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可是父親卻告訴她,護照被傅瀝行拿走了! 她的心狠狠一顫,眼圈又紅了幾分,“為什么?” 其實心里已經有了一絲絲的答案,但是她本能的去拒絕接收這個信息。 然而,事實是事實,擺在她面前的時候不論她多想拒絕,還是會毫不留情的撕開她的防線。 “傻孩子,還不清楚嗎?”白父嘆了一聲氣,“他這是防著你去找他?!?/br> 防著她… 白蘇明明想笑,卻止不住的流眼淚。 “他想到倒是挺周到?!?/br> 一會兒瞞著福叔,不告訴他自己所處的美國城市,一會兒未雨綢繆,連她的護照都沒收了。 白父看她明顯一臉受傷的表情,心疼得不得了。 他走過去,攬過她的肩膀,嘆氣道:“孩子,你喜歡傅瀝行的時間夠久了,既然還是沒有辦法讓他喜歡上你,不如就放棄吧,如今他又去了美國,你們以后再難見面?!?/br> 是啊,他不喜歡她。 可是,她又想起那天清晨,在傅家,傅瀝行的大床上,他扣住她的后頸,親吻她的一幕。 難道連那一幕都是幻覺嗎? 白父還想再說什么,她卻是將他的手拂開,“我回去睡覺了?!?/br> 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白父望著她的背影,無奈的嘆了一聲氣。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了。 她漸漸會忘記傅瀝行,會有新的生活,重新開始。 可是他終究還是低估了白蘇想要去見傅瀝行,想見到姜璐的決心。 第二天一早,等白父吃完早餐去公司之后,白蘇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 今天上午沒有課,又正好是工作日,車子在出入境辦理處外面停下。 十分鐘之后… “對不起白小姐,我們無法幫你辦理補辦護照?!?/br> 工作人員恭敬客氣的說道。 白蘇一愣,“為什么?” 她一咬牙,“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方式給他人施壓,從前她最不屑如此,可如今,她只想見到傅瀝行。 是啊,不管他喜歡她也好,不喜歡她也罷,如今他生命垂危,她從昨晚聽到消息到現在整個人都還是在發抖的。 她害怕再也見不到。 見一眼也好,哪怕就只有一眼。 工作人員顯然是認識她的,也知道她的家庭背景。 但依然很為難道:“這是傅先生的意思,我們沒辦法違抗?!?/br> …白蘇的臉色微微一白。 他做的這般滴水不漏嗎? 從大樓離開后,她站在石階上,雙腿像灌了鉛似的,走都走不動。 刺眼的陽光晃得她半瞇著眼睛,一陣酸澀,眼圈微微濕潤。 她抬手捂住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可空氣就像化作實質的綿密的針,直往她的心肺深扎。 她放下手,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 急匆匆的路人趕著去做什么事,不慎撞了她一下,她整個人被撞得趔趄了一步,對方下意識伸手攙扶了她一把。 對方是個黑人小伙子,黝黑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看年齡也不過十多歲,恐怕連成年都還不到,身上的衣服又舊又臟,腳上踩著的也是一雙很破的人字拖。 倒不是有什么偏見,白蘇看到他忽然就想到了電影畫面里,偷渡的非洲人。 忽然偷渡兩個字眼在她的腦海中突突直跳… 車子停在白家門外,正準備進門,忽然身后傳來超跑的引擎聲,刷的一下在她身后停下。 身后是尹少城sao包的寶藍色跑車。 “我以為你死了?!闭f話間,尹少城將墨鏡摘下,沖著白蘇勾了勾唇角,笑容邪魅。 被他這么一說,白蘇真覺得過去的幾個月,她真的像是死了一樣,如行尸走rou一般,原來自欺欺人,真的很辛苦。 她沖著尹少城溫柔的笑了笑。 尹少城見鬼似的,“你可別這么笑!” 白蘇通過多個門道才聯系上專門安排偷渡的人,畢竟是非法勾當,對方很小心謹慎,尤其是見到光鮮亮麗的白蘇的時候,真怕招惹上什么不敢招惹的人物,愣是不敢接她。 后來,白蘇給了他一大筆錢,他又更謹慎了。 “我說這位小姐,你有這么多錢,干嘛不自己出國?” 白蘇沒想到對方竟是這般婆婆mama,“給你錢賺還管不住你的嘴?” 對方一噎,竟也不敢再婆媽了。 