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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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殿下不為上巳節大驚小怪,她就可以開開心心地游玩一天。 姬稷見她舒口氣的模樣,好像他會阻攔她游玩似的,他問:“趙姬很喜歡過上巳節嗎?” 趙枝枝誠實道:“趙姬和殿下一樣,都是第一次過上巳節,等今天游玩過后,方能知道喜不喜歡?!?/br> 她莞爾一笑,眼睛彎彎,“應該會喜歡?!?/br> 姬稷沉思:“上巳節確實會有許多不雅的事?!?/br> 趙枝枝:“原來殿下知道?!?/br> 姬稷:“趙姬不一樣也知道嗎?”他問,“從哪知道的?” 趙枝枝:“聽人說的,小時候就知道了。殿下呢,殿下也是聽人說的嗎?” 姬稷忸怩咳了咳:“對,孤也是聽人說的,小時候聽了許多這種事?!?/br> 兩個人對上視線,同時垂下目光,兩只手不安分地牽著,誰也沒有再說話。 此次出行,沒有懸掛銅斧圖騰,也沒有帶紅衣小童們。小童們年紀太小,不適合過上巳節。奴隨和寺人皆著尋常麻衣,一應侍衛皆便服而行,沒有配劍,袖中藏匕首。 馬車停穩后,姬稷為趙枝枝戴好帷帽,他先下車,站在地上接趙枝枝,趙枝枝被抱著落了地,急不可耐環視四周。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好多人。 好多衣裳半褪的人。 河里,草地上,樹林里,到處都是。 趙枝枝羞得喘不過氣,她幾乎可以預見這些成群結隊的男女接下來要做什么事。 趙枝枝不由自主往姬稷懷里靠近,腦袋垂下去,抓緊他的手。 姬稷親親她的帷帽,挑笑:“不是早就知道上巳節的不雅事嗎,趙姬羞什么?!?/br> 趙枝枝吱聲:“趙姬確實早就知道?!?/br> 知道歸知道,真正瞧見,還是忍不住驚羞。 趙枝枝偷瞄姬稷面色,他淡然自若,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漣漪。她想到自己剛才在馬車撫慰他,以為他會為民間這種俗事而大驚小怪,不成想,最后大驚小怪的那個人是她,不是太子殿下。 馬車停在草地上,奴隨寺人跟隨左右,侍衛嚴陣以待,這種富貴的做派,立馬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趙枝枝正淺淺呼著氣,緩解自己對上巳節的羞意,忽然聽見有女子的聲音響起。 “喂——喂——” 趙枝枝循聲看去,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肌膚粗糙,臉雖然洗干凈了,但依稀可見平日奔于勞作的痕跡。從女子的面龐上,她看不出她的年紀,但從女子的身體上,她總算看出這是個年輕女子。 很年輕很年輕,肯定還未及笄,所以才會有那樣一副身體。 “喜歡嗎!你喜歡嗎!”女子大喊,不是對著她喊,而是對著她身邊的太子喊。 趙枝枝迅速回過神,遮住姬稷的眼,急得直哼氣。 女子還在晃動身體:“我可以和你身邊的女人一起!你要試試嗎!家花野花一起采!” 趙枝枝漲紅臉,顧不得她此刻的舉動是否合適,她脫口而出:“不要,趙姬不要和別人一起?!?/br> 姬稷猛然被遮了眼,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趙姬就撲到他身前了。她修長白嫩的手緊緊捂住他的眼,小小一雙手,掌心guntang,他從她的指縫看出去,抬手撥開朦朧面紗一角,趙姬噘著嘴,小臉又羞又憤。 姬稷緩聲:“孤記得,趙姬以前說,想和人一起侍寢,三個人不稀奇,一堆人更是尋常?!?/br> 趙枝枝更急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為她以前確實動過那樣的念頭。她不能否認,她也否認不了,她當著太子的面,說要和當時身為啾啾的太子一起侍奉太子。 可她現在不這樣想了。 她一個人就能在床上受住太子,她不需要別人替她分憂。 周圍女子竊竊私語。 “快看,那個男子好生俊俏?!?/br> “他定是個貴族?!?/br> “貴族有什么稀奇,今天我們見過的貴族還少嗎?” “可沒見過他那般英俊的呀?!?/br> “你想勾他嗎?他身邊已有女伴?!?/br> “怕什么,那個女人戴著帷帽,丑八怪才戴帷帽,上巳節游玩還戴帷帽的人,定是丑得不能再丑了?!?/br> 他們身邊有侍衛,旁人不得隨意靠近,她們遠遠地看著,看著看著,紛紛像第一個喊話的女子那樣做。雖然沒有第一個女子那般大膽,但衣裳半褪的風情,sao姿弄首的動作,無一不宣示著她們的勾引。 上巳節游玩的女子,無論貴賤,皆有自行選擇今日男伴的權利。