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伸手接住柔軟的身子,她在發抖。 白敬然的雙臂倏然收攏,緊緊擰了一下眉,將人攔腰抱了起來。 白父也剛好下車,回頭,看了一眼他懷里閉著眼睛好像睡著的人,實則睫毛輕顫著,并沒有睡著,而是不想睜開眼睛。 “爸,我先抱她回房?!?/br> 白父嘆了聲氣,“好?!?/br> 白敬然抱著白蘇上樓,騰出一只手開門,再反腳將門揣上,抱著她走到大床邊,再將她放下。 白蘇一骨碌滾到床中間,趴著身子。 白色的床,紅色的裙子像鋪開的一朵鮮艷無比的玫瑰,愈發襯得裙子包裹著的身子玲瓏曼妙。 裙子的腰背部分是鏤空設計的,女孩白皙的肌膚如凝脂一般,在沒有開燈的房間里,泛著一層淡淡的柔和的光澤。 今晚喝了不少的酒,白敬然這會兒覺得口干舌燥,他扯開領帶,隨手扔在床尾的腳蹬上,側身坐在床上,一只手往前伸,撐在白蘇的枕頭上。 床邊往下陷,白蘇知道是白敬然,她并沒有睡,但她也不想說話,直到白敬然的手撫上她的臉,眼眶里蓄著的淚水就繃不住。 手指被潤濕,那溫度guntang。 白敬然的心擰了一下。 他傾身過去,將白蘇抱了起來,攬在懷里,一聲一聲的道歉著說:“是哥哥不好,說話太嚴厲了,不怪哥哥了好不好?” 他并不知情,白蘇有一種不被理解的委屈感。 她的身子往男人的胸膛一擠,一只手緊緊攥著他的襯衣,咬著下唇,身子抖得厲害,漸漸控制不住,哇一聲哭了出來—— “哥哥,我失戀了?!?/br> 她哭得毫無形象,臉上的妝容也花了,胡亂蹭在白敬然的白襯衣上,淚腺像開了閥門,一發不可收拾。 白敬然怔然,白蘇沒有男朋友,而且,她喜歡的人是傅瀝行,更不會看上其他男人。 所以,這個“失戀”只可能跟傅瀝行有關。 思及此,男人的雙眸間浮動一層淡淡的寒氣。 雙手摟著她的肩膀,緊了又緊,他低頭去看她的眼睛,本來就腫了,這會兒又紅又腫,難看。 一股邪氣在胸中肆虐,他的聲音冷沉下來:“你和他沒有開始,哪來的失戀?” 白蘇哇的一聲,哭得很凄厲了,“非要我說那么清楚嗎,我被他嫌棄拋棄丟棄了,可以了嗎?他不要我了…” 她哭得越來越撕心裂肺,差點就要背過氣。 白敬然沒辦法,耐心哄著她:“蘇蘇,聽哥哥的話,忘了他吧?!?/br> 忘了吧… 傅瀝行也是這么說的。 想到那個無情的男人,白蘇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白敬然一遍遍的哄著她,哄到最后,懷里的人都睡著了。 床頭上的時鐘顯示快十二點。 他將人放倒在床上之后,轉身去浴室打了一盆水出來。 將她一張花臉擦干凈,身上的裙子有些凌亂,他的手指才剛觸碰到她的胸口,又及時收了回來。 十八了,不是八歲。 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長大了。 停在半空中的手指蜷了起來,分明的指節泛著一層淡淡的青白色。 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將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全都包裹著。 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頭頂的燈光璀璨,照進男人褐色的眼瞳里,折射出來的光卻十分暗,暗得深沉。 如果當年沒有那一場意外,沒有傅瀝行救下蘇蘇的那件事發生的話,會不會一切都不同? 白敬然抬手捏了捏眉心,看著床上的女孩。 他的女孩… 十八歲了。 男人若有所地的看著她,好像有一股魔力在牽引著他,令他不由自主的俯身,蜻蜓點水的一個吻,落在女孩的唇角上。 ****** 白蘇很早就醒來了,她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想起昨晚的一些事情。 想到他,她就覺得心里一陣空落落的。 “醒了?” 突然傳來的男人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轉身看著和衣躺在她身側的男人,眼神溫柔的看著她。 “哥哥,你怎么在這?”白蘇的嗓子又干又啞。 昨晚哭太長時間了。 白敬然喉中發出一道低沉的聲音,支著手坐起來,一條腿曲著。 他轉頭看著她紅腫的眼睛,眉頭微蹙,低沉道:“留下來照顧你,不小心睡著了?!?/br> 白蘇小時候不是沒有和白敬然一起睡過的,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記憶里小學后似乎就沒有過了。 