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我以為,裴釗在看見薄止褣的時候,也應該是震驚的。 結果,裴釗卻再冷靜不過,仿佛早就已經知道了薄止褣和琯琯之間的關系。 薄止褣和琯琯到底是什么關系。 一個徹底顛覆了我的婚姻的女人,到底和我出軌的男人之間存了什么不可說的關系。 我慌了,之前的冷靜在這一刻,徹底的變成了慌亂不堪的情緒。 就連大腦的思維在這一刻都跟著停止了運轉,完全沒辦法回過神來。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最終那眸光落在了薄止褣的身上。 而薄止褣只是很冷淡的掃了我一眼,就這么雙手抄袋的陪在琯琯的身邊,一言不發。 今天的薄止褣穿著黑色的西裝,沉穩而高大,那喉結不時的隨著動作滑動著,顯得格外的性感。 但我卻無暇顧及這些。 “阿釗,這——”琯琯也已經注意到我的存在,楞了一下。 然后,琯琯的臉色就變得不好看了:“我都說了,今天我帶著我大哥過來的,你還沒和她說清楚嗎?這樣讓我大哥看見了怎么想?!?/br> 琯琯口氣里的刁蠻已經暴露了出來。 在薄家長大的孩子,從小就帶了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說什么就是什么,要什么也必須得到什么。 怎么會允許,在這樣的情況下,猛然出現我這樣的程咬金破壞了她唾手可得的東西。 我沒說話,我倒是想知道,裴家人,還有薄止褣,會怎么解釋這樣的畫面。 而薄止褣只是很淡的看著琯琯:“薄琯琯?!?/br> 簡單的三個字,帶著警告,似乎不滿琯琯把這樣的情緒在外人的面前表露分毫,而后,那實現落在裴釗的身上,似笑非笑的。 裴釗倒是面不改色:“薄總?!?/br> 我婆婆和裴老太太的臉色是變了又變。 “她只是有些事來裴家,很快就會離開了?!迸後摰慕忉尪硷@得鏗鏘有力,仿佛事實就是他說的這樣。 而后,裴釗就看向了一旁的保鏢:“你們還站在這里干什么,不帶黎小姐進去!” 裴釗對我的稱呼已經變成了“黎小姐”。 “裴釗?!蔽覓暝?,叫著裴釗的名字。 而就在這個時候,薄止褣卻忽然開口了:“黎總監,倒是別來無恙?這段時間,接手你工作的人,和你的能力比起來,還真的是相差甚遠?!?/br> 我被薄止褣說的一臉的莫名。 “既然你從裴氏離職了,不如就到薄氏來試試?我想裴總也不至于對一個被辭退的人還有所留戀,是不是?” 薄止褣這話,說的既像玩笑,又好似認真的一樣。 這下,不僅僅是我,就連裴釗都變得一臉的謹慎。而保鏢不敢再遲疑,幾乎是半強迫的拖著我朝著別墅內走去。 我被捂住了嘴,再多的抗議都已經變成了嗚咽聲。 這一切,薄止褣不是沒看見,只是裝作沒看見。 剩下的人,和薄止褣的反應是一樣的。 似乎沒了我,在場的氣氛瞬間就變得融洽了起來。 而我婆婆顯然是剛知道薄止褣的身份,這下是尷尬的不能再尷尬,但是卻又聰明的不再提及那天醫院發生的任何事情。 “薄總喜歡的話?!迸後摰脑?,就說到了這里。 薄止褣點到為止,倒是沒繼續說什么。 第40章 你就是嘴硬 剩下的,就是琯琯的聲音,不斷在介紹裴釗,介紹薄止褣,場面瞬間變得其樂融融起來。 而后,琯琯貼著裴釗,就這么靠在裴釗的身上,止不住臉上的得意,手就這么牽著裴釗的手,和琯琯的熱情比起來,裴釗就顯得越發的小心謹慎。 琯琯天真浪漫,可不代表裴釗天真浪漫。 冷不丁會出現在裴家別墅的薄止褣,裴釗也不會認為就是這么單純的陪著琯琯出席,來看看琯琯未來的男朋友長什么樣。 事情,在順利的進行,卻有透著一絲詭異的氣氛。 我什么也看不見了,我只能聽見背后看起來還算其樂融融的聲音,大部分是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的聲音。 裴釗和薄止褣都幾乎不曾說話。 夾在在這樣討好的聲音里,偶爾出現的是琯琯的聲音。 呵—— 原來,琯琯是薄家人,是薄家那個常年在國外,不曾回來的小小姐。 而裴釗竟然能搭上薄琯琯這條路,當然會對我這個原配不屑一顧了,我能帶來什么?什么也不能,而薄琯琯可以帶來康莊大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裴釗還要我起訴薄止褣? 很多事情,看起來理所當然,但是卻又變得完全無法解釋了。 我被關在房間里,甚至不是我和裴釗的主臥室,只是一間幾乎不怎么用的客房。而保鏢就守在外面,我縱然有三頭六臂,我也不可能從這里離開。 