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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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話的人笑著輕扇自己臉,大家哄笑著走開。 趙枝枝靦赧耳熱,她確實沒出息,她們笑她,她認了。 她往前瞥了眼,見那群向太子示好過的女子,此時已經另尋情郎,一個個打得火熱。她們縱情玩樂的豁然,令她既向往又茫然。 如果她是她們中的一員,她有勇氣什么都不圖,就只圖一日的歡好與溫柔,與自己相中的男人盡情快活嗎? 趙枝枝收回視線,牽緊姬稷的手。 她應該沒這個勇氣。 比起男女歡好,酒足飯飽更合適她。 趙枝枝往姬稷身側靠得更近,姬稷步伐更快:“就快到河邊了,咱們挑個風景好的地方坐,孤給你編花編蜻蜓編蚱蜢?!?/br> 他們尋了個無人的角落坐。奴隨和寺人鋪開錦布,姬稷揮揮手,稟退奴隨與寺人,讓侍衛們躲到暗處去。 河邊微風徐徐,水聲潺潺,河對面幾株盛放的桃花樹,風里是草葉與花的香味。 姬稷專心致志編草。 他很多年沒編過這玩意了,小時候跟長兄學的。長兄說,王子也好,庶民也好,要討好心愛的女人,就得不遺余力,露上一手,方能贏得美人心。 他那時六歲,不懂什么女人不女人,有了喜歡的,直接鎖在身邊不就行了嗎?要什么美人心,得到人就行。 姬稷手下一慢,瞄了瞄靠在他肩膀的嬌人兒。 趙姬正在玩草編的蜻蜓與蚱蜢,她眼底委屈巴巴的淚水已經不見,她臉上又有了笑容,兩只手分別抓著草蜻蜓和草蚱蜢,拿在半空晃來晃去。 趙枝枝嘆服:“殿下,你編得真好?!?/br> 姬稷:“都生疏了?!?/br> “殿下這手藝,熟練得很,根本看不出任何生疏之處?!壁w枝枝好奇問,“殿下上一次編,是什么時候?” 姬稷:“七歲?!?/br> 他上一次編它,編的一只草船,隨長兄的棺木一起,埋進了地里。 趙枝枝眼饞姬稷手里正在編的花,他拍拍她腦袋:“別急,都是你的?!?/br> 趙枝枝捂著額頭,沖他軟乎乎地笑:“都是趙姬的?!?/br> 姬稷編得更起勁:“除了草船,你想要什么,孤都能編給你?!?/br> 趙枝枝正想要一只草船,他們坐在河邊,有水的地方,多適合放船呀。 她自己嘗試著動手編:“殿下是不是不會編草船?” 姬稷:“孤會編,但是孤不想編它?!?/br> 趙枝枝悄聲:“為何?” 姬稷輕輕撫平手里的棕葉:“因為孤只為長兄編草船?!?/br> 趙枝枝沒再繼續說話,她側眼偷瞧他,太子此刻似乎并不想要閑聊。她知趣地走到一旁,將她編的那只四不像放進河里,她站在河邊看它隨水飄走。 樹林另一邊,有剛才沖姬稷喊話的女子談起河畔邊的兩個人,笑道:“那個男的俊,那個女的也美,說是絕世大美人也不為過,她兩滴淚水眼中轉啊轉,莫說是男人,就連我的心都看酥了?!?/br> 震動的馬車立刻平靜,車簾后一個腦袋鉆出來:“剛剛是誰說絕世大美人?” 女子笑道:“是我說的?!?/br> 姬阿黃眼睛發亮:“在哪?大美人在哪?” 女子掃了掃他露出的雄壯身體,“告訴你,我有什么好處?” 姬阿黃抓起一把刀幣扔過去:“說?!?/br> 女子指了指:“在那邊,你沿著河尋過去就能看到?!?/br> 姬阿黃披好衣袍下了車,車里的女子氣急敗壞:“茹茹!” 姬阿黃穿靴:“我去去就來,去去就來?!?/br> 三王妃抓起刀幣往姬阿黃腦袋砸:“你走了,誰來給我瀉火!” 姬阿黃吃痛捂住腦袋:“這里滿地都是男人,你自己去尋一個?!?/br> 三王妃砸得更狠。 姬阿黃皺眉看她:“我怎么了,我讓你去尋一個,也錯了?” 三王妃氣得捶車:“我不要!” 姬阿黃嘀咕:“你以前又不是沒尋過,裝什么裝?!?/br> 三王妃尖叫兩聲,“不要拿我和你作比,我只是看看而已,根本沒做過什么!” 姬阿黃聲音陡然大起來:“誰知道你做沒做過!” 三王妃仰起頭:“你吼什么吼!吼什么!你要是記恨,你直接掐死我便是,何必說這種陰陽怪氣的話,來啊,掐死我!快掐!” 姬阿黃惡狠狠掐住她脖子,才掐一下,放開手:“遲早有一天我要掐死你!” 