有句話叫做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什么生生死死,在我看來,不過如此而已?!痹肋^一次的人對耳邊的細語如此回答,“生也好,死也罷,但求無愧于心,無悔于世,若有一日真要我死,能和你同去倒也不錯,至少黃泉路上不會寂寞?!?/br> 淡淡語聲,說的平靜,微翹的嘴角上揚起幾分冷魅,而今的君湛然在不掩飾心中的想法,經過斷崖一役,他不必再隱藏身上最大的秘密,便如搬開了一塊巨石,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松。 吐露的話也變得輕快起來,慵懶的靠在軟榻上,室內一座銅爐燒著炭火,窗戶微開,隨著寒風吹入幾許冷梅淡香。 這里是西凜城中一座獨院,初到西凜城,南宮蒼敖便命人悄悄將此地買下,他們一行人多,若各自去往客棧,聯絡不便,更要防著人多眼雜,不如一勞永逸,直接找個自己的地方,若有什么行事也方便許多。 南宮世家其余諸人被安排在院落深處,有專人保護,經過一路之上的逃亡,又深受打擊,南宮年的身體大不如前,在其他人的陪同下安然靜養。 這邊的房間里,南宮蒼敖正在個君湛然換藥,已請了大夫看過,君湛然只是皮外傷,傷口雖深,卻未傷及筋骨,已算幸事。 難醫的是他多年以來久坐不起,雙腿肌rou萎縮,要恢復尚需時日,君湛然早有心理準備,并不覺得如何,只要能夠站起,就算他的雙腿一時半刻不能完全復原對他也沒什么影響。 “真不知道你如何下得去手?!毖矍皞郾椴?,南宮蒼敖忍不住眉頭緊蹙,語氣也越來越嚴厲。 “先不說這些傷口,就說以前,你先用銀針抑制情欲,而后竟然還限制自身行動,你要假作雙腿有疾,只需坐于椅上,何必做到這種地步!”對他的做法不敢茍同,他為他重新上藥,說話間手下多用了幾分力。 君湛然輕呼,“輕一點!” “這時候知道要我輕一點,你自己割下去的時候怎么不知道留手?”沒好氣的回答,手中動作卻終究還是放緩很多,南宮蒼敖實在不知道,這么多年他是怎么過來的。 確實是他自己割傷了自己,沒什么好說的,君湛然也沒想到,腿上的傷勢在幾日之后看來會如此嚴重。 痛楚自下往上蔓延,這種感知并不是折磨,他幾乎有些享受,這種痛在證明,他還活著,他還能走。 “你以為殘廢好裝?”對南宮蒼敖的質疑,君湛然自有一番解釋,“若非我這么做,危機之時不及思考,身體變會自己行動,我正是為了防止這樣的情形發生,比如當日你我交手,要不是我要用銀針刺xue,制住脊椎要害,我定會在你刀下站起,被你識破?!?/br> 這也是他的苦衷,否則難不成真的有人會喜歡成為一個雙足難行的廢人?腿上傷藥已經上完,君湛然穿妥衣物,掩起衣擺。 “你可知道這是種什么感覺?”他按了按衣下的腿。 “這就像擺設,有腿難行,有路難走,一夕之間穿衣起居都要借他人之手太能完成,我明明是一個健全之人,卻偏要如此自廢雙腿,只為了不讓我的兄長對我過分看重,為了不讓殺手日日造訪,不讓自己亡于刀下!” 君湛然注視腰下,咬緊的齒間吐出的語聲硬如鐵石,“當時我也不過十多歲,記得我對你說過,那一次又被暗殺,我險些亡命在煌德排出的人手上,確實受了重傷,而后便順勢裝作重傷不治,導致后脊受創,雙腿被廢?!?/br> “你可知道這是種什么感受?”再度發問,對視南宮蒼敖,君湛然目色如劍,自嘲冷笑,“說實話,有時候我真的情愿去死?!?/br> 他闔上眼,“死并不難,活著,于我這樣的人而言,卻太難……太難了?!?/br> 冷梅清香,灑下室內一片清冷,他明明如此堅強,更有如此心機,南宮蒼敖卻依然想張開雙臂,暖一暖他的肩頭。 “湛然說錯了,不是你,而是我們?!?/br> 南宮蒼敖擁住他的肩膀,和他一起躺在榻上,拉了拉身上的薄毯,銅爐里的炭火燒的正旺,冒著幾點火星,映紅了一室暖意。 傲然隨君心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后怕 “我們嗎……?”重復南宮蒼敖的話,君湛然有時候實在想讓時光就此停頓,活在當下,尤其是這一刻,如此便足矣,但這種想法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他不是個不切實際的人,更不愿令以往所做的一切白費,“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還有很多?!?/br> 語聲慢慢,注視著自己雙腿,君湛然面色冷凝,“我所受之痛是定要找人抵償的,到凜南并不是退,而是以退為進,這點切莫忘記?!?/br> 銅爐內的炭火燒得通紅,火星噗呲暗了一下,仿佛被這森冷的語調凍結,南宮蒼敖攏了攏毯子,“你說我會不會忘?” 語聲中,笑意悚然,君湛然所看重之人,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 南宮蒼敖有狹義之名,但令他聞名天下的并非什么狹義,而是他所拿下的犯人,人數之多令人咂舌,其中不乏一些魔頭,能將那些人制住,靠的絕非什么俠義之心。 君湛然點了點頭,“等休整完畢,我還有一些事要去處理,到時候只要我的腿能恢復個五成我就心滿意足了?!?/br> 如此知會并不能讓南宮蒼敖滿意,半闔的雙眼睜了開來,“什么是要處理?我可以陪你去,一時半刻,你還無法復原?!?/br> “不必,只是小事,我要找幾個人問話?!蓖嘎┝艘徊糠?,君湛然動了下足見,要走路已沒有問題,差的只是靈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