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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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那個當真可以稱得上一句智多近妖手段百出的女孩子,越是細想她所做的每一件事,越是覺得驚人。再想想自家的二弟和二弟媳還有二丫頭和君寧這小子,二丫頭算是懂事的了,姑且不說。這丫頭這副樣子,其他三個卻這么糊涂,真真仿佛一個人支走了這三個人腦袋瓜的靈光,衛同知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因著衛同知與周老夫人有話要說,衛瑤宛和衛瑤玉相繼尋了個借口離開了。 才走出榮泰苑,便見貼身丫鬟青桔在外侯著了,衛瑤玉會意,朝衛瑤宛點了點頭,跟著青桔離開了。 衛家的后門口站著兩個兄弟:崔家八公子崔琮和十三公子崔琰。他們在這里似是等了一會兒了。 “八公子,十三公子?!毙l瑤玉朝他們兩個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相比還有些不解和茫然的崔琰,崔琮表情卻很嚴肅:“衛二小姐,現在外頭風言風語這么多了,可否給我們一個準話了?” 衛瑤玉有些尷尬和內疚的低下了頭:“先前隱瞞確實是我不對,不過眼下,著實已經不需要隱瞞了,六meimei確實一早便離開了長安?!?/br> “無妨,二小姐有自己的難處。如此說來的話,那消息就是真的了?!贝掮f道,“衛六小姐在肅州府現身的消息確實很突然,我算了算他們的腳程,眼下應當到五度關了,想來不日就能回到長安了?!?/br> “那不是好事么?”崔琰有些詫異道,“八哥為何如此在意?” 崔琮抬頭,看了崔琰片刻,終究什么都沒說,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在意的不是我,是祖父。你有多久沒見到小九了?” “九哥么?”崔琰愣了一愣,“說起來確實好久沒見到了,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 “小九告假快半個月了,與王家的王栩一同告的假?!贝掮粲兴嫉?,“算算時間,差不多能到五度關了?!?/br> “這應該不是巧合?!?/br> 第445章 隱秘 面如冠玉、劍眉星目,英氣逼人,鏡子里露出一張這樣的臉來,如果不是有意在臉上做了修飾,只怕會更顯出色。 “我與兄長雖是雙生,長的卻并不相似,更遑論一個是男子一個是女子,只是沒有想到現在居然能以假亂真?!卑矘饭骺粗约虹R中的模樣有些詫異,復又看了眼躺在床上,做了粗粗修飾,假扮成安樂公主的太子。 衛瑤卿在太子的臉上掛上面紗,聞言笑了笑:“其實還是有些相似的,只是殿下與太子一男一女,平日穿著打扮南轅北轍,若是細看,五官之上,殿下與太子差異并不大?!?/br> “還要多虧你的妙手?!卑矘饭骺聪蜱R中自己的模樣,華服錦袍,頭戴發冠,一時晃了晃神。 “兄長如今的模樣禁不起折騰,”她看了許久自己鏡中的模樣,這才轉過身去,不再看了,“倒不如我來,兄長護我多年,這一回,輪到了我來護兄長了?!?/br> “殿下仁孝?!毙l瑤卿站在一旁說道,說著走到門邊,看向外頭。 “外面方唯的人走了么?”安樂公主攥緊衣袍,有些緊張。 “還不曾?!毙l瑤卿說道,“殿下不必慌張,眼下確實也沒有把方唯的人調走的理由。我們如今身在五度關,五度關總兵自然有保護我們之責?!?/br> “若我們在府里出了什么事,方唯也要被問責的?!?/br> “他其實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拖上一些時日,兄長就撐不到長安城,見不到父皇母后最后一面了?!卑矘饭髂樕亮讼聛?。 “所以需要公主假扮太子出面,”衛瑤卿說道,“也是借機告訴方唯太子現在身體還不錯,他就算拖的了一時也拖不了一世?!?/br> 安樂公主沉凝了片刻:“那樣的話,他會如何?” “這就不知道了,是看他老老實實的護送我們離開還是為了晉王殿下殊死一搏?” “我知道了?!卑矘饭鼽c頭,“我信你,只是祖母那邊……” “太后的心病不在我們身上,公主放心,太后不會插手我們的事的,她也想盡快離開?!边@一點,她倒是敢保證,不說她了,就是安樂公主也看得出來,延禧太后的心病都寫在了臉上。 安樂公主深吸了一口氣,頓了頓,又奇道:“既然能易容,你為何不幫我們易容離開?” “殿下,我們在肅州府是露出了真容跟林蕭和離開的,眼下若是易容,自然能走,但這般回到長安,你們將如何自處?” “方唯只要不動手,就是大楚的忠臣,也是陛下信任的重臣?!毙l瑤卿說道,“陛下給我手令號令五城兵馬,自然是信任他們?!?/br> “若是我們易容而歸,那就是不信任陛下的人,陛下會怎么想?” 