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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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瑤卿沒有理會他,轉而看向這屋里的幾個人:“你們也是這么想的?” 容易老先生干笑了兩聲,離她坐的最近的一個老者開口道:“落耳先生說的挺有道理的?!?/br> 他一開口,這屋里的幾個江湖術士便輪番開口了。 “大天師,你兀自做你朝廷的走狗便是,與我們無關!” “就是,不要想著招安我等,我等不吃你這一套!” “我們這些人自由自在的慣了,可不會如你一樣成為朝廷的鷹犬!”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 “那么多年都這么過來了,你不要以為做了大天師就能夠掌控天下所有術士了,你朝廷的頭那是朝廷的,與我們江湖中人沒有關系?!?/br> …… 一通輪番說話到這里停了停,停下來是因為坐在正中的女孩子開口了。 “那照這么說,你們殺你們的人,也與朝廷無關,是嗎?” 屋中安靜了片刻,離她坐的最近的那個老者開口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衛瑤卿歪頭看他:“那你敢保證你們沒有誤殺或錯殺之舉嗎?” 那老者沉默了片刻,道:“那也不是有意為之的,會有補償的?!?/br> 衛瑤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渾身上下的行頭加起來還不到二兩銀子,若是誤殺,能賠出多少錢財來?” 老者臉上顯然已有不悅的神色,道:“你小小年紀懂個什么?我等拳拳心意豈是能用錢財來衡量的?” 他不悅,但坐在正中那個女孩子顯然更是不悅,一掌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冷笑道:“吃喝拉撒光靠心意的話要喝西北風去了吧!” 一陣愉悅的笑聲插了進來,眾人循聲望去,見出聲的是劉凡,皆瞪了過來。 “我出去走走?!睂ι媳娙瞬簧频念伾?,劉凡干咳一聲,站了起來,走了出去,順帶貼心的關上了房門,而后順著樓梯走了下去。真是沒想到他劉凡有朝一日也會看人吵架看到笑出聲來,他越發覺得這位新任的大天師很是有趣。感慨了兩聲,走到門口,外頭的風雨似乎小了不少,想來,林家那邊的事情奏效了。 這位大天師雖然性格古怪了點,但做事卻是沒得挑的。她會過來,想來林世同那里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滿城的紅燈籠已被取了下來,此時的臨江城看起來與那些個依水而生的小城別無二致。他唏噓了一聲,見門口倒掛著一把油紙傘,便拿了起來。 這就是那兩人拿過來的傘吧,好似不是平日里那把繪著清幽雅竹的油傘,傘面上畫了幾只水靈靈的蜜桃。 見過傘面上畫風花雪月,畫美人多嬌的,畫了桃子的還是第一次看到。 從未見過這樣的傘面,劉凡拿在手里看了片刻,覺著“出來走走”的差不多了,便要放下油傘,卻忽地想起了什么一般,臉色大變。而后撐起油傘,連忙沖入了雨簾,才離開沒多久,轉身晃入街角,便聽一陣嘈雜聲往這邊而來,他腳步一停,掩在墻后抬頭朝這邊看了過來,看見的卻是不少官差正往這邊而來。 他瞥了眼傘面上的蜜桃,蜜桃密逃,果真是這個意思。 風雨小了,顯然那座陰宅已被燒的差不多了。里頭那群江湖術士不懂,他卻是懂的。當真以為林世同一死,這件事就同他們無關了?顯然不可能。來的這些人不管是這個大天師還是幾個年輕官員都不是什么任由他們捏扁揉圓的主,怕是抓人才是他們的目的吧!里頭看似滑稽可笑的吵架大概是在拖延時間,不要忘了,這位新任的大天師年紀雖小,脾氣卻不小。 劉凡松了口氣,握緊了傘柄,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里頭那群人被抓起來不會送命,他一個姓劉的卻是一定會送命的??