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混在三國當神棍_分節閱讀_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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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鴻鵠之志 燕清面帶微笑,耐心十足地聽皇帝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方不卑不亢道:“多謝陛下厚賜,然暑氣漸盛,冰塊的供應只會越發稀缺,陛下與其獨厚清一人,不若賞給身體羸弱的老臣,才最當用?!?/br> 劉康猶豫:“這豈不叫燕卿府上短了用度?不好?!?/br> 燕清略略加重了語氣:“陛下,人不患寡,而患不均?!?/br> 劉康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半晌改口應承道:“多虧了燕卿提醒,那便依你之言去辦就是?!?/br> 燕清被那粘附過來的目光惹得莫名不自在,微垂眼瞼,淡淡道:“那臣便斗膽,請陛下不止厚賜盟軍,也給在董賊威逼脅迫下,始終固守,不曾變節的忠君報國之臣予以嘉獎,如何?” 燕清這項建議,的的確確是在為根基薄弱的劉康考慮。 一旦天下大亂,群雄皆順勢而起,燕清力挽狂瀾,又及時向現今在位的劉康表現出了強力的支持和遵從,其他心懷鬼胎之輩,大多礙于燕清勢的強大和那面正義旗幟,一時半會不敢輕舉妄動。 等站在這位置上,燕清才深刻地明白了曹cao當日說的那句話的含義。 ——設使天下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皇甫嵩的晚節不保,盧植的無能為力,王允的不及發揮,董卓軍的內訌自破,全都成就了燕清的一身榮光,也化成他肩上沉甸甸的責任。 只要他露出一絲一毫勢弱的端倪,那些著急觀望的諸侯,便能瞬間丟開輕飄飄的道義,根本不把那無能的中央放在眼里,各立大王旗,徹底分裂疆土。 那收拾起來,可比現在要困難得多了。 劉康聞言,默然垂眸。 燕清并未挑明,卻清楚劉康對此也很明白——那些最忠于漢室、性情剛直的臣子,要么早早就玉碎于董卓的屠刀之下,要么血濺在金鑾殿前;幸存的那些,不是自己見機夠快,借口開溜,就是托燕清劫獄之福,被救出轉去安全的豫地,等一切風平浪靜,再做下一步打算的階下徒。 其中有似盧植那般躊躇滿志,要趁著風清日朗之勢報效國家的,有余悸未消,返鄉養老,為家人在亂世中求存做打算的;也有心灰意冷,不愿再理政事、或寄希望于一血脈都不正統的稚子的,便自請留在豫地,或求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小官,或去到新修建好的院舍做教書育人的夫子。 留在京中,受董卓這混世魔王一通磋磨,還能完好無損站著的,除了跟王允一般圓滑又慎微,敢于忍辱負重,一邊匍匐在jian賊腳下逢迎討好,一邊伺機而行的,剩下的多是袖手旁觀的墻頭草,和心向漢室四個字完全搭不上邊兒。 代表人物是明哲保身,隨波逐流的司馬防,以及一度任人擺布,甚至助紂為虐,染上污點的名將皇甫嵩。 劉康抿了抿唇,雖然萬分的不樂意,可在小心翼翼地覷了面色沉靜、并無笑意的燕清一眼后,嘆道:“孤明白了?!?/br> 他雖年紀小,可經歷的煉獄卻較世上許多人要多得多,自然分得清好歹來。 燕清總是為他好,立意要保護他的。 可他偏偏不能跟著心儀之人離開,而燕清,也肯定不愿意長久待在這里。 就靠他這由董卓強推上來、無比尷尬的登基,再憑不如陳王劉寵顯赫的所謂宗室出身,要想坐穩這位置,可謂難如登天,當然缺不得這些墻頭草明面上的支持。 燕清點了點頭,看劉康神色懨懨,心忖這到底還是個掩藏不住情緒的小少年,不由溫聲安撫道:“陛下如此容人雅量,為英賢明主之質,于萬民而言,實是利好消息?!?/br> 燕清沒想到的是,這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天子卻深諳順桿爬之道,聽出他話語里的些許軟化,立馬就握住了燕清躲閃不及的手。 燕清微一蹙眉,迅速掙脫,劉康仿佛絲毫不知方才的舉動有什么不妥一般神色如?!谶@么一樁夙愿得償下,話語也萬分情真意切了:“若無當日之司空,何來今日之孤?如此大恩,定不相忘?!?/br> “陛下!” 燕清義正辭嚴地將‘恩’字給辯了回去,劉康也不爭,只心滿意足地瞇了瞇眼,剛握過燕清的手緩緩收攏,指尖一點點地按著手心。 郭嘉打進殿后,就合格地扮演了燕清跟班的角色,從頭到尾不出一言,將存在感弱化到了最低。 而小皇帝做這些事時,也絲毫沒有顧忌他存在的意思。 郭嘉皺了皺眉。 哪怕不聽這曖昧話語,光這癡癡的神色,也夠他眼皮狂跳的了。 這真是少年慕艾,情難自抑的表現么? 燕清摸了那么一下手,心里也半天不自在,接下來只拿一樁樁初上手的劉康勢必應對困難的政務堵住話頭,又堅決拒了留他用膳的盛邀,攜郭嘉回府去了。 郭嘉在車駕上,徹底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燕清興致不好,也不打擾他,只閉目養神。 兩人破天荒地一路無話,回到府上后,郭嘉悶不吭聲地跟著燕清進了書房,才開口道:“主公,還是盡快離了此地罷?!?/br> 燕清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立馬回道:“正合我意?!?/br> 郭嘉昨日還能拿皇帝暗自傾心之事調侃這似友似主的知己,會受呂布一時影響,沖動地提出同行時,也多少有著好奇作祟的緣故。 待真親眼見后,他反而笑不出了。 燕清問:“依你看,他究竟是因缺了教養,發乎于情難止于禮,還是心思深沉,故意為之?” 要是裝出來的深情,實際另有目的,那可遠比被個未成年偷襲下摸個手的性質,要嚴重得多。 前者需細細分析,思謀應對;后者大可一笑置之,不予計較。 郭嘉搖了搖頭:“時日太短,看不出來?!?/br> 燕清點了點頭。 就他個人而言,劉康流露出的不過是膚淺迷戀,卻意味著不穩定,他到底是感到不安心的。 可事務纏身,在有更多線索之前,也沒法做更多分析,比起這些,還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去做。 他道:“出來久了,終難心安,等盧植來了,便還兵權于皇甫嵩,回豫去罷?!?/br> 郭嘉并無異議。 翌日一早,風塵仆仆的盧植入了洛陽西邊城門,馬不停蹄地直奔未央宮去。 劉康也極痛快地予以了接見。 這對君臣間的詳細對話,燕清是無從得知的,但想必當得起交談甚歡,一拍即合這八個字——不然劉康怎么會罕見地停了今日的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