擁擠的船艙,白蘇蜷縮在角落里,四周有人在咳嗽,有人在竊竊私語,有小孩在哭,也有婦人壓低嗓音的謾罵聲,他們幾乎都面無表情,也有人用奇怪的眼神在打量她。 為了不引人注目,她特地換了普通平常的衣服,可饒是這樣,她身上異于普通人的氣質和絕美的容貌還是令船艙的男人起了色心。 第214章 傅先生在等你 傅先生在等你 船在大海中搖搖晃晃,折騰的白蘇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上船之前她只是簡單的吃了點面包,因為是從家里跑出來的,又擔心被人認出來,所以不敢太明目張膽。 尤其船艙里什么味道都有,混合在一起,惡心至極,聞著都能將隔夜飯吐出來。 她拉了拉口罩強忍住那股惡心的感覺,調整了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將身子靠在角落,抱著雙膝蜷縮著,頭靠著身后的木板。 那塊木板有些潮濕,還發出發霉的味道。 但擁擠的船艙里,能有這樣的姿勢休息已經是難得的了。 她看看那些擠在一起的人,兩米見寬的地方擠了六七個成年人,罵罵咧咧的,互相推搡。 她的這個位置還是因為自己多給了錢才得來的。 可以算得上是偷渡者的頭等艙了。 但畢竟是坐貨船偷渡過來的,被發現的話,就不是被遣送回國那么簡單的事情了,所以她再難受也只能強忍著。 遇到特別難受的時候,她就拿著準備好的塑料袋,這幾天她吃的少,吐到后面連膽汁都吐出來了,嘴巴里一陣刺激的苦澀。 越發的沒有力氣,白蘇身子軟綿綿的就只能半躺著,她閉著眼睛,腦海里想的全是傅瀝行。 她想他想得發狂,一想到他,心臟就是搖搖欲墜的疼。 她抬手擦淚,眼圈卻越來越紅。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她在“頭等艙”里被晃得昏沉沉的,半睡半醒著。 好難得三個多月來第一次做了夢。 是很早之前就做過的那個夢。 她夢見自己睡在一張白色的大床上,后來傅瀝行來了,他動作輕柔的將她抱在懷里,他看她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暖柔軟。 他喚她蘇蘇,喚得她心眼發麻,一聲又一聲,像情人的低喃。 微涼的唇擦過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唇… 他扯開她的睡袍,唇順著她的下巴沿襲而下,很深很深的吻,她夢里覺得渾身都像著了火,掙扎著,撲騰著要去尋他的唇… “小妖精…” 他低低一笑,雙手捧起她的臉,狠狠的攫著她的唇。 睡袍被他扯落,他擁著她玉葫蘆一樣的身子,溫熱的手掌控在她的腰間,他的唇一路往下,唇舌在她最隱秘柔軟之處輾轉碾磨。 她受不住的尖叫出聲,卻被他用大掌捂住,他抬眸,漆黑的眼瞳染了yuhuo,唇瓣嫣紅,沾了晶瑩的液體,他慢慢勾唇,像極了墜入紅塵的仙人。 平日里那樣不動聲色的一個人,動情的模樣簡直震動她的靈魂。 原來,動情的傅瀝行是這個樣子的! “蘇蘇…” 他嗓音喑啞的喚著她的名字,扣在腰間的那雙大手緊繃著,像拉滿弦的弓。 忽然,皎潔的明月被烏云遮蓋,頓時下起了傾盆大雨。 她被淋濕,打了個哆嗦醒了過來… 船艙里有人發生了口角,其中一個坐的離白蘇近的男人被推搡過來,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她還沒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承受不住這樣一撞,頭直接撞倒了木板上。 額頭青了一塊。 那男人轉過身來,見自己撞到了人,立馬沖她咧嘴一笑,張開一口大黃牙,直說對不起,并伸出手準備扶她一把。 白蘇警惕的閃躲了一下,低著頭用手摸了摸額頭的淤青,面無表情的說:“沒事?!?/br> 她一直都關注著外面的情況,在海上已經漂了大概半個月,她走的是西線,按理說很快就會到達西雅圖了。 她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是生非。 可那個男人卻還是態度強硬的扶了她一把,他的力氣很大,直接將她往上一拖,將她半躺著的身子往上拉。 “哎呀,大家都是中國人,出門在外要互相互助,小meimei,我看你吐了好幾天了,暈船很難受的,要不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