磥硭膊幌胨瓦@么死了,這做派倒是同張昌明截然不同。這一次,倒是承了她的情。真是接觸的越久,越發覺得這個大天師對他的胃口。 官差已經團團環繞住了整個客棧,客棧的老板伙計被人從客棧后頭帶了過來。神情驚恐不安的看向眾人,不等他們細問,便迫不及待的交待了:“大人,這幾日客棧都被人包了。瞧他們的穿著打扮,古里古怪的,聽說都是些江湖中人。手里帶著刀劍,還會飛上飛下的,咱們惹不得,也不敢問,只能管好自己就是了?!?/br> 王栩崔璟等人一邊抖落身上的雨水,一邊聽著客棧老板的交待,聽他說罷,便點了點頭,幾人又在客棧老板手指顫顫的比劃中,確定了位置,帶著人上了樓。 客房里的爭執聲越來越大,才一上樓便聽到了穿透客房的爭執聲傳來。 “既生在大楚,呆在大楚的地界,那就是大楚的子民?!迸拥穆曇?,是大天師。 “我們江湖中人跟你們不一樣?!甭曇羯n老,說話的應當是個老者。 爭執不斷。 “怎么不一樣了?” “我們是江湖人,不是百姓也不是朝廷的走狗!” “我看你們不是江湖里游多了就是臨江城的雨水太大,灌到腦子里去了……” “啪嗒”一聲桌椅碎裂開來,而后帶著明顯怒意的罵聲響起:“喂,不要以為朝廷封了你一個大天師,你就是天下陰陽術士的老大了。你再罵一聲試試看?” “別說一聲了,十聲都行!” 寒光穿過門縫從屋里飛了出來,插在了走廊外的地面上,微微搖晃。 是柄短刀。 已經到了動刀的地步了么?聞訊趕來的官員們腳下一滯,而后便聽女孩子明顯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我好聲好語的勸你,你不聽?裴宗之,給我上!” 都氣到指使人打架斗毆了么?不過好聲好語這四個字同這位大天師關系好似并不大吧!他們可記得她同林世同說的話,毒的很。 地面一陣劇烈的顫動,微開的門縫被氣流沖開,有人從門內跌了出來,一記撞到了走廊的欄桿上。木欄被沖斷,那人飛了出去,就在客棧老板心疼木欄的表情還來不及轉成對血案即將發生的驚恐時,就看到那人在空中翻了個跟斗,穩穩的落了地,而后腿腳一撐又跳了上來。 飛上飛下,那客棧老板還真沒說錯。 不僅如此,也真是經得住打,這樣都沒事。而打人的罪魁禍首裴宗之此時也從房內走了出來,對上那人兇神惡煞的表情,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巴掌再次呼了過去。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一個真敢指使,一個還真被指使上了。 客棧內一片轟亂。 客棧老板欲哭無淚的聲音被掩蓋在了轟亂之中:“小的上個月才找人翻新的走廊……” 挨了一巴掌,那人吐了口血唾沫,向后翻了個跟頭,再次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王栩回過神來,拍了一下走在前頭看的專注的崔璟:“你看什么看???還不快阻止?” “又出不了事?!贝蕲Z道,“都是內家功夫的高手,要出事早出事了?!?/br> 若是尋常人,就方才那一巴掌早死的不能再死了。哪還能這么活蹦亂跳的還手? “那也不能任他們繼續打下去!”王栩喝聲道,“住手!” 里頭也跟著響起了一聲“住手”,指使人動手的女孩子從屋里背著雙手走了出來,一副巡視的架勢。 正在打架的兩個人停了下來。 眼見眾人停下,客棧老板早已忍不住了,帶著哭腔出聲了:“我的客棧啊,這損失總不能叫我一個人出吧!你等包客棧不給錢也就罷了……” “不是送了你幾張符了么?”方才被打的翻了好幾個跟斗的人對上女子嘲諷的神情,忍不住道,“這些符若放到有些人手里,那可是一符千金的保命符??!” “小的一家上下好得很,用不著您這符啊……”客棧老板叫道,“我這一家子都靠這客棧養活,眼下弄成這個樣子,還怎的做生意?” “你懂個什么?”那人轉頭瞪了眼客棧老板,一腳踩在走廊的木板上。 木板rou眼可見的碎裂開來。 這要是踩在人身上那還了得……客棧老板驚叫一聲,忙躲到了王栩的身后,嚎道:“你……你想干什么?大人救命??!” 第1013章 吾鄉 “看到沒有?都將人嚇的叫救命了!”