安樂公主正要說話,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呼。 是一路上幾乎沒有什么動作的太子,他還是閉著眼睛,眼皮卻跳動,似是想竭力醒來,呼吸也急促了不少。 “這是怎么了?”安樂公主疾步行至床邊,“哥哥怎會突然如此激動?” 站在一旁的衛瑤卿神色平靜的看著這一對兄妹:“太子殿下有話要說?!?/br> 安樂公主聞言,連忙低頭,耳朵靠近太子。 支支吾吾的聲音很低,而且含糊不清,但是衛瑤卿卻比安樂公主更快一步聽清了太子說的話,不由勾了勾唇角。 安樂公主神情也由原先的茫然變得端凝了起來,待到太子再次昏迷過去,才直起身子,眨了眨微紅的眼睛。 “哥哥說,要堂堂正正的回去!” “這是太子殿下的儲君傲氣??!”衛瑤卿適時的在一旁感慨了一聲,“三年也沒軟了骨頭,叫人心悅誠服?!?/br> 安樂公主眼圈更紅了,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衛瑤卿見狀,便退了下去。 待到她離開之后,背過身去的安樂公主這才轉過身來,眼圈仍是紅紅的,嘴角勾起,卻是自嘲:“哥哥再好,身子毀了,又有什么用?” “若是……當年就來,何至于會如此?”安樂公主抿了抿唇,低聲道:“是父皇的錯,可這錯卻要我們來承擔!” 除卻躺在床上昏迷的太子,屋子里空空蕩蕩的。 安樂公主獨自一人站了片刻,忽然提步向一旁的銅鏡前緩緩走去,待走到銅鏡前,怔怔的看著銅鏡里的人不語。 鏡子里的人面如冠玉、劍眉星目,英氣逼人,但她看的卻不是這張臉,而是身上的華服錦袍,玉帶金冠,雖然不是兄長的朝服,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衛監正選的這一套錦袍卻著實與太子朝服有幾分類似。 她一個人盯著鏡子里的人看了許久,慢慢地伸手緩緩的觸向鏡子里那個陌生卻又仿佛激起了心底里隱秘心思的那個自己。 手指觸到了銅鏡之上,冰涼徹骨,她猛地收回了手,仿佛燙到一般,怔忪的縮著手放在胸前。 屋子里除了昏迷的兄長,什么人都沒有。她抓緊了身上的錦袍,忽然有些害怕,疾步走到桌邊,顫抖著手倒了杯涼茶入腹,這才勉強安靜下來,而后甩了甩腦袋,將方才一瞬間心頭生出的離經叛道的念頭甩到了腦后。 …… 衛瑤卿走出了屋子,方唯派來的侍婢們在院外候著。方唯是個典型的武將,不但容貌身形如此,就連這座總兵府也一樣,簡簡單單,每一座院子都是四四方方整整齊齊的模樣,還有大片大片的練武場。 乍一看,方唯當真是個簡單的人。這樣簡單的人執著于一件事時,往往比那些心思復雜的人更容易成功,譬如說領兵打仗。 不過也正是由于簡單,說動他效忠陛下,只要將他說的心服口服,他便能貢獻出一味的忠誠;說動他另起心思也同樣簡單。也正是由于太簡單了,反而叫一向心思多變的她不好猜了。 要在那些侍婢面前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于她而言并不難,隨便放倒了一個提著燈籠的侍婢,換了衣裳,有稍作修改了容貌,她便提著燈籠走了出來。 她今日并沒有刻意去偷窺方唯在做什么的打算,而是慢慢的走著,將整座總兵府的大體走向位置看一看,對林蕭和,她放心,所以沒有去做這樣的事,在方唯這里,她卻不得不這么做。 第446章 疫情 “我知道我看人皆惡,但我也知曉,這世上有好人,所以在沒有絕對的證據前,我不敢妄下定論?!彼嶂鵁艋\慢慢走著,口中喃喃自語。 “快!”“快!”“快!”前方不少小廝侍婢急急忙忙的提著燈來回奔走,還有幾個管事模樣的男子在催促著。 這五度關總兵府大晚上的這么熱鬧的么?衛瑤卿有些驚訝的躲到了一旁的假山石后,向外看去。 “怎么回事?”那幾個管事模樣的男子十分著急的叫道,“什么時候發現的?” “是城里的古春堂的老大夫發現的,才發現就匆匆來報了,但是那時候貴人們已經進五度關了?!庇腥藝@道,“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可怎么辦?貴人們只是在這里住一晚上,明晚就要入城了,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如何入城?”管事敲著手直跳腳,“還好府里沒出什么事?!?/br> “那就不能讓貴人們暫且在府里住下么?這城真進不得,尤其幾位貴人們身子都不大好,真要進城了,十有八九會出事,到時候可就是掉腦袋的大事??!” 有個總管模樣的中年男人焦急的來回走動:“你們懂什么?這貴人里有太子,將軍又身份特殊,攔著太子不讓入城,必會遭到猜忌;但若明日照常入城,城內疫情若是沾上貴人,那同樣也是掉腦袋的大罪!” 聽到疫情兩字時,衛瑤卿臉色頓變。 疫情?這總管的意思是五度關城內有疫情?若當真有疫情,那還真是不能走了。她神色凝重起來,只是這疫情來的委實太巧太妙了。 動了動唇,暗暗罵了一句,少女的臉色有些難看。