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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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銅鏡出現在孩子面前,呆呆的面容出現在銅鏡內。 “醒來,醒來,醒來?!蹦俏黄甙蚕壬闹~鏡喝到。 神情呆滯的孩子直勾勾的盯著銅鏡內看,而后,忽地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聲。 “祖父!” “勇哥兒?!眿D人憤怒的神情轉為錯愕,而后,竟是欣喜若狂的抱住了孩子:“我的勇哥兒?!?/br> 走在最前頭的一位眉目方正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神情詫異的叫了聲:“勇哥兒!” 那孩子帶著哭腔,叫了聲:“父親,我叫祖父,祖父都不理我了!” “勇哥兒好了?”不多時,不少親眷都圍了過來。 老太爺去世的時候,正是勇哥兒發現的,許是受的驚嚇過大,勇哥兒自此之后就似是失了魂一般,不會說話,不會笑,如傻了呆了一樣,請了太醫院的院正,卻依然毫無起色,沒想到今日,路遇了這么一個年輕人,竟就這般好了,這是遇上了江湖奇人了吧! 徐長山愣了一愣,看著眼前風姿出眾的年輕人,身旁的幡布上寫的東西是說他是一個陰陽先生吧,方才似乎聽人叫他“七安先生”? 徐長山長揖而下:“某徐長山,今日多謝七安先生相救犬子?!?/br> 他人至中年,如今膝下只勇哥兒一個兒子,素日里自是頗為看重,勇哥兒也是討喜,沒成想居然碰到了這樣的事情,又逢老父出事,這幾日,當真叫他熬的生生老了十歲不止。 “小事爾?!蹦俏黄甙蚕壬α诵?,揚了揚手里的一碗燙熟的黃酒,“你家真正需要醫治的是你身后的那位,可要幫忙?” 身后?徐長山皺了皺眉,回身,正見的卻是身后老父被撞開一角的棺材。 不等他答話,那位七安先生已搖了搖頭:“路遇便是有緣,遇上我便是命不該絕!” 他出手極快,還不待徐長山出手阻止,已伸手推開了棺材。 這是個練家子,徐長山心道。這棺材的質地是用厚厚的金絲楠木所制,需要八人才抬得起來,可那位七安先生一伸手便推開了棺材。 “你要干什么?”徐長山還未出聲,早有族人氣的臉色通紅,“長山,你還愣著干什么,快將這江湖騙子扔出去打發了?!?/br> “誰敢動七安先生!”有小姑娘的聲音高呼出聲,“七安先生從不騙人!” “七安先生不是江湖騙子!” “七安先生算一卦只要三十文錢,一天才一卦,我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呢!” “你們聽七安先生的就是了,不會吃虧的?!?/br> …… 沒有想到族叔的一聲怒喝竟引來了周圍販夫走卒的瘋狂抗議,徐長山看向眼前的年輕人,光看外表也很難將其跟江湖騙子聯系起來,沒想到他在這些販夫走卒中竟有這樣的聲名,更遑論方才他還出手救了勇哥兒。 徐長山有些猶豫了:若是……若是這個七安先生當真能救父親,那么他是不是……可這又委實太過匪夷所思了。 他的猶豫讓族叔慢了一步,那個年輕人一伸手,燙熟的黃酒已經落入了老父的口中。 第42章 還魂 混合著酒香與棺材金絲楠木的香味引的周圍酒肆中的人紛紛捂住了鼻子。 “什么味道?” 坐在墻角一桌的三個著黑衣的青年男子幾乎同時放下了手中的酒碗。 “聞著似乎是尸氣,但又不太對?!逼渲幸蝗苏f道。 若是有人注意的話,會發現這三位青年男子隱在寬大帽檐中的臉皆有幾分不似常人的蒼白。 “溫韜,你怎么看?” “沒死成,有人在施救,應當是個精通陰陽十三科的高手?!闭械哪俏荒凶犹ь^,蒼白的臉色因喝了熱酒,好看了不少:“別多管閑事,我們管好死人的事情就成,活人的,遇我們無關!” “可是李修緣他……” “我們答應的是張大天師,可不是李修緣,就是陛下也不會舍得我們停了手里的幾座大墓,莫用多管!” “是!” · “你這江湖騙子!”族叔高呼起來,“來人啊,將他……” “哎呀,什么味兒??!”一聲悠長的嘆氣聲起,“有點渴了?!?/br> “老丈,要不要喝點酒?”那位七安先生笑盈盈的將手里的酒碗往前遞了遞,眾人只看到那棺材里伸出了一只手,蒼白異常。 “祖父!”伴隨著孩童的驚叫聲,炸開了鍋一般,“詐尸啦!”先時還喧囂的街道中,不多時就剩寥寥幾人了。就連儀仗隊的親眷們也踉蹌的倒了不少,徐長山臉色發白的站在原地,看著那位年輕的陰陽先生將老父從棺材里扶了起來,而后扶到街邊,替他舀上了大碗的黃酒,混了蔥香的味道,想想就覺得古怪,但老父還是喝了下去。 “好喝,多來一碗!” “再來一點吧!” …… 數碗過后,老父臉色紅潤的打了個飽嗝:“多謝先生照料?!?/br> “無妨,這酒是這位綢緞莊的老板家的,老丈該謝他?!?/br> 臉色還有些發白的綢緞莊老板帶著幾分欣喜望了過來…… · 穿過長長的修竹長廊,崔璟看向長廊盡頭獨坐竹亭溫酒的崔遠道,依稀還能見到崔遠道眉心那一點朱砂的印記。 短短百步,已至跟前:“祖父!”俯首作揖。 “坐吧!”崔遠道目光在他身邊的書袋上打了個轉兒,“剛從國子監回來?我記得你今日下午有課?!?/br> “我告假了?!贝蕲Z坐了下來,聞了聞酒香,是黃酒的味道,“因為聽說了一件事,不過看來祖父比我知道的還要早?!?/br> 太子太傅徐長山的老父親在送葬途中活過來了。 “真巧??!”崔遠道似是無意一般嘆了口氣。 是啊,好巧啊,據衛家那位老夫人死去還魂歸來不超過五日,短短五日間,又有一人死去又活過來了。自古詐尸都是聳人聽聞之事,可那么短時間內,接連兩日,幾乎可以遇見的,長安城內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不過相比民間的談資,朝堂之上恐怕風波更甚。 “喬環和程厲盛斗了那么多年,原本以為扳倒了張家,程厲盛占了上風,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么一招后手!”崔遠道感慨,“活過來了,他倒是想的出來!” “祖父是說,那個傳言的七安先生是喬環的人?”崔璟看著渾濁的酒湯,思緒頓起。 “不管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至少這一次是喬環贏了?!贝捱h道哧笑一聲,“倒是小瞧喬環了,罷朝那么久還能掀起這么大的風浪來,這么一來,不但江寒救出來了,怕是徐長山都要倒向他那一邊了?!?/br> “祖父,衛家那位老夫人的還魂可要查上一查?”崔璟沉默片刻之后,突然開口,“我總覺得應當有個精通陰陽十三科的高手在背后相助?!?/br> “那人既然敢在我等的面前動手,那就是說遲早要跳到明面上來的,我等觀望便是,真金不怕火煉,明珠豈會蒙塵?總有出現的那一天?!贝捱h道輕笑,“我博陵崔氏謀的是長久,不必早早入局?!?/br> “是?!贝蕲Z低低應了一聲,抬頭,正見祖父眉心的朱砂極正的刻在眉間,仿如佛堂侍奉的菩薩眉心那一點紅艷,有多少人記得,觀世音菩薩原本就是男子呢! · 入夜,又逢雷雨天,六安駕著馬車在雨里穿行,大雨傾盆而下,即便身著寬大的斗笠,他的身上還是沒有多少干的地方了,馬車停在了右相喬環的府門前,六安跳下馬車:“大人,到了!” 