他一撈,拿走車里所有衣裙,三王妃一愣:“你拿走我的衣裙,我穿什么!” 姬阿黃一邊走一邊將手里的衣裙撕成碎條:“光著,不用穿!” 三王妃憤怒的尖叫聲回蕩樹林。 姬阿黃將撕碎的最后一塊布踩在腳下,摁進土里,仍嫌不夠。他心中惱火,仍未平靜,朝馬車的方向看了看,一揮手,召來侍衛。 “吩咐那些奴隨,誰都不準給她衣服穿?!?/br> 侍衛見怪不怪:“喏?!?/br> 姬阿黃悶聲:“半個時辰后再給她衣服穿?!?/br> 侍衛:“喏?!?/br> 姬阿黃尋到河邊時,一眼看到姬稷的背影。 看到的第一眼,他立刻認了出來。前方那抹英姿挺拔的緋紅身影,除了啾啾,不會是別人。 尋常人穿緋色的襜褕,一不小心,就穿成了死氣沉沉的老頭子。唯有啾啾穿緋色,無論何時,皆是氣勢如山的雍容華貴。 啾啾為何出現在這里?今天可是上巳節!啾啾從不過上巳節。 姬阿黃驚呆了眼,想要走過去,才剛靠近,立刻有侍衛躥出來擋路。 姬阿黃:“是我,看清楚,不是別人,是三王子?!?/br> 他隔著侍衛組成的人墻喊:“殿下,是茹茹!” 姬稷聽到動靜,回頭一看,侍衛后面姬阿黃揮著手臂朝他示意。 姬稷凝眉,猶豫半晌,將趙枝枝從他腿上扶起來,他端坐好,讓她也端坐好,替她整理好裙角:“前面那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是孤的三哥,你要是怕他,你就將頭低著,別看他,他和你搭話,你也別理?!?/br> 姬稷一揮手,讓侍衛放姬阿黃過來。 姬阿黃箭一般沖出去,沖到姬稷面前打住,屈膝坐下。他先沖姬稷笑笑,問了好,這才轉眸看旁邊的趙枝枝。 趙枝枝低著腦袋。 姬阿黃心里癢,干脆伏下去瞧。 趙枝枝正盯著草地,忽然眼前多出一張麥色如刀鋒般的臉,她肩頭一抖,下意識往姬稷懷里躲。 姬稷拍拍她的背,小聲:“別怕,坐好?!?/br> 趙枝枝只得重新坐好,鼓起勇氣往前面看了看。 方才匆匆一瞧,已瞧得姬阿黃兩眼發直,如今美人稍稍抬了頭,他接住視線的瞬間,深深吸進一口氣。 他從未見過像她這樣楚楚動人的女子,眉目如畫,肌膚勝雪,美得像是天上所有神明聚以所有的神力才捏出她這樣一個精致驚艷的嬌人兒。 難怪啾啾出現于此,定是為了這位美人! 趙枝枝盡量不讓自己緊張,她坐直坐好,以最端莊的姿態迎接對面姬阿黃的打量。 她沒再和他對上目光。 短短一瞬,像是過了經年之久。 須臾,她聽見太子道:“三哥,這是孤的趙姬。趙姬,這是孤的三哥?!?/br> 趙枝枝:“趙姬見過三王子?!?/br> 姬阿黃在腦海中將趙姬二字和他聽過的事對上號。原來,她就是趙姬。 之前城中傳聞啾啾為了寵姬嫁掉一府半奴,后又替寵姬的嫡姐,命殷人新貴年輕的男子入云澤臺相看。這些事若是旁人做,并無什么稀奇,但因為是啾啾,所以他壓根不信。 沒有好處,啾啾怎會費神費力地為人打算?他見過最理智冷漠的人,就是啾啾。他根本無法想象啾啾會寵女人。 如今看來,竟是他想錯了。 姬阿黃內心震驚,還想多看幾眼趙枝枝,來不及,美人已被人戴上帷帽,仿佛剛才那一面,是為了不失禮數,才勉強讓他窺視。 姬阿黃怏怏地收回視線,瞄了瞄姬稷袖中那只和趙枝枝相纏的手。 美人朝他問好的話語剛落下,啾啾就牽了她的手。 好像他是什么餓狼似的,會將美人叼走。 啾啾真是小氣。 姬阿黃玩笑道:“難得啊,竟然會在上巳節遇見殿下,殿下來此處,有何要事?是哪里又挖出了礦,殿下特來查看?” 姬稷捏捏被他藏在寬袖下的柔荑,面上淡無神色:“孤來這里,自然是為了上巳節男女歡愛之事?!?/br> 姬阿黃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他耳鳴了? 啾啾剛剛說了什么? 盤古啊,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啾啾嗎? 姬稷:“三哥還有事嗎?” 姬阿黃:“應該沒有?!?/br> 姬稷揮手示意侍衛趕人:“三哥慢走?!?/br> 姬阿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