她猜過若是方唯懷有異心,必然想方設法阻止她離開,阻止離開的辦法有千種萬種,但她萬萬沒有想到是這個理由。 疫情,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若當真是疫情,也分兩種,巧合與人為。 若是巧合,那只能說天注定,他們一行人要滯留在五度關里了,這除了嘆一句無法,什么也做不了;若是人為的疫情的話,那也分兩種。衛瑤卿提著燈籠的手不由緊了起來,如果是方唯所做的話,那不但枉顧百姓其心可誅,而且如此狠辣的手段足以讓她提高警覺,此人在側,必會引起大麻煩,她不介意想辦法暗中除掉方唯以絕后患。若不是他做的,也同樣麻煩,不知道是誰動的手,而這動手的人,必然不會只攔他們一次。 若不是疫情的話,要比真正的疫情要好上一些。那必然是有人假借疫情的名頭阻止他們前行;若是方唯所做,同樣叫人心生警惕,若不是他,那么背后之人是誰要找出來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如此看來,倒是想來想去,都是麻煩了。不管如何,明日,他們都是不能走了。 疫情,不論真假,光這兩個字,就不是這府上幾個侍婢小廝匆匆忙忙的來回奔走能阻止的了的,所以明日不管如何,他們都走不了。 如此,這總兵府,今日也沒有繼續查看的必要了。來日方長!少女的神色在暗中顯得晦澀不明,站在一旁看了片刻,轉身離去。 將疫情的事情告訴安樂公主與延禧太后時,兩人同時變了臉色。 就連一路上從沒有將她放在眼里的延禧太后都拍了拍桌子,怒道:“好大的膽子,這方唯欺人太甚!是不準愛家離開五度關么?” 衛瑤卿看著眼前這個勃然大怒,形容蒼老,畫著繁復妝容的老婦人沒有說話。這一路上,從離開南疆開始,從階下囚到太后的身份,延禧太后愈發的適應了,這太后的架子也愈發的大了。 這模樣,就像一個普通的平民少女好不容易躋身貴女的圈子,便連忙華服錦袍,頭上插滿貴重的珠釵,恨不得將所有貴重之物都帶在身上,以此證明自己是真正的貴女一般。 細細說起來,延禧太后還沒有一日真正享過太后的尊榮,在明宗帝登基的那一日,前朝余孽便潛入大楚宗室,擄走了延禧太后。而后彼時還有幾分意氣的明宗帝原本欲御駕親征,結果因為延禮太后在殿外苦求三日,將“為大義放棄親情”的樣子做足了,他終究還是妥協放棄了。 后來對于此事,她曾與廟遠先生談過。 當時她是這么說的:“陛下登基時的這一妥協這一軟就幾乎要妥協軟上一輩子了。不管陛下對延禮太后是如何的又恨又懼,如何痛苦,天下百姓看不到。他為了那所謂的聲名而不得不虛與委蛇,注定要束手束腳了。這要換了我,定要想辦法廢了她。天子天子,本該就是萬萬人之上,被人用孝道的名頭玩弄于鼓掌之中遲早要壞事!什么仁孝的名頭?我若治天下國泰民安,在史書上照樣是個明君,至于這點只不過是小詬病而已。自古以來哪個明君是完美的?都有些小毛病。他今日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來日保不準束手束腳,成了史書上的昏君,到時候所謂仁孝的名頭,這個優點可沒有辦法替他抹去昏君的聲名?!?/br> 當時廟遠先生聞言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難得的開口贊她:“如此離經叛道的想法,不拘于世俗,卻不是什么壞事?!?/br> 昔年祖父是天子重臣,不管是當年的先帝還是如今的明宗帝,祖父都曾是天子的重臣。所以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之事,衛瑤卿也有所耳聞。譬如說雖然記載入冊的明宗帝的生母是延禮太后,但實則明宗帝的生母是延禮太后的親meimei延禧太后,這中間少不得一番后宮的爾虞我詐,女子的內斗,個中詳情不足為外人道也,此事也只有真正的重臣才知曉。 衛瑤卿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但細想,總歸不是什么好事。就連當今天子明宗帝與延禮太后的關系也有些撲朔迷離,人前他無疑是尊敬延禮太后的,大楚開朝起就以仁孝治國,明宗帝不是個敢于挑戰傳統的天子,他習慣了承受,自然不敢擔下不孝的聲名。但這樣的聲名何嘗不是一座樊籠,將他禁錮的縮手縮腳。 感慨了一番,她看向眼前的兩人。發火的是延禧太后,不等她說話,倒是一旁的安樂公主率先出聲道:“祖母息怒,雖說這疫情來的古怪,但事關重大,我等確實走不了了?!?/br> 第447章 所言 “到底是真疫情還是假疫情?”延禧太后臉色很不好看,“方唯好大的膽子!” 確實這疫情不管是出現的時機還是地方都太過巧合了,以至于讓人不得不懷疑這疫情的真假。但只要有一成的可能性這疫情是真的,他們就走不了。 沒人敢拿性命去與疫情做賭,就連膽大如衛瑤卿也不敢。 …… 第二日,方唯果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