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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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枝枝起身準備穿衣回南藤樓。 蘭兒:“太子殿下說,趙姬用過早食后,想去哪就去哪,可以回南藤樓,也可以留在建章宮?!?/br> 趙枝枝點頭:“嗯,知道了?!?/br> 蘭兒:“太子殿下還說,他今天也會提早回來,要是沒有什么要事的話,大概黃昏時分就能回云澤臺,讓趙姬等他一起用食?!?/br> 趙枝枝:“好,記住了?!?/br> 蘭兒捧上一盤東西:“快試試,看哪個合適?!?/br> 趙枝枝往里一看,盤里擱著大小粗細不一的東西,像是棒槌,但沒那么長,大概手掌寬度,拿在手里捏一捏,是軟的。是軟絲綢做成的,很是精致,摸上去滑滑的。 “這是什么?”趙枝枝實在想不出這東西作何用處。 蘭兒:“趙姬張嘴?!?/br> 趙枝枝啊地張嘴。 蘭兒挑了一根軟綢棒輕輕放到她唇邊,“趙姬試著咬一下?!?/br> 趙枝枝咬了咬,這東西咬在嘴里又軟又彈,很是有趣。 她還試著磨了磨自己的牙。 太子殿下總說她牙齒太尖,咬一口能疼死人。 蘭兒神秘兮兮:“這是太子殿下昨天夜里畫的,然后連夜讓人做出來的,太子殿下說,有了這個,趙姬就不用咬自己了?!?/br> 趙枝枝神情僵滯。 原來……原來這東西是拿來塞她嘴的。 蘭兒:“對啦!除了這個,太子殿下還讓廚子做了糖棒,要是趙姬餓了,還能咬糖棒?!?/br> 趙枝枝臉燙得快要冒煙。 是因為昨天晚上她咬了她自己,所以殿下才做出這玩意給她嗎? 可她咬他那么多次,也沒見他說要塞住她的嘴。 當天夜里,趙枝枝就用上了她的新玩意。 太子還替她撥正好幾次。 這次再也沒有咬人的煩惱了。 起先第一次是用軟綢棒塞在嘴里,后來就換糖棒了。 糖棒真的是糖做的,咬在嘴里甜滋滋,她咬著咬著一心一意吃起糖,太子不滿地捏她臉:“專心點?!?/br> 她嘴里含了糖說不出話,只能嗯嗯地應下。 可能糖棒的誘惑太大,到后面太子也伏下來吃糖。 兩個人吃得一嘴糖水,枕頭和臉上弄得到處都是,太子悶著眉抱怨:“臟死了?!?/br> 可他沒有停下,還是和她一起吃糖。 趙枝枝瞇著眼笑,她抱緊了太子,在她平時卯足勁咬人的時候,她咬住糖棒,然后嘣得一聲——糖棒被她咬斷了。 趙枝枝驚慌失措瞪大眼。 太子揀起半截咬斷的糖棒往他自己嘴里塞,咀嚼:“明天讓他們再多做幾個備著,今天這個桂花味的不夠甜,得再做甜一點?!?/br> 趙枝枝怯怯問:“可以做桃味的嗎?” “都快冬天了,哪來的桃?!碧幽眠^旁邊的玉笄將她頭發胡亂挽做一團,然后牽她下床去洗澡:“有棗子,讓他們做棗子味的吧,桃子明年春天吃?!?/br> 趙枝枝亦步亦趨跟著太子,心想過了冬天就是春天,并不是很遙遠,要是她運氣好,興許真能吃到桃味的糖棒。 趙姬被太子召寢的事早已傳遍云澤臺,眾人又愁又喜。 愁的是趙姬得了寵幸,而且還是召寢之寵。 喜的是原來太子殿下之前并未臨幸過女子——沒有哪個王族男子愿意裝雛召寢的,若不是潔身自好,又一心遵循夏禮,怎會做出召寢留冊的舉動? 太子殿下開了葷,男歡女愛人之常情,趙姬再美,太子殿下也不可能只吃一道菜,他興致來時,定會挑她們中的一兩個臨幸。 眾人等啊等,等完了十天召寢,然后又等來了趙姬連續十天留宿建章宮的消息,再然后,有人打探出來,趙姬來月事了。 來月事好啊,趙姬歇下了,該輪到她們了。 太子血氣方剛,連幸趙姬二十余天,不知接下來會是誰,或許會是好幾個。 殷國的休沐定為一月四日,姬稷迎來了他當太子后的第一個休沐日。 這本該是高興的,令人愉悅的事??伤睦飷瀽灥?。 趙姬昨晚就回去了。 弄臟了床,她自己嚇一跳,哭了好久,問他能不能回南藤樓睡。