所以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低著頭,問:“我昨晚,是不是很失態?!?/br> 白敬然起身下床,昨晚白襯衣都被白蘇“玷污”了,所以,他索性就脫了,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 他一向善于管理自己的身材,寬肩窄腰,背心下的肌rou,鼓起令人血脈噴張的弧度。 他走到腳凳,撈過領帶和襯衣,“知道自己失態就好,什么都不要想了,去洗個澡,下樓吃早飯?!?/br> 白父已經坐在餐桌前看報紙了,白敬然洗了澡,換了t恤和休閑褲,下樓,走過去,“爸,早?!?/br> “嗯,早?!?/br> 他坐下,也拿起一份報紙攤開。 白父的視線從報紙上移開,朝身后斜對面的樓梯看了一眼,“昨晚…” “蘇蘇昨晚情緒不好,不停的哭,我陪她?!卑拙慈活^也不抬的回答道。 “是我去找的傅瀝行,”白父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是我請他幫忙斬斷蘇蘇的念想?!?/br> 白敬然并沒有太多的意外,畢竟白蘇是父親的心頭rou。 他嗯了一聲。 白父看著他,問道:“什么時候去英國?” “明天吧,不過,我只是回去那邊辦理一下手續,打算回國發展?!?/br> 白父眉梢揚起,沉吟了數秒后,才開口:“之前叫你留在國內,你偏不,這會兒想通啦,因為蘇蘇?” 新報紙揉在手心里的聲音十分清脆,白敬然的手指動了動,面上不動聲色的朝著白父看過去,目光一越,望向從樓梯那邊下來的白蘇。 白父也聽見動靜了,帶著幾分探究的眼神收斂了起來,他點了點頭,“吃完后,到書房來一趟?!?/br> 白蘇走近,只聽見這句話。 她拉開椅子,坐下,兩只眼睛腫得不像話。 白父心疼極了,拿起桌上她喜歡吃的蘋果派,起身,走到她身邊,拉開椅子坐下,“肚子餓了吧,快吃吧?!?/br> 白蘇轉頭看了他一眼,喉嚨梗的難受。 情場失意,可她還有爸爸和哥哥。 吃完早餐后,她回房間補眠,兩只眼睛腫的厲害,她也不敢出門見人。 白敬然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對面的男人,是養育他二十多年的,他叫了二十多年父親的男人。 “你雖然不是我生的,但我一直視你如己出,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也能猜到?!?/br> 況且,感情這種事情,只有當局者迷,旁觀者很容易就從一些小細節上發現端倪。 “爸,”白敬然抿了一下唇角,慚愧道:“對不起?!?/br> 白父擺擺手,“不用對不起,誰叫我的蘇蘇漂亮呢?!?/br> 他想到自己的女兒,心里就剩下驕傲了。 白敬然笑笑不說話。 “如果是你的話,我是放心的。但你畢竟當了她那么多年的哥哥,如果突然之間告訴她事情真相還有你的感情的話,我怕她一時接受不了,慢慢來吧。 不過,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強迫她,不要嚇到她,她要是不愿意,我也希望你繼續當她的哥哥?!?/br> 其實一開始發現白敬然對白蘇有男女之情的時候,他也曾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 但白敬然是他養大的,知根知底,對白蘇又是萬里無一的好。 是個可以托付的人。 等他百年之后,他的蘇蘇有依靠。 白敬然搭在腿上的手倏然收了起來,都快三十的男人,竟像個愣頭青似的,“好的爸,我答應你?!?/br> 可是感情的事,沒有人能夠百分之百的按照既定的軌道去走,愛情,本來就充滿無數的可能性和未知。 白敬然做不到,白蘇做不到,就算像傅瀝行那樣的男人,也同樣做不到。 白蘇回到房間后根本就睡不著,叫傭人拿了冰袋上來,用毛巾包裹著,冰敷她紅腫的眼睛。 白敬然推門進去的時候,白蘇正躺在沙發上,黑色的長發發尾微微蜷曲,垂到地上,兩條白皙的長腿交叉的搭在沙發背上,睡裙下滑,內褲的邊緣若隱若現。 聽見敲門聲,她問了一聲誰,知道是白敬然,她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現在的這個姿勢充滿了誘惑力。 直到白敬然進來,看見了這一幕。 他的耳根微微泛紅,低咳了一聲,“躺好?!?/br> 被他這么一說,白蘇這才后知后覺,收了腿,將睡裙往下拉,然后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