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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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枝枝摸摸自己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臉頰。 殿下親她的時候,很用力。 下次她要更直接點。 不說一親芳澤了,得說請與她歡好,請與她共赴巫山云雨,享男女之歡。 趙枝枝發現自己被太子親完之后,心里安定了不少。她沒再像以前那樣,一想到太子就害怕茫然。 他笑著捧住她臉親她的時候,她有種被人憐惜的錯覺。 就好像……好像是因為她讓他親,他才親的。 “劉阿姆,什么時候我要是能再去趟建章宮就好了?!壁w枝枝感慨。 劉宮使:“前陣子擅作主張去過建章宮的人都被禁足了,貴女還是等殿下傳召吧?!?/br> 趙枝枝:“我也擅作主張了,可我沒有被禁足呀?!?/br> 劉宮使想不出話了,半天才說:“因為貴女運氣好?!?/br> 趙枝枝露出軟乎乎的笑容,一邊刻字一邊說:“最近我運氣是挺好的?!?/br> 家令找大巫卜好吉日后,先將吉日遞向建章宮。聽說太子殿下要提前告假告三天,這三天用來做什么,就不用說了。第一次開葷總是新鮮的,三天不長也不短。 家令往建章宮那邊跑完,又跑到南藤樓找劉宮使。 “吾這邊所有的事都已準備妥當,等到了那天,劉宮使可得安撫好趙姬,莫讓她受驚嚇?!奔伊钣魫?,“雖然吾也不知道,侍寢有何嚇人之處,吾看趙姬激動興奮還差不多?!?/br> 劉宮使不接他的后半句話,只論他的前半句:“我自是不會像家令大人一樣,做事拖泥帶水,叫人傳出話來嚇到趙姬?!?/br> 家令知道她是指上次殷女的事,他心中有鬼,不敢多說,只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br> 劉宮使笑道:“害人終害己,也不知道她死前是否后悔過對南藤樓下手,家令大人,你說呢?” 家令心虛地移開眼:“吾哪知道?!?/br> 說罷,急忙忙離開,一刻都不敢多待。 劉宮使啐一聲。 在等待太子傳召的日子里,蟬鳴聲逐漸低迷。等樹上的蟬沒什么力氣叫的時候,趙枝枝養起了兩條鯉魚。 兩條鯉魚本來是廚子抓來做魚膾的,趙枝枝在庭院和小童玩土格子跳的時候,無意中看見圈在盆里的兩條紅鯉,覺得它們生得漂亮,正好她想養點什么,就將兩條魚留下來了。 趙枝枝將它們養在庭院的木盆里,小童們稱這兩條魚為“魚大人”。 這天,趙枝枝蹲在木盆邊喂魚,忽然一大堆人沖進南藤樓,他們并不靠近她,遠遠地跪在角落里。 他們捧著十二色錦繡雙重緣邊的曲裾深衣,翡翠羽毛做的白珠腰帶,點綴金銀線的絲履和布襪,她甚至看到翦氂幗和大手髻并數盤簪珥,這些都是華貴之物,她箱子里也有一二,可她從來沒想過要戴它們。 趙枝枝問:“你們是哪里的人?為何來此?” 為首的宮人說:“回趙姬的話,奴們是建章宮的宮人,奉殿下之命,接趙姬去建章宮?!?/br> 趙枝枝從地上跳起來,“我這就跟你們走?!?/br> 劉宮使拉住她,“來,貴女,到這邊來,奴有話要同貴女說?!?/br> 趙枝枝一邊盯著建章宮的人,生怕他們走掉,一邊問劉宮使:“快說,什么話?” 劉宮使:“此行前去,是為侍寢之事?!?/br> 趙枝枝:“我知道,我猜到了?!?/br> “要去三天?!?/br> 趙枝枝呆滯:“三天?” 她只想過一次就完事,沒想過要三天啊。 三天,這也太久了。 她知道女子初次歡好,若是男方太粗暴,不但會流血,而且還可能出大事。 三天的話,就不是粗暴不粗暴的事了。會死人的。 趙枝枝下意識問:“除了我,還有幾個人?” 劉宮使:“沒別人,殿下就只召了貴女一人侍寢?!?/br> 趙枝枝兩眼一昏,得以侍寢的歡喜消失殆盡。 三天就她一個人。 三天后她還能活著回南藤樓嗎? 劉宮使撫撫趙枝枝后背,柔聲:“別怕,別怕,只是三天而已?!?/br> 趙枝枝手開始抖起來:“我……我不怕……” 第23章 二更 建章宮的小童們嘰嘰喳喳一群聚在臺階上, 他們全都穿著新衣新帽,一臉興奮地盯著建章宮南面的方向。 那里有南藤樓, 趙姬會從那邊來。 今天是殿下的好日子,殿下要行敦倫之事,要有第一個女人了。 