女子嘲諷的聲音傳來,“還真是好一個拳拳心意!” 挨了幾巴掌的人吐了口血唾沫,指著那躲在王栩身后的客棧老板,怒道:“命總比錢財重要吧!我那符可是保命的……” “沒錢吃喝也要丟命的?!笨蜅@习蹇迒手樴止镜?。 “你……”那人不解又憤怒,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被一道女聲打斷了。 “好了,哪個有功夫聽你在這里鬼扯?”衛瑤卿開口道,抬頭看了眼王栩,道了一句“等著”過后便轉身去了屋內。 數道腿腳聲傳來,伴隨著幾簇從房內飛出來的火苗,女子擰著眉頭手里抓著一個老者將人推搡到了王栩身邊。 “你帶人了吧!”她問。 王栩點頭:“你都特意提了要多帶人,我等怎會不帶?”僅暗衛就帶了幾十個,就怕有什么差池。 “這個就是教唆林世同的人,手里沾了八十多條人命,人交給你們了,你們看著辦吧!”她說著便將人往這里一推。 有個一身勁裝的男子從身后的人群中跳了出來,一把接過那個落耳先生,將他制住。 那落耳先生雖被制住了,口中卻仍在嚷道:“不關我的事,人又不是我殺的,是林世同殺的?!?/br> 眼見落耳先生要被帶走,屋里的幾個江湖術士也跟著走了出來。 方才與客棧老板爭執的那人道:“此事是林世同做的,與他無關,你們快將人放了?!?/br> 女孩子轉身掃了眼走廊里的人微微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崔璟,“人都齊了,便交給你們了,帶回去好好教導教導大楚律法,有前科的不要手軟。我便先走一步了,在臨江城逗留的時間夠久了?!闭f著便從沒了木欄的二樓跳了下去。 崔璟還未回應,倒是走廊里的人耐不住了,聞言一聽這些官差要抓人,當下便沖了過來。 “不可?!比菀桌舷壬穆曇繇懫?,但到底慢了一步。 衛瑤卿和裴宗之兩人雙腳落地時正看到那人沖向崔璟,當下便有好幾個勁裝男子從官差中跳了出來,迎了上去。 崔璟臉色微變,在一群人中有些難以避讓,慌亂中連袖子都被撕扯下來一塊。他雙唇抿了抿,做了個手勢,又有數十個暗衛從天窗、門外沖了進來。 看來是真的動怒了。 王栩同一群官員忙躲到一旁避讓,再看一眼轉身朝他揮了揮手離開的那兩個人,他突然有種慶幸感:還好她最后一句是同崔璟說的,不是自己說的。這么一想,心里不知道為什么,還有幾分幸災樂禍。忙將這莫名其妙的幸災樂禍壓下去,他咳了兩聲,打了個響指讓剩下的暗衛進來幫忙。 早知這些江湖中人有些不可控,這次親眼所見,更是深以為然。雖然有時候這群人確實是“義氣”,但誠如她所言,是該好好學學大楚的律法了。 感情手里死了八十多個無辜百姓,還以為是小事不成? …… …… “二莽,走了!”女孩子踏上巨闕號的時候,雨已經停了,站在船頭發呆的二莽怔了一怔,便聽女孩子的催促聲又在耳畔響起。 “午時了,可以開船了?!?/br> 二莽點了點頭,結結巴巴的喊了聲“大天師”,又是緊張又覺得有趣而古怪,原來傳說中的大天師是這么一個人,沒有想象中的不食人間煙火,同普通人一樣要坐船要吃喝看美景,有喜怒。 說到底還是個人,只是比一般人多了些別的手段罷了。二莽想了想,撓頭笑了,從別的船上調來船工,一揮手,巨闕號緩緩開離了碼頭。 雨過天晴,此時天上還掛著一輪彩虹,彩虹倒映在臨江河中,如水中彩橋一般。一顆石子扔了過去,打碎了水中的彩橋。 “挺好看的,你做什么?”裴宗之正看著那輪彩橋,見狀嘀咕了一句。 “鏡中花水中月是看不得的?!迸⒆由炝藗€懶腰,身姿如柳枝般舒展開來,指了指自己,道,“這么一個活生生的,實在的人在面前,看那些虛物做什么?” 裴宗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沒有說話。 二莽離他們足有五六步的距離,不敢靠近,卻又因著心里的好奇,沒有走遠。 站了片刻,終于忍不住開口:“大天師,事情都解決了么?我看城里的紅燈籠都沒了?!?/br> “解決了,河神不會再有了?!毙l瑤卿轉頭,瞥了眼二莽,道,“下次你們出行不必在跑出來祭河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