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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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起了疫情,末將已派人隔離開來了,眼下府里還是很安全的,城內的大夫們已經集合起來了,眼下正在努力研究應對措施……” “嘭”一杯茶盞被甩到了地上,瓷盞的碎片碎裂了一地。 衛瑤卿站在一旁,看向動手甩出瓷盞的延禧太后,她臉上有隱隱的怒意:“早沒有疫情,晚沒有疫情,偏偏這時候有疫情?方總兵,該不會是令妹給你捎了什么話吧!” “末將不敢!”方唯頭磕在地上不敢抬起。 這真是誅心之言,方唯額頭上滿是冷汗。 衛瑤卿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延禧太后的太后架子這一次倒是擺對了。 發了一通火之后,延禧太后起身揚長而去。能做到這樣已經可以了,她也只能做到如此了。延禧太后對如今的朝政并不太清楚,自明宗帝登基之日起就被擄去了南疆,一擄二十年,她曾經見過的那個朝堂在二十年的風云變化中早已面目全非了,朝堂之上也無幾個尚在的老臣了。 延禧太后離去之后,方唯抬頭,看向站在原地還未離開的衛瑤卿,怔了一怔,朝她點頭打了個招呼:“衛監正!” 衛瑤卿朝他笑了笑。 方唯踟躕的站了片刻,問道:“昨日我瞧到太子似乎身子不大好,要不要請個大夫來!” “太子身體不好?”那頭站著的少女似是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而后便笑了,“一路奔波勞累倒是真的,至于身子,太子的身子還好?!?/br> 方唯看著她,似乎沒有回過神來。 耳邊只聽到那個少女還在那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事急從權,不得已而為之,為了能夠順利離開……” “太子殿下裝病……” “其實身體還不錯……” …… 少女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堆,等到方唯回過神來,便開口干笑了兩聲:“倒是不曾見到太子殿下露面……” 原本不過是試探,誰料少女一聽,爽快的點頭應了下來:“好說,那我帶將軍見見太子!” 說罷,不等方唯反應過來,便提步走了出去,走到外頭還回過頭來催促道:“將軍,快一些跟上??!” 方唯本能地提步跟了上去。 等到一路跟著少女來到太子下榻的院落時,方唯還有些無法回神。 不過少女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便帶著他走入了院子。而后,便向坐在院子里,臉色有些蒼白的太子行了一禮:“見過殿下?!?/br> 方唯臉色變了變,不過隨即跪了下來,行禮:“末將見過太子殿下!” 方唯是見過太子的,雖然那是在三年前了,三年的時光,或許太子的容貌比三年前成熟了不少,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衛瑤卿退了出去,守在了院子門口。她可以用她一雙妙手來幫助安樂公主容貌肖似太子,但如何讓方唯深信不疑,確信這就是太子,這就是安樂公主自己該做的事情了,她幫不了,也不想幫。 護送三人回長安對她來說是一件任務,哪怕再重要也只是一件任務,但對于被她護送回來的三個人,尤其是還有大把大把光陰的安樂公主來說,卻極有可能關系到她的未來,衛瑤卿相信也肯定她不會隨意待之。如今我為魚rou,人為刀俎,她沒有隨意的理由。 她不知道安樂公主同方唯說了什么,也不需要知道,她只要知道結果。結果就是方唯神色凝重的從院子里走出來,朝他拱了拱手,轉身大步離去了。 她重新走回了院子,正看到安樂公主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袍,臉上還有來不及退去的得意。 “怎么樣?衛監正,我是不是做的很好?” 像個急需大人夸獎的孩子,但不說眼下她這具身體要比安樂公主年歲小,就是算一算張明珠的年紀也與她差不多大。 衛瑤卿笑了笑,順著她回道:“雖然不知道公主與方唯說了什么,但看方唯方才離去時的表情,公主應該做的很好?!?/br> “雖說這是我第一回 做,有些緊張,但其實我還是有把握的?!卑矘饭髅约旱难鼛?