他只好讓人送她回去。 也不知道她今天還哭沒哭。 姬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小童們在外聚集,大家商量許久,決定派蘭兒去找昭明公子,請昭明公子替太子殿下排憂解難。 “殿下心煩意燥,一上午什么事都沒干,還摔壞了一個杯子?!?/br> “殿下定是過慣了夜夜春宵的日子,忽然沒了人伴寢,所以才煩悶不已?!?/br> “殿下又不是和尚,哪能不嘗歡?殿下平時那么忙,好不容易有點別的消遣,還請昭明公子去尋其他美人來?!?/br> 蘭兒想到趙姬,有些不忍心,打定主意:“等趙姬好全了,就將那個美人送走,再重新接趙姬回來!” 還是趙姬最好了,他們也不想伺候新的美人。 昭明應下了:“我去問問殿下的意思?!?/br> 昭明進屋的時候,姬稷已經床上起來了。 他穿著白色中衣,頭發沒梳,披在腦后,坐在案后看城池圖。 昭明悄悄坐到邊上,不動聲色地查看姬稷神情,問:“殿下愁眉不展,有心事?” 姬稷:“孤在想,該如何讓這上面的幾座城池成為空城?!?/br> 昭明看過去:“殿下是想騰出這幾座城池,多遷些殷人來?” “帝權歸一前,只有殷人的百姓,才會真正臣服殷王室,所以我們需要將殷人遷過來,將帝臺變成另一個殷都?!?/br> “這幾座城池皆是富饒之處,只怕遷人容易,空城難?!?/br> “正因如此,所以孤才煩惱不堪?!?/br> 姬稷半年前就已經開始考慮這個事了,他想著先讓啟明堂的大夫在帝臺外面建一個新城,先用殷人將新城填滿,之后才考慮帝臺周圍幾座城池的遷民之事。 然而新城建得并不順利。一是沒有肥田,二是地處偏僻,不是商人的必經之處,沒有商人過,就沒有買賣貿易,殷人居于城內,一不能自給自足,二不能貿易來往,這座城早晚會成死城。 所以還是得從現有的城池下手。 姬稷合上地圖,他心中已有主意,只是懸而不決。 昭明問:“原來殿下是為了這件事煩惱一上午?!?/br> 姬稷:“也就剛剛突然想起,煩了一刻鐘?!?/br> 昭明趁勢問:“可要奴尋些解悶之人來?” “孤不想聽樂,也不想召俳優諧人?!?/br> “那便召美人?!?/br> 姬稷一愣:“趙姬身體不適,如何召得?” 昭明不知該如何將話說出口,他想起小童說趙姬時的神情,憐惜不舍,仿佛尋了其他美人來就是對不起趙姬。 昭明沉默時,姬稷自己明白過來:“你是讓孤召其他人?” 昭明:“一切皆隨殿下自己,奴不敢多嘴?!?/br> 姬稷悶聲不語。 男歡女愛,確實是種享受。 他已是帝太子,無需為任何人節制,他想要,便要了。這只是件能讓人快樂的小事而已,與喝水吃飯一樣尋常的事。 這些日子以來,他在趙姬身上嘗到的快樂,令他魂不守舍。這快樂,是趙姬給他的,趙姬在他身下哭哭啼啼的模樣,讓他愛不釋手。因為是趙姬,所以才不討厭她哭。 說起來,自從以太子身份與趙姬相認后,他就一直在對趙姬做那種事。 趙姬會不會討厭他? 她只是在第一次的時候說過想與他共寢,后面就再也沒說過了。 姬稷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趙姬臉都嚇白了,一直抖個不停,他怎么哄都哄不好。 她哭著喊:“這次真要死了?!?/br> 原來她一直擔心會被他弄死。 姬稷更郁悶了。 他問昭明:“你有與女子做過那事嗎?” 昭明笑:“奴十四歲便行了事?!?/br> 姬稷頭一回聽說,好奇問:“與誰?” 昭明:“一個卿大夫的夫人?!?/br> 姬稷猶豫問:“有與趙姬這般年紀的女子嗎?” 昭明答:“自是有的?!?/br> “她們作何心思?” 昭明笑意更深:“各自歡好而已,何需問彼此心思?!?/br> 姬稷凝眉。 可他不想只是和趙姬各自歡好而已。 姬稷決定不再獨坐建章宮:“孤去南藤樓看看趙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