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混在三國當神棍_分節閱讀_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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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不殺名士邊讓,也早晚被對他不滿的各郡縣紛紛反叛了。 思及此處,燕清的目光微微偏轉,無意間對上了底下黑壓壓的人群,那一張張分明各異,神情卻是一般無二的狂熱的面孔…… 心念驀然一動。 第138章 爭奪民心 自周朝起,統治階層為強調自身的正統性,皆推信君權天授,而天命之子,是為天子,血統神圣尊貴,自當世代相傳。 哪怕推翻前朝,也得同時講究更替和延續——新帝依然是天命所授,只是舊君昏庸無道,使蒼生受苦,上天降落災厄以警示仍舊無果,不得不‘道伐無道’的結果。 君權與宗教信仰,一直以來都緊緊相系,密不可分。 而每年的祭天大典,對社稷宗廟的維護和祭拜,具是國家的核心所在。 正因為皇權擁有幾百年的穩定沉淀,已深入民心,盡管趁大亂而興起、或明或暗地試圖滲透各個階層的宗教固然層出不窮,卻都是曇花一現,難以長久。 自稱大賢良師的張角是,后被追封為廣德真君的張魯亦是。 在燕清這里,此教的興勝,雖是因他而起的,可他最初所懷抱的目的,卻絕非在此。 不想它自行茁壯,聲勢浩大得遠遠超乎他的想象,又有部下幫著進行引導,一趟趟推波助瀾下,到目前為止,雖規模還不比當年黃巾來得廣泛,卻遠超過五斗米教,且勝在穩定。 它顯然是一把鋒利無比的雙刃劍。 燕清過去雖沒少聽謀士們念叨,潛意識里卻一直避免去細想這茬,更樂意當個燙手山芋來放置不理。 他記得清楚,忍不住去防備的,始終是‘壞’的一面。 直到這次不得不管,遭趕鴨子上架了,他才恍然意識到,這要能運用得當,許多他正發愁不能靠蠻力去攻克的難題,說不定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能戰勝宗教的,永遠只有更深入人心的新宗教,而不是一昧的軍權鎮壓。 至于他之前一廂情愿的避嫌遠離,其實天真得近乎可笑——早在他有了具體化的野心、有意同潛在對手們爭奪有限的各項資源、暗中限制他們發展,甚至開始與多年來屹立不倒的皇權開始爭奪民心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無可回避。 自古以來,要征服一塊土地,不但得有強大的軍隊,有條理秩序的管理,還得有順服的民望。 燕清思緒電轉下,隱約有了個模糊的想法。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唇角微微挽起,露出一抹溫和又不失威儀的矜雅淺笑,而與此同時,手中所持的由卡牌所化的“朱雀羽扇”,則在眾目睽睽下朝著不遠處飄蕩于空中的旗笙輕輕一揮。 下一刻,便有奇異火焰流竄而出,瞬間將它點著了去。 明橘色的光亮火舌驟然拔高熟丈,將旗幡完整吞噬,須臾火焰散去,旗面奇異地尚余大半,完好無損。 在火光閃現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飽蘊著不可思議的驚聲此起彼伏,見那分明席卷了整座旗面的火短暫地又消失了去,卻還有大半無礙后,這驚聲的浪潮,便更洶涌了。 那不過是燕清心血來潮下的開場小菜。 調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后,他面色維持沉靜,不疾不徐地一揮玄色袍袖,云淡風輕地亮出了早已備好的“桃園結義”。 他駕輕就熟地極輕地念出卡牌名字后,微微一笑,看它自袖中轉瞬飛出,懸于空中,萬丈金輝豁然炸開,數不勝數的盛開桃林,就如奇跡般從天而降。 粉芒流轉,花瓣紛飛飄落,于驚嘆聲、啜泣聲、感恩聲中撫平軀體創傷。 ——“以吾之手,祛汝之疾?!?/br> 燕清耐心等了片刻,金光熠熠的籠罩下,俊美絕倫的眉眼恍然間多了幾分謫仙般出塵,又有幾分打動人心的悲憫之意。 待那桃花雨的輪廓漸漸朦朧,便雙目微闔,向前走了一步,口中低誦四字。 再一揮袍袖。 這回發動的,是“五谷豐登?!?/br> ——“以吾之手,去汝之饑?!?/br> 空中金云集結,無聲驟化密密谷雨,似玉珠般璀璨晶亮,應此聲簌簌墜落。 連放兩張群體性卡牌,受益人群還如此之多,燕清雖還沒似上次那般力竭暈倒,卻也感到體內精力猶如被抽調一空,疲憊得步履都沉重起來。 不過信徒們還沉浸在受到神眷的莫大喜悅中,洋溢著狂喜的眼里,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虛弱。 “十日之后,再于此會?!?/br> 但凡高人施法,總得擇個良辰吉日,再興師動眾做做籌備。 這么一來,倒契合話本里的仙人愛弄玄虛的做派,也不會叫人起什么疑心了。 在郎朗宣布最后一聲后,燕清便毫不留戀地退后幾步,借高臺躲開一道道熾熱的目光,然后轉了身,正要拂袖而走,卻一不留神,正正撞入一具不知何時起就悄無聲息地杵在那里的銅皮鐵骨。 燕清揉了揉被撞痛的前額,訝然抬頭:“奉先?” 呂布此時眸光清明,已沒了初初見著燕清盛裝時光芒萬丈的驚艷癡迷,取而代之的,卻是因擔憂而緊蹙的眉頭,以及強抑著不悅而緊抿的薄唇。 他以高大身軀擋住隨行的其他人的注視,一邊輕柔地握住燕清雙肩,一邊壓低了聲音詢道:“可還走得?” 燕清一愕,少頃心中一暖,溫柔笑道:“自然?!?/br> 呂布聽得半信半疑,一雙虎眸微微瞇起,一聲不吭,只繼續緊隨著燕清的一舉一動。 燕清輕咳一聲,將他雙手掰開,往前大步流星地走開幾步,再駐足回首,催促道:“還不跟上?” ——的確像是無恙的架勢。 呂布唯有強行按下疑心,若無其事地跟了上去。 郭嘉被呂布搶先一步,倒沒感到不快,等燕清撇開對方了,他便疾走幾步,跟上去,一手不由分說地抱住燕清一臂,給他一些支撐,然后細聲問道:“主公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