、袖口,神情專注而認真,“我與兄長是雙生兒,自幼同兄長最是要好,同吃同行同住,七歲以后才不住到一起,但即使如此,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遠比旁人要多的多。都說天家無情,我與兄長卻是真的要好?!彼f著眼圈又是一紅,“所以每一回那些前朝的余孽要拿我們試藥,他都擋在我的面前,他說他自己的身體已經壞了,再如何也是這樣了。只要我能有朝一日回到大楚,好好的活下去就行了。當然,比起我來,那些人也更中意折磨他……” 這是安樂公主閑下來時最喜歡說的話,說太子說自己的兄長,即便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她卻能不耐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提,看起來兩人感情是真的好。 衛瑤卿站在一旁,聽她又說了一通太子,而后才拍了拍腦袋:“哎呀,光同你說這些,險些忘了呢!” “既然眼下走不了,那幾個半道上殺出的殺手正好審了。衛監正,一會兒審問那些殺手的時候,你在旁聽著,看看是不是與方唯有關?!卑矘饭髡f著干咳了兩聲,“我對這個不太懂,不如衛監正你會的多?!?/br> 她說著便是一笑,神采飛揚的模樣:“我雖說會的不多,但我知道你會的多,讓你去就行了?!?/br> 看似笨拙天真,但說出的話卻是有些耐人尋味,這世上沒有全能之才。而自古以來,上位者極少有那等文武全才的,知人善用才是這些優秀上位者共同的特點。 她看了眼那頭小心整理著自己衣袍的安樂公主,俯身行禮:“殿下所言極是?!?/br> 第448章 挑刺 “方總兵,不知什么時候去審問那幾個殺手?” 方唯坐在大堂里,看對面那個不急不緩坐著喝茶的女孩子,不知為什么,有些莫名的緊張。 老實說,女孩子這些天的表現并不奇怪。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當真是左看右看,似乎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卻不知道為什么讓他莫名的緊張。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被個小丫頭片子嚇成這個樣子! “衛監正,你……”方唯正想說幾句,卻有侍從匆匆而來,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方唯愣了愣,臉色微變,而后連忙站了起來,朝衛瑤卿點了點頭:“有急客上門,衛監正自便吧!” 女孩子喝著茶,老神在的點了點頭。 看來這方唯還真是個大忙人,時不時的便有人要來尋他。 待到方唯離開后,她站了起來,負著雙手在大堂里轉了幾圈,這大堂布置的跟整座總兵府一個樣,簡簡單單,除了必要的擺設之外,沒有別的事物。 真是空空蕩蕩,沒什么好看的,她搖了搖頭,準備離開,只是一轉身,便看到方唯神情莫測的帶著幾個人向這邊過來了。 她提步的腳頓了頓,看向跟著方唯走過來的幾個人,雖是風塵仆仆而來的模樣,但每個人臉上的神情卻不帶半點倦色。為首一左一右的是兩個年輕公子,同樣的舟車勞頓,兩人卻是白衣飄飄,似是換上的新衣,形容也比身后衣著樸素的護衛要干凈整潔的多。 衛瑤卿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想她路上趕路都是臟兮兮的,也是到了這里才換上的新衣,這兩個倒是這等時候還有心思關注著自己,記得人前要保持光鮮亮麗。這……真是錢多燒的! 她挑了挑眉,神情頗有幾分耐人尋味的看向遠遠走來的兩個年輕公子。 方唯領著一行人走到她跟前,開口了:“方某一介武夫,領兵作戰會,但審問人并不擅長。恰巧來了兩位吏部的大人,”方唯說道,抬手向衛瑤卿介紹,“這是吏部的崔大人、王大人兩位大人?!?/br> 衛瑤卿看向那廂抬手向她施禮的崔和王栩兩個人,幾個月不見,這兩個人從翰林院那個清修的地方出來了,還升遷了?果然啊,有個一品公的祖父,祖上的路鋪的好,就是比旁人要省事的多。一品公要出手把自家的子侄從翰林院里弄出來,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了。 她抬手,向崔和王栩施禮。 而后王栩就笑著開口了,萬年不離手的折扇搖了搖:“方總兵其實不必介紹了,我二人同衛監正是舊識?!?/br> 方唯有些訝異的看了眼衛瑤卿,卻聰明的不再開口了。 說是審問之地,其實并不合適,就是騰出的三間牢房稍稍整理了一番,釘了幾個十字木樁,那幾個殺手灌了藥無精打采的模樣,眼下正被五花大綁在十字樁上。 