這樣的環境,快把我徹底的逼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我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只能這么被動的在房間內。 我像一只隨時會被人踩死的螞蟻,急促不安的來回走動著。 忽然—— 原本被緊閉的大門,就這樣被打開了,我來不及回過神,就已經看見薄止褣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而后,主臥室的大門再一次的被關上了。 我驚愕了。 這個時間點,甚至還是在裴家,薄止褣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我被禁閉的房間里,如果被裴的人看見了,指不定還能在我的身上潑什么臟水。 之前對我的那些指控,可能在下一秒就已經成了事實。 我就是那個恬不知恥,主動勾引裴釗不成,而后又轉身勾引薄止褣的賤女人。 “怎么?”薄止褣挑眉,人已經走了進來,慢理斯條的朝著我的方向挪動,“你看見我這是不高興?” 我臉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薄止褣已經站在我的面前,習慣性的掐著我的下頜骨,半強迫的讓我看著他。 “怕什么?”薄止褣似笑非笑的問我。 和薄止褣的主動比起來,我就是一個再被動不過的人,我膽戰心驚的看著薄止褣,就連呼吸都顯得奢侈了起來。 “黎夏?!北≈寡挼穆曇艉鋈怀亮讼聛?,“你為什么總是學不乖呢?” 我心頭一顫。 我看著薄止褣那張英俊的臉,忽然間什么都明白了。 “是你,都是你——”我不敢相信的沖著薄止褣吼了起來。 薄止褣面不改色:“我做了什么?” “你……”我又跟著語塞了,但很快,我挺起了脊梁骨,“你根本早就知道裴釗和琯琯的關系,但是你卻從來都不說?!?/br> “我為什么要說?”薄止褣反問。 我愣住了:“……” 是啊,薄止褣為什么要說。又何必和我這樣一個主動送上門的女人說這些。我和薄止褣什么關系,能讓薄止褣和我說這些事。 呵呵—— 我真的是太高估自己在薄止褣心中的地位。 “我沒讓你和裴釗離婚嗎?”薄止褣咄咄逼人的問著我,“你呢,你卻拒絕了,你情深義重的要站在裴釗的邊上。我難道沒提醒過你嗎?” 我:“……” 這在我看來,根本就是兩回事。 薄止褣讓我離婚,只不過是薄止褣的霸道和占有欲。和裴釗在外面是否有女人并沒任何的關系。 而如今—— “黎夏。你這個腦子,是怎么坐到策劃部總監的位置的?”薄止褣的話里,帶了幾分的譏諷,那眼神憐憫又可憐的看著我,“你和我說說,你覺得你能一輩子占著裴太太的位置的自信是哪里來的?!?/br> 我瞪著薄止褣,眼中有著防備:“和你沒關系?!?/br> “說來聽聽?!北≈寡挼目跉庥肿兊脩蛑o,“是因為你和裴釗是青梅竹馬,是因為你在裴家落魄的時候幫過裴家,還是因為你給裴家的興起創建了汗馬功勞?還是因為你覺得裴家的人對你是感恩的?” 薄止褣閉著眼睛都能說的出我認為的理由。 但是那樣的戲謔在我聽來,就顯得格外的嘲諷,特別是再對上薄止褣的眼神,我真的覺得我要瘋了。 我的一切,被人這樣赤裸的放在明面上剖析,我根本接受不了。 那簡直就好似魔音一樣,繞著我的耳朵,一遍遍的折磨我。 “夠了!”我瘋了一樣的沖著薄止褣吼著。 薄止褣已經松開了我,我猝不及防的踉蹌了一下,就這樣摔在了地上。 薄止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說出的話,卻越發的殘忍:“黎夏,你要真的這么想,那么你就太天真了?!?/br> 我拼命的搖頭。 “或者你和裴釗早些年還有那么些情分,這些情分,在裴家出事的時候,就已經戛然而止了?!?/br> 薄止褣的話就如同夢魘一樣的纏著我:“你的錢幫了裴家,但對于裴釗而言,卻是赤裸裸的羞辱。 說著,薄止褣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這是裴釗心里的一根刺,他覺得,海城商界的人,都會認為,裴家是靠女人的錢起來的?!?/br> 我錯愕了。 我從來沒想過,裴釗會這么想。 在我拿出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時,我只是單純的想幫裴釗,幫我的男人,我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