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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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會兒,他問她:“你當真準備要考慮考慮么?” “當然不?!迸⒆酉胍膊幌氡愕懒艘宦暋安弧?,她道,“我要先確認一番匈奴人是否真的如他所說有這么多人埋伏在濟南城附近準備屠城。若沒有這么多人,根本不用理會他們?!?/br> 裴宗之問她:“若是當真有這么多人,怎么辦?” “若真有這么多人,我便是真的去了,想必我前腳剛走,他們后腳就會屠城?!毙l瑤卿撇了撇嘴,道,“都到嘴邊了,你覺得他們會就此放過?就算后來有增援趕來,不得已吐出來一些,光已經吃進去的,這一趟也不會虧?!?/br> “所以,我從來沒有準備聽陳碩的話去匈奴?!毙l瑤卿嘆了口氣,道,“如果真有這些人,那就要從臨魯關調兵了,不知道前頭打的怎么樣了,臨魯關能不能調兵?對了,你有這里的消息么?” 裴宗之想了想道:“先將此事告訴葉修遠,到時候總要人手的,消息我自會替你打探?!?/br> 既然將葉修遠這枚棋子派到濟南來,那就要保證濟南府的周全,不用白不用。實際寺的消息也許不比世族慢,但他沒有這么多人手。陛下自登基之后,做的錯事、糊涂事不在少數,但借世族力這件事卻是做的不錯,他們也能效仿。 才將陳碩過來的消息傳出去,下一刻,衛瑤卿便將葉修遠叫到了面前,將匈奴要圍攻濟南城的消息告訴了葉修遠。 葉修遠聽的臉都白了:說好的濟南府安全呢?說好的就是長安亂了,濟南都不一定亂呢?怎么一晃眼的功夫,匈奴已經埋了人在濟南城附近? “若是素日里兵馬充足也就罷了,就算他有人埋伏在濟南城附近,直接去臨魯關求救平亂便是了?!毙l瑤卿對葉修遠道,“可惜,今時不同往日,陳善作亂,各地關卡都調走了不少兵馬,幾乎只留了防守的兵力,眼下臨魯關有多少人馬還未可知,不好說??!” 說罷這話,衛瑤卿就抬了抬下巴,催促道:“還愣著做什么?快去傳消息??!” 葉修遠在方才聽到消息的那一刻腦袋就轟地一陣亂了,此時還不曾反應過來,本能的就是點了點頭。 衛瑤卿又道:“別忘了,派人出城去探一探是不是真的有這么多兵馬?陳碩既出現在我眼前了,那些人必然是要現身的?!?/br> 葉修遠腦中亂哄哄的一片,再次點了點頭。 衛瑤卿想了想,又道:“還有,若是當真如此,速速派人去臨魯關求救?!?/br> “是?!比~修遠聽到自己回答道。 “陛下那里,也要傳消息,不要忘了?!?/br> “是?!?/br> 眼見葉修遠渾渾噩噩的轉身離去,衛瑤卿想了想,忽然叫住了他。 “喬……喬相爺那里也去個消息,這么大的消息,總要知會喬相爺一聲?!?/br> 葉修遠一驚,此時也反應了過來,忙道:“下官這就讓人收拾收拾細軟,送內子回長安……” “你若是不想讓匈奴人截住尊夫人要挾你就盡管去送!”衛瑤卿一聲冷哼,“他們敢將陳碩放回來,那么必然是有眼線的,依照尊夫人離開的動靜,葉大人覺得會不驚動眼線?” 葉修遠一怔:“這……” 衛瑤卿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若當真如此,她最好留在府里哪里都不要去,濟南城只要不出事,尊夫人便不會有事?!?/br> 葉修遠慌亂的點著頭離開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衛瑤卿不由搖了搖頭:“葉大人還真是個呆頭呆腦的書生。不過,興許正是因此,喬相爺才會將獨女嫁與他?!?/br> 這樣的人還算心善,即便是世族培養的棋子,也做不出什么惡事來,為一方父母官,也能一世無憂。 她看了眼裴宗之,見他正朝自己望來,知道他雖然沒有說話,卻在聽著,便又嘆道:“我其實是有私心的……” “你是說讓他將這件事告訴喬環么?”裴宗之看著她道,“就是你不說,過后葉修遠回過神來,也會傳書喬環的?!?/br> “不一樣啊,他告訴喬相爺是為了告知葉夫人的安危,我不一樣?!迸⒆拥难凵裰虚W過一絲不甘與無奈,“我想看看喬相爺,事關獨女安危,是不是都比不上他對皇族的忠誠?!?