一踏足這里,崔就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方唯有些尷尬的打了個哈哈:“臨時弄出來的,諸位多擔待一些吧!” “我們倒是無所謂?!贝尢种赶蚰菐讉€被五花大綁在十字樁上的殺手,“審問怎的弄成這副樣子?” 方唯愣住了,抓了抓后腦勺的頭發:“可是有哪里不對的地方?” “就沒有對的地方?!贝弈抗獬脸恋目聪蚰菐讉€被綁起來的殺手。 “你怕他們跑了?所以灌了藥?可你看看他們現在這副連抬頭都費力的樣子,我等要如何審問?” “還有綁既綁了,為何不先卸了下巴或者口中堵住東西?若是咬舌自盡怎么辦?若是牙齒藏毒自盡又該如何?” “你這十字樁打的這般淺……”崔說著上前踢了一腳,十字樁晃了晃,有些松動,“我一個文官一腳都能踹成這樣,若是力氣大一些的或者身懷內力的,直接拔了木樁就能把人帶走!” “灌的藥哪來的?” “城里藥鋪買的?!狈轿ㄊ昧耸妙~頭的冷汗。 “可找人檢驗過有沒有什么問題?” 方唯愣住了。 崔翻了翻眼皮,繼續道:“若是有人想要殺人滅口,你這藥灌進去,這幾個人不死也廢了,到時候你這算是什么?濫用私刑么?” …… 聽到這里,衛瑤卿險些沒忍住笑出來,一旁的王栩拿折扇半遮著臉,一雙露在外頭的眼睛明顯已經彎了起來。 崔臉上的神情沒有太大的變化,繼續道:“我們來時,我看到外頭一共有五個守衛……” 方唯聞言連忙道:“都是軍中數一數二的好手,每個人都立過戰功,絕對靠譜!” 崔抬了抬手,不多時,便有跟著他們一起來的衣著樸素的護衛抬了四五個昏過去的守衛進來。 “會打仗不一定代表會看管犯人,一點迷香就放倒了?!贝蘩^續臉色不變的說著,“看管犯人和打仗是兩碼事?!?/br> …… 崔嘴皮子從頭到尾都沒有聽過,講了整整半個時辰才停下來,把人高馬大的方唯說的縮在了角落里,緊張的看著他。 把這里從里到外都挑剔了一遍,崔才頓了頓,看向方唯:“既要審問犯人,桌椅在何處?紙筆又在何處?” 方唯大概是見他怕了,不等他說第二遍便連忙帶人去辦了。 看著方唯避之不及離開的樣子,王栩收了折扇,也笑的差不多了,朝崔搖了搖頭:“你適可而止吧,方唯這種人……也只能這樣了。你要這里趕的上吏部的大牢是不可能的,這樣的要求,就是大理寺也未必能完全辦到,何必強人所難呢!” “事關行刺一國太后、太子和公主,這本就不是一件小事?!贝弈樕醋?,目光落到了一旁抱著雙臂看熱鬧的衛瑤卿身上。 不等他說話,衛瑤卿便先他一步開口了:“你要挑刺可以,不要挑我的刺,我可不會像方唯那樣被你說到縮成一團。讀過那么多書,聽過圣人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吧!’所以別跟我講什么大道理,有話直說便是?!?/br> 崔靜默了片刻,這才道:“你這一路上是如何藏起來的?為何我們一直都找不到你的蹤影?” “打過魚沒?”女孩子笑了,反問了回去。 這句話成功的讓這兩個自幼錦衣玉食的年輕公子愣住了。 “漁夫打魚,再密集的網,也總有漏網之魚。人海茫茫,你崔王謝三家經營近千年的情報網說到底也是一張網,自然也有漏網的時候?!彼f道,“我來猜猜看,你們是我們離開南疆進西南府的時候發現的我的蹤跡么?” 王栩聞言笑了:“一個十四五歲會極其厲害的陰陽術的女孩子,又擅長下九流的手段,十分難纏。巧的很,這樣的人,我們就認識一個。所以值得我們親自走一趟,因為祖父相信,這世上很難找到第二個符合如此特征的女孩子?!?/br> 第449章 暗夸 “我就暫且當你這句話是在夸我了?!毙l瑤卿說道。 王栩臉上笑容不變:“畢竟偷偷溜進鐘黎的府邸,下藥偷手令這種下九流的手段使的如此嫻熟的女子還真不多見?!?/br> “彼此彼此,沒想到西南府中也有你們的耳目?!彼斓某姓J了,又看向兩人,看了片刻,忽地一哂:“崔司空與王司徒倒也舍得,這里有疫情還將你二人往這里推。好奇心再重,陪了兩個重要的后輩卻一定是不合算的?!?/br> “我們來時也未想到會有疫情,說起來昨日晚上才出現的消息,那時候我二人已經到了?!蓖蹊蛘f著看了眼不動聲色的崔璟:“說起來昨日我們還看到了你們的車架,見你灰頭土臉的坐在車駕上,左右也不急于一時,便今日梳洗過后才上門拜訪?!?/br> “一路奔波誰還會光鮮亮麗?” 女孩子攤了攤手,有些無所謂的樣子。 王栩和崔璟對視了一眼。十四五歲的女孩子按理說應當是少女情動最是愛俏的時候,偏偏眼前的少女卻一點都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