有些人一天下來會有幾位男伴,有些人卻只會鐘情一個,她們可以與她們的男伴來年再會,也可以老死不相往來。 上巳節的狂歡,屬于每一個人,在這一天,女子無需忌諱任何事,只管盡情作樂,不會有人強迫她們,她們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男人,來一場快活事。 狂歡雖好,但也不盡圓滿。唯一的不好之處,就是會有孩子。每年上巳節過后的第九個月,道上便會出現許多棄嬰。這些棄嬰若是運氣好,便會被販子撿走,以后做個奴隸。若是運氣不好,可能一睜眼就死了。 人人習以為常,他們一出生,世道就已如此。禮義廉恥,是屬于貴族的,尋常百姓,活著就已耗費力氣,哪顧得上什么人倫道德。 對著姬稷喊話的女子越來越多。 姬稷看著他的趙姬,她尚未回應他方才的戲謔。 “趙姬?” 趙枝枝急得眼淚都快出來,嘴笨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姬稷:“趙姬要自己挑一個嗎?還是挑好幾個?” 趙枝枝松開手,她腦子里亂糟糟,她信了他的話,她不再遮他眼。 她不敢阻攔他,可她也不想和別人一起與他歡愛。他可以去和別人歡愛,但她不要一起。 她后悔了,她不該出來游玩。 她再也不要過上巳節。 趙枝枝捂住臉,她也不敢哭,她小聲哽咽,將眼淚逼回去。 “殿下,您自己挑吧?!?/br> 姬稷愕然,他的趙姬聲音顫顫,帶著哭腔。 他只是逗逗她,她怎么就哭了? 姬稷手忙腳亂,低下頭去尋趙枝枝的臉,他將自己的腦袋伸進她的帷帽,鼻尖貼著她的鼻尖,這才瞧清,她眼角發紅,眸中淚光漣漣,既委屈又無奈。 她見他湊近,擠出一個笑,這個笑比哭更難看,臉上皺巴巴:“殿下,趙姬沒有不高興,一切皆隨殿下心意?!?/br> 姬稷嫌帷帽礙事,摘掉她的帷帽,將她緊緊摟在懷里,急急哄:“小傻瓜,哭什么,孤說玩笑話而已,孤不挑,孤一個都不要,孤就只要趙姬?!?/br> 第64章 一更 趙枝枝不出聲, 她腦袋越垂越低。 姬稷攬住她腦袋,往他懷里扣緊, 不停撫她后背:“乖乖,莫哭,莫哭了?!?/br> 趙枝枝嗚咽著細細的嗓音。 姬稷心煩意亂,想為她抹淚, 手摸過去, 少女臉上并無眼淚, 她的眼淚含在眸底,落在心里。 他的趙姬傷心了。 為著他的兩句話, 她真的傷心了。 盤古可鑒, 他只是想逗逗她, 想看她吃味而已。趙姬是溫柔的,是可愛的, 她從不忤逆他,可他偶爾也想看她忤逆他一次。 他希望趙姬在乎他, 像女人對心愛男人的在意。 他覺得趙姬已經愛上他, 可他時常又覺得她不是愛他。他很少去想這樣的事,因為趙姬每日都在他身邊,他一伸手就能將她抱到懷中。 姬稷雙臂用力抱緊他的趙姬, 人前冷峻的眼,一低下來,全是少年懵懂的柔情。這份柔情中有迷茫,有驚慌, 唯一沒有的,便是從小身居高位的強勢。 他軟了聲去哄著他的趙姬:“乖乖,你瞧,她們脫光了,孤也沒覺得好看,孤帶你出來游玩,自然只和你一個人好?!?/br> 他又道:“乖乖,讓孤親親,親了嘴,親了眼,就不傷心了,好不好?” 他說完,腦海中冒出一個主意,沒有親她,而是彎下腰,往草叢里拔了幾根棕葉,指間靈動。 趙枝枝原本沒想哭,她只是急了,沒等她急完,殿下就開始哄她。他不哄還好,他一哄,她眼里酸酸澀澀,更想哭了。為了不讓眼淚涌出來,她必須全神貫注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她越想平靜,越是無法平靜。 太子哄著她,她生出一種錯覺,覺得自己確實該被他哄著。她將太子的好當成理所當然的事,這樣不好,非常不好。她會被自己害死。 姬稷見她兩眼發怔,以為她被他手里的草葉吸引,指間動作越發利索:“瞧,快瞧,這是什么?” 趙枝枝眨著淚眼看他編東西:“是……是什么?” 姬稷編出一個草蚱蜢,扯著須兒拎到她面前:“是蚱蜢?!?/br> 趙枝枝雙手捧住草蚱蜢,眼睛越張越大:“像活的一樣?!?/br> 姬稷:“你喜歡嗎?孤再編幾個給你,咱們去河邊坐,那里的草茂盛,能編更多花樣?!?/br> 趙枝枝點點頭。 姬稷牽著趙枝枝,趙枝枝拎著草蚱蜢,她沒再戴帷帽,奴隨撿起她的帷帽,在她身后拖起她長長的裙擺。 她聽見有人驚嘆:“原來是個美人,不是丑八怪!” “瞧她,她眼睛紅紅的,定是剛才哭過了?!?/br> 剛才那群袒露身體的女人已經系好衣帶,她們再次喊話,這次不是對著太子喊,而是對著她喊了。 “你哭什么,真是沒出息,生得這么美麗,還擔心別人搶男人!” “我們走開便是,不搶你男人!” “這里多得是男人,我們不差你身邊那一個!” 她們紛紛散去,走的時候順便將后面來晚的女子給拽走:“別想了,瞧見她相貌沒,那個男人你們搶不到,不要自取其辱?!?/br> 有人聽不懂:“自取其辱,什么意思?” “就是自己扇自己耳光的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