/br> “我只想看看他會不會出面請求陛下,至于陛下同意不同意,倒是沒有這么關心,我就想看看他會不會為了獨女出面一次?!?/br> 喬環一生只忠于李氏皇族,一輩子都是如此,她不會去評判喬環的對錯,因為她所敬重的祖父也是這樣的人。先人已逝,她不敢言其對錯,只是想看看這樣活著的人臨到這時候,會不會為此服一次軟。 “我真是個壞人?!彼駠u了一聲,扶著額頭嘆道,“都這時候了,還要欺負一個病人,只是……”只是終究有些意難平罷了。 第1015章 敵襲 不到半日的時間,葉修遠便匆匆趕來,連臉上的汗都來不及擦,一見她,開口便道:“城外有人?!?/br> 衛瑤卿抬眼看他,道:“有多少人?” “不知,但數量不在少數?!比~修遠道,“還立了匈奴的大旗,總之,那些人屠個濟南城綽綽有余了?!?/br> 別忘了濟南城連同文官在內的官員官差加起來只有百余人,至于百姓,自發阻止的防守決計是比不上這些訓練有素的匈奴武士的,葉修遠連百姓都考慮在內,卻發現根本擋不住。 “臨魯關那里也已經傳書了,消息都傳出去了?!比~修遠拿衣袖擦著額頭上密密麻麻的細汗,道,“大天師,現在怎么辦?” “我不是同陳碩說了考慮考慮嘛!”衛瑤卿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案幾上敲了敲,“他們不會立刻攻城,你別急……” 葉修遠連忙應是。 “就是急也沒用?!毙l瑤卿又道,“讓臨魯關的兵馬速速過來接應,若是運氣夠好,說不準還能將這些匈奴人一舉拿下?!?/br> 也就是說現在只能等了?葉修遠拭了拭額頭上的汗,在屋里走來走去。 衛瑤卿抬起頭來,叫住了他:“葉大人,莫在我面前走動行不行?此事我正頭疼著呢!” 葉修遠忙應了一聲,走到屋外,繼續來回走動起來。 裴宗之看著葉修遠來回走動的身影,道:“看樣子,他是真的挺緊張的?!?/br> 衛瑤卿嗯了一聲,道:“那是自然,就是呆了一些,遇到這樣的事,不知道怎么辦了。不過呆也有呆的好,至少不會做出丟下百姓逃命的事,交給我拿主意,他也不會添亂?!?/br> 早些年大楚邊境處有個府尹,在匈奴打入關內時就收了細軟,獨自逃命,都不曾指揮官差百姓御敵,留下滿城的百姓慘遭屠戮,待到朝廷派兵過來,滿城被屠的只留下五個躲在米缸里的孩子,朝廷因此大怒,將那府尹抓回來滿門抄斬,可事情畢竟發生了,就是滿門抄斬,也換不回滿城百姓的性命了。 裴宗之沉默了片刻,忽然問她:“你同那個智牙師有那么好的交情?他當真那么想請你前往匈奴?” “當然沒有,我跟他怎么可能有交情?”衛瑤卿道,“所以我頭疼的就是這件事,我想不到他這個舉動的用意?!?/br> 裴宗之道:“我若是他,真糾集了兵力,更當迅速攻打邊境才是,怎的都不會將潛入大楚多年的人馬糾集起來跑來攻打濟南?!?/br> 此一舉怎么看怎么都有點怪怪的。 “留著兵馬,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要攻打入關之時,卻按兵不動,我想或許另有所圖”衛瑤卿想了想道。 “能圖什么?”淡淡的聲音在屋內響起,也問出了她心里所想的事情。 女孩子沉默了片刻,忽地出聲:“我有個大膽的想法?!?/br> 裴宗之看向她。 衛瑤卿朝他笑著擠了擠眼,“你傳遞給陛下的消息最快要多久?” “看你傳什么了?!迸嶙谥粗?,“若是傳個人,怎么都要來回奔波,若是一封信,最快也就千里馬的腳程?!?/br> “若是一句話呢?”衛瑤卿反問他。 裴宗之道:“看什么話了,有些話,今日子時就能出現在陛下面前?!?/br> 衛瑤卿算了算,奇道:“怎么傳的?飛鴿傳書也沒有這么快?!彼褪侵獣匀~修遠是飛鴿傳書,還想快一些,便找了裴宗之,沒想到,裴宗之還當真做到了。 裴宗之抬頭看了她一眼,道:“有些話可以用煙?!?/br> 不同顏色的煙,衛瑤卿怔了片刻,恍然,喜道:“就是可以用煙傳的話?!?/br> 裴宗之嗯了一聲,看向她:“說吧!” …… 邊境的清晨亮的早,邵老將軍卻早已穿上齊整的甲胄在城頭巡視。邊境的守兵已經開始cao練,雖說剩余的兵馬都是些文弱之旅,匈奴人當真打過來,也不過能抵擋幾日,但該cao練還是得cao練。他們多擋一日,就能為百姓多爭取一日退離的時間。 副將登上城頭,走了過來,道:“城里的百姓能走的都走的差不多了,可還有不少無處可去不愿離開,說就是當真匈奴攻過來了,死也要死在這里?!?