何太平從馬車里走出來,一柄傘撐的搖搖晃晃,一腳下地,鞋已濕了大半,這不是個出行的天,但他卻不得不來。 抬手敲門,不管是何太平還是六安都有種熟悉感,恍惚不久前,也是個下雨天,他們連夜敲開了右相府的大門。 引人入屋。低低的說話聲并未避諱于他,何太平入屋:喬環、齊修明、江寒俱在屋內。 見他過來,江寒跟齊修明朝他點了點頭,江寒繼續說道:“這一次,當真多謝喬相了,若非我的緣故,齊修明那太子太傅的位置也爭得?!?/br> 何太平坐不住了:“江將軍不曾聽說?” “何事?”江寒一愣。 何太平臉色古怪的看了江寒一眼:“徐長山的父親入葬途中,活了?!?/br> “什么?”江寒一臉驚愕的望了過來。 那邊的齊修明跟喬環臉上卻并無太大異色,想來也是一早便收到消息了。 “你是說入葬途中活了?”江寒仍有些不敢置信,“這……這簡直匪夷所思?!?/br> “是匪夷所思?!焙翁侥南氲搅瞬痪们靶l家那位老夫人的還魂歸來,多少人被嚇的不輕,這次是大庭廣眾之下,幾乎可以遇見當時的場景有多么的駭人聽聞。 “說起來,這個七安先生到底是何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幫了我們大忙?!饼R修明感慨了一聲,“從未想過還有這么一招妙招。徐大人的老父居然活了?!?/br> “如此的話,徐大人該當如何?”何太平有滿心的疑問要問,“荊云那里又怎么辦?” “怎么辦?”喬環開口大笑了起來,“徐長山父親既然還活著自然不需要丁憂了,自是還該當太子太傅一職,至于荊云,陛下旨意未下,誰知道呢?” “可是聽聞荊云那里慶祝高升的酒席都辦了,這……”江寒撓了撓后腦勺,“這該如何是好?” 第43章 有緣 相似的問答,何太平想起了幾個時辰前,自己找到那位衛六小姐時問的話。 “這該如何是好???”彼時的他急的團團轉。 那位衛六小姐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黃酒,還遞了過來:“何大人你要嘗嘗么?” 何太平現在只覺慎得慌,連連搖頭。 那位衛六小姐只是輕笑了一聲:“何大人,荊云的酒席你去吃了么?” “不曾?!眴汰h跟程厲勝斗的那么厲害,荊云會請他除非傻了。 “那有什么好怕的,又不用你還禮?!蹦俏恍l六小姐拍了拍手,“徐長山大人自是不用丁憂了,還是太子太傅,至于荊少師,陛下還不曾下旨意,這有什么錯的?!?/br> 他確實不曾去吃荊云的酒席,不用他還禮。何太平腦袋一懵,一瞬間生出了一種衛六小姐說的話當真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的感覺。 “可是……” “可是什么?難不成荊云還要去把徐老太爺重新弄進棺材里不成?徐長山先生可不是吃素的,我也不會讓他動手害了我救活的人,徐老太爺至少還能享五年清福!”那位衛六小姐滿不在乎的用濕帕子擦去了臉上的易容之物,“放心,荊少師眼下最恨的絕對不會是你,也不是喬相,更不是江將軍?!?/br> “那會是誰?” “大儒徐長山先生?!?/br> “他與徐先生無冤無仇,為何要怨?”何太平不解,荊云不會這么犯傻吧! “怎么不怨,本是囊中之物,又失之交臂?!蹦俏恍l六小姐手下極快的挽了個發髻,“很多時候,人的怨恨就是這么起的,卻忘了有些東西本就不是他的東西,本就是別人的東西,更何況酒席都辦了,荊少師的臉面丟的如此之大,那些被他請去吃酒席的人,他也怨,你沒去是對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