第一個總是特別的,以后殿下再有女人, 建章宮上下可不會再這般激動。 眾小童處在歡悅的心情中, 忽然有人指著南面喊:“來了來了!趙姬來了!” 小童們立刻拎起花籃, 每個人站回臺階原處,從上到下一次排開, 恢復成井然有序的隊伍。 趙枝枝坐在巨大的青銅車蓋輦輿里, 輦輿前沒有就馬, 而是二十個寺人背繩拉車,數百奴隨跟在輦輿后面。 一行人浩浩蕩蕩, 所過之處,鴉雀無聲, 人人皆跪伏, 無人敢仰視輦輿里的人。因為這是太子的車乘。 蘭兒站在臺階的最前方,他大著膽子伸長脖頸朝輦輿望一眼。 只見趙姬穿著華麗的十二色深衣,屈膝跪坐于輦輿里的軟墊上, 腰背挺直,衣袖下露出白嫩的一雙手,這雙手一手拿扇,一手握玉。 趙姬頭上戴了厚重的發髻, 發髻壓在她細白的脖頸上,使她的年紀看起來大上一兩歲。沉重的發髻并不討喜,只因趙姬生了張雪白的鵝蛋臉,又有一雙寶光燦爛的晶瑩大眼,反而讓這發髻為她平添幾分青澀天真的嫵媚。 此刻蘭兒只覺得趙姬是天底下最美麗最高貴的女子,這樣的女子,配他們的殿下,才算般配。 再沒有人比趙姬更適合做殿下的枕邊人了。蘭兒心想,以后閑來無事,殿下還可以和趙姬兩個人在床上互相稱贊對方漂亮的容顏和高雅的氣質。 輦輿在建章宮前停穩,趙枝枝被人扶著從車里走出,她第一次踩在奴隨的背上,盡可能輕盡可能快地落到地上,她想回頭同人說聲多謝,那些人惶恐地跪回去。 無人敢在此時承她一聲謝。 趙枝枝明白他們為何會害怕,她也害怕。 她穿得像個公主一樣,坐在天子一族才能用的車乘里,這般莊嚴鄭重的陣仗,仿佛她不是一個用來承歡的小小姬妾,而是什么貴不可言的天家公主。 還好她有自知之明,不會真將自己當公主。 趙枝枝邁上臺階,忽然有花瓣從空中旋落。 原來是站在臺階上的小童鋪灑花瓣,他們奶聲奶氣地喚:“恭迎趙姬?!?/br> 趙枝枝踩著花瓣路,身上頭發全是花瓣。小童們灑完花瓣后,重新圍做一團擁著趙枝枝。 “趙姬,趙姬?!彼麄円粋€個仰著肥嘟嘟的臉。 趙枝枝看出他們似乎是在問她要什么,可她身上什么都沒有,她只好摸摸他們的臉,希望以此慰藉。 可小童們還是仰著臉喚她:“趙姬,趙姬?!?/br> 趙枝枝這時總算看到大鼎里的糖食。 原來是要糖吃。 她將糖分給小童們,小童們不再急急地喚了。 他們活潑亂跳地擁著她往前繼續走。 “就在這里,在這里!”小童們指著裝飾一新的丙殿,“趙姬要在這里伺候殿下?!?/br> 奴隨上前將趙枝枝從小童們身邊接過來。 她們要再次檢查趙枝枝身上是否藏有危險的東西。 趙枝枝發髻上的簪釵全都取下,她很想讓她們把假發髻也拿走,壓得她脖子疼,她不喜歡戴這個。但是她不敢說。 這次的侍寢和她想象中不一樣,太過正式了。從宮人來接她那時起,一切都很肅穆,最不肅穆的就只有她了。 她,她真的只想爬個榻而已,沒想過要乘輦輿,更沒想過要做太子的什么人。 她只是想完成自己的使命,讓太子收下趙家的好意,然后她就可以和趙家兩不相欠了。 趙枝枝聽見奴隨說:“黃昏時分,殿下將寵幸趙姬?!?/br> 三天三夜,從今日黃昏時刻開始算。 啟明堂,照常吵了一下午的士大夫們口干舌燥,一個個半癱在席間,喘著粗氣喝水吃果子,誰也不給誰好臉色瞧。 望風的小童跑進來傳話:“殿下已到大門口?!?/br> 士大夫們聽后,立刻藏好案上的吃食,整理好衣帽,恢復成跪坐的姿勢。 吵嘴的事不算事,殿下巡視的事才是正事。 他們要做出對彼此恭和有禮的樣子,好讓每日過來巡查的太子殿下放心將要務交給他們。 私鹽的事,季家攬過去了。其他的事總不能再讓季家攬走,季家也就那些人,怎能獨占帝臺朝事。他們也是國之棟梁,他們只是缺個機會表現而已。 帝臺是個爛攤子,破事一大堆,總能漏下一兩件細活給他們。 啟明堂的士大夫們殷人占了一半,他們都是從殷都跟隨至帝臺來的,過去在殷都時被季衡壓著,如今來了帝臺,還是被壓一頭,多少有點不服氣。 如今他們干的事,也就是清點帝臺及周邊城池的人口籍貫,記錄良田與瘠土的占比,再有就是在帝臺外建造新的城池。 太子殿下說,以后要將殷人都接來。 這些事不是不重要,只是沒那么季家手里的事那么風光。他們不免有些沮喪。 還好太子殿下沒有忘記他們,每日都會來啟明堂巡視一二。 “殿下?!笔看蠓騻兌苏戆?,齊齊垂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