/br> 邊境地界貧乏,百姓多不富裕,也就剛溫飽罷了,一旦離開生活的地方,就將淪落為流民。人皆有鄉情,沒有誰愿意淪落為奔波流離的流民的。 “沒辦法呀!”邵老將軍嘆了口氣,看向前面光禿禿的一片,嘆道,“匈奴隨時可能攻城,老實說,拖到現在還按兵不動,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br> 副將低低應了一聲,轉身正要離開,卻忽地叫了一聲,抖著手,指向不遠處的烽煙臺,驚道:“將軍,快看!” 邵老將軍跟著轉過身去,在看到烽煙臺上縷青煙也是愣住了。 三道長煙一道短煙是攻打信號。 這就是京城所傳遞的消息。 “是誰點的火?”邵老將軍看到的一瞬間便是本能的不信,“瘋了不成?” 副將也跟著道了一句“胡鬧”之后,卻忽地臉色一變,對邵老將軍道:“興許是真的也說不定,這匈奴這些時日的舉動委實有些古怪?!?/br> 邵老將軍沒有反駁。他一身戍守邊關,對匈奴人再熟悉不過,這一次確實有些古怪。安插在匈奴的探子回報過,匈奴已經備足了兵馬。卻不知道為何遲遲不動,這些時日他們正奇怪此事呢! “從來都是他們攻,我們防。這一次陛下的意思看樣子是讓我們攻了?!备睂⒄f著,四十多歲的人一時間如孩子一般興奮,搓手嘆道,“這還是頭一回??!” “仔細一想也能明白陛下的意思,匈奴遲遲不動,必然是有所動作,我們一去,定然會打破他們的計劃?!鄙劾蠈④妵@道,“陛下與先帝做法倒是全然不同,果真是年輕膽大,只是怕就怕我們一出事,這些百姓就……” “干等著也會有這一日,倒不如主動出擊?!痹举|疑的副將仿佛徹底點燃了血液中的熱情,激動道,“興許發生了什么急事,陛下連飛鴿傳書都來不及傳到?!?/br> “若是當真如此,那可等不得?!鄙劾蠈④娫俅慰聪蚍闊熍_的位置,拿下腰間的號角吹了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人馬已集結完畢,烽煙臺傳消息的令兵也已經趕了過來,道:“將軍,京里的消息就是三長一短,沒有錯?!?/br> 他也知曉,這時候傳這種消息,守軍未必肯聽,便特意走了這一趟。 攻打就是陛下的意思。 “與其一日一日等著匈奴人上門,不如主動出擊?!庇姓驹谧钋邦^的官兵揚聲道,“陛下雖是個女子,但這一聲令下卻比先帝好上太多了!” “胡說什么!”邵老將軍瞟了亂糟糟叫好的兵馬道,“我們主動出擊正是為了弄清楚匈奴人到底要做什么,他們按兵不動是為了更大的陰謀,而我們要的就是打破這個陰謀?!?/br> 說罷,他翻身上馬,紅色的斗篷在黃沙里高高揚起:“出發!” …… 守在高塔上的匈奴武士打了個哈欠,耷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看向四周。 入目是滿目的黃沙,這樣昏暗的顏色讓人看得委實打不起精神來,哪有中原大地那樣的草綠花紅、色彩斑斕,中原是個好地方??!地大物博,人也生的細皮嫩rou,一副養尊處優慣了的模樣,不似他們,年紀輕輕,便滿身風霜。 視線的盡頭出現了一騎人馬,匈奴武士愣了愣,第一眼見到時,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望去時,卻見已經不是一騎了,他身后的人馬逐漸壯大,遠遠向這邊奔來。當先一人的手上執著一支高旗。 匈奴武士不認識幾個漢字,而“邵”、“黃”這兩個漢字就屬于為數不多的幾個,那面大旗迎風招展,朝陽之下,“邵”這一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瘋……瘋了吧!匈奴武士一個趔趄,人也被嚇醒了過來。今天,那群漢人居然主動跑過來了。 他拾起許久沒有用的號角,剛一碰到嘴唇,就吃了一口的灰,鼓足力氣想要吹響號角,卻發現許久不用的號角早已漏了風。 匈奴武士翻下高塔,一路嘀咕著一句匈奴語,在沙地中狂奔而去。 邵老將軍勒住了馬,目送著逃命般奔去的匈奴武士不語。 有士兵問道:“將軍,他在說什么呢?” “敵襲?!鄙劾蠈④娬f道,感慨了一聲,“這兩個字,我許久沒有聽到他們提過了?!鳖D了頓又道,“我們這些人馬若是同他們硬碰硬,討不了好。我們要的是逼退,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